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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白一度感觉,自己真的要嵌入他的身体了。
顾亦清紧掴着她,粗重而深沉的喘息融合在百花香中,缠腻在耳际,显得格外浪漫多情。
“我爱你。”
顾二白被这直白而滚烫的告白刺激的有些懵了。
“……我知道。”
她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语道轻微的应着。
男人粗哑的嗓音愈沉,听不出任何意味,“你不知道。”
“你知道?”
顾亦清的身形怔住了,拥了她好一阵,直到两个交缠的身影看上去像一座雕塑,男人才蓦地微微放松,英挺的面庞俯在她的发间轻轻地笑了,“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越爱你越害怕。
小白,你说我该不该赌?
“你……”
顾二白还欲再开口说着什么,男人冷不丁耸起高大的身躯,抱着她赫然起了身,“走,为夫带你去看金库。”
大掌抵在她的头上揉着,暖暖的爱意软的像一摊没有规则的水,肆意流淌。
“啊?……好。”
小女人怔了一下,抬头直直望着他,眼底愕然的像一只呆萌的仓鼠,久久才迟钝的点了点头。
顾亦清大掌停在乱蓬蓬的头发上,幽邃的深眸永无止境的眯着,里面遍布着笑意。
顾二白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信任。
那么笃定的信任,盲目而愚蠢。
温园里锦簇的花团随着粉蝶在起舞,绕转在一起,像一谱乐章,像一支舞队,飘飞烂漫。
花蕊蝶翼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香气,幽幽的飘在空气中,让人闻了像做梦一般。如果生活就是一场梦。
那多好。
小女人挂在男人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脖颈,随着那长腿的每一次迈动弧度,心跳都跟着起舞。
这么久以来,你对我的爱。
大概就是口是心非,大概就是默默付出,大概就是我说的你从来都拒绝不了,我要的,你恨不得天涯海角找来给我。
可我对你的爱,却浅薄的像个笑话。
我未曾帮你做过什么,只是在你陷的最深的时候,又推了一把,好让你见识人世间最美好的是爱情,最残酷的亦是。
耳边,男人似乎还在说着情话,顾二白懵乱的脑袋里,听不见内容,却能感受到那份诚挚的动听。
她不再去问自己何德何能,只觉得此时弥足珍贵。
因为它是一场梦。
小女人想着,唇边勾起了一丝凄美的弧度,不期然从他身上跳下去,未待男人伸臂捞回,便拔腿远远的朝着那万丈金光跑去。
在姹紫嫣红的百花丛中奔跑,她一边跑着,一边转头望着他,微风吹散了她的发髻,散下来的青丝像屡屡丝滑的绸缎,顺着幽静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如墨般的漆黑,又将那白皙精致的小脸衬得像一块无暇的白玉,动人心魄。
身后的男人追了上来,不紧不慢,面容痴迷而俊朗。
像每一对情侣那样,追逐玩闹。
头顶的明珠、脚下的泥土、空中的花香、身后的男人,一切都是那么美妙,美妙的如梦如幻。
“汪!”
