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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达妹看着他。
“我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朱提拉着她的手,手指摩挲着她的掌心。他低着头,看着她的手心里的茧。“你知道的吧,我的过去,人人都知道,你第一次见到的我,完完全全就符合别人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许达妹想起了第一次遇见他的场面,大街上几近赤…裸奔跑,她不由得笑起来。
朱提认认真真地看着她。
“我现在有工作了,很正经的工作。”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说:“我在皇城赌场做赌区经理,你看,这衣服就是工作服,很棒,对吧?”他现在就跟孩子一样,炫耀着自己的工作——他第一次觉得有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工作感觉是这么好。
许达妹看着他说,点头:“嗯,很、很棒。”。
他高兴,她就高兴,他笑,她就跟着他笑。
“不过,现在想想之前,很丢脸。”朱提说。
许达妹微微蹙着眉,看着他。“不、不不会。”
“我人生头一次觉得丢脸。”朱提垂了垂眼帘,再抬起眼的时候,似乎是因为疲惫,双眼皮眨成三层。他看着许达妹,低头又抬头,呼出一口气,舔了舔唇,笑了笑。
许达妹看着他这样,也跟着笑。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我、我我也、我也有。”她放下手,拉着他往前走。
“有什么?”
“丢、丢脸啊,超超超糗。”
“你丢什么脸啊,你又没有裸…奔。”说到这个,他想起那天在皇城温泉那儿看到的。
许达妹深深地吸了口气。“郁、郁闷,活、活着很很郁闷。”
朱提握紧她的手。
她抬起另一只手,握了握阿梅的手。“我我是小、小小偷。”她不敢看他的表情,只能看着前面的路,看着前面的路人。“有有时时候,我我我都、都不、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呢?”
朱提停住脚,拉住她。
她回头看向他,视线发颤。
朱提抬起手,像刚刚她那样摸着她脸。他微微歪着脑袋,看着她,轻轻地擦着她眼尾附近的眼线和眼影。
“我,我想替你拦住所有苦痛,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许达妹笑出声音。“怎怎怎么拦得住啊。”
朱提挪动手指,大拇指落在她的嘴角边上。他看着她的嘴唇。“我说拦得住就拦得住。”他抬起眼,对上她清澈的眼睛。“小结巴,我的过去,我的肩膀背的都是最垃圾最丑陋的东西,现在,我想我的肩膀变得干干净净的,让你依靠。”
许达妹哽咽了一声。她看着朱提,嘴唇动了动。她的心真的没办法挽回了,此刻——每一次与朱提的见面,每一次的接触,每一次的了解都让她对自己的心无法控制。她喜欢眼前这个男人。
“小结巴,你看,我给你买鞋子了。”朱提提起手里的纸袋,说着,他单膝跪着蹲下身,拆开鞋盒,拿出里面的鞋子。他抬起头,“抬脚,我帮你换上。”
许达妹紧张地看了看周围,有一些路人正往这儿看。她低头看他,摇摇头:“不不用了。”
“你要我一直跪在这儿吗?”
“……”许达妹微微俯身,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抬脚。
朱提看着她腿上的烟疤,眼睛发涩。他给她换好鞋子,将她原先的球鞋放进纸袋里拎着。
他起身,低着头看着她换上的鞋子,满意地露出笑意。
“怎么样?不大吧?”
许达妹皱了皱鼻子,问:“你你你怎么、怎么知道我码数啊?”
朱提挑了挑眉:“要相信你男人的直觉。”
许达妹脸一热:“胡、胡说……”
朱提牵起她的手,转过身,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倒退着走路。“小结巴,我要死了,怎么会觉得你这么可爱。”
许达妹不说话了,只是抿着嘴笑着。
*
澳门的夜来的很准时。
朱提送许达妹到家门口,磨磨蹭蹭了半天也不想回去。
许达妹拍了下他的额头,说:“回、回去休息,明、明天要、要上上班。”
朱提捂着自己的额头,夸张地叫着疼。
“不回去,除非你亲我。”
许达妹失笑。
阿梅在她背上发出咯咯的笑声,仿佛是嘲笑朱提的幼稚。
朱提瞪了眼阿梅,指了指自己的嘴,“来嘛来嘛。”说完,嘟起嘴。
许达妹轻轻拍了下他的脸。
“要、要要脸!”
“我要亲亲。”朱提缓缓靠近她,被她推了又推。
“别、别别闹了啦。”
“你真不亲我?”朱提突然严肃了起来。
许达妹立时紧张,不作声了。
片刻之后,朱提叹了口气,失落地低头:“好吧,那我走了。”说完,他慢慢挪动脚,心里默数着……
3……
2……
1……
他转过身,心里暗暗骂了一声。
再数一个数。
0……
许达妹拉住他的后衣摆。
朱提笑了,急忙忙转过身,看着她:“怎么了?舍不得我是不是?”
