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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苗走回宴会。因为穿着高跟鞋和礼服，毛苗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回到宴会。还没进去，迎面就扑来一个影子。
“大人~”
毛苗一个眨眼功夫，阿贝已经扑到她身上了。
“大人，你去哪里了，阿贝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你们。”阿贝委屈地蹭着毛苗。
毛苗将阿贝提起，道：“乖，阿宝已经找到了，一会儿就过来。我们先回宴会。”
阿贝被毛苗提着晃来晃去，倒也乖巧不再说什么。只是听到毛苗说吴昊已经死了的时候，大吃了一惊。她刚才离开的时候，还看到吴昊在和白冰清说话。
毛苗的去而复返，一下子就引起了林薇薇的注意。
“你回来做什么？”林薇薇语气十分不客气。
“我回来做什么，与你无关。”
毛苗举目看了一下整个宴会厅。男男女女厮混、调笑。整个宴会厅乌烟瘴气，说话声和笑声夹杂。这样纸醉迷金，充满欲望的气氛，无疑是鬼很喜欢的。
“大人……”
毛苗抬手示意阿贝不要说话。现在，吴昊身体里的人也听得到阿贝说话。
“毛苗，你在找什么？”林薇薇挡住毛苗的视线道：“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立马走！”
毛苗眉头微皱，看向林薇薇。
林薇薇见毛苗双眸看着她，清澈的眸子就像一面镜子一眼，把她眼底的慌张照得一清二楚。她的脸色有些发青，妖艳的唇瓣却红得有些过头。
林薇薇后退了一步，随后抬手扇了过去。
“放手！”林薇薇的手被毛苗握住，只举得生疼。
“你的手上怎么会有尸斑？”林薇薇手腕内侧有一些黑色的点，“你中了尸斑的毒。”
林薇薇用力甩开毛苗，“你听不懂你说什么！”
听到声音，白冰清走过来。
“毛苗，你做什么。”
毛苗闻着林薇薇身上淡淡的腐尸味道，眉头微皱，“你刚才接触了什么人。”
“什么人关你……”
“是不是吴昊？”
林薇薇有些难看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在哪？”毛苗语气冰冷。
林薇薇冷笑道：“怎么，你也和他有关系吗？你要找他的话，你自己找啊。我可以告诉你，女人越多的地方越能找到他。”
“发生了什么事？”白冰清开口，见毛苗神情严肃，便道：“我刚才看到吴昊在那边。”说完，手指向斜对面。
毛苗看去，正好看到吴昊的身影从眼尖消失。
“阿贝，走！”
毛苗和阿贝追上吴昊。
林薇薇被放苗放开，身子一软差点到下去，幸好及时被白冰清扶住。
“没用的东西。”白冰清冷冷开口。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林薇薇紧紧抓着白冰清的手，道：“如果她真的是那个什么传人，很可能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事。怎么办？”
“不会的，如果真的发现了她怎么会放开你。”白冰清抓着林薇薇的手道：“把手上的东西处理了，不要再让人看见。”
“我知道。”林薇薇拿起粉底匆匆忙忙去了化妆间。
白冰清缓缓松了口气。随后眉头微微皱起，吴昊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毛苗这么着急找他？担心吴昊会泄露一些不利于她的消息，白冰清不动声色的跟上毛苗的方向。
毛苗跟在吴昊身后，一路走出宴会厅。鼻尖闻到的腐尸味道越来越浓，吴昊的动作也越来越诡异，快得不像人能有的速度。
毛苗追在后面，趁着接近时，一记玄光印直接打在吴昊身上。
一抹红光以即快速的速度闪过。
“是红鬼。”
红鬼是指穿红衣的鬼。
白鬼多善，黑鬼怨气稍重，爱作弄人容易上身，最好避开。而红鬼则是不白而死积怨甚重通常为害人的厉鬼。红鬼极凶，带着极大的怨气而死，很大部分为自杀。自杀之人，渡不得三川，上不得望向，过不得奈何。所以这类鬼死后，即使是地府也很难收。
最终他们会留在人界，不断害人，直到怨气散尽为止。而他们害的人越多，身上所沾染的怨气越重，最后往往会成为鬼首，除非被术士除去，否则会一直危害人间。
“这里怎么会有红鬼？”毛苗迅速掐着咒法。
一道红色的符咒如火焰一般迅速朝吴昊打去，只见一道红影闪过，一只带着森然笑意的眼回望了毛苗一眼，吴昊的身体缓缓倒下。
毛苗急忙上前，红鬼已经离开吴昊的身离开了。
“没想到连大人的红色符都没办法伤到她。”阿贝皱眉说着，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够抵挡红色符的人。看来这只红鬼已经待在人界很久了，才会这么有力量。
“啊！”
毛苗正打量着吴昊，突然听到阿贝尖叫，愤愤地瞪了她一眼。
“还嫌不够吓人！闭嘴！”
阿贝连忙飘到毛苗身边，道：“大人，我知道她是谁了！她应该是冯小萌！”
毛苗还没问阿贝怎么会知道，就见一道脚步声朝她靠近。
“啊！”白冰清看到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如死人的吴昊，花容失色地尖叫。
毛苗白了个眼，从吴昊身边站起来。
从吴昊的状况来看，他应该是直接被厉鬼害死的。看来刚才厉鬼就在宴会中了，没想到她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吴昊肯定是无意中将这个红鬼当成人，所以才会被害。
相较其他鬼，红鬼最特殊的地方是能够随意接近人类，被人类看到。俯身的损害也比其他鬼来得低，很不好对付。
