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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妆又是悲伤又是害怕,她最终深深地伏下身去,说:“王爷,我想嫁给你。”
靖王的语气漫不经心:“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花月妆急忙否认,流着泪道,“月妆没有这胆子,月妆只是……想求王爷饶月妆一命。王爷尽管放心,月妆不会在外乱说不该说的话,另外王爷若想要月妆做什么,月妆都唯命是从。”
她没有明说,但是靖王听懂了。
现在外面对他至今未娶有诸多猜测,虽然说他不在意,但是若有了一位王妃,必定会好一些。
更重要的是,若有人传出他和阿澜的流言,他的王妃会是一个很好的辟谣存在。
而花月妆,她愿意只当他名义上的妻子,并且将来若有什么事,她都愿意当一个挡箭牌。
靖王不在乎什么流言什么名声,但是阿澜和他不一样。
看着眼前这个和阿澜有些相似的女子,靖王最终说道:“既然你愿意,那有何不可。”
花月妆猛地抬头,隔着朦胧泪眼,她对上了男人没有丝毫情意的双眼。
一时间是又喜又悲。
喜的是从此以后,她终于可以陪在他身边了。
悲的是从始至终,这个男人心里都不会有她。
她最终又深深地低下头去,“多谢王爷。”
樟木子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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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皇叔你骗我
阿澜这次有提前准备,在决定要一起的时候就每天在太子府的演武场锻炼,将骑马技术练习得更纯熟的同时,身体素质虽然说没有质地飞跃,但是还是比之前强了不少,这次出行因为军队人马众多,速度又要慢一些,她倒是没有拖后腿。
在马车里坐得闷了的时候,她还会出来骑骑马,就跟着洛长天身边转。
她什么都没说,但是洛长天早就发现了她若有似无邀功的眼神,就忍不住一笑,说:“我的阿澜真厉害。”
阿澜有些不好意思地跑到鸣玉身边去。
他们此行要先到兰陵城,在兰陵城做一些准备才继续往前。
才刚刚到那里,阿澜就听说了一个消息——
“听说靖王要成亲了。”
阿澜一怔,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她心里五味陈杂,先是想到年少时的童言稚语,又想到那时被全部依托到他身上的情感,最终想到那冷漠又决绝的一箭,最终释然。
不管他怎么样,都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洛长天无声看着她的脸色变化,见她最终露出一个漠不关心的笑容,转头又来抱他脖子,跟他撒娇说想吃这边的青梅,那颗心不由得温软起来。
他笑起来,反手搂住她说道:“我这就让人去给你找。”
队伍要再次出发的时候,阿澜的身体忽然有些不适,前一刻还好好的,但是上马之后差点栽下来,还好洛长天动作够快才没出什么意外。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洛长天急忙问她。
阿澜晃了晃脑袋,有些茫然道:“没哪里不舒服,就是刚刚……头忽然有些晕。”
虽然她说没事,但是洛长天还是没法放心,紧拧着眉,让吴长岭来仔细给她检查了一番。
吴长岭最终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但是洛长天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他跟阿澜道:“你留在兰陵城,等我回来好不好?”
阿澜不愿意,她想要跟他一起去,现在心里都有了阴影,一想到要和他分开就心中不安,但是她刚刚摇头,就看见他眼底的担忧。
话到顿时又改了口,道:“……好。”
她低落地垂着脑袋,伸手拽着他袖子,眼底满是不舍,“那你要早些回来啊,还有,小心一些。”
她轻轻抬眼,几乎要哭了,语气里是掩饰不住地害怕:“……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洛长天猛地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抚着道:“我会平安回来,怎么舍得丢下我的阿澜一个人。”
阿澜送他离开的话说得极其不情愿,被洛长天抱着哄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愿意松开他的衣裳,但是看他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追上去,“夫君,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去……”
洛长天停下来,“乖,听话,别闹,好好待在这里,别让我担心,好吗?”
被他一哄,阿澜又再次妥协,费力地压下那股不舍,在心里理智地告诉自己不能给他添乱。
洛长天将吴长岭留了下来,让他每天按时给阿澜探脉,绝对不能让她出事。
阿澜不走,鸣玉自然也没跟去,她来这里为的就是阿澜,当然要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
阿澜跑到城墙上,目送洛长天离开,都快要看不见他的影子了,都不愿意下去。
鸣玉走上来,感受到四面八方吹来的冷风,无奈地将她拉下来,“好了,先回去,要是着凉了被他知道,肯定又要担心。”
阿澜只能跟着她下去。
她低落地说:“我好舍不得他,怎么你就舍得陆紫焉呢?”
自从陆紫焉和鸣玉在一起后,阿澜就再不叫他紫焉哥哥了,因为想着那是她未来妹夫,她再叫哥哥很不对劲。
她是真好奇,怎么鸣玉和陆紫焉分开,就一点异样都没有呢?
鸣玉闻言脚步一顿,而后若无其事道:“你当谁都跟你们两个一样啊。”
也不知道是说的她和洛长天感情深厚不能相比,还是说他们两个腻腻歪歪不洒脱。
鸣玉接着本来想跟阿澜坦白她和陆紫焉已经没关系的事,但是话到嘴边,又被她给咽回去了。
阿澜自诩是她姐姐,对她的人生大事很是操心,要是知道了这事,肯定要吵得她耳朵疼。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忽然鸣玉费解地说,“怎么和洛长天在一起之后就变得这么娇气爱哭?”
