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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玄夙昂淡淡询问。
毛苗看着玄夙昂的眼神，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人的灵力为什么会削弱？”阿宝直接从最尖锐的问题入手，“大人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没有啊，”毛苗道：“我是为了破除幻阵，所以才费了些灵力的。”
“就算破幻阵，大人的灵力也不至于被削弱得这么厉害。玄师兄知道原因吧？”阿宝看向玄夙昂。
“知道。”玄夙昂的回答干脆利落，毛苗看向他，目光格外地“柔和”。
文章正文 011 交易
“大人，你是自己说，还是让玄师兄帮你说？”阿贝在一旁帮腔。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阿贝才敢勇敢地支持阿宝一方。
毛苗眼眸弯着，微笑道：“当然是我自己说了。”
“那是什么原因？”
“原因就是……”毛苗转头看向玄夙昂，手指着他大声道：“救他！”
玄夙昂本不经意的眼神转向毛苗，眸光淡淡，无波无澜，但却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些窒息的暗沉在里头。
“我是为了救他，”毛苗努力地看着玄夙昂的鼻尖，笑着道：“当时师兄受伤很重，我怕他承受不住怨气，所以将自己的灵力给他。我不能告诉你们怎么给的，毕竟是秘密。”
毛苗说完，见玄夙昂目光微敛，越发的心虚。
“阿宝，你信吗？”阿贝转头。
“玄师兄，这是真的？”阿宝眉头微皱，显然是不信，但是又不排除这个可能。否则怎么解释刚才大人灵力恢复的原因。
玄夙昂看着毛苗，淡淡的眸子流光微动。
毛苗心尖一跳，大声道：“当然是真的！你们难道连我的话都不信了吗？”
“大人，你……”
“说起来，我还没问你们呢？你们真的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放弃镇灵石的？”毛苗沉声询问。
“是啊，我们担心大人会启动……”
“阿贝，”阿宝拦住阿贝的话，既然毛苗没有启动修罗阵法，那么也不要再提起，“我们的确是担心大人，说起来，昨晚的事情还要感谢玄师兄。如果不是你在场，大人恐怕走不出幻阵。”
玄夙昂淡淡道：“我也是为我自己。”
“就是就是。”毛苗在一旁开口。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他帮忙，不过这的确是最有可能的推断。
“再说，”玄夙昂看向毛苗，仿若自然道：“还要多亏毛师妹的帮忙，不是吗？”
毛苗浑身鸡皮疙瘩直立，连忙清着嗓子道：“阿宝阿贝，你们去布阵，顺便把午饭买回来。我和师兄有些话要说。”
阿贝看着两人目光对视的样子，脸上露出贼溜溜的笑容，小手拉了拉阿宝，示意他走。
阿宝看出毛苗脸上的不自在，微微有些了解阿贝的意思，便跟着她一起消失。
两鬼一走。
毛苗就转回头，道：“呵呵，我去准备晚饭。”
“解释。”
毛苗扑回来，玄夙昂坐在椅子上，正抬眸看着她。
“跟你做个交易，你不许把我启动……咳咳的事情告诉他们，我保证不赶你走。”
“我没打算走。”
“……”毛苗看着玄夙昂俨然是主人的样子，咬牙道：“那你想怎么样。”
“条件。”
“什么条件？”毛苗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玄夙昂指了指厨房，眸中闪过几分嫌弃道：“不吃面。”
“你到现在为止只吃了一顿而已！”
“一顿还不够吗？”
玄夙昂用干净清冽的声音问得理所当然，毛苗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吃面就不吃面，成交！”毛苗心里暗骂，好心当成驴肝肺！
玄夙昂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眼眸微敛，这个生灵似乎很喜欢在心里骂他……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毛苗坐下，食指指着玄夙昂道：“你以后不许再用这个事情要挟我。你要是食言，我就天天做面给你吃。”
“不会。”
“不行，口说无凭！”
毛苗沉思着，努力搜刮记忆中有没有关于信守承诺的咒法。沉思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半个来，算了，看他的样子应该也不算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
“我决定信任你，所以你……”
“为什么不去找镇灵石？”
毛苗微楞，虽然玄夙昂一直面无表情，但是她却能依旧感觉到他的变化。就像现在，他是用很严肃的态度在问这个问题。
“我相信阿宝阿贝。”
玄夙昂嘴角微弯，道：“的确是个理由。”说完，玄夙昂站起来要离开。
“喂！”看到玄夙昂的神情，毛苗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嗯？”玄夙昂背对着毛苗，淡淡出声。
毛苗道：“昨晚要拿回镇灵石不可能的。鬼节阴气最盛，而且鬼门大开，是用镇灵石附体重生的最好时机。即使我真能侥幸收回来，也必定要面临一场恶战。”
“恶战？”玄夙昂转身，看向毛苗。
毛苗摸了摸鼻子，她倒有些不习惯自己一本正经的样子。
“想要得到镇灵石的人很多，”毛苗道：“其中包括勾魂使。如果是落入其他人手中我有把握追回来，但是如果落入勾魂使手中，镇灵石就算完了。”更重要的是，她打不过勾魂使，也不可能和整个地府为敌。
“地狱勾魂使？”
