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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爱情_峦-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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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至高说到做到,下午梁鳕跟着度假区经理几乎把整个度假区走了个遍,最终选了一处靠海、安静较为隐蔽的所在,独立式公寓,厨房卧室书房客房健身房一应既全。
    黄昏,梁鳕陪麦至高到海边散步时碰到黎宝珠,趁着麦至高去接电话时她站在一边偷偷看着黎宝珠。
    黎宝珠在和她狗狗说话,语气时而生气时而甜蜜时而无奈,她把她的狗狗一会儿当成是倾述对象,一会儿当成心上人。
    指着狗狗的脸:“温礼安,你没什么了不起的。”片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肯定会是这种鬼样子,机器人有时候都会说话呢。”再片刻,长吁短叹“温礼安,你知道追我的男孩子可以绕着我们学校围墙一圈。”再再片刻:“温礼安,你今晚能和我说句话吗?就一句。”
    甜蜜微笑着:“我昨晚梦到你和我说话了。”
    这是一片私人海滩,沙子又细又密,被海水填充得如同一块天然画板。
    画板上有两颗心形图案紧紧挨在一起,丘比特之箭从两颗心穿过,慢慢涨上来的潮水把写着黎宝珠的那颗心冲刷走了,没被冲刷掉的那颗心中央位置写着温礼安。
    脚步声响起,黎宝珠慌慌忙忙把温礼安的字迹弄乱。
    麦至高朝梁鳕伸出手,迟疑片刻,梁鳕把手交给了他,两个人朝着黎宝珠迎了上去,此时黎宝珠脸上写满了了然。
    夜幕降临,梁鳕把带来的少许衣物放进衣柜里,麦至高站在一边瞧着。
    “卡的密码你已经知道了,喜欢什么款式的衣服都可以带回来。”
    “嗯。”
    “包也是。”
    “嗯。”
    “鞋子也是。”麦至高一边说着一边朝她靠近。
    淡淡应答一声,关上衣柜门时那双手从后面环上她的腰,麦至高脸贴在她头发上:“真香。”
    被动从面对着衣柜变成背靠衣柜,浴袍掉落在地上,吊带式睡衣一边还挂在肩膀上,一边被退到臂弯处,吻沿着耳垂一直往下这会儿正停在锁骨处,所到之处凉凉的,如有人拿着冰刀指着你的后背,冰刀刀尖距离脊梁越来越近……
    努力克制住从脚尖窜上来的那股气流,努力想着麦至高的长相,并不难看的一张脸笑着看你时表情显得轻浮。
    那点轻浮算什么,起码麦至高年轻,年轻又有钱。
    凉凉的吻沿着锁骨往下。
    努力提醒自己,快闭上眼睛,不要去看天花板,闭上眼睛不看天花板的话也许会好点,那样一来她也许就会放松一些,这样一来待会他进入时就应该就不会那么疼了。
    嗯,闭上眼睛。
    缓缓地,梁鳕闭上眼睛,眼帘像厚厚的黑幕,一左一右往内聚拢,在完全封闭时她清清楚楚看到戳向脊梁的刀尖,一直在脚板处徘徊着的气流垂直而上,黑色幕帘被切出了一道裂缝。
    一个冷颤,与此同时,双手推开紧压在身上的身体,由于力道太大,导致于扯到手掌上伤口,疼得梁鳕直呲牙。
    被推开的人一脸茫然,茫然中有几分置疑。
    有凉凉的液体从额头处垂落,和若干淌落于脸颊的晶莹液体聚合,说不清是伤口疼痛带出来的冷汗,还是……忽如其来的泪水。
    眼前的男人是金主,金主!
    梁鳕想,此时此刻,她脸色一定很糟糕,半垂着眼眸看着自己受伤的手,麦至高很快反应过来,把她揽在怀里。
    “对不起,我都忘了你手受伤,很疼吗?”
    “嗯。”声音低得像蚊子。
    麦至高打电话叫来医生,伤口重新处理包扎,医生离开后,梁鳕主动依偎在麦至高怀里,他轻触她脸颊:“好点了吗?”
