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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开车的路线,温言能判断出,他们已经离开了本市。她隐约开始感到不安,“叶枫?”她试探地叫了一声。
“嗯。”
“我们这是要去哪?是不是很远?”
“不远,很快就到了。”
“……”
两个人再次沉默下来。
车子开了大约两个小时,进入一个小镇,兜兜转转,终于在一栋旧式民宅前停了下来。
当他们敲开了门,看到来给他们开门的人,温言愣住了。
叶树城!
这不是叶枫的父亲吗?虽然她只见过他一次,但她记得很清楚他长什么样。
眼前,叶树城摸索着领他们进屋,大大的眼睛,亮而无光。和七年前见到的他没什么多大变化,只是更苍老了一些。
“小叶,怎么好像今天多了一个人?”叶树城认真闻了闻,“温言?小温是你吗?”
“老叶,你的鼻子怎么比狗还灵?”
“去,”叶树城用手中的木棍敲了叶枫一下,“有你这种儿子,把自己老爸比喻成狗?你这臭小子,大半年来看我一次,白养你这么大了,真想一棍子给你打出一点孝心来了。”
“……”叶枫自然躲开了,笑得很贼。
进入堂屋以后,三个人各自坐了下来。有一个中年男子来给他们倒茶。
中年男子衣着朴素,不苟言笑,也不跟他们说话,叶枫叫他大哥,他也只是点了点头。倒完茶,立刻就进屋去了。
“别介意,我们家老大是哑巴,不会说话,不是不理你。”
“瞎说,谁说大叶是哑巴,他只是嗓子不好,治好了就能说话了。”
老叶,大叶,小叶……
温言忍不住笑了笑,却也没说话。这一刻,她仍然感觉人是蒙的,无法做出正常人的反应。
“那也得去治啊!医生也说你老叶的眼睛动个手术就能好,为什么你老拖着不愿意去?”
叶树城沉默了半晌,才接他的话,“你以为你钱多啊,臭小子。”
温言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上演父子久别重逢的亲情戏码,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突然想起凌锋第一次带她去厉家,厉万年就像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俯视着众人,凌锋也绝不可能像眼前这样,肆无忌惮地说笑。
“小温,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这家伙又欺负你了?告诉叶叔叔,我打他给你出气。”
温言被逗笑了,这才知道接他的话,“叶叔叔,他怎么敢欺负我。”
“就是,只有她欺负你儿子的份啊,吃里扒外的老家伙。”
“……”
温言看着他们“父子”打打闹闹,心里说不出的温暖,却泛着一丝心酸。
一直以来,父亲这个角色在她的生命里是缺失的,虽然知道眼前这对“父子”也不是正常意义上的父子,她却仍被他们之间这么肆无忌惮的说笑打闹给触动了。
后来,叶枫起身,进里屋去了。
温言趁他离开,立刻开口问了一句,“叶叔叔,你刚说小叶大半年才来看你一次?他这几年一直是这样吗?”
“是啊,这小子忒没良心,总是拿工作当借口,我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勾当。”
“叶枫什么时候把你送回老家来了,我记得七年前你也在上海。”
“不是叶枫把我送回来的,是他的一个朋友,好像是姓凌的,他说是叶枫委托他送我回老家。公司临时派叶枫去外地工作,会比较忙,以后可能会很少回来看我。果真是这样,从那以后,几乎要隔大半年才回来一次,有时候一年也没见他出现。”
温言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整个人被惊住了,只觉得脊背后面,像是突然钻入一阵一阵的冷风,一直冷到她的心里。
难道凌锋这七年来,一直过着这种分裂的生活,只为了代替叶枫照顾他的父亲?
想到这一点,她的心开始隐隐作痛,心里忍不住开始骂人,凌先生,原来你真是个圣人,叶枫死了,你包揽了他所有的责任,一个前女友就算了,还来一个残疾的父亲!
感觉到老人家有些困了,不停地打着哈欠,温言让他先去休息。
叶树城也没拿她当外人,立刻就进屋去了。
温言起身,四处转了转,到了后院里,经过一个房间,门虚掩着,里面有两个人。
“这钱是我自己挣的,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你快拿着!”
“……”
“你不听话是不是?再不拿着小心我抽你,你们两个是不是要把我气死?”
“……”
叶枫手里拿着一叠红色的纸币往大叶手里塞,大叶却坚决不要,两个人你进我退,互不相让。
温言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敲了敲了门,走进去,接过叶枫手里的钱,笑着说道,“这钱,是我们俩一起挣的,是给你和叶叔叔做手术的钱。”
她的话,似乎很招人相信。
大叶犹豫了片刻,果然接过了她手里的钱,青筋暴露的手一直在颤抖,眼睛也有些湿润。不停地对他们鞠躬。
“行了行了,你拜菩萨啊,要拜去庙里拜……哎呦!”
温言捏了他一下,把他一贯不正经的调侃硬塞了回去,“大叶哥,我会去帮你和叶叔叔联系医院,到时候你们一起去做手术好不好?”
