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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隆道:“你们刚才就是为了这个吵架?”
她点点头。
“他也没你想的那么不近人情。”关隆却笑了笑,指了指元宝道,“这小子刚一听说我们都不是他爸爸,那个失望劲儿啊,张嘴就大哭,劝都劝不住,你没看我都躲出去了吗?是穆四教他弹钢琴才好不容易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要真有孩子,未必不是一个好爸爸。”
梁知璇没说话,她从没想过跟穆峥共同拥有孩子的情形。
他有未婚妻,将来当然也会有孩子,等把冯晓晓找回来,他们要结婚要生孩子都不关她的事了。
送走了程洁和关隆,梁知璇在钢琴前坐下来,手指抚在琴键上,因为太久没碰琴,弹什么都显得生疏。
她本来学琴的日子也不长,十六岁打算报师范学校的时候才开始学,原是想做一个边弹琴边教孩子们唱歌的幼儿园老师,就像妈妈那样。后来虽然没能实现,钢琴却作为一个相见恨晚的爱好坚持下来,直到十九岁那年遭遇剧变,家里的琴和房子一起卖掉了,然后她遇见了穆峥。
第10章 紧绷
这个男人不仅脸长得好看,还有一双漂亮修长的手,从小受艺术熏陶,弹得一手好钢琴。
手美的男人系衬衫的纽扣、抽烟或者弹琴,都是美好而性感的。可在她的记忆里,这些却全都跟疼痛相关。
他弹琴的时候总是一个人,不喜欢别人打扰,更不与人联弹。唯一一次跟她并排坐在琴凳上,是嫌她弹《梦中的婚礼》弹得难听,亲身上阵示范,逼她好好学。
他是世上最严苛的老师,而且每次她弹琴,他都显得很不高兴。
她后来就不弹了,他们分开这么久,说不定他也早已忘记她还会弹钢琴这件小事。
他教的曲子,她后来渐渐也忘了。
她恶作剧似的,随手弹了一遍小星星。儿歌她练得最多,总是最流畅的,他总不至于嫌难听。
她把琴重新擦干净,收拾好刚才代她遭遇暴力对待的琴谱才上楼,在最后一级台阶跟穆峥狭路相逢。
他看起来是刚从房间出来,打算到楼下去吃东西的,见到她仍是没什么好脸色。
鉴于两人不久前才恶言相向,梁知璇没想主动跟他搭话,错身而过的刹那却被他拉住了手腕,猛的又拽了回去。
“你……”
她话还没出口,已经被他强拉着下楼,咚咚咚,旁若无人。
他把她拉到厨房门口,往里推了一把松开手,“去做饭,我饿了。”
关隆说的没错,他饿了就会下楼吃饭,他从不亏待自己。
王嫂像是也知道他的脾性,蒸锅里还热着菜。梁知璇打了个蛋,切了些火腿丁,又撒了一把青豆和葱花,和冷饭一起倒进锅里炒,最后跟菜一起端上桌。
穆峥吃饭的时候几乎不会发出什么声音,她坐在他对面,想了想还是说道:“刚才我话说重了,今天的事不全怪你。但下一次,我是说假如还有下一次,元宝来找你,麻烦你打电话告诉我。”
他冷着脸吃饭夹菜,像是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
她吁了口气,想起锅里还有汤,起身打算盛一碗来给他,刚站起来,就听他道:“要是你没失忆的话,看一眼你的手机通话记录,我是打过电话给你的。你说不回来,难道我还要在电话里向你解释?梁知璇,有的事别说我没跟你说清楚,是你压根只看到自个儿愿意看到的,怪不了别人,懂吗?”
她身体一僵,他已经搁下筷子又上楼去了。
夜里她睡在客房,刚有了朦胧的睡意,床的另一侧就微微下沉,身体被人从身后抱住,耳后、颈窝和唇间都是男人灼热的呼吸。
穆峥用亲吻和抚弄折磨得她根本没法睡觉,两人的身体都湿漉漉的时候才有些蛮横的填满她,不留一丝一毫的余地。
她被他折腾得筋疲力竭,嘶声道:“你明天不用去公司?”
