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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嘴角隐隐溢出一丝笑。
江郡主出手真是阔绰。
“王婶,刘婶是稳婆啊?”
她转过脸,有意无意的问道。
“是啊,她名气多大,做几十年的稳婆了,惠香头一胎,不然我也不回来找她,先前王府坐落咱们嘉成时候,王妃肚子里的郡主,都是她接生的,手巧的很,从来没出过岔子。”
“哦……”
怪不得。
“行了行了不说她了,改明我再去上门找她。”
王婶无奈的摆了摆手。
赵叔乐呵呵看笑话般的笑了,不一会又将注意力转到顾二白身上。
小缝眼打量了一圈,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语道意味深长道,“二白啊,你看你条件多好啊,性子好,生的也好,若不是当年那档子糟心事,现在要找什么样的没有。”
“……呵。”
顾二白额间轻轻动了动,知道每逢遇见一个人,大家都要提起跑山沟的事,便只是习以为常的敷衍笑笑。
可是这样劲爆的闲谈余资被挑起,众人难得来了兴趣,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架势,一个个渐渐开了嗓,七嘴八舌的纷纷替她可惜着。
“对啊二白,当初你到底迷了什么魂,跟那个山沟沟里的汉子走了,长得黢黑还凶悍相,不会打人的吗?”
我也想知道她着了什么魂,但你们肯定想知道有没有被打。
“咱们嘉成平原,好一块富饶宝地,又离场主近,就算不干活,分粮也几辈子吃不完的啊,你咋就想不开去那穷山沟沟呢?干了不少活吧?”
真他妈想把老子这一双白白嫩嫩的芊芊玉指伸给他们看,来,把你们没干过活的手拿过来比一比。
“……”
顾二白没做声,众人看起来气势就更加猖狂了。
一时间,全全众说纷纭的朝她发难。
王婶挡过来这边,却挡不住那边,这不,一会儿就听从中间传出来个与众不同的问题。
“二白啊,昨天听说你在一品斋和新科状元在一起吃饭呢?还被场主教训了?
其实,你也没别太放在心上,放眼整个长仪,对女子贞洁名声的看重可不止咱们嘉成,你可得向人家解释好了之前在山沟沟里的事,得是死了夫家,才能另考虑啊……”
顾二白眉头一跳,过了哈。
话落,一群越来越来劲的人,还没来得及惊讶议论,便听大路上,不期然传来一声巨响。
正在朝家里小跑的刘婶,不知道急急忙忙脚底下绊倒了什么,轰然一个平地摔,手中筛子里的毛豆全全滚落在地。
众人伸头望过去的时候,却见她连筛子都来不及拿回去,爬起身子就跑。
顾二白悠悠的转身望着那身影一眼。
倒是很有先见之明,生怕别人提起这事,先跑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妇道人家,看着也憨厚老实,怎么就肯做这样的事呢?
看她拿着那不菲的金镯子报酬,便知也不是江璃儿怎么怎么威胁她,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最后害得还是她,事情是过去了,却差点把她和清叔倒腾散了,还给她本就不堪的名声上火上浇油,要不要……
顾二白徐徐摸着下巴,眼神不怀好意。
总不能做过坏事,一点代价都没有吧?金子白拿的……
玲珑木参透她心中所想,跟着做出同款摸下巴思考动作。
‘按理说也不该算了,毕竟小人防不胜防,她能害您第一次,就还能有第二次,但是场主那般思虑周密的人,都没为难她,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者是真有什么隐情,被郡主无奈威胁的吧。’
顾二白微哼一声,起身缓缓提嗓朝那背影喊了一声,“走路小心点,别再犯傻栽跟头了!”
远远地,声音传到妇人的耳中,自然别有一番深意。
她本就汗涔涔的额头上,此时更像着了火一般。
从昨天晚上开始。
江郡主被软禁在王府,郑毅呆在医馆,至今生死不明,张员外千亩良田尽数缴回,家财散尽,还于顾府外跪了一整夜……
这般夷为平地似的惩罚,像诅咒一般袭来,当然她想肯定不是诅咒。
这背后有异常强大的力量。
于是她胆战心惊的,一夜未眠。
这些人,全都与昨天郡主交代她去通知二白有关。
可顾二白明明不过是一介普通女子,就算被算计了,哪来这么大的能力……
顾府……难道是事情闹到场主那里去了?
她不敢想,只被这惴惴不安弄得心绪不稳,生怕事情查到她的头上,她就全完了。
她是昨天那场事里唯一的漏网之鱼,她完了可以,家中还有磊子……
事前,她真不知道郡主和状元竟是策划好的,但至于为何策划顾二白这个平民女子。
现在联合一品斋事件想来,一切都不对劲。
场主和顾二白到底是什么关系?
