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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总笑一下。
史密斯先生来中国很多年，他的中文已经非常流利：“我们双打，怎么样？”
一个女孩像兔子一样从走廊里窜出来：“陆景行，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在这里碰上了，你也来打网球吗？”
陆景行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牛皮糖已经黏着他很多天了。
听她这样说，大家便都以为乔嘉纯是陆景行的朋友。
孙总用眼神看看乔嘉纯，又看看陆景行，对他说：“陆总，朋友不介绍一下？”
陆景行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他否认：“她不——”
“我叫乔嘉纯。”乔嘉纯极快地打断他的话，“是景行的朋友。”她说完，还不动声色地向他那边靠了靠，一副我们关系很好很亲密的样子。
她的话完全堵住了陆景行想要否认的路，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史密斯先生很高兴：“那太好了，本来我以为只有我们四个男人会很无聊，有这么可爱的小美女作陪我真是太荣幸了。”
于是，陆景行的助理被撇在一边，乔嘉纯代替他上了场，和陆景行一组，与孙总和史密斯先生对打。
孙总的球技很稳，陆景行凌厉而沉稳，史密斯先生很活跃，他有时候像一个小伙子，跟他的年龄不大相符。而乔嘉纯，她的球技跟他们比起来有点菜。
结束的时候，几个人都是大汗淋漓。
乔嘉纯换好衣服出来，陆景行正把两位甲方送上车。史密斯先生看见了她，对她挥手：“再见，小美女。”
乔嘉纯笑得很甜，她也招手：“再见。”
车子开走了，助理走上前：“陆总。”
陆景行说：“你先回去。”
“好的。”助理看了眼乔嘉纯，而后走了。
乔嘉纯刚才洗了澡，微风拂过，她感到一身清爽，她说：“你怎么感谢我？”
“什么？”
“我今天帮你活跃气氛，帮你把你的客户哄得很高兴。你怎么感谢我？”
“你害我输了我还要感谢你？”
“他们是你客户诶，不就是应该输给他们但是又不能输得太明显这样他们才会高兴吗？这样他们才会和你们公司合作啊。你很厉害，有你在他们会打得过瘾，但是因为我的存在我们又会输得很自然，所以他们最后玩得很高兴啊。”
“我看黑的都能被你说成是白的。”
“喂，别走啊，我又不要你的钱，只要你加我微信。”乔嘉纯上他。他身高腿长，她跟得很吃力。
他突然停下，转过了身。
乔嘉纯猝不及防，脚下来不及，因为惯性撞在他胸膛上。霎时，一股男性气息将她包围笼罩。
她撞在他身上，为了不使反作用力将她向后推到，他下意识把手搭在她后背，承受了这股力道。
因为身高差距和罩在她后背的那只手掌，此时，乔嘉纯有一种被禁锢被圈禁被保护的感觉。
他也换了衣服，此时他穿着一件白衬衫，喉咙下面的纽扣解开，袖口挽到小臂上，没有那么正式，添了几分随性。
乔嘉纯心想：“啊！我爱死白衬衫。”但她不敢抱住他，她的手悬空，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的双手搭上她的肩膀，乔嘉纯抬头看他，看着他的薄唇，她知道按照电影情节，下面会是一个吻。怎么办？这个时候，如果她踮起脚尖凑上去，会不会显得她太主动？还是应该等他俯下身？可是他们身高差距有点大，他会不会需要弓着背才能把他的嘴唇凑上她的？她应不应该闭上眼睛，什么时候闭上眼睛比较自然？
这时，他的手搭在她肩上，将她往外推，在两人之间隔开一段距离。他的手掌仍然在她肩上，使她不至于摔倒，但她的双脚只能跟着身体倒退。在确认她已经站定的那一刻，他松开了手。
啊！他不但没有吻她，居然还推开了她。乔嘉纯有点生气，难道她真的在他这里一点魅力也没有吗？
他低头看着她，“你是不是太闲了？”
“什么？”乔嘉纯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还会继续跟着我吗？”
乔嘉纯不说话，答案是默认。
他没说什么，越过她往前走，以实际行动表示拒绝。拒绝的话太残忍，还是不说的好，他选择点到即止。
——
第二天晚上，乔嘉纯正百无聊赖，关珊的电话打进来：“宝贝儿，猜猜你姐们儿今晚看见谁了？”
“你不是在参加商业酒会吗？找到人给你投资了吗？”
“这个不是重点。我跟你说哈，我看见你男神了。”
“陆景行？”
“对啊，他旁边还凑着一个美女，一直叫他学长学长的，两人有说有笑。怎么样，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乔嘉纯倏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你等着。”
乔嘉纯杀到会场，关珊上来接应：“看见了吗？蓝裙子那个。”
乔嘉纯看着那两人言笑晏晏的样子，又想起他对自己似笑非笑地样子，还有他教训自己的样子，突然就气不打一处来。对她连个笑容都如此吝啬，对这个所谓的学妹就那么好，凭什么？
怪不得她昨天晚上感觉闷闷的，原来是受的气都被压在心底了，而眼前的画面，就是点燃炸弹引线的那一簇火苗。
“对不起，我来晚了。”乔嘉纯走上前，挽住陆景行的胳膊。
蓝衣女子一脸错愕，陆景行也没料到乔嘉纯会如此大胆来这么一出。他想要抽出手臂，但是乔嘉纯暗暗使力，而他又不想在这里跟她产生什么肢体碰撞，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他的手还是被她挽着。