他似乎觉得这样的问题有些可笑,手指拨弄着她的嘴唇却不说话。她的舌头无意识地碰到他的指尖,感觉到他凭空生出的愉悦感,豁出去似的更大胆了些,他竟微微颤栗。
她想到一直想问却没机会问的问题,于是在这时开口:“你有冯晓晓的消息吗?我告诉你的地址……你有没有派人去找?”
她特意没在这时候提弟弟的名字,而是另一个女人——他在意的、一直要找的未婚妻。
他却还是恼了,身体的热度仿佛一下子冷下去,刚刚还在她唇间轻柔撩拨的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咬着牙道:“梁知璇,我想来想去,觉得你还真是可恨。”
他发了狠地咬她,剩下的时间似乎都致力于要弄疼她,直到她真的再没力气,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
梁知璇结束飞行任务,下班去乘机组车。车上位子差不多都满了,只有雷霄明身边还有一个空位。
她在他身边坐下,朝他笑了笑:“这么巧。”
他今天不跟她飞同一班,但碰巧就遇到了。
雷霄明收起原本在看的手机,“不是巧,我是特意等着你来。”
她微微一怔,想起那天在银泰他替她付的款,有些窘迫道:“那天你借我的钱,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我……”
他笑出声来,打断她道:“你以为我是专门来讨债的?”
不是吗?梁知璇忽然欣喜,“那……是我弟弟有消息了?”
雷霄明正了正神色,“其实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梁知璇整颗心都往下沉,“先说坏消息吧。”
“坏消息是,我已经托我朋友帮你找人,但现在还没有线索。你知道酒店的系统和公安都是联网的,我朋友查过,近期没有他们的记录,证明他们可能没有住酒店宾馆,或者用了别人的身份证登记。”
梁知璇点头,穆峥必定也用这个方法查了,如果阿东和冯晓晓不想被他找到,应该不会冒险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入住。
“你别太担心,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对你也是好消息,nonewsisgoodnews。”雷霄明安慰道,“另外的好消息就是,你不用还钱给我,你借的那笔钱已经有人替你还上了。”
他看着她略有几分惊愕的表情说:“看来这个对你来说反而不像是好消息,你不知道是谁帮你还的钱?”
梁知璇摇头,她当然知道是谁的钱,只是穆峥答应过她不会找雷霄明的麻烦。
不,仔细想一想,其实他什么都没答应过,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
她忽然有点紧张起来,想了想,绕了个圈子问他道:“最近……好像检查挺多的,你工作受影响吗?”
“谈不上受影响,以往每个月也有,习惯了,只是近期稍微多一些。反正接下来我要休息一段时间,回来大概又恢复常态了。”
她一下子绷直了背:“为什么要休息?公司安排的吗?”
他看看她:“你这么紧张干嘛?就是每年例行的疗养而已,只不过这回我打算休的时间长一些。”
梁知璇闭了闭眼,暗自松了口气。
“其实我觉得你也该休息一下,最近你看起来整个人的情绪都很紧绷。只是因为家里的事吗?”他看着她,明明猜到答案,却还是想听她自己开口说。
梁知璇笑了笑,车子一路飞驰,车厢不时的颠簸,好像把她身体里隐匿的疲惫都摇晃出来。她困顿得想好好睡一觉,可是身边这个人的肩膀却不能依靠。
雷霄明道:“你累了就睡一会儿吧,到站了我叫你。”
太优秀的人,容易给人一丝不苟、高高在上的感觉。像雷霄明这样的,有些副驾和乘务员都有些怕他,因为要求高,不易亲近。可事实上他特别细致周到,可以在累的时候把肩膀借给你,渴的时候把水端给你,那么自然大方,不会让人有任何负担。
她只是客气地笑了笑,还来不及真的闭眼休息,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是派出所打来的,言简意赅:“梁小姐,麻烦你过来一趟,你父亲梁国兴在这里。”
梁知璇脸色都白了,“他出了什么事?”
