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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去吧,你以后就不要再找我了!”
如意示意九龄不要再争辩,将云霞拖出治疗室:“算了,他既然是和老同学在一起,你就不要计较了。”
“每次回来都是醉醺醺的,谁敢保证他不会酒后滋事?”
“你一起去不就放心了?”
“我才不想去,他们见了面就拼酒,只我一个女孩子,怪不好玩的。咦,”云霞盯着如意,“以后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不去!”
“为什么?”
“以前回去晚了爷爷奶奶好担心的。”
“你提前给他们说一声不就得了?”
“有说,但是他们还是不放心。王昊也说了,不要在晚上出去玩。”
云霞冷笑一声:“我看怕爷爷奶奶担心只是个借口,什么都听王昊的,重色轻友!”
“不是的!”
“就是!”云霞生气地背过身去,“一点都不够朋友!”
“好吧。”如意摇摇云霞的胳膊,“我答应你再问问王昊,不要生气好不好?”
“就是嘛。”云霞笑了,“成天宅在家里也不闷?”
“不会啊,晚饭后可以陪爷爷奶奶聊聊天,看看书,上上网,王昊每晚还会打电话过来,一点都不闷的。”
“王昊可能是从安全角度出发,才叫你不要出去的,有九龄在,他应该可以放心。再说了,九龄也不是天天都出去玩,我们只是偶尔才出去一下嘛……”
“去哪儿?”九龄推着病人出来。
云霞头一扬,傲慢地说:“就不告诉你!”
“不说就算了!”九龄委屈地推着病人回观察室。
云霞正准备跟九龄顶几句,电话突然响了。
“去接吧。”如意将云霞推进治疗室:“我帮你看着老师。”
看着云霞脸色发白地走出来,如意紧张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是表姐。”云霞着急地要走,“我要马上过去。”
如意把失魂落魄的云霞挡在走廊里:“究竟什么事?说清楚先。”
“我表姐,在市医院上班的。”
“我知道。说重点!”
“她前一段时间说要跳槽,已经找好另外的工作。”
“你说过。你还去帮她收拾过东西嘛。又怎样啊?”
“医院现在突然说要赔二十多万块钱才让她走。”
“二十多万?她出了医疗事故吗?”
云霞摇摇头:“说她是医院的骨干力量,走了会对医院造成损失。”
“啊?先没说好?”
“表姐说几个月前就和医院说好了。医院突然变卦。”
“现在……”
“表姐在电话里哭。”云霞眼圈红了,“她说如果晚上十点她没回家我就打电话给姐夫,让他找医务科要人。”
“她……她要干什么?”
“她现在正在和医务科的人闹。”
“叫你姐夫来吧。”
“姐夫在另一个城市工作,教书的,带着高三的毕业班,马上要高考了,表姐怕影响到他,叫我暂时不想告诉姐夫。”
“你现在就去你表姐那儿?”
“是。”
看着云霞神色恍惚的样子,如意果断地说:“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都走?”云霞瞟了一眼忙碌的急诊科,“行吗?”
“你去找主任请假,我去跟谢老师请假,不就行了!”
“好。”
看着如意在脱工作服,九龄好奇地走过来:“你要去哪儿?”
“云霞的表姐有麻烦了。”
“啊?我也去!”九龄也跟着脱工作服。
“你要死啊!你这样会害我和云霞都走不成。”如意示意他穿好衣服,“等我们走后,你再去请假,我们在外面等你。记住啊,我是向谢老师请假的,她是向主任请假的,你看着办,最好在他们发现我们几个都走之前搞定。”
看到九龄走出急诊科大门,如意和云霞松口气,三人打个出租车向市医院驶去。
“你表姐她,非走不可吗?”如意问云霞。
云霞说:“是,那边待遇早就谈好了,合同都已经签了,下个月必须报到。”
“以前没计划好?”
“三个月前就递交了辞职报告,医院当时同意她走,只是要求她再上三个月班,谁知三个月满了医院却突然变卦。”
“市医院也算是三甲医院,为什么非走不可呢?”
“她工作了五年多,每个月总收入只有三五千,要养孩子,供老人,很吃力的。”
“才三五千?”如意质疑道:“不是说她是业务骨干吗?按照多劳多得的常理来说……”
“他们医院的奖金是和工龄挂钩的,年龄越大拿的比例越高,和做事多少、能力强弱没有多大关系。”
九龄插嘴道:“这是制/度问题,可以反应塞。”
云霞瞪了九龄一眼:“如果可以改变,她还走什么?”
如意小声说,“不是还有回/扣吗?”
“回/扣是有的,但怎么分配是上面说了算,青年医生居于食物链的最低层,是没有决定权的。”
九龄吐槽:“如果是我,我也会走——想不通嘛!”
“所以,他们医院的年轻医生流动性很大。表姐看到同事们走得走,来得来,以为辞职很容易,根本没想到会横生波折。”
九龄说:“只听说要进那医院得花一笔钱,没想到要走也得给钱。如果每个人都这样,这对医院本身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呢!”