鸣玉想起阿澜以前的性格,虽然被靖王宠着,但是也没那么娇气,刚刚来到越国的时候,听说太子府中每天都被她整得是鸡飞狗跳,洛长天也总被她气得暴跳如雷,差点就降服不了她,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跟换了个人似的……
阿澜有些羞恼,话都说不出来。
鸣玉“啧”了一声,酸溜溜道:“洛长天真是厉害,竟然能将你娇惯成这种性子。”
“你别乱说话!”阿澜轻轻瞪她一眼,红着脸先跑了。
阿澜刚跑进房间,忽然身体就晃了一下。
她急忙扶住门框站稳,抬起一手搭在脑袋上,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每次头晕的时候,脑海中好像就会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只是不等她看明白那是什么,画面就已经消失了。
莫名的,她忽然想起温遇死的当晚,她做的那一个梦。
阿澜师妹?
温遇为什么要这样叫她?
还有,他的尸身,为什么会发生那种奇怪的变化?
阿澜坐到桌边去,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拧眉沉思许久,等手中的茶水彻底地冷了,她才慢慢回过神。
她又想到那面镜子,就跑去找鸣玉。
鸣玉将镜子拿出来,诧异地发现,上面那条裂缝好像大了一些。
她伸手想要去拿起来仔细看,被鸣玉拦住了,她认真道:“小心点,不能碰,这要是不小心给碰碎了,那可就麻烦了。”
“什么麻烦了?你知道这镜子是干什么的?”
“我不知道。”鸣玉直接否认,“但是我知道,镜子要是碎了,问题会很严重。”
她说着眼里就浮现出忧虑,她一直在找出去的方法,虽然知道轮回镜碎了这个世界就会崩毁,但是她一点都不敢冒险,要是世界崩毁的同时意味着他们也要死在这里边呢?
不行不行,在没搞清楚之前,绝对不能乱来。
这东西是萦尧的,去找萦尧确认是最简单的方法,但是想也知道那女人不会告诉他们,很可能还会趁机坑他们一把,所以她的话也不能相信,更何况萦尧很可能被下了禁制根本就不能说。
在鸣玉这里什么都没问出来,阿澜最终又失望地回去了。
洛长天不在身边,晚上她辗转反侧,直到半夜时分才慢慢睡去。
这次她又做了奇怪的梦。
梦里一个才五六岁大的女童——阿澜知道那是她自己,因为那模样和儿时的她分明一模一样,她沿着石梯一步步往上攀爬,最终终于到达山顶,见到那个白衣胜雪的男人。
他眉目清冷漠然,威压厚重慑人,宛如俯瞰世间的神灵,他扫视她的目光,让她觉得,世间生灵万物在他眼里和蝼蚁也并无区别。
她在他面前跪下,对他说:“徒儿拜见师尊。”
……
“阿澜!”
忽然阿澜从梦中叫醒,她睁开眼睛,先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师尊……”
“你说什么?!”在她床前的鸣玉脸色蓦地一变。
阿澜这才注意到她,茫然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是鸣玉啊……”
她偏头往外看了一眼,分明还黑漆漆一片,天还没亮呢。
“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我这里?”
鸣玉没有回答,她紧盯着阿澜,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阿澜怔然,“我刚刚说了什么?”
“你刚刚梦见了什么?”鸣玉稍稍缓和声音问她。
梦见了什么?
阿澜脑袋忽然难受起来,她手捧着头,费力地去回想,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只记得里面有一个让她感觉遥不可及的身影。
“没梦见什么。”她最终怔怔地说。
鸣玉说:“没梦见什么,那你哭什么?”
阿澜一愣,抬手在脸上摸了摸,摸到一手冰凉的泪,这才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哭了。
阿澜半晌没能回神。
“我刚刚在隔壁听到你在哭,就过来了。”鸣玉说,“虽然不知道你梦见了什么,但是在梦里都让你那么难过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她意有所指,阿澜却听不懂,只心不在焉地轻轻应了一声。
天才刚刚一亮,阿澜就起身,让人去叫吴长岭过来。
“怎么了?”鸣玉问她。
阿澜怏怏地说:“我怀疑我可能生病了。”
鸣玉噎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只在心里道你的确是出毛病了,只是这毛病吴长岭怕是看不出来。
果然吴长岭过来之后,仍旧什么都没检查出来,只让阿澜好生休息。
鸣玉回去后,将轮回镜拿出来,想到裂缝只大了那么一点,阿澜竟然就有要恢复记忆的征兆,虽然效果也不是那么明显,但是还是有用的,那么她要是把这镜子再弄一条裂缝,阿澜是不是慢慢地就能想起来?或许她恢复记忆之后会有什么惊喜?
这样想着,鸣玉就有些心动,看着轮回镜蠢蠢欲动,只是临了又放弃了,轮回镜可不是普通的镜子,她要是一个不小心,将镜子给弄碎了,那可就完了。
还是算了,顺其自然吧……
阿澜以为会做那种奇怪的梦只是个意外,可是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她又陷入了古怪的梦境。
只是这一次另一个主角变成了洛长天。
梦里她挡在浑身浴血的洛长天面前,哭着跟另一个人求情:“爹爹,你别杀三哥,是我自愿要跟他在一起的……”
可是剑光还是无情地劈下,最终她毫不迟疑地跟着他从那万丈深崖上一跃而下,先是费力地触碰到他染血的衣角,最终和他相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