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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亚茹噙着泪摇头:“你不懂做父母的心,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仍然是我女儿。”
穆峥神色未变:“那好,我请专业的医生来为她治疗。这屋里屋外的门和窗都要用合金封起来,在疗程结束之前她都不能离开这里,也不能跟外人接触。你同意咱们就继续履行之前的约定,不同意就送她走,订婚无限期推迟。”
冯亚茹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只是了然而又带了几分讽刺地看着他:“老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实你不想跟晓晓结婚了对吗?放弃只差签字的股权转让协议,为了什么,为了那个梁知璇?”
他依旧淡漠:“那你跟我爸又是怎么回事?你这么急进地想要掌控公司,又不让他露面,莫非是发现他身体不行后自己立了遗嘱,没有你的份?”
“你……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迟早会见分晓。但不管他遗嘱怎么样,当年他为你和晓晓着想设的那份家族信托是永久性的,不能更改。我看重这一成的股份,所以无论你提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包括发生这么多事之后仍然愿意跟晓晓结婚。”
他顿了一下,如愿看到她白了脸色:“所以你也最好在我愿意合作的时候尽可能地配合,否则我一旦有了其他选择,首先放弃的就是这桩婚事。”
冯亚茹胸口剧烈起伏着:“说白了……说白了还是为了姓梁的那个丫头。你想放弃晓晓跟她在一起?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邱月琴的女儿,那是你爸惦记了一辈子的女人,搞不好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他冷笑:“这话你五年前已经恶心过我一次了,现在我很清楚她是什么人,用不着你来提醒。”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索性也撕破面具:“那好,我也把话说清楚。我要晓晓的将来有绝对的保障,你要想跟梁知璇在一起,就算别的我争不过你,这一成的股份我也永远不会给你,不信咱们走着瞧!”
…
云朗航空在南城机场有了自己的休息室,飞前的准备会议开始前,梁知璇刚换好制服,有同事进来递给她一个包裹:“小璇,有你的快递。”
程洁不跟她飞同一班,但也在休息室里,凑过来说:“你买了什么好东西,怎么快递还寄这儿来了?我瞧瞧,该不会是哪个仰慕者写的情书吧?”
“现在哪还有人这样写情书啊?”她笑道,东西拿在手里翻了翻,“我网上买的东西都是寄家里的地址,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里三层外三层包得极为严实的一个快递信封壳子,摸着并不是很厚,有点像卡片照片之类的东西。
门外传来雷霄明的声音,梁知璇回头看了一眼:“是不是要开会了,机长和乘务长他们来了。”
“你今天跟雷机长一起飞啊?”
“嗯。”
程洁拿肩膀碰碰她:“哎,怎么样啊,有什么进展没有?你跟穆峥分开了,机长应该有机会了吧?现在公司上下可都传说他是为了你才回来的,他们飞行员恢复一趟自由身多不容易啊,他为了爱情连自由都不要了,这样的男人可不容错过。”
“我觉得一个人过挺好的,现在不愿想那些。明哥那么好,我不想再耽误他了。过段时间也许我就辞职了,那些流言蜚语也会渐渐被大家忘记的。”
程洁惊讶道:“辞职?你要去哪儿,跳槽吗?”
她摇头:“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吗——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我就是想离开南城,到别的地方去看看。”
她生长在这里,这儿就是她的家乡,但不堪的回忆和痛苦也太多,抽身换个环境生活,也许才能真正重新开始。
她来不及拆那个包裹,随手放进程洁刚打开的储物柜:“回来我再找你拿。到时咱们一起吃个饭吧,好久没见元宝了,怪想他的。”
“好啊,元宝也一直念叨你。”
“关大哥呢?上回我爸爸的事,他帮了那么多忙,我还没好好谢谢他。方便的话,请他一起来吧!”
关隆虽是穆峥的朋友,但一码归一码,帮过她的恩义她都记在心上。
程洁眼神微微一黯,但很快用笑容掩盖过去:“咱们女生吃饭,不带他那种糙汉子,省得他蹬鼻子上脸的以为没他还不行了。”
梁知璇敏感地察觉到不妥:“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没有,谁乐意跟那种粗人吵架?”程洁哼了一声,“你说的对,一个人过也没什么不好,何况我还有元宝呢!男人有什么了不起,没他日子还不是继续。”
她这么说,梁知璇更是料定他们之间出了问题。但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实在不好多说什么,只有等她们这趟飞回来小聚的时候再详谈了。
去程一切顺利。回来的时候,她给雷霄明沏了一泡茶,半开玩笑地递给他:“今天应该没弄错吧?是茶不是咖啡。”
他含笑看她:“你不是说常喝黑咖啡也不好,我就改喝茶了。听说你在学茶道?”
“之前有一个妹妹住我那里,她在日本长大,家里开和果子店的,茶道也懂,我就跟她学了一点皮毛。现在反正没什么事,工作之余想学点东西,就报了个班,才刚开始上课。”
他目光渐深:“这样挺好的,生活安排充实一点,你也开心一点。”
“嗯。”
他什么都明白,所以她的承诺和拒绝他都可以不要,隔着适当的距离守护她、关心她就好。
时间是最好的解药,他可以等,等她慢慢忘了过去那些伤痛,重新打开心门。
飞机进入下降的过程,梁知璇在广播中提醒乘客坐回原位系好安全带,客舱服务也要停止了。
忽然听到经济舱后排传来喧哗,她赶紧起身过去看,迎面就见一个男人从过道冲到了头等舱,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径直撞上她,将她撞倒在地。
她咬牙撑起身,拦住了那人冲向驾驶舱的路。
“安全员……”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那人见冲击驾驶舱无望,索性抽出座位口袋里的一张报纸,点着了火扔向头等舱的一个空位。
客舱里顿时满是纤维燃烧的焦糊味,一百多号旅客也沸腾起来,焦灼、惊恐在万米高空发酵、膨胀……
…
穆峥莫名地有些心神不宁。
也许是医院病房里这种单调的白和消毒水气味总是给他不好的回忆,现在就连站在久违的父亲面前,他都没听进去他刚才说了些什么。
旁边的穆嵘胳膊肘碰了碰他,他才回过神,听到穆坤问:“……这脚又是怎么伤了,一瘸一拐的?”
