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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池可是他的神。
“……”
不会轻生。
那是之前,当得知一切真相,沈言池会怎么样。
他跟她一样,都是重视亲人的。
他要怎么接受他害了她的父母。
乔知一蹲在地,一双眼睛空洞地看着手的戒指,泪水倏然落下。
沈言池。
他怎么能做傻事,他不能的,他不能的。
她还在,小小念还在,他不可以,他不可以。
乔知一拿着戒指的手颤抖个不停,她从海滩站起来,步子僵硬地朝着大海走去,白色的婚纱已经有些脏了,裙摆在风浮动。
他不能死。
他不可以死,不可以的。
乔知一一步一步朝着大海走去,海水浸湿她的双脚,她像是没有知觉似的继续往海里走。
木之繁震惊地望着她,然后立刻扑去抓住她,大声吼道,“一姐,你干什么!”
“我去找沈言池,我要找他。”
乔知一木讷地说道,继续踩着海水往前走。
木之繁死死地攥住她,“他怎么可能会在海里,他不可能轻生的,我们去别的地方找。”
“我要去找他,我要找他。”
“一姐!”
木之繁震惊极了,他看着乔知一,感觉她整个人好像魔障了一般,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海面,那种眼神好像只要去了海里真能找到BOSS一样。
这怎么可能呢。
她邪了么。
木之繁见说不动她,便不顾一切地将她往回拖。
“放手。”乔知一道。
“不放,一姐你中邪了,你快和我回去,不然BOSS回来非砍了我不可。”
“你放手。”
“我不放,你死了我可没法交待。”
闻言,乔知一果断地一记手刀劈过去,接着一个擒拿手,木之繁愣了下,硬着头皮接招。
乔知一的身体虽然虚弱,木之繁怕伤着她,只能连连往后退,想要抓她却被乔知一连连进招,于是几轮过招下来,木之繁躲她的一记手刀躲得摔倒在海边。
海水溅他一身。
见他倒下来,乔知一不再和他纠缠,再次走向大海,踩着海水不顾一切地往前,一步一步,一张五官美丽精致的脸只剩下苍白,眼睛空洞麻木。
她的手里紧紧握住戒指,白皙纤长的双腿浸在海水。
远处,海水的蓝和广袤天空的蓝交织在一起,美得无与伦与。
乔知一的脑子是空白的,她什么都想不到,只想着要找到沈言池,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她一定要找到沈言池。
一定要找到他。
“沈言池,我来找你。”
乔知一低低地开口,双眸映着海水的颜色,人艰难地往前走着。
海水晃过她的腿,越来越,越来越,拍湿她的裙摆。
“一姐,不要啊你会死的!”木之繁还坐在海水,正要站起来被一个温和的小浪打得他又坐回去。
一姐这是怎么了。
她怎么认定BOSS是轻生了呢,她要跟着寻死吗。
木之繁愁得不行,望着乔知一越走越远,眼看海水都要浸过她的腰了,她都没有回头的迹象。
木之繁连忙咬牙从海水中站起来要冲过去,忽然就听一个吼声传来,“乔知一!”
声音极响,掩过了海浪的声音。
乔知一正站在海水中,已经隐隐有些站不住了,听到这一声,她整个人僵在海水中,一张麻木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听错了么。
乔知一僵硬地回过身,只见沈言池站在海滩上,身形颀长,黑色的衬衫被海风吹着。
太远了。
她只能望见一个模糊的轮廓,连他的脸都看不清。
但她知道,那是沈言池。
绝对不会错。
乔知一站在那里,呼吸突然间开始颤抖,紧接着,她立刻往回跑去,不顾伤痛地往前跑,一直跑回海滩上,重重地投进沈言池的怀里。
沈言池被她扑得往后退了一步,脸色白上一分,身体虚弱。
乔知一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喃喃地道,“你没死,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她的声音抖得不像话。
她紧紧抱住他,裙摆已经彻底被打湿,滴滴嗒嗒地往下淌水。
“呼。”
木之繁站在一旁终于松了口气,然后默默地退下去。
沈言池任由她抱住自己,双臂垂在身侧,一双眼幽暗,修长的手指动了动,想抬起来却又落下去。
“你没死就好,不要再这样吓我了。”
乔知一害怕地说道,把自己的脸埋到他的胸膛上,他的胸膛温热,这让她好受许多。
“乔知一,你要不要这么笨,去大海里找我,你会死的。”
沈言池低眸看着身前浑身发抖的女人,薄唇动微,嗓音低哑。
“我不知道,我只想找到你,我只想找你。”乔知一说道,蓦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向他的脸。
才一夜不见,沈言池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憔悴极了,一张俊美的脸此刻连一点血色都没有,脸上带着伤,薄唇上也带着伤。
身上的衬衫上也带着异味,狼狈不堪。
沈言池看得眼睛湿润,伸手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脸,“怎么会这样,你还好吗?”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句子。
这一晚,他经历了多少。
沈言池低眸盯着她,一双眸子漆黑,望不见底,他的薄唇动了动,嗓音喑哑,“我很好。”
“真的?”
