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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只想问他一句话:“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你帮盛左抓回了我小姨,那张照片上你抱着她,就是你抓回她的证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律骁微垂下眸,没有说话,似在考虑,尔后他抽出一支香烟,看向席悄悄,“我能抽支烟吗?”
席悄悄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语气也很清淡:“你的地盘你做主。”
律骁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头去点烟。
“我可以解释。”在他静静地抽了一口烟之后,他说:“这件事确实是我错了,但是中间有些事情我想要向你说明,让你或许可以理解我当时为什么那么做,不至于误会我太深。”
“换言之,我没有误会你是不是?”
律骁垂下眼眸,在手边的烟灰缸上轻轻弹了弹烟灰:“没有。”
“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他接着说:“我知道你可能不会原谅我,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安下心来听我说完整件事情,然后能理解我当时的作法一二。”
也许是他会客室里的空调温度开得太低,席悄悄突然觉得浑身发冷,脚底发寒。
她把放在一旁沙发上的包包拿过来安置在自己的双膝盖,然后微微俯下身子,用双臂环住自己,平静而又隐忍地说:“你说吧,我听着。”
律骁想说,老子英明神武了一辈子(这和莫凌天的说法一样),唯一被坑的那次就是被盛左那个王八蛋坑!
简直太坑了,没有之二。
那时候他的爷爷已在康复中,他已经打算回国来寻找席悄悄了。
就在那个时候,他收到了盛左的求救信号。
盛左把事情的原委向他和盘托出,然后说自己现在又聋、又瞎、又瘸,他现在什么也不需要,就想要乐婧能平平安安的帮他把那个孩子生下来。
律骁那时候也在做着激烈的天人斗争,但是他见到盛左的时候,他确实像个废人一样!耳聋、眼瞎、瘸腿,样样具备。
他找来世界上最顶级的医生给盛左医治,也瞧不出什么破绽,医生说盛左的身体受了毒气的侵害,受损严重,所以才如此。
盛左以前也是意气风华,在花都牛逼哄哄的人物,他以前的身体健壮如牛,体格又魁伟,律骁没想到他现今会变成这个样子,着实有点凄惨,身为男人他有点同情他。
盛左又说:“律骁,我知道现在是盛家对不起乐家,婧婧她回去以后要怎么报复盛家都可以,我都毫无怨言,可是现在她不肯要这个孩子,因为她觉得这个孩子是盛家的种,所以她深恶痛绝,一心想打掉这个孩子后回去找盛家报仇,我只想留下这个根……”
盛左满面沉晦,可怜兮兮:“骁骁,看在大家亲戚一场,看在我们是表兄弟的份上,你帮表哥这一次,帮表哥留下那个孩子,表哥以后可能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所有……”
律骁先去找乐婧,他要看看乐婧怎么说。
但是乐婧那时候的脑子稀里糊涂,她时而清醒;时而迷乱,正在自己试图冲破催眠的迷障。
他找到她时,她穿着一件非常性感的睡衣还是孕妇装,正在盛左那座古堡一样的大庄园里疯跑,嘴里不时叫着“前世前世,孩子孩子”什么的。
律骁担心乐婧伤害到自己和孩子,又担心她的突然出现会给她和盛左带来危险,于是他用外套裹住了乐婧,并遮住了她的头脸,然后将她送回到盛左的身边。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
他此刻对席悄悄道:“我那时候也想过要把乐婧的消息告诉你和你妈妈,但那时候你们两人在乾市,而且在那个时间段也不能公开乐婧还活着的消息,所以我打算把消息先按一按,等我回国去见到你们再说。”
“但是……”他按着额头,眼神冷戾地说:“但是我没想到盛左会煞费苦心的来骗我,陷我于有口难言中。”他那时候最怕席悄悄知道这件事,这简直会要了他的命!
“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他又对席悄悄说:“无论盛左怎么狡猾和小心,乐婧还是逃了,不久之后,她带着她的护卫找到了我……”
席悄悄忍不住打断他:“我小姨找过你?”
律骁吐出了一口烟雾,点了点头,还是早死早超生吧,“是的。”
乐婧是个很狡猾的人物,她找到律骁后,利用他喜欢着席悄悄这一点,还有他帮着盛左助纣为虐捉住过她的事情,威胁律骁帮她藏身,不让盛左找到她。
律骁也是:宝宝心里哭,但宝宝不说……
他把乐婧藏了起来,让盛左满世界的瞎转悠找人——只当是报复他之前对他的所为。
同时,他又一边和莫臻辉、以及盛左等人去上面找人来摆平长王墓有盗墓贼进去过的事情。
“你小姨只让我告诉你们,她还活着,并且呆在很安全的地方,其它的事情她说她自有分寸,让我不要提。”律骁此刻满面郁郁地说:“我之前并不是不想告诉你实话,我是怕你恨我,所以我想等我们的感情深了一些再说,到时候你也许能体谅我当时的做法。”
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包不住,乐婧以后不可能不对席悄悄提,但他还是想包着试一试。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说的就是他。
……
席悄悄从律骁入住的酒店跑了出来,任他在后面怎么喊也没有回头。
她一点也不生气,以前遇到这种事,她不揍他个半死最少也要把包包扔到他的头上,或者用包包砸他几下,但是现在没有,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冷着脸很平静的离开。
不期望,便没有失望!律骁无非是比聂以辰和席汉庭更高杆了一些,做到能在弃她的时候选择了更多和更美好的理由。
换汤不换药,如出一辙的男人,大同小异,没什么区别。
她不失望,真的不失望!