    “嗯。”这是大实话,医生是度假区特聘专业人士,伤口经处理后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疼痛感。
    天色还早。
    梁鳕小鸟依人状依偎在麦至高怀里,任凭麦至高带着她,从大厅到走廊,走廊到贵宾室。
    贵宾室里,梁鳕把麦至高的袖扣、手表、手机放在服务生托盘上,踮起脚尖去解开他最上面的衬衫纽扣。
    这里是德州俱乐部,温礼安打工的地方,当麦至高提出让她陪他到这里打牌时,梁鳕第一时间就想到温礼安。
    陪金主打牌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她得将功补过,点头,莞尔,半个小时后他们就出现在了这里。
    麦至高去会他杀红眼的对手们,梁鳕被服务生带到雅间里,雅间装修精美,五、六位女孩围着德州扑克坐着,女孩们和她差不多年纪。
    俗话说,物以类聚,想必她们也和她一样,都是陪着金主来打牌的,俱乐部里面类似于这样的雅间也肯定不止这一个。
    梁鳕坐在最后一个座位,服务生把若干筹码堆到她面前,在座的就数梁鳕分到的筹码最多。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着分到的筹码越多金主出手就越阔绰。
    冲着女孩们笑,她也和她们一样,红艳艳的嘴唇镶在雪白雪白的脸蛋上。
    闪烁着高贵光芒的法兰西美酒无人问津,面前逐渐减少的筹码并没让姑娘们脸上出现丝毫的沮丧,因为……
    因为俊美的发牌官把她们的魂都勾走了。
    梁鳕面前的筹码也在逐渐减少,心不在焉导致于她失误连连,那失误和心虚脱不了干系:之前说要去陪生病住院的妈妈的人却浓妆艳抹却出现在牌桌上。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呸呸呸,是上帝冷不防逮住谎话精的小辫子。
    趁着一个空档,梁鳕偷偷去观察把女孩们的魂都勾走的温礼安,心里祈祷但愿他没把她认出来。
    出门时她在镜子里瞧了一眼自己,镜子里的人恐怕梁女士也得花点时间才能把她认出来,更何况是温礼安。
    放在温礼安皮夹里的女孩名字叫做塔娅。
    而且,温礼安从进入这个包厢里很完美的扮演着一名发牌官的角色,坐在最后座位上的客人在他眼中只是筹码多了点。
    经过几次观察后,梁鳕心里自在了些许。
    也许,喝点酒可以放松一点。
    在红色液体倒向桌面时,所有侥幸消失殆尽,温礼安所在位置就在梁鳕正对面,来自正对面的目光不言而喻。
    从座位上站起来,打开门,问门外的服务生:“能告诉我洗手间在哪里吗?”
    在洗手间磨磨蹭蹭小会时间,这小会时间里唇色更深,脸蛋更为雪白,朝着镜子里的自己勾唇一笑,打开洗手间门。
    洗手间外的走廊光线不是很明亮,羽毛形状的壁灯灯影投递在走廊墙上,像梁鳕曾经梦到的下在暖阳里头的那场鹅毛大雪。
    灯影也投递在挨着墙站着的修长身影上。
    没让嘴角的笑容流失,抬手、打招呼,用差不多一秒时间把温礼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挺帅。”
    平日遮挡住额头的头发偏分、后斜反吹,再打上适度的发胶,一下子,精致的五官呈现出无与伦比的立体感。
    白衬衫深咖色的领结取代了卡其色工作服,如胶卷里从廊桥缓缓走来的美好影像,有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魔力。
    赞美被无视。
    好吧,好吧,她犯不着去讨好一个住在哈德良区的人。
    倒是温礼安这时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那是你的选择吗?”
    没理会,脸朝着前方,也就几步就把温礼安摔在身后。
    “那是你的选择吗?!”温礼安重复着之前问题,这次语气听起来不礼貌极了。
    停下脚步,回头。
    “他很年轻,长相也不丑,更没什么特殊癖好,”莞尔,从鲜红的嘴唇里吐出的声音呈现出沾沾自喜姿态,“我运气不错,对吧?”