“杀人了！你杀人了！”白冰清浑身都在发抖，脸上失了血色。
吴昊怎么会死？
难道又是他害的，不会的……
“毛苗，你居然杀人！”白冰清抬手擦掉眼角要掉出的眼泪，大声地喊。
白冰清的声音引来了宴会里的人，许多人出来，看到的是毛苗站在吴昊的尸体旁，一脸平静。似乎在自言自语想和什么，又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
“吴昊！”林薇薇靠近吴昊，哭着叫着，但是地上的人已经无法睁开眼。
“你是杀人凶手！”林薇薇没有接近吴昊，反而是指着毛苗，大声喊着。
林薇薇身后，已经有人报警。不久警车就到了，从车上下来的人居然是韦子明。
“毛小姐，这么巧，这次又是你。”
一看韦子明跟毛苗认识，林薇薇和白冰清脸上都闪过一丝难看，不过稍纵即逝，除了一直盯着她们的阿贝，谁也没看见。
“我走了。”毛苗理了理自己的礼服，转身就走。
韦子明身后的两个警察想要拦住，但是被韦子明挡住，道：“毛小姐，我知道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不过我们还是需要你回去协助调查。和警察合作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林薇薇脸上浮过一丝笑意。
“你们也一样，”韦子明道：“白小姐，请吧。”
林薇薇想要开口，却被白冰清拉住。此时她们的手都冰冷如雪，白冰清拉着林薇薇一起去了警局。
“是他吗？”上车的时候，林薇薇很小声地问了白冰清一句。
白冰清垂眸，妖艳的脸上有过瞬间的哀伤。
“我希望不是。”
林薇薇咬牙道：“只要他没事就好，其它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说完，林薇薇率先上了车。
白冰清看着林薇薇的背影，眸中露出冰冷之色。
“他是我的人，你最好记清楚了。”
林薇薇听到这句，怒瞪白冰清却并没有反驳。
警局里，韦子明看着毛苗道：“法医并没有找到韦子明身上有致命伤口，我想只有你能解释了。”
“我没理由和你解释。”毛苗说着，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电话刚拨出，手机就被韦子明夺了过去。
“你想打电话给萧长官？”韦子明笑着道：“在打之前，不如你先和我说说案情。我一直都是处理人的案子，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挑战了。而你的，一定能够重新挑起我的乐趣。”
“你的乐趣和我无关，”毛苗笑着道：“要是有什么延误就是你的责任，和我无关。”
“毛苗，只要你答应替我引荐，我以后一定不再找你。否则，你知道，我们打交道的机会还有很多。”韦子明笑容得意，眸中透着笃定。
“你在威胁她？”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如冰刃一般划破空气。
“师兄！”毛苗转头，走进来的人不是玄夙昂还有谁。他一身西装革履，神色冰冷如常，气势十足。
“走。”玄夙昂上下看了毛苗一眼，淡淡开口。
毛苗跟上，韦子明上前拦住，只觉得一晃他手中的手机已经落到玄夙昂手中。等回过神，毛苗已经和玄夙昂离开了。
文章正文 054 借怨而生
“师兄，你怎么会来？”在警局里看到玄夙昂的那一刻，毛苗莫名有些激动。心里头有一点点说不出道不明的高兴。
“顺路。”玄夙昂的声音并没有因为毛苗的兴奋发生任何起伏。
“那师兄一定是很顺路！”毛苗笑着说道。
“接着。”
毛苗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一只手机就从前面扔了过来。银发拂动，侧面如玉，英俊完美。毛苗心尖一跳，手机掉地摔成两半。
玄夙昂转头眉头微皱，毛苗神色尴尬。
“额，有点冷，所以，所以……”毛苗眼睛乱飘，道：“手不听使唤。”
看着毛苗身穿的礼服，玄夙昂眸中淡淡流光闪过。
“走吧。”
毛苗见玄夙昂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心中松了口气。毛苗啊毛苗，你不能这么不坚定啊。你喜欢的是温柔腹黑型的帅哥，眼前的这个明显是冰山啊。
冰山没幽默感的，冰山会很闷的……
毛苗叹了口气，但是为什么冰山会越来越耐看呢？
毛苗摇了摇头，双眼看着玄夙昂，目不转睛，她要坚定，要坚定……
“大人，你脖子酸吗？”阿贝好奇地发问。
毛苗脖子一僵，清咳了一声跟上玄夙昂。
“师兄，你今晚出门了？”
“嗯。”
“去哪？”穿着一身西装，应该不会是自己一个人吧。毛苗脑海中突然顶出一个烛光晚餐的场景，随后又自己拍掉。
“见谁了？”不理会玄夙昂没回答，毛苗继续发问。
“……”
毛苗努力地想了想，一定是她问问题的方式有问题。
“师……”
“玄师兄，其实大人是想问你，你今晚是不是和其它女孩子约……唔唔……”阿贝话没说完就被毛苗死死捂住嘴。
“师兄，阿贝她瞎说的，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毛苗手中威胁着阿贝脸上尽是赔笑，面皮在黑暗中忍不住发热。
“有什么感觉？”玄夙昂淡淡出声。
“什么……什么感觉？”毛苗觉得自己手心好像出汗了，心跳也有那么一点快，阿贝眼中是满满的贼笑。
“……”玄夙昂看着毛苗。
明明他只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毛苗就是能敏锐地感觉出玄夙昂现在有些不满。而且，这种不满通常是在她表现不佳的时候才会出现。
难道只是她想多了吗……毛苗扼腕。
“大人，是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