他没回答,反问:“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穆坤点头,他其实精神不错,坐在病床上说:“我早就等着你来找我,没想到你居然拖到这一步才来。”
穆峥抬起头来:“甭说的你好像能洞察一切似的,要不是你设的那个家族信托,根本不会弄成现在的局面。”
“你还没结婚生子,不会明白的。”穆坤叹了口气,“你冯姨跟我虽然是半路夫妻,但她尽到了妻子的责任,我就要保证她这辈子衣食无忧。”
穆峥冷嗤:“你知不知道你跟冯亚茹的语气一模一样?”
☆、第65章 作茧自缚
“我的确是亏欠她的。”
“你亏欠最多的人是我妈。她人不在了,你还拿她的心血去贴补其他人?”
“我的确是对不起你妈妈,但她留下的东西,我全都给了你们兄弟俩。那一成的股份,是从我所持有的份额里分出来给亚茹他们母女的。”
“可是那影响了公司的投票权!冯亚茹凭这一点就可以处处跟我拧着来,何况她还有野心,还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呢,你让我怎么办?把公司拱手让给她吗?”
穆坤有些无奈:“当年是看你和晓晓那么好,我才设立这个信托。如果将来还是一家人,这一成股份还是受你控制,亚茹也不会跟你争什么。可现在……你跟晓晓真的走不下去了吗?”
“你真该去看看她现在的样子,我还纵着她,已经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
“你不想订婚了?”
穆峥沉默。
“那我把我手头15%的股份都转到你名下,反正遗嘱的事你已经知道了,这本来就是要给你的。”
他身体微微一震,终于又抬起眼来。穆坤指了指左胸口:“这颗心脏已经撑不了太久了,早点做准备,对大家都好。”
一旁的穆嵘也动容:“爸……”
穆坤摆了摆手:“人活一世,就是这样,再怎么打拼最后都带不走,也只能留给家人了。你们别怪亚茹,她比我早明白这个道理,其实做什么都是为了晓晓。”
穆峥吁了口气:“这样还不够,那一成的股份只要还在她手里,就永远是个祸害。”斩草要除根,不能留着后患最后关键时刻来捅刀子。
“那你说怎么办?”
“让冯亚茹签协议把股份给我,我可以用同等市值的钱给她们重设信托。”
穆坤苦笑了一下:“亚茹还在因为遗嘱的事生我的气,要她答应恐怕很难。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跟晓晓结婚,你现在绕这么大个圈子无非就是不想结这个婚了,除了晓晓自身的原因之外,还有什么更充分的理由吗?”
他太了解这个儿子,对婚姻没有信心,也没有正确的婚姻观念,一心扑在事业上,好像只要这公司扶摇直上就守住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所有可行的捷径他绝不会错过,哪怕是婚姻也可以拿来做交易,反正也可有可无。他现在这样一反常态,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他看向没少向他通风报信的另一个儿子,恰好穆峥也正看他,穆嵘脸都快僵了:“你……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我可什么都没说!”
穆峥没理他,别开眼坦然道:“我想结婚,但不是跟冯晓晓。”
“哦,那是遇上了其他喜欢的姑娘?”穆坤道:“那就把人带来,丑媳妇也总要见公婆的。”
“她不丑。”
“好好,总之把人带来,公司的事儿我可以来想想办法。”
穆峥离开,他才问穆嵘道:“你说,他真的会把月琴的女儿带到我面前来吗?我知道他因为这个事儿恨了我和梁家那两口子半辈子,他现在真的可以为了那个女孩子把这些都放下低下头来求我?”
穆嵘道:“要是别人我可不敢保证,但如果是为梁知璇,我觉得他可以。爸,你没见到小璇生病住院的时候我哥那个表情,我从来没见他那么绝望过,就是好像那时候让他用命去换人家康复他也乐意。”
穆坤神色凝重,哀叹道:“哎,当年是我对不起小梁的妈妈,没想到现在又耽误了老四的幸福,说起来全都是我的错。”
…
穆峥回到公司,秘书敲门进来:“穆先生,有您的快递。”
不薄不厚的快递信封,看不出是什么,也没有署名寄件人。他用拆信刀拆开,抖出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沓照片。
等看清楚照片上的影像时,他只觉得眼前黑了一下。
几乎一丝/不挂与人纠缠的主角,全是梁知璇。无论是侧脸还是背影,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她本人。
他拿着照片的手都在发抖,脑子里一时间完全是空白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照片寄到他的手里。
恰好有人来敲门,他随手抓起桌上的杯子扔过去:“都给我滚出去!”
门外的人噤若寒蝉,世界终于安静了,理智也渐渐回到他脑海里。
他将那些照片收拢,站起来开始拨电话,一手紧紧摁在照片上面,几乎是数着电话里的提示音:一声,两声,三声……
“喂,哪位?”电话终于接通了,冯亚茹的声音一贯的悠长和缓,完全不见那天急赤白脸时的影子。
“是我,穆峥。”他屏住怒火,拼命控制情绪才不至于让声音显出异常。
他就说了这么一句,冯亚茹就问:“噢,老四。东西收到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