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得这么帅搞什么科研,干脆去当明星算了!”倪晚对着他的脸悄悄腹诽一句。
她坐回躺椅,百无聊赖地盯着机窗外的云层夜幕,让小度精灵放了首舒缓心情的轻音乐,脑子里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倪晚也将自己调成休眠模式,闭眼靠在了椅子上。
飞机抵达纽约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倪晚对国外的一切都十分新鲜,从下飞机开始就好奇地东张西望,被宋岑拽着往前走。
停机坪外也有专车来接他们,上了车,倪晚还沉侵在对新环境的新奇里,问宋岑:“我们去哪儿啊?”
“几年前我在这边购置了一处住所,我们直接去那儿。”宋岑言简意赅道。
“哦。”
倪晚:有钱人就是好,房子国内国外满地都是,想去哪儿住就去哪儿住。呵呵。
从停机场出发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一路辗转开到一处环境宜人的独栋别墅区,才终于停下。
司机师傅帮他们把行李皮箱拎下车,拿了小费离开。
宋岑领着倪晚打开小院前的栅栏走进去,掏出钥匙,对她道,“这里很久没住人了,可能得需要打扫打扫。”
倪晚:呵呵。
房子太大,灰多,没办法。
开门一走进去,果然有一股许久没住人的尘味铺面呛来。
虽然倪晚闻不到,但她的瞳孔变倍焦距可以看到,空中漂浮的那些尘粒。
“这房子你多久没来过了?”倪晚问。
“差不多空了两年吧。”宋岑打开灯,走过去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透进来,又扯开那些盖在家具上的塑料罩。
倪晚看见宽敞的客厅尽头还有一道楼梯延伸下来,便走了上去。
二楼是几间卧室,洗手间,还有一个巨大的书房,每一个房间的朝向和采光都十分的好。
倪晚随意转了一圈,心下感叹,曾几何时,她的愿望也是可以买一套这样的大房子,给妈妈住,让她不要再那么辛苦。
现在这些愿望都成空了……
“倪晚!下来帮我一起打扫!”宋岑在楼下大声唤道。
倪晚撇撇嘴,认命地下了楼。
宋岑将手里的抹布和手套扔给她,指着客厅分配任务道,“你负责擦,我拖地,我们两个一起干,争取今晚能十点前打扫完。”
“大哥!你这房子起码有六百平米哎?”倪晚抗议,“你就不能请个钟点工吗?”
“那我带你来是干什么的?”宋岑淡淡睨了她一眼,一边挽起袖口,“我这个主人都亲自干活了,你好意思站着看?”
“工资还要不要拿了?”
倪晚磨牙:“……”
于是,就见两人挽起衣袖裤脚撅在地上吭哧吭哧抹灰擦地打扫卫生,一直干到晚上将近十一点,才将房子打理得焕然一新。
累到两人瘫痪,摆成两个大字躺在地板上直喘气。
宋岑:“我真的对不起卢管家和曹姨,我以前从未体会过他们的辛苦。”
倪晚:“我对不起我妈妈,她以前真的太辛苦了。”
宋岑转头,疑惑:“你妈妈?”
倪晚惊觉自己失言,呆了两秒,“……对啊。”
“你妈妈是谁?”
“我妈是……”倪晚侧头盯着宋岑迟疑了会儿,心里想要不索性跟他讲实话算了!
“我妈就是那次你陪我去宜城找的那位巩老师。”
“那你爸又是谁?”
“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跟我妈离婚了,我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他。”倪晚语气十分诚挚地说道。
岂料宋岑看她片刻,忽然笑道,“你的系统原始码背景设定还蛮有意思的。”
倪晚皱眉,郑重其事地强调道:“这不是设定,这就是我的身世!”
“我知道我知道。”宋岑笑着安抚她,“那你叫倪晚,你那个没见过面的父亲也一定姓倪对不对?让我猜猜,他的身份设定是什么……”
倪晚看着他那不以为意打趣的样子,气得胸口直颤,将手里的抹布往他脸上一扔,猛地起身,“我再也不要跟你这个混蛋说话了!!”
宋岑一脸莫名:我做错了什么?怎么说生气就生气?
倪晚上了二楼,直接挑了最大的那间正对楼下院子小花园的卧室占为既有,砰地一声关上门,坐在床上开始生闷气。
宋岑,实在太可恶了!
她都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世了,他竟然不相信!
不一会儿宋岑也跟着上了楼,他轻手轻脚将耳朵贴到门上仔细听了听,见里面没什么动静,只好无奈地叹一声,走到另一间房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岑就醒来,去敲倪晚的门,“倪晚,跟我出去一趟。”
片刻后,倪晚霍然打开门,没好脸色地看着他,“干嘛?”
“跟我去机场接两个人。”
“谁啊?”倪晚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她暂时还不打算原谅宋岑。
“是两位对我亲如父母的人。”宋岑道。
亲如父母?会是谁?
倪晚有些好奇,宋岑的档案上不是显示他的父母双亲都已经故去了吗?
“不过他们的班机要下午两点才到,在这之前,我们要先去附近的百货超市买点用的东西。”
“……好吧。”
倪晚的气说来就来说消就消,转头就跟着宋岑出去买东西了。
打了车去到附近最近的商超。
宋岑在付车费时,倪晚就兴致冲冲地先下了车往商超入口走去,她很期待,在科技先进的美国,会不会有比小河马更聪明的购物车呢?