许达妹看他这样,又气又笑。
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拉住朱提的衣襟,踮起脚,用嘴唇亲了亲朱提的嘴唇——单单纯纯的嘴唇碰嘴唇,毫无技巧可言,青青涩涩,完完全全就是女孩子的亲亲。
朱提忍不住,想要主动加深这个单纯的接吻,想了想还是算了,不想破坏小结巴难得一次的主动。
他暂时满足了。
第28章 Chapter 26
Chapter 26
;澳门的夜来的很准时。
朱提回到棚户区,刚走到上坡时,他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向铁皮房。铁皮房内的暧昧声音时不时的,压抑又兴奋。
朱提想到了今天在皇城赌场见到的方展年和那个女人。凭他在女人堆里得到的经验,方展年跟着的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直觉告诉他那个女人很危险。
他踌躇了几秒,踢了踢地面,用大拇指甲擦了擦下嘴唇。
算了,兄弟之间没必要因为女人的事情吵架或者说教。
他拿起门口的塑料矮凳子放在门前的平地上,抓了抓裤腿,坐了下来。他看着眼前一大片的繁华都市彩虹,下意识要去摸脚边,发现没有酒瓶。屋内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他想笑却又懊恼,懊恼此刻没有别的东西帮他缓解克制他内心的空荡感。
他掏出震动的手机,几条短信和未接电话都来自莲姐。最显眼的一条短信内容是叫他去酒店,晚一会的时候一起去赌场。
他熄了屏幕,重新望向眼前的黑暗。
过了片刻,屋内的声音降了下去。他抬了抬手腕,看了眼时间,现在不到九点,还算早。他起身,直接进屋。
方展年和那个女人吓了一跳。女人连忙躲在方展年怀里,拉着衣服紧紧盖住自己的身体。朱提看也没看他们,直接走到复合板搭的桌子边上,翻了翻,找到一盒还没拆头的香烟。
方展年骂骂咧咧。
“你搞什么?你吓我一跳,你能不能出点声啊。”
朱提低着头,晃了晃手里的香烟。
“不错啊,这次没秒…射,坚持了二十三分零七秒。”
“我操!朱提!你先给我出去!回头跟你算账,我……操。”
朱提笑了一声,低着头,躲过他扔过来的枕头,跑了出去。
屋内,方展年和那个女人轻声私语。等了半分钟,他人还没出来,朱提点燃了香烟,闻着烟草味,那份空荡荡的感觉好像才消散了一些。
方展年一边穿衣服一边走到他身边。
“你跟那个女的来真的?”朱提偏了偏脸,看他。
方展年一手搭在后脖颈上,一下一下地摩挲着。他想了想,才说:“说不清吧。”
朱提挑了挑眉,笑了一声。
“哎,别说我啊,你呢?你跟那个……唔……小结巴来真的?”
“说不清吧。”
“考。”方展年抬脚,用膝盖撞了下他屁股。
朱提吸了口烟,突然又说:“说不清,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其实,我还蛮想跟她在一起的,甚至有时候还想过那些画面。”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看了眼方展年,“你用不着那种嘴巴要塞鸭蛋的表情吧?”
方展年抹了下嘴巴,“不是,你这意思是来真的?”
朱提仰起头,呼出一口烟雾。
“第一次觉得丢脸,第一次觉得做一个赌区经理都很自豪,第一次觉得我的人生很糟糕,第一次……说不清。”
这些话让方展年突然间就措手不及了。
朱提的病,他还没说。朱提忽然间变成这样,忽然间说了这么多糟糕的第一次,忽然间……方展年很担心,如果告诉他血液病的事情,朱提是不是会更糟糕?
“就那么喜欢?”方展年问。
“就那么喜欢。”朱提笑着回答。
方展年愣了几秒,一阵心酸,接着真心的笑起来。他拍着朱提的肩膀,舔住下唇咬住。
朱提笑着,转过脸,用肩膀撞了下他,“喂,还不进去看看你女人?”
方展年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妈的,搞得我都说不清了。”
他转身,进了屋。
夏真坐在床上抽着他的烟,看到方展年进来了,她眼角一挑,手指夹住香烟,从嘴里拿开。她问:“你朋友?”
“兄弟。”方展年走过去,拿掉她手里的香烟,扔在地上踩灭。“女人抽什么烟。”
夏真站起身,用胸抵着他的胸膛,靠在他身上。“也就你管我。”
“对了,上次问你的那个事情,你问到了吗?”方展年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
夏真看向外面的人,“你说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兄弟吧?这么倒霉,得了这种病。”
方展年抱住她。
夏真被他忽然的脆弱吓了一跳,拍着他的肩膀,说:“好了好了,我已经在帮你问了。”
朱提走到门口,听到夏真安慰方展年的柔声细语,不禁觉得好笑。他咳了一声,说:“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们俩别我这破房子搞拆了。”
夏真勾了勾唇角,笑了一声,她拍着方展年的肩膀,“听到没有?”
方展年皱着眉:“朱提,你能不能滚啊。”
朱提笑着离开。
“他是朱提?”夏真问。
“对,就是那个人人都知道的朱垃圾。”方展年躺到床上,叹了口气。
夏真躺在他身边,“我找人问过了,血液病能治好。”
方展年闭了闭眼睛。
“但是,就是钱的原因,是吧?”夏真翻身,撑着胳膊,低着眼睛看着闭着眼睛的方展年,“我有个朋友说韩国那边来了个有钱人,好赌,如果赢了他,那就有五千万韩元,你折算下。”
方展年睁开眼睛,看着夏真,“你叫我去赌?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叠码仔,摸了台子被毛哥发现,我会掉半条命的。”
夏真半趴在他身上,用手指描绘着他的鼻子。“是你的半条命重要还是你兄弟的一条命重要呢?”她笑着问。
片刻后。
“我考虑下。”
*
朱提刚进酒店房间的门,就听到里面的人喊:“帮我拿下衣服。”
他关上门,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朱提?”莲姐在浴室里喊他。
朱提皱了皱眉,拿过沙发上的衣服,朝浴室走过去。他拉开浴室的门,原本就没打算进去,却被莲姐拉了进去。
里面的气氛和香水味混在一起,化学物质的香味让朱提难受的皱了皱眉。他看着莲姐拉着他的手,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