“你别紧张,他没事,你先过来就明白了。”
她怎么可能不紧张,父亲是从牢狱之灾里侥幸逃脱的人,这些年的每一天,不仅他自己活得谨小慎微,就连她也是时刻绷着一股弦,生怕就像现在这样,有人突然打电话给她说父亲出事。
雷霄明见她手机都差点拿不稳,关切道:“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
“是我爸爸……”她低头收拾好东西,“对不起,我要先下车了。”
她来不及等车子停稳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车,回头竟然看到雷霄明在她身后也下来了。
“你……”
“你一个女孩子万一有什么事不好处理,我陪你走一趟。先别说其他的了,先见到你爸爸再说。”他知道她要打车,扬手已经招停了身后的一辆出租车,虚揽了她一把,“走吧!”
第11章 心理准备
派出所里,梁国兴坐在办公室角落的黑色沙发上,见梁知璇他们来了,赶紧站起来,两手紧张地在身侧搓了搓:“小璇啊,是不是又耽误你工作了?我让他们别叫你过来的,其实没什么事……”
梁知璇耐着性子安抚他:“没关系,我下班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到这儿来的?”
“我是到银行去办事的……”他声音越说越小,五六十岁的老人,竟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惶惶的,又看看她身后的雷霄明,“这位是?”
“他是我同事。”梁知璇一点也不想看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人和事上去,雷霄明倒是很有礼貌地问候他伯父好。
民警向他们说明了情况,梁知璇才明白父亲是到银行柜台办理取款,结果发现存折里的钱取不出来,他就跟柜员吵了起来。
“这两张卡都设置了密码,可他不记得。存折用户不是他,可他又拿不出有效的身份证件,我们就只好把他带回来了。”民警解释道,“老人独自去银行常常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你们好好跟他说说,以后尽量不要让他一个人去银行,这也是为你们财产安全着想。”
言下之意,老人还容易稀里糊涂被骗。
可梁知璇几乎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一般的老人也就罢了,可父亲做了一辈子的会计,常年跟银行打交道,公司账户、个人账户在他脑子里都有一本清楚的帐,绝对不会弄错的。何况他也不是真到了七八十岁的年纪,还不到六十岁的人,在当今社会不过算是踩在中年的尾巴上。
“爸,究竟怎么回事?你跟我说实话……”她声音都梗在喉咙里,实在是后怕,当年他偷了穆峥公司的钱就是这样遮遮掩掩的样子,“你是不是又惹了什么事,还是又欠了谁的钱?”
梁国兴沮丧地垮下嘴角:“不是,我就是……忘了密码。你妈妈的身份证,我又没带在身上。”
梁知璇拿过他手里的东西,存折果然是她妈妈生前办的,里面其实已经没有钱了。当初为了堵上公司账务的漏洞,他们倾家荡产,所有能想到的钱都拿出来,能借的人家都去借,哪还会有得剩呢?
而且妈妈已经去世好久,身份证早就注销了,又哪有带不带这一说?
她怔在那里,还是一旁的雷霄明开口道:“伯父,你想取这些钱,做什么用?”
“账单啊……对了,账单!”梁国兴恍然大悟似的,从账本袋里翻出一张纸递给梁知璇,“这个好像到期了,要还款的。”
她接过来,是被弟弟刷爆的那张信用卡的账单。
她攥紧了手,掌心的汗水浸湿了纸张的一角,梁国兴没有察觉,絮絮道:“怎么会欠这么多钱的,是医院来催的吗?”
梁知璇抬起头:“什么医院?”
雷霄明拉了她一下,自己问道:“伯父,这两张银行卡的密码你是不记得了吗?”
梁国兴似乎有些尴尬:“……太久不用,所以忘记了。”
“那伯母呢,她知道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