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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就多待了几天,这下是真的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已经过去这么久,怕亲人没接到信会担心。”
赵大娘就不好再留,转身回家找了些干粮出来,硬是要让阿澜他们带上。
那些个刚刚和阿澜熟悉起来的姑娘,也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
阿澜也有些伤感,她很喜欢这些新朋友,但是不能再留下了。
一一辞别之后,他们离开了浣水村。
他们一直往没有人的地方走,阿澜走得很急,不想让人追上,可是温遇却和她相反,好像一点不着急似的,在野外都还惦记着让她过得好一些。
忍了两天,阿澜没忍住跟他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慢了?”
“不慢,”温遇笑了一下,“不用这么着急,他们现在很可能都还没找到浣水村,要追到我们,恐怕要花费一些时间。而且这样的地方,哪里都能藏人,就算被追到也不用担心。”
阿澜有些疑惑,明明之前是他那样焦灼,说要赶紧离开,可是现在又不急了,怎么回事?
温遇不再多说,他去找了些合适的树枝来,给阿澜搭了个小木屋,或者说小棚子,周围哪里都是绿叶,看起来还挺好看。
又找了防蚊虫的草药来,给她放在边上。
接着交代了阿澜一句,让她别乱跑,有危险就赶紧出声求救,然后离开了一会儿,就带回来两只野兔。
阿澜过去要帮他处理,被他避开,笑笑道:“你不会,别给我添乱,感兴趣的话在一边看吧。”
他动作很利落,血腥的场面竟然也被他弄出优雅的美感来。
阿澜看了一会儿,目光忍不住转移到温遇身上去。
她总觉得温遇越来越奇怪,变化得最明显的就是对她的态度上。
她刚刚醒来的时候,他虽然不再像以前一样叫她太子妃,开始直呼她的名字,但也是不敢和她太过亲近的,现在却好像变了个人,和她说话都亲昵了许多。
像“别给我添乱”这种话,以前是不可能说的。
“我去生火。”阿澜起身说。
温遇立即放下手中的兔子,道:“我来。”
都没给阿澜动手的机会,他动作熟练地将火给生了起来,然后跟阿澜说:“太阳落山了,这山里有些冷了,你就在火堆旁好好待着,别着凉了。”
然后又转身去继续之前的事。
阿澜看着他的背影,他好像在努力往无微不至的方向照顾她。
温遇拎着处理好的兔子从小溪边走回来的时候,阿澜目光忽然一凝,盯着他衣襟上小小的一点血迹,“这是什么?”
温遇动作微微一滞,而后若无其事道:“兔子血,刚刚不小心弄上去的。”
阿澜有些不安,但还是应道:“哦。”
只是之后总是时不时就偷偷观察温遇。
“你为什么要一直戴着面具?”阿澜问道。
温遇说:“天生一副丑颜,不敢让人看,就戴面具了。”
阿澜说:“我想看,你给不给我看?”
温遇没有看她,专注翻转手中的兔子,似乎是笑了一下,“我怕吓着你,就不了吧。”
阿澜就没再说了。
吃过了兔子,阿澜举着个火把跑去小溪边漱了口,然后就回来钻进了小棚子里。
越到晚上,外面的风越凉,坐在火边虽然前面是暖和的,但是风一吹,背上还是会赶紧冷,而且深山老林里,大晚上也没有什么能玩能看的东西,倒是时不时听见野兽的嚎叫。
阿澜钻进去后又有些不好意思,温遇就只搭了一个棚子,她进来了他就只能在外面。
她探出脑袋去,还没说话,温遇就道:“我守夜,你好好休息吧。”
又补充:“我是习武之人,并不感觉冷,倒是你,身子那么弱,若是让风吹得着凉了可就麻烦了。”
阿澜一听也有道理,就又缩了回去。
只是这才发现,温遇竟然一直在看着她这边,所以才会她刚探出头他就发现了。
阿澜有些睡不着,睁着眼睛盯着黑暗,脑袋里想着很多事。
过了不知道多久,忽然听见外面有点动静。
迟疑了一下,她放轻动作起身出去。
一看,却发现温遇竟然不在火堆旁了!
阿澜慌了一下,正要喊人,忽然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温遇!”她跑过去。
温遇脸上没戴面具,让她看见一个侧脸,只是光线模糊也看得不大清,再靠近一点,他就已经飞快地扣上了面具,然后语气如常道:“怎么起来了?”
“睡不着。”阿澜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温遇说:“刚刚听见这边有声音,就过来看看,好像是一只野兽跑过去了。”
“什么野兽?”阿澜有些担心,想起他们昨晚遇到一头野猪,温遇没防备,差点就受伤。
温遇走回来,“没看清,应该是野鸡一类的。”
见她面露担忧,就猜到她在想什么,道:“昨晚只是个意外,以后不会有了。回去睡吧,放心,不会再出什么事。”
被他劝说几句,阿澜只能又回去了。
进小棚子之前,她回头往温遇之前站的地方看了一眼。
第二天阿澜很早就起来,出去后发现温遇又不在。
这次她没有惊慌,先径直走到昨晚留意的那个地方。
因为天色还早,又是在树林里,光线还有些暗,好些东西看不清,阿澜就弯腰仔细地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只是觉得不对,下意识要过来瞧一眼。
忽然,她目光凝住了。
有个地方的土颜色要深一些,再往上一看,有一片叶子上竟然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她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温遇他怎么了?