    温礼安一张脸隐在灯影当中,无法分辨出表情,但那投向她的视线如利刃。
    “温礼安,君浣死了,而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现在二十一岁,我想过正常女孩子的生活,”抚额,收起笑容,冷冷说着,“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在你面前说这句话,还有不要用那种目光看我,那让我极度不舒服,我知道这里的投诉电话。”
    温礼安戴的是代表俱乐部最高级别发牌官的深咖色领结,这类级别会比一般发牌官多拿到一点钱。
    “你觉得你现在是在过正常女孩生活吗?”
    梁鳕就差点捂住嘴笑了:“再正常不过。”
    是的,再正常不过,这里是天使城,如果正经八百找一个男人恋爱,组织家庭生儿育女那才是不正常。
    即使想,但也没那个男人存在,即使有那个男人存在,天使城的姑娘们也不愿意去相信,她们不想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终日哭泣的面孔。
    没男人愿意爱她们的心。
    梁鳕回到雅间,数分钟后,温礼安推开门。
    离开德州俱乐部已是凌晨时间,麦至高手气不错,但大赢家是一位美国人。
    喝得醉醺醺的美国人把他赢到的钱全部撒向天花板,此举引来现场骚乱,客人服务人员男人女人抢做一团。
    第二天晚上,梁鳕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陪同麦至高前往德州俱乐部。
    日子并没如梁鳕想象中那么难熬,麦至高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梁鳕所要做的是陪他吃午餐、晚餐、陪他去赛马场、出海钓鱼。
    第四天,大雨过后,夜幕即将临近,整个克拉克上空如老者临终前时的回光返照。
    站在窗前,梁鳕发呆看着从墨斗般云层里透露出来的亮光,它看起来更像是要一举撕开黑幕的曙光。
    一双手从背后环住她;“真不陪我一起去?”
    回过头,低垂眼眸,轻声说了一句“今晚早点回来。”
    “手好了?”
    点头。
    麦至高一动也不动。
    “现在还早……”她总是很容易地就可以做出不胜娇羞的模样,“太早了我不习惯。”
    浅浅的笑容气息打在她耳畔:“那我早点回来。”
    
    第24章 昨日死
    
    那浮在水面上的花瓣是静止的,她在水底看着它们,渐渐地,它们变得模糊,和倒映在水上的天花板形成了一个空泛的世界。
    那世界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最后一秒,手找到浴缸沿,借力,从水底里解脱出来,大口大口呼吸着,被水沾湿的头发一条条贴在脸上。
    梁鳕想,此时此刻她看起来一定像一只鬼,了无生趣的表情配上麻木的眼神,这模样要是被麦至高看到的话,肯定会倒尽胃口。
    她在浴缸里已经呆了很长时间。
    打开衣柜,挑了那件黑色绸缎睡衣,睡衣是麦至高昨天帮她挑的“它穿在你身上一定很撩人。”
    穿上睡衣,半干的头发弄成凌乱状,再擦点口红,一切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只需要在房间门被打开时,来一点含情脉脉的眼神就可以了。
    脱衣服、仰起头、再打开腿、这三个步骤做完就没她的事情了,当然,可以选择性地在他动的时候她适当哼一两句就完事了。
    很简单不是吗?
    墙上钟表指向十点四十分,距离十一点还有二十分钟,麦至高说他十一点会回来,刚刚的时间过得很快,倒是这会儿时间变得慢了起来,梁鳕盯着墙上钟表,盯着眼睛都酸了它才走了一分钟,那一分钟慢得像一个轮回。
    也许喝点酒时间会走快一点。
    倒完酒,雨声响起,打开窗,漫天的雨,雨打在大片芭蕉上,像集市人们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原本安静的世界变得喧闹纷杂。
    关上窗,半杯酒一干二净,这样的时刻这样的一场雨似乎在做着某种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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