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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动作让她的脸色微微白了白,之前反抗那人的时候摔了两跤,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地方,背上疼得厉害,身子只轻轻一动就扯到了伤处。
洛长天看着眼前的人,形容有些狼狈,小脸上还有泪痕,可能是自己胡乱擦过,脸上有些花,容貌虽然出色,可这样一来也看不出几分了,倒是那双眼睛,漂亮得让人着迷,这时候亮得惊人,浑身都戒备着他,仿佛一只藏着爪子蓄势待发的幼兽。
这和他梦里的一点也不像,梦里的那个会抱着他的腰身撒娇,眉眼弯弯地冲他笑。
“你叫什么名字?”洛长天抬起她下巴,忽然问道,也是才意识到,竟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听成帝和靖王喊过她阿澜,“卫澜?”
他拇指在她下巴上意味不明地轻轻摩挲,痒得阿澜浑身起鸡皮疙瘩,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不是。”她动了动唇,“……微生澜。”
她叫微生澜,随母姓,因为成帝不喜欢她姓卫。
微生澜?
在心里念出这个名字,洛长天只觉得心猛然一动,有种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的冲动。
他的手因为莫名激动起来的情绪而微微颤抖,他狠狠地皱起了眉,蓦地收回了手,不想让她发现。
他的目光又落到她身上那件蓝色的外袍上,怎么看怎么碍眼。
阿澜都没反应过来,只见他一伸手,就将她身上那件外袍给拉了过去,然后顷刻间就给震成了无数碎片,纷纷扬扬地落下。
“知道错了吗?愿意给清窈道歉了吗?”他站起来说道。
“我没错。”她声线冷硬地回答说,“这辈子都不可能给她道歉!”
“这么说你还想继续待在这里?”
阿澜抿着唇不说话,闭上眼睛,无声地抗拒着他。
洛长天脸色一沉,冷声道:“那你就继续在这里待着吧!”
他甩袖离开。
阿澜一动不动,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
却不想过了片刻,听见面前有动静,一看竟然是他又返身走了回来。
阿澜还没反应过来,就把他毫无征兆一把抱了起来!
被他手臂压住的后背疼得她猛地一颤,下意识一伸爪子,挣扎,“放开我!”
手上挠到了东西,她一抬眼,就见洛长天下巴上多了两道痕迹,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惶。
洛长天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水,“不想死的话,给我老实一点!”
阿澜僵着身子不敢动了。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的手臂移了个地方,没再碰到她的伤处了。
就这样一路回了漪澜院,虽然天色还早,但是太子府中已经人来人往,那些个本来觉得太子妃前途昏暗,不值得投靠的人,看见洛长天亲自把人抱回来,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
又有消息灵通的听说了张关的事,虽然不知道其中内情,但是猜到多半和阿澜有关,当即对这位太子妃忌惮了两分,心道可不能随便去招惹。
傅清窈院子里的人亲眼看见洛长天抱着阿澜走过,又听说了这些,愣了好一会儿,飞快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急急忙忙回了院子,跟傅清窈禀报。
傅清窈刚起来,听说了这些差点摔了手中的药碗,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洛长天,知道他绝对不可能是对阿澜动了感情,微微拧着眉头道:“师兄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们不要想太多。”
身边人都对她十分有信心,觉得牵扯上太子殿下的事,没人能比她们姑娘更有成算的,于是放下心来。
……
一进漪澜院,担惊受怕了一夜的善儿就冲上来,见她竟然是被洛长天抱回来的,以为她是怎么了,吓得脸都白了,“公主!”
“滚出去!”洛长天看都没看她一眼。
没等善儿再出声,就有人上来将她拉了下去,阿澜只来得及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洛长天将阿澜放到床上,阿澜一沾到床就飞快地爬起来,想要缩到一边去,却被他强横地压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你干什——”
她话没说完,洛长天就开始撕她衣服。
阿澜脸色大变,剧烈地挣扎着想要逃开,却仍旧被扒光了衣服。
“你放开我!”阿澜嗓音颤抖,害怕得眼角都浸出了泪,她逃不开,只能压低了身子缩在被子里,尽量少暴露一点。
看着她光泽如玉的肌肤,发红水润的眼睛,瑟缩闪躲的身体,洛长天好一会儿没动。
直到阿澜找到机会猛地踹了他一脚,他才陡然清醒过来。
阿澜腿上没了禁锢,瞅准机会就飞快地踹了几脚,发泄着心里的愤怒,却很快就被捉住了脚踝。
他将她一个翻身,目光落在她背上,果然看到一片骇人的青紫。
达到了目的,他就松开了手。
阿澜飞快地缩进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来,愤愤地看着他。
“来人!”洛长天扬声喊道。
立即就有人在外间应声:“殿下。”
洛长天道:“去找吴长岭拿些治跌打损伤的药来。”
阿澜神色一滞,看他的眼神却更加警惕,丝毫不领他的好意。
侍卫很快就取了药过来,换了芭蕉送进来。
芭蕉本来以为洛长天要让她替阿澜上药,谁知道他接了药瓶就说:“出去。”
芭蕉愣了一下,阿澜也愣了一下,瞪着一双眼睛。
洛长天看了芭蕉一眼,“没听见我的话?”
芭蕉打了个寒颤,告了声罪后急忙低着头退出去了。
“过来。”洛长天对阿澜说。
阿澜自然不会听,不仅没过去,还继续往后缩,都贴到了墙上去。
洛长天似乎也没指望阿澜会听话,他直接伸手将人拖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扯掉了她身上的被子。
“你放开我!你滚开!混蛋!”阿澜脸色涨红,是羞的也是气的,长这么大第一次这样骂人。
她脚总是灵活得很,洛长天一个没注意没压住,她一脚就朝他腿间踹了过去!
