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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扬起脸,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翻滚着怒火的黑眸:“我倒是忘了,你上次还给我打另一边的机会来着……”我指指另一侧脸颊:“我这个人只有别人欠我,我从不欠人。别客气,再来一下!”
“小姐,您听我一句吧。”兰姨看乔奕谌脸色不对,马上来劝我:“都在气头上,您就少说一句……”
乔奕谌深吸了口气对兰姨说:“去拿个冰袋上来,然互给郑医生打电话。”
“哦哦哦……”兰姨听到乔奕谌这么说才放下心,急匆匆地下楼了。
“都分手了,我的事儿就不劳三少费心了。”我终于挣脱被乔奕谌握着的手腕,已经被他箍出一道刺目的红痕,可能现在的疼痛都凝聚在心上了,并不觉得疼。我依旧笑得云淡风轻,我指指手腕又指指脸颊:“这些都是你送我的分手礼物,我得多留些日子。这份大礼虽然疼了点儿,不过很贵重,能让我认清自己,省得老以为自己得到过至死不渝的爱情!”
乔奕谌一直看着我,他的身体紧紧绷着,就像被蛇发女妖美杜莎石化了的雕像。但他幽邃深沉的目光一直纠缠在我身上。这时兰姨已经拿了冰袋和毛巾过来,乔奕谌依旧绷着一张脸:“先跟兰姨去敷一下脸,然后吃早餐!”
乔奕谌难道以为我是在跟他闹着玩儿?耍性子?我低着头,快步跑下楼去。直到我冲出门去,兰姨才发现不对,大声喊着:“小姐您要去哪儿?我面这么冷……会着凉的……少爷,少爷……小姐她……”
有人说,放弃一个人一定是他让你失望透顶了。对乔奕谌这个人真的谈不上让我失望,相反的,他每次都会出其不意地给我很多憧憬,许一个让我想要坚守下去的希望。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句‘分手’说得有多不甘心,只恨时光太匆匆,能给我们的时间太短暂。有时候,明知是错过,也只能安静地接受结果。我们都各自的责任和立场,同样地固执不能放手,与其在更糟糕的情况下决裂,我选择长痛不如短痛。
我穿着拖鞋在别墅区的下行道上一直跑一直跑,在别人看来可能像个疯子。我现在什么都不去管,耳边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我要我的眼泪以汗水的形式爆发出来,因为骄傲的灵魂不许我哭。
“小姐!”我的肩膀被人扣住,双脚也不得不停下来。我此时心神不定,没心情去研究是谁来抓我。第一反应就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我一记狠厉的勾踢踹在对方膝盖上。对方只闷哼一声,握在我肩膀上的手纹丝不动。我偏头过头看到抓着我的人是阿诚。
可能是我的目光太过犀利,阿诚恭敬的对我点了下头,“小姐,少爷让我带您回去。请您体谅我的难处,跟我回去吧。”
“我不回去,你放开我!”我伸手去扳阿诚扣在我肩上的手。
“少爷的命令我没办法不执行,小姐,得罪了……”阿诚直接把我扛起来,塞进那辆捷豹车里。
“你给我停车!要不我跳车了!”其实就是吓唬阿诚,我还不想死。
“小姐,我已经把车门锁好了。”阿诚的语气依旧十分恭敬:“真的不是想要冒犯您,少爷让我带您回去,我也没办法……”
车子开进别墅后停了下来,乔奕谌打开车门,把我抱下车。我现在哪里肯让他抱,胡乱踢打着他。乔奕谌一言不发,但是眼中却盛着懊悔。我只听到他轻叹一声,后颈某处被他的手指按下去,还没意识到疼痛就缓缓的昏睡了过去。
我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一窗如血的残阳红得炫目。我早上就没吃饭,从**上爬起来时有点儿晕。我想从卧室出去,却发现门被反锁了。我又走到窗边,发现窗子也被过了,只能打开5m。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被乔奕谌囚禁了,但是这个认知把我气得浑身颤抖。
我拼命用手砸门:“开门!开门!开门……”
我的手被砸得生疼,然后用各种东西砸在门上,杯子、台灯、花瓶、烟灰缸……这些东西噪音的能力都挺强的,先是咚的一声砸在门上,然后是玻璃碎裂的稀里哗啦的声音,我就不信外面的人听不到。我拿起**头柜上的相框,这是房间最后一个还保持完整的东西了。嘭的一声,重重砸在门上,然后门被打开了,覆盖了玻璃碎裂的声响。乔奕谌推门而入,跟在他身后的兰姨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炖盅似乎还有一些点心。
乔奕谌和兰姨踩着门口的各种碎片走进来,我站在房间的中间,静静地看着他们。
“小姐,您先吃点儿东西吧,早餐午餐都没吃,胃受不了的。”兰姨把托盘放到茶几上。
乔奕谌走到我面前,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眼眸平静无波,却有愧疚和温柔藏在眼底。他轻轻揽着我的肩,就像我吗上午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也看不到几乎像是爆破现场一样的房间:“先来吃点儿东西,乖。”
乔奕谌喜欢整洁,所以卧室的东西并不多,但是件件都价值不菲。我的耳朵嗡嗡响着,有些不确定他刚才温柔地跟我说要我去东西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光是看到这么混乱的房间也足够他发火了吧?我缓缓低下头,错开他炙热的眼眸,只觉得就像第一次看见乔奕谌的时候,他那双魅眸似染了墨,虽然极尽内敛却依旧藏不住锐利。而我呢,相比之下我是更加看不懂他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了。
我侧了侧身,躲开了乔奕谌搭在我肩上的手臂,淡淡地看向别处:“我要离开这里,你和你的人别在骚扰我。”
乔奕谌的目光盯着我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我意识到他想吻我,马上偏头躲开了。
第100章 刀山火海也比不上
乔奕谌把我紧紧扣进怀里,将我倾力抵着他胸膛的双手拉下来,钳制到身后。乔奕谌的动作很霸道,但还不至于弄疼我。
我瞪着乔奕谌,用最冷漠的语气呵斥道:“你放开我!”