乔知一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嗯。”
沈言池凝视着她,声音很沉,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一样,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婚纱上,薄唇微掀,“乔知一,你就这么喜欢把自己的婚礼剪了么。”
和他的订婚礼上,她剪了婚纱。
和郁远城的结婚礼上,她又剪了婚纱。
婚纱剪得太多,会不会就没幸福了。
闻言,乔知一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婚纱,然后抬头看着他,“不剪了,再也不剪了。”
“走,我们先把这身衣服换掉。”
沈言池转身。
“好。”
乔知一顺从地点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他真的没事么。
沈言池转身离开,乔知一看着自己的手呆了呆,然后她追上去主动握住沈言池的手。
两个人的手都冰冷得厉害。
冰上加冰。
“……”
沈言池的身体僵了下,低眸看上一眼她主动握上来的手,黑眸有一秒的灰暗,什么都没有说便往前走去。
阳光正烈。
他们找了一处小酒店,木之繁带着人将酒店四周包围起来。
卧室里,乔知一拉上窗帘,然后伸手去拉婚纱上的拉链,要脱下来,身体一动一抬就疼得她难受不已,她咬了咬牙,正要狠一狠把婚纱脱下,就听沈言池道,“等一下,别动。”
乔知一朝他看去,沈言池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把剪刀朝她走来。
“……”乔知一站着没动。
沈言池走过来,伸手要碰上她,眸光黯了黯,修长的手最后抓住她的婚纱,一手握住剪刀,然后小心地从上至下剪开一道口子。
婚纱掉落在地上。
沈言池很快地转过身去,走回桌前,将剪刀放了下来。
从始至终,他连她的皮肤都没有触碰一下。
乔知一怔怔地看向他,抿了抿唇,轻声说道,“那我去洗个澡。”
“嗯。”
沈言池始终背对着她,低沉地应了一声。
乔知一知道沈言池现在有些不一样,他需要时间来消化真相,只要他不会寻死就好,这是当初她最怕的。
她低下头,然后走进浴室洗澡。
洗过澡,乔知一穿上酒店的浴袍,有些费力地系上腰带往外走去,沈言池坐在床边,身上已经换上白色的浴袍,身体微微向前倾,短发湿漉漉的。
从这个角度看去,她只看到他的侧脸,轮廓如细致雕琢,没有一点的瑕疵,很完美。
当然,是忽略他脸上的苍白。
“你洗好了。”乔知一走过去问道。
沈言池坐在床边转过头看向她,一双黑眸里的情绪复杂,让人琢磨不透。
“嗯,在隔壁房间洗好了。”沈言池低沉地道,声音有些沙哑。
“你怎么样?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乔知一在他身旁坐下来,双眸注视着他的脸,“你的脸色很差。”
“没事,我还不至于被毒死。”沈言池淡漠地道。
话落,两个人坐在床边陷入安静。
乔知一注视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就这么看着他。
沈言池坐在那里也没有出声。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突然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这种感觉让乔知一难受,她咬了咬唇,终于还是说道,“沈言池,我不恨你。”
她不怪他。
“……”
沈言池坐在那里,闭了闭眼,身侧的手握成拳头。
她就这么爱他,爱得连仇恨都不顾,爱得连他该承担的都担下来。
乔知一看向他,只见他的脸色更白,不禁有些害怕,她说错话了么。
“沈言池,你不要这样。”乔知一拉了拉他的袖子。
“我没事。”沈言池的拳头慢慢松开。
“沈言池……”
“好了,别说了。”沈言池沉声道,慢慢转过脸看向她,一双黑眸深邃,“你记着一句话。”
“什么?”
“我从以前就说过,就是死也会死在你身边,所以,没见到我的尸首,你不要再乱来!”沈言池冷冷地道。
他今天本来是不准备出来的,他还有很多东西没想清楚。
但他没想到,她以为他轻生,就这么往大海里走。
她要为他付出多少才算数。
“沈言池……”乔知一惶恐地看着他,他说的每个字都让她害怕恐惧,她的手攥紧他身上的浴袍袖子,用力地抓住。
“……”沈言池低眸看向她的手,静默。
“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乔知一说道,“其实那件事真的不能怪你。”
沈言池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乔知一和沈云霆一样,他们都不知道每说一句这样为他开脱的话,都是在他的身体狠狠地割下一刀。
刀刀割得比仇人还深。
痛如刀绞。
血流如注。
“沈言池,你愿意和我聊一……”
“我困了,想睡一会。”沈言池打断她的话,黑眸深邃,一眼不见底,“你要不要睡一会?”
乔知一坐在他的身旁,轻声说道,“好,我陪你睡一会。”
话落,沈言池便从床边站起来,衣袖从她手指之间划开。
乔知一呆了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衣袖在她手指之间划掉,她的手中空空如也。
像是什么从她手中失掉一样。
她想握却什么都抓不住。
她转过头,只见沈言池已经掀开被子径自躺了下去,侧躺着朝外,一双眼睛闭上,脸上还有明显的伤痕。
“……”
乔知一知道沈言池清楚真相后会难以接受,但她从来预料不到他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只要不轻生就好。
只要他不放弃自己的生命就好。
乔知一站起来,走出酒店房间,木之繁和几个手下站在外面,见到她,木之繁立刻举起手中的医药箱递给乔知一,“一姐,这个用得上吗?”
“我正好需要,谢谢。”
乔知一说道,伸手接过医药箱往里走去,关上门。
“……”
木之繁站在外面走廊上一脸讷闷,看着关上的门,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抓抓头发。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