大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旁边的男人看得目瞪口呆,“大叶你这是赤‘裸‘裸的见色忘友你知不知?不过我告诉你,这是我女人,别打她的注意,去守着你那丝袜妹妹。”
大叶像是被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脸立刻红了,转头就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突然异常的安静。
温言站在门口,想要转身离开,被他手一拉,整个人撞进了他怀里,几乎是在同时,他脚一踢,把门关上,自己背靠着门,似乎有意识地想要把门顶住。
温言被他抱的有点紧,并且越来越紧,让她喘不过气来。
仅仅是这两天的时间,这具身体,她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连他呼出来的气息,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度,都是熟悉的,同样也是轻而易举可以撩‘拨她的。
当他俯身想要吻她,被她突然插‘进来的手挡住。
他似乎有些意外,湿热的唇落在了她的手心里,眼睛瞬间闭上,像是喃喃自语,“言言,我想……”声音暗哑,在这个寂静的小房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撩‘人。
温言被他一声“言言”叫得思绪越发混乱,看到他眼睛里越来越浓郁的氤氲,她当然知道他想做什么。
叶枫从来没有这么叫过她,所以他不像以前的叶枫。可整个晚上,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是真正的凌锋该做的事情,她又无法把她当成是凌锋。
虽然这张脸,这具身体白天还属于她。可此刻,近乎混乱的错位,让她无法像白天一样,仅仅只是把他当作她的男人。
她很想告诉眼前的他,她现在是凌锋的女朋友。可她也说不出口,就像她是对着凌锋说,她是凌锋的女朋友一样,感觉很滑稽。
“小叶,今天要不要留下来?我让大叶给你们铺床。”
“不用了,叶叔叔,我们马上就离开。”温言立刻回了一句。
她分明看到了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就放开了她,打开了门。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堂屋,向另外两个人道别。
“下次什么时候来看我们,别又大半年以后!每次都三更半夜的来,三更半夜地走,你是做贼的么?”
“贼你个老头。我白天要上班,不然哪来的钱给你养老?好好呆在家里,两个人互相照顾着,别打架,啊?”
温言又被他们逗笑了,忍不住搭了句话,“叶叔叔,我会很快来看你的,他不来我来。”
“还是我未来的儿媳妇好。”
“什么未来的儿媳妇,生米都已经快煮成熟饭了……哎呦!”
温言又捏了他一下,痛得他龇牙咧嘴地叫。
离开叶宅,两人重新上路。
一路上,温言感觉有些累,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她的公寓楼下。旁边的人,一手趴在方向盘上,一手支着头,看着她不动。
“温小姐醒了?”
温小姐?
温言心里重复了这三个字,“嗯”了一声。
“我在想,为什么我说话没人听,你说话他们就屁颠屁颠地凑上来?幸亏我把你一起拉过去,看来我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因为你人品有问题。”温言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
男人微怒,迅速起身,一把将她拉过去,再次将她整个人圈住。
温言却立刻挣脱了他,“很晚了,我得回去睡觉,你是不是想累死我?”
他的眼睛里,浮现一丝忧伤,看着她,许久,才叹了口气,“温言,你变了。上次我们见面你都不是这样,为什么?”
“……”温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因为她脑袋已经混乱得像一锅浆糊。
“你是不是因为我父亲,同情我才跟我在一起?”温言下车前,他突然问了一句。
他毫无头绪的问题,给她原本就已经够乱的脑袋更添了一把火,她冲他笑了笑,“你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终于,他没有再为难她,两个人像平常一样道别。
☆、Chapter 50
这一晚,温言失眠了。
因为身世带来的震动,早已经像潮汐一样过去。整个晚上,占据她脑海里的,全部是凌锋和叶枫之间不断切换身份的一些经历。
她感觉她的大脑已经负荷不了这么多信息,急需找个人帮她分解消化一下,否则她的脑袋一定有爆炸的可能。
她想到了全珲。
第一次经历凌锋变成叶枫的时候,第二天她去找了殷蔓。
但她不知道是她多心,还是确实有可能,她觉得殷蔓关于凌锋的病情,对她好像有所隐瞒。李复兴,殷蔓,凌锋,李小萌,这几个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过。具体什么事情,她现在分析不出来,也不知该找谁去了解。
既然不能向殷蔓求教,全珲自然是最好的人选了。
一大早,温言起来就给全珲打了电话,之后便驱车前往全珲的工作室。
对于她这么早来访,全珲似乎并不意外。
“温老师是因为凌先生的事情来的吧?”全珲招呼她坐下,一边给她泡了杯咖啡。
温言接过咖啡,道了声“谢谢”,却把咖啡直接放下,“全博士直接叫我温言吧。我知道凌先生一定叮嘱过你,不要把他的病情透露给我。不过,那是我没跟他在一起之前。现在,关于他的事情,能不能麻烦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全珲应该听懂了她的话,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恭喜你们。”
温言这才意识到,她好像说话快了点,显得有些迫不急待的想四处宣扬她和凌锋的关系,脸微微有些发热,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谢谢”,声音轻如游丝。
“其实,我跟你一样,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至少,让我知道凌先生和他的第二人格叶枫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找到事情的根源,才有可能治愈他。但凌先生好像不太配合,他什么都不愿意说。”
“为什么?”温言愣住了。
“可能是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不希望让更多的人知道。还有一种可能,凌锋的记忆是零零散散的,他自己知道的也不全。我听厉小姐说,七年前的那场车祸,叶枫当场毙命,凌锋同样也受了伤,并且再也不敢开车,很有可能他大脑受到了震动,破坏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