乔奕谌用另一手固定住我的后脑,垂首轻轻吻上我的唇角,我越是挣扎他就越强势,我就瞪着眼睛直直地看着乔奕谌,他腾不出手来遮挡我的眼睛,索性闭上双眼攻城略地侵吞掉我的呼吸。
直到我就要窒息了,乔奕谌才松开我的唇瓣,依旧抱着我不放,我只能靠在他的怀里,大口呼吸:“乔奕谌,你这算是什么?这么强迫我难道你觉得很有趣?我们已经分手了,别让我讨厌你!”
“对不起,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乔奕谌用指尖摩挲着我的脸颊,然后又轻轻地吻了吻他刚才打过的位置:“怎样你才肯原谅我,告诉我怎么做,好不好?”
“你什么都不用做,以后离我远一点儿就行了。”我仰望着乔奕谌矗立在我面前的高大身躯。
乔奕谌垂着双眸神情庄重沉寂,没有一点敷衍的意思。这其实是乔奕谌第一次这样认真地跟我说对不起,以前他也道过歉,只不过逗弄的成分大于歉疚。
“乔奕谌,你别这么幼稚行吗?”我的头在一跳一跳地疼着:“你应该知道的,不是每一次道歉都可以得到原谅。我不是那种可以任人打骂诋毁的女人,我越是一无所有,就越是不容别人轻视。我现在穷得只剩自尊了,你觉得我可能承你的巴掌,任你母亲侮辱我的品行,然后笑着跟你说‘没关系’吗?”
我猛地推了乔奕谌一把,他似乎没站稳,往后退了好几步:“昕昕,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再信我一次……”
“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一定要得到盈嘉,但是你一定有非得到不可的理由。关于如何做到,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只要娶了容清浅,无论是她还是容家都能帮到你。”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会跟容家斗到底,会把属于景家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回来。这件事我虽然从未放弃,但也从未跟任何人说起。三年了,我在容振堂的眼线面前,一直都扮演着安于现状任人宰割的角色。我知道容振堂不好对付,我也从来没有全身而退的奢望,我早就做好了鱼死网破路遥马亡的打算。
你看,我们都有自己的筹划,在对方没出现之前,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我们已经影响到对方的决断和布局了,现在没有比分开更合适我们的处理方式了。我们都给不了对方想要的东西,放彼此一条生路吧。就把这相遇当做一场梦,没有人可以活在梦里一辈子,我们都不是醉生梦死的人,梦醒了就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这样不行吗?”
“昕昕,你真的很聪明。别说是一个盈嘉,就是十个盈嘉在我心里也一文不值。但是我答应过我妈,我要掌控盈嘉成为乔家的当家人,让她以乔夫人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进入乔家。她真的很可怜,挣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为乔家延续了子嗣,别说是亲情就是怜悯,乔家都没给过她。”乔奕谌垂着的双手渐渐握紧成拳:“我知道怎样能快速有效地达成目的,一直都知道。我拥有很多,但真心想要的却太少。我知道自己选了一条比预定计划难走百倍的路,可是因为这条路上有你,我不想错过你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我也没办法。”乔奕谌戳着自己的胸膛,有些挫败地说:“我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从前我真的没有割舍不了的东西,也没有软肋。可是现在不行了,只要一想到失去你,我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我忽然无声的笑了,那笑容是满满的讽刺,我笑乔奕谌也笑我自己。我真是输给了郭芳华,而且输得彻底。我笑自己真是傻得可以,痴痴地弥足深陷,倾尽所有地爱一个人。以前我真的以为乔奕谌背负着比我更晦涩艰难的东西,可是他说出这些时,我才恍然大悟——我对乔奕谌来说再重要再难以割舍,终究抵不过他承诺给她母亲那个虚无的,乔夫人的名号。
就为了这个名号,乔奕谌要周旋于乔政、李婉容、容清浅、容振堂甚至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之间,所以他不能明目张胆地拒绝与容家联姻,也不得不应付着容清浅……
我终于明白他从前为什么说,到最后他的妻子一定是我。在这个‘最后’到来之前,他的女朋友、未婚妻、甚至是妻子可以是任何一个可以帮他得到盈嘉的女人,就算没有容清浅,也会是张清浅、王清浅,因为我帮不到他,所以注定只能是陪跑的那一个。为了郭芳华想要的东西,乔奕谌可以把自己搭进去,更何况一个我?
所有的人,为了乔奕谌可怜的母亲的一个念想,就都要被牺牲掉。郭芳华生了自己喜欢的男人的孩子,觊觎着那个男人想给方婷却无法给与的乔家女主人的身份,还有一个果决强势的儿子为她冲锋陷阵……
谁说郭芳华是个可怜的女人?就连容清浅都比她可怜。因为我们都是炮灰,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成全她一个‘乔夫人’的身份,她才是笑道最后的胜利者!
我从没觉得这个世界可以如此荒唐!
“乔奕谌,你真卑鄙!”聚集在眼中的热泪,不可抑制地顺着脸颊留下来,我一直知道面对爱情时不要问值不值,因为爱情本身就是不问值不值。可是如今我真的觉得不值,我付出再多也抵不过乔奕谌的母亲那贪婪的妄想。
“没错,我是卑鄙,我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高尚的人……可是再卑鄙的人也会爱人!”乔奕谌握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