是她高估了自己,所以才把自己搞的像个笑柄——谁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啊!谁愿意为她遮风挡雨啊!做梦!全都是她自己的臆想。
还是脚踏实地的做人吧,老老实实的靠自己。
想虽然是这样想,但是回到家里,她把自己扔在床上,关上了房门,脸埋在枕头中,还是发出了既压抑又撕心裂肺的哭声:“哇哇哇!哇哇哇——哇……”
第一卷 【第161章】失恋了懂不懂(三更)
次日,席悄悄去暴风物流上班,莫惜言发现她的双眼又红又肿。
他狐疑的看了片刻,关心地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席悄悄说:“没事,眼睛发炎了,我去前面的药店买点眼药水。”
他们公司前面就有一家药店,买什么药品都很方便。
她说完便用手遮着眼睛要走,莫惜言拦住她:“我去吧,很近,你只说你要买什么。”
席悄悄说:“随便,能治眼睛发炎就行。”
莫惜言可不像她这么马虎,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她眼睛的症状,这才出去给她买药。
席悄悄坐在办公桌前,用手撑着额头,只觉头昏脑胀,昨晚哭多了,也哭狠了,弄的她现在都还有点不舒服。
不一会儿,惜言回来,有点奇怪地看着她说:“我怎么看到律骁的车了?他把车停在我们的公司门口,正在那里抽闷烟,你们俩发生什么事了吗?”
席悄悄清了清喉咙,又捏了捏嗓子,这才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们俩正正式式的分了。”
莫惜言不以为然:“那对情侣不是分分合合?一帆风顺的很少,炒两天你们很快就和好了,也许要不了两天就和好。”
“和不好了!”提起这个话题,席悄悄又想哭,垮着脸苦兮兮的眼泪汪汪:“姐姐这次是失恋了!失恋了你懂不懂?”
“我们以前分都分的不怎么彻底,这次是彻底的分了。”她继续带着浓浓的鼻音对莫惜言道:“以后别管他了,也别在跟他提我的事,我现在要新起新发,重新找男朋友。”
莫惜言眼前一亮,忽然伏到她的办公桌上,热情的邀约:“中午影城有部好片子上映,我们去哪里吃肯德基,再去那里看电影,怎么样?”
席悄悄摇头:“不去,我中午要睡午觉,而且这两天公司的活儿特别多,这么多的工作都还没有做完呢,我做完了养养眼睛,休息。”
莫惜言出去了,再去想辙。
但是席悄悄这边很快就接到了许洁的电话,她担心席悄悄不接她的电话,专门打的她办公室的专线电话。
席悄悄接起来的时候,一阵恶心,恨不得当场就把电话挂了!不过想起某人的话,越恐惧越烦恼的事情越要去正视和面对,不能退缩和怯懦。
于是她压抑住心里的恶心,很公式话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许洁道:“悄悄,我打你妈妈的电话她不接,所以我不得不告诉你一声,你爸爸病了,病的很严重,他在支山,现在回不来,我们要去看他,你去不去?”
席汉庭病了的事席悄悄已经听乐潼说过,据说是为了找她的小姨摔伤的,她当时听了,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反正过后她和乐潼只字未提。
此刻听许洁说来,席悄悄心里更是涌上了更多复杂的滋味,宛如一粒小石子投入了她的心湖中央,泛起了层层的涟漪,漾起的都是苦涩与气闷……
关键是许洁的语气,她恐怕从来没有这么和颜悦色的和席悄悄说过话,而且声音还很温柔——来个不恰当的比喻,正如一个温柔慈爱的后母一般。
席悄悄依旧冷言冷语,别让她相信许洁几天的工夫便会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如果真病的起不了身,我们会给他打电话,就不劳您费心了,你们要去就去,别接着我们,再见。”
许洁忙道:“你别挂电话呀,你爸爸真的病得起不了身,眼看快不行了,不然我们哪会在这个时节去看他?不信你打电话去问问,看你爸爸是不是接你的电话都接不了了。”
“好,我等会会打电话去确认,现在你可以挂电话了吗?”席悄悄不待她回答,便把电话挂了。
……
乾市大酒店这边,许洁站在窗口的位置,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俯瞰着楼下街道的景致,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红绿灯不时闪烁变化,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神情笃定。
许凝雪气质沉郁的走了过来,冷着清丽的小脸淡淡地问:“爸爸病了你好似很高兴?你很希望他病死吗?打个电话都能这么诅咒他,看样子你们俩真是过不下去。”
“谁说的?”许洁反驳:“你爸爸虽然对我不仁,但是我对他却是有情有义,是他自己不知足,硬要弄出一些事来,不过尽管他这么渣,我还是很喜欢他的,你看他现在这么穷了,我也没有换了他去找别的男人。”
许凝雪漠漠地说道:“贫贱夫妻百事哀,爸爸的心又不在我们母女身上,他只关心着悄悄和乐潼,我们母女俩的付出其实很不值得,不过呢,以后的这些事情都与我无关,我很快就会走,离开你们,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许洁顿了一顿,从窗边转过脸:“你真要飞啊?不管我和你爸爸了,而且你要飞去哪呀,不是还有些日子吗?”
许凝雪道:“不知道,不过我要重新洗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