然而,伴随着一声凶戾至极的犬吠声打断,这美好的梦境尽数破碎。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盛极则衰。
正如普陀寺高僧所说,凡芸之中,那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
这六道滚滚红尘,对谁都一样公平,想得到最好的,就用最难的来换。
顾二白被那声熟悉的凶狠犬吠声吓得双腿一软,整个人都倾倒在了花丛之中,身下有刺人的植草如那片荆棘林一般,瞬间失去了尖锐,软塌塌的臣服在她身底,小女人缓缓的抬头,望着眼前之景,直教她魂飞魄散。
威武矗立的红漆大门,庄严穆肃,阴森冰冷的铁柱石墩,惧人心惊,偌大的金库周围,荒草丛生、万籁俱寂。
整个魁梧冰凉的金库,寒彻了温园里怡人的温度,仿佛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从那高庭门缝窗隙中,轰然乍泄出万道金光,锋芒毕露,直刺的人眼生疼。
从旁边那两座威风凛凛的狮子墩后,晃晃荡荡的爬出来一条呲牙咧嘴、凶神恶煞的狼狗。
朝着她张开血盆大口,威胁般露出凶悍的獠牙,铜铃似的眼珠子殷红,目眦毕裂,看着她像看着一个陌生的入侵者,若不是颈部有一根粗硕的链子拴着,怕是早已冲上来将她撕裂。
它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了。
所以这次驱赶、恼怒的架势更为熟稔。
顾二白脑海中一瞬间,清晰的显现出穿越时的场景,那是她一开始拼命想穿回去,所努力拼凑起来的记忆。
已经是第三次回想起来了:
那时,她刚破出水面便感觉万丈强烈的金光刺眼而来,整个身体像是被一块强有力的磁铁吸过去般,一直朝金色漩涡而去,然后吸力骤然放开,两扇红漆铁门轰然闭合,‘咚’的一声震人发懵。
正当她腰酸背痛的回过神来,扑在一个完全陌生的青花石板上时,轻轻抬起头,眼前所现之景和现在,正好吻合。
红漆大门、铁柱石墩、万籁寂静、气氛阴森。
还有这只体型硕大的恶犬,露出那两排凶悍的獠牙,低吼着,俨然要撕了她的架势。
都如出一辙。
是这里,是这样,是的。
‘红漆大门两头开,铁柱石墩立起来。金光闪闪宝银钗,恶犬匍匐撞入怀。’
耳际,充斥着梦魇中童谣的飘渺之声,环绕不休,像魔鬼一般卷席而来,差点要将她的脑子撑裂。
‘那是什么地方?’‘金库。’
‘底下有河吗?’‘有,青石河。’
‘我梦见,你朝着一条河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第五百二十六章:吃里扒外的小妖精
小女人双肘撑着地,体力不支似的,低着头竟痴痴的笑了,像风中一朵摇晃的花枝,直把眼眶中晶莹的泪珠,都笑的砸入了松软的土壤上。
不知道她是在高兴还是在悲伤,还是情绪都到了极致。
在万年珍珠所托的多少次梦境中,都血淋淋的昭示着现实。
只是以前她不懂,现在却幡然大悟。
就像命一样,一模一样的场景。
将她从这里送来,又要将她从这里送走。
就是那条横贯古今,与她结缘的青石河。
里面还有她的姐姐,等着大悲咒生效之时,她了结了这一场春秋大梦。
一切,早已是冥冥注定。
“小白。”
身后,兜兜转转传来男人的呼唤声,隔着几处盛放的花朵,打在耳际格外的清亮,她伸手抓着身下的泥土,明明可以抓住的。
“又躺在地上耍赖呢?”
清淡漫远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故意吊着人心弦一般顽劣、逗弄,嗓音里饱含着的爱意却浓稠的腻人。
小女人嗓中又低低的溢出两声笑,倏忽松开了泥土,抬手拭去了模糊视线的泪。
能抓到的,起码……现在是能的。
她抑制住酸涩的鼻尖,转而极力挤出几丝欣慰的笑容,努力爬起了身子。
男人踏过几处芬芳多姿的花朵,脚步停在她踉跄起身跟前,微微蹲下身子,大掌覆在她松散的头顶,两处清浅的俊朗酒窝里盛满了笑意,“离开了为夫,夫人可该怎么办?”
未等她回答,他又自己添了答案,“那就永远呆在为夫身边,寸步不离。”
好啊,好。
顾二白喉间动了动,一股酸涩涌上鼻尖,要很用力才能制止住。
她终究是没能说出来那个字,只微微抬起头来,一双柔荑情不自禁的抱上了他的长腿,喏喏的嗓音充满了委屈,“都是你的狗把我吓得,你要怎么赔我?”