如意尖锐的指出:“这样做根本就是饮鸩止渴!听爷爷奶奶说,那医院经常出医疗事故,就算有病也不会去那里看——可能就和这个有关系。”
看到云霞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如意安慰她说:“既然是这样,你表姐走了也好,你应该为她高兴才是。”
“我就担心她走不了。姐姐和姐夫都是农村出来的,他们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
九龄皱皱眉:“为什么要给那么多钱呢?”
云霞愁眉苦脸的说:“我也不知道。
如意抓住云霞的手:“还有我们呢,别担心了。”
☆、040 当一回医/闹
市二医院的办公楼是栋两层的旧楼。
表姐在二楼靠近楼梯口的保卫科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表姐还有两位中年男人,一位头发稀疏,长着双下巴,傲慢地翘着二郎腿靠在办公桌旁的圈椅里,另一位个子高大的男人穿着保安制服在屋里来回走动。
三人进去的时候,表姐从条椅上站起走过来,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
云霞的表姐三十出头的样子,个子瘦瘦的,小小的,看上去像个迷茫的孩子。
翘着二郎腿的男人看见他们寒暄,挥动手臂,粗声大气地说:“你们好好劝劝她,有啥事按照规章制度办就行了,把我挡在这里有什么用?”
“那人是谁?”云霞小声问表姐。
“医务科长。”
“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必须交二十多万才给我签字放行。”
“为什么要交二十多万?”
“他说我离开会对医院造成损失,要赔偿医院的损失,还有我以前去进修的费用、参加学术会议的费用。”
“其他同事离开也是这样吗?”
“都会交一点,但最多也才几万。”
“为什么你交的比人家多那么多?”
“他们私下给医务科主任和院长送了红包的——我也是现在才听说。”
“你交辞职报告的时候没有问清楚吗?”
“没有。他当时根本没有提赔偿金的是,只要求我上满三个月再走。我以为只要按合同办事就行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云霞问表姐。
“我是非走不可的。”表姐倔强地说,“今天难得找到他,一定要搞定这事——我之前找过他几次了,不是找不到人就是推说有事。”
云霞问医务科长:“既然是一个医院的员工,就该一视同仁,为什么有人交得多有人交得少?”
医务科长不耐烦地说:“我已经给她说了很多次,她如果觉得这二十多万太多可以去找院长啊,院长让收多少我就收多少。我是做不了主的。”
“院长呢?”
“院长出差去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怎么知道!”医务科长摊摊手。
云霞回头对表姐说:“你可以给院长打电话啊。”
“打了很多次。”表姐无奈地说,“院长不接我的电话。”
如意提醒说:“院长不可能不接医务科长的电话。”
“就是!”九龄对医务科长说,“你直接打电话找院长请示不就行了?”
“这是她的事又不是我的事,我为什么要给院长打电话?”
“因为你是医务科长!”九龄愤怒地用手指着医务科长的鼻子,“你打不打?!”
“你想干什么?!”医务科长往后退了退,警惕地看着九龄。九龄个子本来就高,染着黄发,穿着耳洞,生起气来的样子的确有点吓人。
“干什么?”保安挡在九龄和医务科长之间,“不要乱来啊,如果乱来我们就报警!”
“报啊!怕你们不成!”九龄怒目而视。
云霞连忙拉过九龄:“好好说嘛,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
九龄指着医务科长:“他那个样子是像要解决问题的吗?根本没有一点诚意。”
“他本来就是在敷衍!”表姐说,“前几天我见到过院长,院长让我找他协商,说是他在负责这事儿,他今天又让找院长。”
“是啊,这事是我在负责。”医务科长提提衣领,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你交钱嘛,交了钱我马上给你办手续!”
“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表姐气愤地说,“交辞职报告时,你叫我再上三个月,说三个月满了就给我办手续,根本没说过还要交赔偿金。”
“我没有说不交钱呀。”
云霞气愤地说:“你无赖!”
医务科长警告云霞:“请注意措词,我可以告你诽谤!”
“本来就是你不对!”如意说,“作为医务科长,人家交辞职报告时你有告知的义务,当时就应该把辞职的相关事项告知员工,不应该等到人家办手续时突然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
“她应该懂。”
“我以前又没有辞过职,哪知道还有这么多合同之外的款项?”
“好了,再说那些也没用。”如意认真地望着医务科长,“这个事总要解决的,是不?你给个方案吧。”
医务科长点了支烟,轻轻地突出一串烟圈:“要么给钱走人,要么留下来继续上班。”
问题又回到原点了!如意和云霞无奈地对望。
“别跟他说那么多,没用的。”表姐倔强地说,“我已经说了一上午了,他一点解决问题的意思也没有,我今天就赖着他了,他不给我处理好我就不走!”
钟科长不屑地说:“你这套有用吗?我到时间就下班!”
表姐说:“你去哪儿我都会跟着你!”
云霞拉着表姐的手:“我陪着你。”
“对!”如意说,“我们和你一起,他回家我们就去他家!”
“你……你们想限制我的人生自由吗?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九龄慢悠悠地说:“我们都没读过书,不懂法。只关心她的人生安全。”
“这是职工和医院之间的事。”钟科长换了一个坐姿:“你们是她什么人?凭什么介入这事?”
云霞说:“我们是她的家人,只是陪着她而已,不可以吗?”
“她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九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