她没在那里多待,看清了就赶紧走开。
刚走到火堆边,温遇就回来了,手上拎着野物,看见阿澜,他微讶:“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阿澜说:“醒了,睡不着了。”
填饱了肚子再出发的时候,阿澜建议道:“我们往有人的地方走吧,若是附近有城镇,就进去看看,说不定能遇上厉害的大夫,能给你解毒。”
温遇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当初告诉她,头发白了是因为误食了有毒的东西。
他道:“没事,不必去冒险,这毒只不过让我白了头发,也没其他影响,不解也没关系的。”
阿澜没说话。
一阵沉默后,温遇问道:“阿澜,你想去哪里呢?”
阿澜一怔,眼底闪过些许茫然,道:“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温遇嘴唇翕动,须臾之后,问她:“你还会……回去吗?”
阿澜脚步蓦地一顿,而后她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向前。
走了一段路,她忽然又问道:“温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温遇笑了一下,说:“我想我们上辈子,一定是认识的。”
不等阿澜有所回应,他又道:“你就当我是你哥哥吧,哥哥对妹妹好,是天经地义的,不是吗?”
“原来是这样吗?”
“是啊。”温遇带着温柔笑意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阿澜执拗,劝不过来,于是他们朝着有人烟的地方走,两天后遇到了一个小镇。
问清了镇上最出名的大夫是谁,阿澜带着温遇过去。
大夫年纪已经很大了,远近的人都说他医术高超,很多人叫他神医。
他给温遇把了脉,然后沟壑纵横的脸上脸色就凝重起来,“的确是中毒了。”
他正想继续说,温遇就道:“我身上还有些异常,像是中毒引发的,大夫能不能先帮我看看?”
老大夫谨慎,立即就同意了。
温遇要脱衣服,阿澜不方便继续待着,只能先出去。
在外面焦心地等了一会儿,门终于开了,老大夫却道:“不是什么致命的毒,我给开个药方就好。”
阿澜有些不信,明明之前老大夫脸色还那么凝重。
“之前是老夫看错了。”老大夫道。
阿澜只能闭嘴,过去拿药方。
两人离开的时候,老大夫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露出悲天悯人的目光。
“那位公子的病情不是不严重吗?师父叹什么气?”小学徒见状,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老大夫摇摇头,轻声道:“哪是不严重,是已经毒入肺腑,无药可解啊……”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那毒药的原因,那年轻人的身体很奇怪,外表没有异常,内里却在急速地衰败,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只是对方拜托他不要跟那姑娘说实话,他行医多年,已经见过不少悲欢离合,叹息一声还是同意了。
……
开了药之后,温遇就提出离开,阿澜却不同意,说:“野外不方便,还是先留下来,等你把这些药吃完了再说吧。”
她性格十分固执倔强,有时候她的决定别人根本没法改变,温遇劝了几句,见她依然不同意,只能无奈一笑,道:“好吧,只是你也听到大夫的话了,不用太过担心我。”
阿澜低头打开药包,低低应了一声。
他们找了个不起眼的小院子,打算就在这里过一段时间。
阿澜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重,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
梦里有个衣袍蓝白相间的公子,气质温润清朗,眉目俊美如画,他笑着跟她说:“阿澜师妹,听说你喜欢琉璃花?那下次我去天衍宗的时候给你带过去好不好?”
声音越来越远,等尾音落下的时候,阿澜已经听得有些不真切了。
梦里的自己好像叫了个名字,只是模模糊糊的依旧没能听清。
阿澜心里有些焦灼,正想要去探寻,却忽然从梦里醒了过来。
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在脑袋开始思考之前,身体已经先一步下床出门去了。
站在温遇门前,阿澜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样有多莫名其妙。
她蹙了蹙眉,正要转身回去,却发现温遇的房门竟然没有关紧,留下了好大一条门缝!
阿澜觉得不对,上前敲门,试探着喊了一声:“温遇?”
温遇没有回答,以他的警觉,不可能听不见的,她急忙推开门冲进去,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
阿澜一惊,人去哪里了?
正疑惑着,忽然听见外面有动静,跑出去一看,正好和站在院子里的温遇撞上。
阿澜松了一口气,“大半夜的你去哪里了?”
温遇笑了一下,安抚道:“别担心,我……”
话刚开头,他忽然控制不住地吐了一口血,然后无力地单膝跪在了地上!
“温遇!”阿澜急忙跑过去,想要将他扶起来,却发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而且已经没有力气了,根本就没法站起来!
“温遇,你怎么了?”阿澜都要急哭了,“我去给你找大夫!你等等我!”
她正要起身,却被温遇一把拉住,他轻声说:“别去,没人能救得了我的……”
他明明站都没力气站起来,抓着她的力道却让她挣都挣不开。
“怎么会救不了!那位老先生那么厉害,一定能救你的!你等等我去找他……”
“阿澜。”温遇费力地叫她的名字,“别去了……”
他说着又开始吐血,阿澜发现他手总捂着一个地方,一看才发现他的手指缝间已经满是鲜血!
“你怎么了?!是谁伤了你?!”阿澜惊怒。
温遇咳嗽了两下,轻声说:“洛长天来了。”
阿澜猛地一僵,好半晌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