马路对面,一个五十开外的华裔妇人正站在路边打车。
她梳着一丝不苟的盘发髻,戴着银边眼镜,手拎黑色皮包,衣着虽然朴素低调但十分整洁讲究。
华裔妇人正抬手招车,忽然一错眼,看见一道身影从对面一晃而过。
她神色一怔,表情微微猝变,忽然不顾车流地朝马路对面跑了过去。
然而,等她奔过去时,刚才那道让她熟悉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了。
妇人情急之下拉住一个看起来面善的也像是亚洲人的年轻小伙子,急声问道:“年轻人,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这么高,长头发,很瘦,长得很漂亮的亚洲女孩?好像是穿的是浅色衣服。”她急得忘记了使用英文,而是直接用中文问道。
宋岑骤然被一个陌生中年妇女拉住,听着她的形容,郝然就是描述的倪晚。
他不着痕迹打量对方一眼。
联想到之前秦可儿的出现,宋岑心中暗生怀疑,于是,他朝对方礼貌一笑,用英文回道:“
Sorry,I don't know。”
第22章
说完,宋岑故意走入商超旁边的一家快餐店,将那个中年妇女注意力引开,过好一会儿后,才从快餐店的侧门绕进了商超。
他在百货超市里找了几圈,才看到站在几架购物车前一脸研究的倪晚。
“别乱跑,这是国外,你跑丢另外可找不到你!”宋岑走过去,一把拉住倪晚的手腕,正色叮嘱道。
“宋岑。”倪晚侧过脸看他,不解地问道:“美国竟然没有小河马购物车?这么落后的吗?”
“什么小河马小海豚的。”宋岑拉着她往前走,再次嘱咐道,“记住了,以后出门一定要紧跟在我身边,不许乱跑,这里不比国内,美国持枪是合法的你知道吗,万一走丢了很危险。”
“哦。”倪晚嘟着嘴应了一句。
/
那华裔中年妇女在原地,仿佛魂不守舍一般四处张望片刻,方才默然离去。
中年妇女转身整理心情,坐车来到一处高档住宅区,熟门熟路的进了一户家庭。只见院里有个十来岁的美国男孩正在玩球,见到中年妇女到来不由表情痛苦地大呼一声,“Oh on!严厉的Mrs Gong又来了!”然后抱着球跑掉头跑开了。
华裔妇女表情平淡,走进房子,从包里掏出教案,站在窗户下对小男孩喊道:“汤姆,已经十点了,该学习了。”
“我不要!中文太难学了,我不要学!”小汤姆满脸拒绝。
华裔妇女不为所动:“你妈妈请我来教你,我就必须把你教会。”
汤姆绝望的哭丧着脸:“噢,天呐,谁来救救我!”
外语家教课上了两个小时,尽管小汤姆学得十分艰难,但Mrs·Gong仍旧十分耐心地给他讲解,小半天的课下来,怎么都能让他学会几句口语。
——这也是小汤姆的父母愿意聘请她做外语家教的原因。
家教课结束后,Mrs·Gong将教案收进包里装好,离开了小汤姆家。
她又打了一辆车,这次车程十分远,计程车一直开了将近四十分钟,才来到位于市城郊的一家叫诺顿康复理疗的医院。
Mrs·Gong仿佛是这里的常客了,她走进医院大门,一路上都有护工和医生跟她打招呼。
“巩老师,今天来这么早啊!”一位亚洲面孔的中年护士从走廊走过来,见到Mrs·Gong时,笑着用中文打了声招呼。
“哎,王护长。”巩老师那张看起来略有些古板的脸露出一丝浅淡笑意,“今天学生听话,下课比较早。”
两人都是从中国移民来的,在这异国他乡结识,自然就要比其他人来得要亲切些。
王护长道:“你啊也别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其实晚晚在我们这儿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专门的护工照顾着,你也不用每天都来看的。”
巩老师浅笑,“不看看我总是不放心。我知道你们照顾得好,可我自己已经习惯了,每天都要来陪她一会儿,我这心里才踏实。”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沿着楼梯走上了医院三楼的病房层。
王护长推开走廊尽头的310病房,带着巩老师走了进去。
宽敞明净的病房里,一张纯白色的病床在中间,靠近门边的床头有一台新型心率检测仪器,右边是一台体征指标显示仪,在安静的病房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悬挂的吊水瓶输液管一直延伸连向一只白净纤细的手腕。
那只细到骨感的手腕上有着细细密密的针眼,一看就是常年输液扎针留下的痕迹。
手腕的主人,也就是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是一个戴着氧气罩身上插着几根体征检测管子的皮肤苍白的亚洲女孩,约莫二十来岁。
她双眼紧闭,唇色泛白,一只手叠在腹部,另一只被摆放在身畔插着输液针管,看起来毫无生命迹象,只有心率监测仪上微弱的心跳显示她还活着。
巩老师见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儿,眸光平静而温柔地笑了笑,转身问王护长,“晚晚她今天怎么样?”
“放心吧,她的检查状态很稳定,今天也照常输了两瓶营养液,没什么问题。”王护长过去检查了下两台仪器的数据情况,对巩老师道,“她现在心率平稳,你可以多陪她说说话。”
王护长说完走出去,带上门,将空间留给母女俩独处。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巩女士将包挂到门口的衣帽架,这才慢慢走到床前,仔细看了女儿一眼,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又摸了摸她冰凉的手,然后才端了把椅子过来在床头前坐下。
——这些都是她十年来每天都要重复的动作。
眼神慈爱又悲伤地在女儿脸上流连、凝视,许久后,巩老师低头捂住脸,眼泪从五指沁出来,她勉力地扯起嘴角促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晚晚啊,妈妈真的是老糊涂了!……我今天竟然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