……
“二白啊,你管别人的事干嘛啊,自己的事还没操心完呢~”
喊声刚落,身后一群多管局的男女老少,又把她给拉了回来。
顾二白缓缓地转过脸,好想把他们的话重新送给回去,你管别人的事干嘛啊,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快跟我们说说~”
“咳……”
顾二白只手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脑子里转悠寻思着找个理由打发他们。
‘小主人,实话实说,就说场主大大对您死缠烂打,您宁死不从,他不眠不休……’
“……”
木头你是不是觉得我活的太安逸了?确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不会被联名丢下河喂鱼。
“行了行了你们,孩子好不容易被我拉来玩一会,瞧被你们问的,都不好意思说话了,都是乡亲邻里的,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一旁,王婶看出来二白为难的面色,朝着众人,心底一股火不由蹿了起来。
狗蛋平日里跟着青衣掌事做事的,在村里各家的年轻小伙中,也颇有声势,众人现下见王婶发怒了,态度也不敢太过了,只嗓音细细低低的蔓延着。
“咱们也没说错啊……”
“是啊是啊,咱们也是为二白好,你要是解释的清清白白,想重新找人,以后也不会招人说闲话~”
“可不是,那新科状元连村头钱地主家的村花闺女都看不上……”
顾二白眉心微扩。
听了半天,才听出来众人原来是在较这个真,赌这个气,觉得自己高攀了郑毅。
“走吧走吧二白,天色也不早了,回王婶家,王婶今晚正好要做乌鸡,你也一起来尝尝鲜……”
王婶见一些碎嘴婆娘说个不停,心下气恼,左右只能拉着顾二白欲离开。
“欸欸欸~狗蛋妈你生什么气啊,大家伙都是开玩笑的,二白既然不喜欢,咱们就散去,正好……”
赵叔说着,忽然拍了拍手,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
“我怎么忘了咱们家月儿回来了呢?二白你以前和月儿来往最紧密,正好让她来和你说说话。”
赵叔说完,不由分说的起了身,兴致勃勃的朝家走,也不问顾二白是否愿意。
王婶这下脸色更加难看。
第三百五十六章:庆家二白的秘密
她深知有些常年窝在乡下,目光窄浅的男女老少,就是没出息,整天想着拿自己儿女和别人攀比,好活得那么一点沾沾自得的自尊心。
月儿自打嫁了人,夫家能耐,在荣安都城开了店,昨个衣锦还乡时,赵家的炮竹差点没把顾镇都给炸懵了,现在见缝插针的就要炫耀,不就是想用月儿的光鲜来衬出二白活的狼狈么?
说到底还是嫉妒二白现在状态好,心里看不过去,想奚落一番。
王婶脸色不善的想着,众人见势不敢出声,心里却也暗搓搓的憋着坏,准备看二人两年后的落差对比,好再嘲弄顾二白一番。
顾二白想的显然没有这么多,相比较这些无聊村民闲得发慌,想拘人的小心思,她更怕待会见到月儿,会不会……露出破绽?
还有什么人,比朋友更互相了解的吗?
万一她提起以往的事情,她一无所知不就尴尬了。
赵家就在大堰河岸前面一家,赵叔的身影刚刚没入,不一会,就见一个身形略略丰腴的红衣商户女子走了出来。
她伸着头,嘴里还不停惊喜的喊着,“哪呢?哪呢?二白真回来了?”
一听这口气,就知道曾经必定是很好的朋友。
顾二白有些烦神的撑着脑袋,王婶见她这般,心里开始有些后悔把她喊过来,牵扯出这么多一档子糟心事。
那边,赵小月早已顺着自己阿爹的指向,撒奔子跑了过来,直到站在桥的对面,目光直直看着她,眼底才显现出一丝巨大的愕然。
顾二白也微微怔住了。
面前,一桥之隔的女子,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盘发圆脸,一身锦绣绸缎,脚踩木屐,身材微丰,个头不高不矮,五官平平。
平平常常,看上去没什么尖锐的攻击力,但那一双眯着的眼睛里,却透露着几分专属于商人的锐利精光。
顾二白也正是被这一对目光镇住的。
因为,她发现她看着自己的眼中,显然全是陌生。
她们就像两个初见的陌生人,遥遥相望,怎么看都不像一对好友。
顾二白承认,她也没做好准备,所以导致漏了馅。
“咋啦,以前来往这么密切,现在怎么见到都不说话了?”
身后,赵叔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小九九。
岸边,碎嘴婆娘们连连奚落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两年不见,境遇地位都不一样了,哪还来什么共同语言啊?”
赵叔笑的更加满意了,仿佛他等着就是这么句话。
“瞎说什么呢~”
“你是……二白?”
桥的那头,赵小月几乎是用怀疑的口吻问道。
赵小月精,她精在一眼便看穿了眼前的人,并不是庆家二白。
一个人的面容,可以变得越来越精致秀美;身材也可以变得愈发修长窈窕;甚至谈吐眼界都会随着境遇伸展拓宽。
但她的气场、眼神,身上最真的东西,却是跟着一辈子的。
以前的顾二白,性子怯弱,皮肤略黯,连带着眼神有些无精打采、小心翼翼的,整个人让人远远一看,就觉得气场羸弱,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可眼前的这个女子,双眸熠熠,皮肤莹白,身姿动人,气质灵韵都是上上乘,就连她在荣安这两年,所见过的大门大户小姐,都没有能敌过她的。
那从眼底散出来的纯然、澄澈,像个没经历过人事、风雨的孩子,哪里会是庆家二白。
只不过是乍一看,五官形态有四五分相像而已。
“是,小月。”
顾二白知道她在打量自己,甚至还有可能已经认出来了,她不是庆家二白。
但此时,还不是承认的好时机。
她没猜错的话,面前这个女子应该不会揭穿她。
“小月啊,你这离乡两年,人都不认识了啊?”
王婶怕二白尴尬,便出来插科打诨,活跃着气氛。
却不想,赵小月神忽然径直朝顾二白走来。
陌生的神情一瞬间从脸上消失了去,转而变成熟络亲切,见到老友的欢快。
“我怎么会不认识呢,以前我和二白最好了呢~两年不见了,一时见到有些激动,难免愣住了。”
赵小月一边说着,一边过来熟练的挽住她的手臂,一双眼睛笑意满满,“二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