“是啊，我从其它鬼口中打听到了，他当晚有计划要抢夺镇灵石。不过镇灵石始终是毛家的东西，即使他是地府实力最强的鬼差也不可能从灵体中强行得到镇灵石，所以，”毛苗嘴角微弯，道：“他必定回想趁着我出手时，抢夺镇灵石。也就是坐收渔翁之利。”
“如果给你提供消息的鬼骗你呢？”
毛苗自信道：“不会，”见玄夙昂疑惑地看着她，毛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因为我的灵力不强，所以那些鬼和我的关系都还不错。而且那晚想必你也发现了，明明是鬼节，但是却没有看到百鬼夜行，连最喜欢在夜里出现的游荡鬼也没有，会这样的原因只能有一个，就是勾魂使就在附近。”
毛苗说完，见玄夙昂一直没有开口，微微有些不自在。
“你经常会放走闯进来的鬼？”能从鬼中得到关于地狱掌管所有魂魄生死的勾魂使的消息，这绝不会是一般的信任。恐怕历代毛家传人都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打不过只能放走了，”见玄夙昂双眸看着她，毛苗又连忙补充道：“不过我保证它们不会再害人。咳咳，师兄，你放心，我的法力完全足够自保的。”所以，不要再逼她学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在毛苗看不到的地方，玄夙昂嘴角微微弯起一丝弧度，出口的声音却是依旧冷淡，“勾魂使为什么要得到镇灵石？”
“这个……我还没查到，”毛苗道：“不过，只要我在三个月之内拿回镇灵石就好了。不管他！”
“镇灵石还能拿回来？”
文章正文 012 解梦
“当然，不然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人走。”毛苗说得笃定，没注意到玄夙昂眸中闪过的一抹锋芒。
“如果遇到镇灵石，你能感觉出来吗？”
毛苗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为了彰显自己是毛家传人这件事，她要勇敢的承认，“当然可以！镇灵石是我毛家的东西，只要它在我眼前出现，我一定会感觉到的！”
玄夙昂看着毛苗，默不作声。
毛苗仰头道：“怎么，你不信？”
玄夙昂：“……”
“你不要小看我，怎么说我也是毛家的传人，”毛苗见玄夙昂依旧面无表情，为了避免露陷，转移话题道：“好了，现在换我问你了。”
“问什么？”玄夙昂在桌旁坐下，银发轻动，并未打算拒绝毛苗的提问。
毛苗站着，从她的角度刚好能完整看清他的轮廓。不得不说，这张脸真是让她心痒痒。毛苗努力想移开自己的眼睛，但是奈何她的眼睛和她的想法不是很有合作精神。
“问什么？”许久没听到声音，玄夙昂转头看向毛苗。
毛苗惊得差点跳起来，连忙顺势转身去接水
玄夙昂眉头微皱，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未察觉出什么不对来。这是这个生灵第二次这样看他了。
毛苗回头看到玄夙昂这个动作，差点将口中的水喷出来。
“咳咳，”毛苗将水杯放在桌上，状若自然道：“喂，你和两位师傅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受伤？他们好像很信任你？”
“师徒，意外，怎么说？”
“……”
半响，毛苗抬手给了玄夙昂一个算你厉害的手势（翘起大拇指），真是言简意赅。
“你知道毛家血咒的存在啊。两位师傅一定很看重你。”毛苗说着后半句有些羡慕。
“你也可以。”玄夙昂淡淡开口。
“算了吧，我可没打算，”毛苗玩着水杯，手撑着下巴道：“被那两个老头子看上可没什么好处。搞不好会弄得跟你一样，三魂七魄受损，我的灵力不高，这样很容易就会和阿宝阿贝作伴去的。”
“是吗？”玄夙昂的声音有些绵远流长，听在耳朵里，那清冽的声音像泉水一样流过心尖。
“当然，”毛苗声音懒懒洋洋的，手撑着下巴的高度越来越低，“你的灵力一定很高，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三魂七魄受损还能完好无缺的人……嗯，也不算完好无缺，脸色苍白了点……”
毛苗的声音越来越小，玄夙昂转头，她的脑袋已经完全落在桌上了。
“脸色苍白……不好，不过……”
“嗯？”玄夙昂看着前方牌位上的图腾，不经意地询问。
“不过……还是很好看。”毛苗闭着眼睛，声音完全是迷糊的。
玄夙昂转头，看向毛苗，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玄夙昂嘴角微抿，起身走到沙发旁打开刚才合上的财经杂志。商界青年才俊专栏里，熟悉的照片映入眼帘。唯一不同的是，他是银色长发，而照片上的人是黑色长发。
“不要走……”
喃喃的声音传来，玄夙昂放下杂志，桌上毛苗紧闭双眼，额头上有点点细汗。
梦里，依旧是一片白雪皑皑，但是这次没有曼莎珠华，也没有绝望痛苦的感觉。这次她更像是一个旁观者，雪地旁边一个冻上的湖水旁，一身白衣的女人坐着，哭得很伤心。
毛苗碰了碰自己，这次连冰冷的感觉也没有。
“你在哪，为什么我看不到你。”
女人的声音在湖旁响起，明明离得有些远，可是毛苗偏偏听得一清二楚，而且一下子就认出这就是附在自己身上的怨灵的声音。看来，这是那个怨灵的记忆了。
“子明，你出来啊，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女人站起来，不断地来回走动。
前面一片冰冷的湖水，虽然水面已经冻上，但也只是薄薄的一层。女人却是不管不顾，直接要踏上去。
“不要！”虽然知道这是梦，但毛苗还是忍不住开口。
女人仿佛没听到声音，依旧要踏上去，毛苗连忙跑过去。跑到一半，毛苗霍然停了下来。一身白衣的女人虽然走在湖面上，但是双脚却是离地的。
……她已经死了。
这是她死后的记忆。
毛苗怔怔地看着女人漫无边际的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