洛长天伸手,堪堪在最后关头捉住了她脚踝,黑着脸冷笑道:“你是想让自己守活寡?”
阿澜气得口不择言:“我现在就不用守活寡吗?!”
话落就意识到了不对,小脸猛地涨红。
洛长天似笑非笑:“你是在怪我没——”
“你闭嘴!”阿澜大声吼道,语气里是无法掩饰的惊慌。
就在她走神这一刻,洛长天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啊!”她直接扑在了他腿上,下身好歹还有一条亵裤,上面却只剩下一件肚兜,后背完全裸露在他眼前,身前又和他亲密接触,阿澜脸色红得能滴血,又羞又怒几乎要昏过去,“洛长天!你——”
“闭嘴!”洛长天沉声警告,一巴掌打在了她屁股上。
一时间两个人齐齐僵住了,气氛诡异地沉默下来。
须臾之后洛长天先回过神来,若无其事道:“你乖一点,我就不会对你动手。”
他将药倒出来,替她抹在背上。
阿澜疼得直抽冷气,却一动不敢动,咬着唇一点声也不敢出,生怕他再像刚才那样。
等药抹好了,洛长天终于松开对她的禁锢,阿澜飞快地就往他身下爬,无意间压到一样硬硬的东西,她犹自没反应过来,洛长天却呼吸一滞,猛然将她掀开,然后毫无征兆地起身就走!
感受到一阵风,阿澜再抬眼,人已经不见了。
她没时间关心他怎么了,听到外面善儿的声音,迅速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善儿和芭蕉等人一起冲了进来,见阿澜目光水润面色潮红,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地上还扔着她之前穿的衣服,登时都僵住了脚步。
阿澜狠狠地拽着被子,忍着气喊道:“去给我拿衣服!”
想到昨晚在那种地方待了一晚上,又说:“备水,我要沐浴!”
去找衣服的善儿和芭蕉齐齐一个踉跄。
……
洛长天的脚步快得侍卫都有些追不上,等彻底离开漪澜院,身体的反应总算是下去了,他黑着脸,心情烦躁得厉害。
打过她的那只手感觉似乎有些不对,轻轻握了握,手心仿佛还残留着那软软又富有弹性的触感……
“殿下。”
洛长天猛然抬头,眼中锐利的光刺得吴长岭险些没站稳。
怎么有种……打扰了殿下所以被迁怒的感觉?
“什么事?”洛长天在那一瞬间收敛好了不该有的情绪,甚至对阿澜暗暗警惕起来,他面对她实在是太反常了,天知道他本来只是想去监牢看她反省了没有的!谁知道现在不仅亲自把人带回来了,竟然还亲手给她抹了药!刚才还——
“傅姑娘的身体已经无碍了,殿下这次从隋国带回来的药效果很好,只要以后傅姑娘情绪淡泊,不要大喜大悲大怒,就不会轻易发病。”吴长岭汇报道。
洛长天脚步一转,一边往傅清窈的院子走,一边问道:“她这次什么原因发的病?”
吴长岭道:“傅姑娘是气得狠了。”
他知道这次的事和阿澜有关,心里对这位年纪不大的太子妃其实有些同情,所以并不多话。
路上遇到办完事回来的仇子荐,洛长天问他:“国师还在闭关?”
“是,听说短时间内不会出关。”仇子荐道,“要让人请国师出关吗?”
洛长天不知想到什么,眸子幽深了一瞬,摆摆手:“不必。”
然后又迈开了脚步。
洛长天到傅清窈那里的时候,傅清窈刚刚用过早膳,看见洛长天来了,她脸上立即就带上了笑,不同于在其他人面前的清冷淡漠,她这时候的笑容清雅明媚,带着少女的羞涩和纯真,“师兄!”
“嗯。”洛长天应了一声,问了两句她的身体情况。
气氛一直还不错,直到洛长天问她:“你知道张关吗?”
傅清窈的神色凝滞了一瞬,很快又掩饰过去,回忆了一会儿说道:“这个人我有点印象,不过没打过交道,怎么了师兄?”
洛长天看着她,那目光让傅清窈脑门上都要浸出汗来。
放下手中那半杯茶,洛长天道:“昨晚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你在说什么啊师兄?”傅清窈一脸茫然。
洛长天道:“张关说他给你送了信。”
“信?什么信?昨晚我昏迷了好久才醒,醒来也躺着没法下地,哪里会接到什么信,是不是有谁跟师兄你说了什么?师兄你一定要相信我……”
洛长天打断她:“确实有人看到张关的人进了你的院子。”
傅清窈僵了一瞬,然后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真有什么信,那应该是我的手下人收着了吧?那信很重要吗?那我这就让人帮师兄找出来。”
她说着就将四个贴身侍女都叫了出来,分别是春溪、夏江、秋湖和冬海。
“昨晚春溪和秋湖一直在屋里照顾我,夏江和冬海在外边当值,有收到什么信吗?”
两个侍女自然是摇头,“回殿下、姑娘,奴婢并没有收到什么信,会不会是那指认的人弄错了?”
傅清窈转向洛长天就要说话,却听洛长天道:“来人!”
她这才心惊地发现,洛长天的脸色并不好看。
有侍卫应声进来,洛长天示意了下跪在地上的夏江和冬海,道:“拉下去,杖毙。”
“殿下饶命!”
“师兄?!”
夏江冬海蓦地惨白了脸,傅清窈也不可置信地看向洛长天。
这四个贴身侍女是跟了她很多年的,洛长天怎么能一句话就给杖毙?!
“清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