顾亦清蓦地轻笑,长臂从她腰间抻过,腰身不堪盈盈一握,整个人便被他按到了怀里。
“就这样陪你。”
一直陪下去,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顾二白破涕为笑,扶着他的肩,“现在会说这么多情话了,以后哄小姑娘都是易如反掌的事了。”
男人睥了她一眼,眸底兴味盎然,“哄咱们的女儿吗?”
“这种事为夫都要亲力亲为,那夫人以后可要好好慰劳为夫了,不然晚上不尽兴,白天没有精力。”
“晚上尽兴了,白天不是更没精力?”
“那夫人试试呗。”
顾二白又笑了起来,拳头轻捶着无赖的胸口。
顾亦清阔步朝红漆大门走去,满面春风的解着腰间的钥匙。
小女人笑了会,仿佛又听到了一旁恶犬的呜咽低吼声,生怕它认出了她扑上来撕咬,惹清叔生疑,便一个劲的朝着男人怀里蜷缩着。
小女人一个劲的磨蹭摇晃,顾亦清掏钥匙的手被她晃得有些散,身上更是各种叫嚣着,唇边清俊的笑容都按捺不住了,“还没进去呢,夫人就这么饥渴难耐?要不为夫先把你按在门板上舒坦舒坦?”
“……”
顾二白听着他毫不避讳的流氓之语,晦涩难明的面上哭笑不得,最后闷闷的只憋出来几个字,“你养的这狗,长得这么凶悍,是不是想吃了我?”
顾亦清噙着好笑的弧度俯过身来,不着急着掏钥匙,真的将她抵在了门板上。
不过难得的并没有金灿灿,而是大掌将她的小脸朝一旁石狮墩后的恶犬扭去。
“看见没?夫人切勿自作多情,除了为夫整日想着吃夫人,其他物种只对为夫感兴趣。”
顾二白微微惊愕的张开小嘴,看着眼前那只方才还凶狠如同罗刹般的恶犬,此时正如一只小母狗似的,娇羞收回了獠牙,兴奋的摇着尾巴,在地上朝着清叔撒娇打滚,俨然一副好久不见主人,思念备至的模样。
这反差,简直天差地别。
“它……只有对你才会这样?”
顾二白缓缓收回视线时,鬼使神差的问出了这么个问题。
顾亦清有趣的看着她,轻轻抵着唇舌,语道里一副废话的架势,“要是对别人也这样,为夫喂养了它这么多年,岂不是吃里扒外了?”
“……”顾二白刚想点头,男人伸手刮蹭了一下她的鼻梁,“小妖精,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还不望伸指diss她一下,顾二白瞪大了眼睛,条件反射的辩驳道,“你胡说,我才不会吃里扒外呢。”
男人骤然满意的笑了,如同奸计得逞般,低头掏出钥匙,“最好是这样。”
“……”
顾二白才意识到,不知不觉居然又掉进了他的圈套。
不过,只对清叔这样……
“那旁人如果到这,想闯进去,它会怎么样?”
顾亦清低头不徐不疾的开锁,嗓音散漫道,“吞掉。”
他说这般残忍的事情时,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琐事,风轻云淡。
顾二白却吓得猛地咽了口口水,想想恶犬刚才那般凶狠的样子,清叔的话的确不是空穴来风,而且……他很少打趣。
长锁打开的声音传来。
“你等等。”
顾二白心脏砰砰直跳,小手猛地握住他欲推开金库大门的手,神情不自觉的恐慌,“那……它会吃我吗?”
顾亦清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眸光上挑,眉心微动,“夫人最好先跟为夫解释一下,为什么会独自来金库。”
顾二白一噎,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眼珠子连忙转了转,想着推辞。
“那……万一你哪天迷上了哪个小蹄子,不要我了,到时候你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我青春已逝,又没娘家可以依靠,只能任凭你和新人欺负,哭都没地方哭,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