他看着她，眼里是显而易见的不高兴。
“你别生气啊，我来晚了是因为昨天晚上太累了嘛。不过你身体真好啊，今天还是那么神采奕奕。”乔嘉纯这话是对陆景行说的，因此声音刻意压低了，但是离他们很近的人还是可以听见。
比如那个蓝衣女子，此时她眼神惊愕，嘴巴微张，显然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噗。”乔嘉纯身后的关珊憋笑憋得辛苦。
乔嘉纯回头给她一记眼神，意思是别拖我后腿。
——
“你生气了吗？”停车场里，乔嘉纯跟着陆景行，亦步亦趋。
陆景行并不理会，继续大步往前走。
乔嘉纯跑上去，“你不要生气嘛。”
他停下，就这么看着她。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那么小气嘛”乔嘉纯拿手指戳戳他手臂。
他突然顺势握住她手腕，乔嘉纯吃痛，小声：“痛。”
他放开她的手，“你刚才是性骚扰，你知道吗？”
乔嘉纯睁大眼睛，依旧是那无辜的表情。
陆景行有点生气。
“对不起，这只是一个小恶作剧，你能原谅我吗？”乔嘉纯道歉飞快，语气里还有一点委屈一点诚恳。
“可以。”他给她一个微笑，乔嘉纯的心因为他好看的微笑雀跃了一下。
“——只要你不再出现。”说完，他开车门上车，车子启动开走，留给她一串尾气。
乔嘉纯：“……”
——
陆景行走到门口，吴阿姨来给他开门。
“知道你今天要来，老太太一早给你熬上了鸡汤。”
“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
“好得很，还是那么硬朗。”
老太太正在窗台边侍弄花草，见了陆景行，说，“来了啊。”
“奶奶，又弄您的花。”
“是啊，昨天下雨，今天天气好，我就想把这几盆端出去晒晒太阳。”老太太一笑，眼角现出皱纹。
“我来。”陆景行解开袖口，挽起袖子干活。
吴阿姨和奶奶站在窗台边，透过窗户看着陆景行将花盆搬到院子里。
吴阿姨由衷感叹：“陆先生真是孝顺，工作那么忙还每个星期都抽时间来看您。”
老太太正给花浇水。
吴阿姨又说：“陆先生这个年纪，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您怎么从来不催啊。我侄子才大学毕业两年没女朋友，家里上上下下都催他结婚，每个礼拜都给他张罗相亲。”
作者有话要说： 万水千山总是情，留条评论行不行（○｀ 3′○）
第5章
老太太正查看一盆石竹花的长势，闻言说道：“现在这个时代，社会发展多快啊，外面的光景日新月异，社会变了，人的需求和想法也跟着变。他们年轻人的想法，我们这些年纪大的怎么能完全理解。我总是怕跟不上这个时代，所以就算是眼睛吃不消，也要时常上上网。老年人，不要总是说“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不要总是想着替孩子安排人生。不聋不哑不做富家翁，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就从来不操心。景行是有主意的人，他的事他自己心里有数，他结不结婚我都支持。我也不想成天叨叨惹他烦。”
吴阿姨说：“您不愧是从A大历史系退休的老学者，您的家庭教育真是太好了，我就爱跟您说话，跟您这儿我学到好多。怪不得我那个侄子听见他妈叨叨不是不说话就是往外跑。”
院子里蔷薇花的木篱笆松动了，陆景行取了铁丝和老虎钳，正在修篱笆。
吴阿姨陪了老太太好些年了，老太太家里的很多事她都知道。她稍稍压低声音，说：“虽然陆先生不是您的亲孙子，但是他对您那真是没得说。”
此时，温柔的阳光恰好透过窗户照在老太太脸上，使她的神情看起来异常柔和，她似是忆起往事，“他7岁的时候跟着他妈到了我们家，那时候他躲在他妈后面，很怕人，一看就是跟着单亲妈妈吃了很多苦的。第二年他妈刚生下行止，两夫妻出门就发生了车祸，那时候我已经退休，只有退休工资，一个人带着他们两个小孩，我知道，那时候，景行很怕我丢了他。”
“听说您为了供他们两兄弟读书，陆陆续续把家里的文物收藏都卖了。”
老太太抬头，“这你又是听谁说的？”
吴阿姨闭了口。
老太太了然地笑，“又是老刘跟你说的吧？”
吴阿姨讪讪地笑。
吃饭的时候，老太太对陆景行说：“我前天做了菜给行止送去，我看他这些天好多了。”
陆景行给老太太盛了一碗鸡汤，说：“我周末过去看看他。”
“几点了？”老太太问。
陆景行看看腕表，“一点。”
“哦，两点半我要去老刘那儿，我得先上去睡个午觉。”老太太心里盘算着时间，忽地又说：“他新得了一块古玉，说是明代的，我得过去帮他鉴定鉴定，指不定他这是又被忽悠了呢。”
一旁的吴阿姨忍不住插话：“我看是您迫不及待想看吧，人今早上刚打电话给您的。”
陆景行知道奶奶爱好文物，当下便说“吃完饭我就得走，这样，我让司机过来接您。”
“不用，我约了网络专车。”
陆景行笑，“您还会用网络专车？”
老太太不服气，“别忘了你奶奶也是文化人。”又对吴阿姨说：“我的手机呢？拿来给景行瞧瞧我的网约车。”
吴阿姨把手机拿过来，老太太还真像模像样地点开一个app，把订单给陆景行看。
吴阿姨笑说；“老太太什么不会啊，还会淘宝呢，这院子里的蔷薇不就是老太太淘的嘛。”
老太太摆摆手：“别提了，十株蔷薇，给我掺了三株假的，养到开了花才发现。以后我还是去花鸟市场算了。”
——
拍卖师正在台上介绍一副清代花鸟画。
关珊坐在台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她拿胳膊肘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