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跄了一步,一个踏空,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从楼梯上滚落了下来。
一阵剧痛袭来,她在瞬间失去了知觉。
…
看着医院雪白的墙壁和急救室的红灯,罗小安觉得自己都对医院有了心理障碍了。
被发现的时候,秦璇西在三十四楼的安全楼道,脑袋上全都是血,手骨骨折,身上被多处擦伤,看起来就好像个破布娃娃似的。
救护车上,秦璇西一直昏迷不醒,到了医院就被拉进了急救室,一起过来的唐进连打了秦济南好几个电话都不通,罗小安只好给慕长青通了电话。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秦璇西从急救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整个人还是稀里糊涂的,看到罗小安只会尖叫,一个劲儿地往床里面缩。
慕长青没有办法,只好让护士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秦璇西这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抛开精神状态,她的情况并不算太糟糕,手臂骨折打了石膏,身上虽然有擦伤,但由于冬天厚衣服的保护,内脏都没有受到损伤。
不过,原来那个尖酸刻薄的秦璇西现在只能无助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整个脑袋被头套固定着,看起来分外脆弱可怜。
“济南忙得不正常啊,怎么连宝贝妹妹出事了都不见人影?”慕长青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罗小安。
罗小安默不作声。
慕长青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这两天云翼跨境购的奶粉门事件几乎人尽皆知,以他的敏感,早就猜到了其中的奥秘:“你上次说要心无旁骛地做件事情,怕我难做人要和我保持距离,就是为了要报复济南?”
罗小安点了点头,轻吐出一口浊气:“一切都过去了。”
慕长青苦笑着摇了摇头,两个人这样的纠缠,能过得去吗?
天边渐渐露出了几分鱼肚白,忙了一个晚上,都已经凌晨了。看看秦璇西已经没有了危险,罗小安打算回家补觉。
慕长青也挺累的,两个人边聊边往外走去,门外的唐进却忽然拦在了罗小安的面前:“罗小姐,你不能走。”
“为什么?”罗小安折腾了一个晚上,已经很疲惫了,一听这话顿时挑了挑眉。
唐进迟疑了两秒,态度却出乎意料的坚决:“不好意思,因为秦小姐的事情太过突然,我们怀疑有人心存不轨,已经报警,警察正在调查昨晚的监控和相关人员,应该很快就会到这里来了。”
☆、38|4。4…
病房外的护士站成了临时的笔录场所,两个警察一男一女,都穿着制服,神色严峻,而殷羽陪在旁边,她的双眼通红,只是死死地盯着罗小安,偶尔还发出几声抽噎。
“当时不知道怎么,大楼忽然停电了,我听到叫声才跑进安全楼梯的,”唐进开始回忆,“当时罗小姐已经在了,秦小姐躺在地上昏迷了,是罗小姐打的110,因为手臂明显有骨折的迹象,我们几个都不敢动,一直等着担架上来。”
罗小安定了定神,迎视着四周怀疑的目光:“是我叫的,当时我只听到有重物滚下去的声音,楼梯上的应急灯亮着,我顺着跑下去才发现是个人,满头的血,这才叫了救命。”
“你和秦小姐有没有发生争执?”
“我和她压根儿没说过一句话,我也不知道她在下面。”
“我们听说你们罗家和秦家有些过节,你和秦先生、秦小姐都有过不愉快,对吗?”
“你们这是怀疑我故意把她推下去的?”罗小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要到云翼跨境购?”警察目光犀利地盯着她的眼睛。
“下午我接到一个电话,有人让我晚上九点左右到云翼去,秦济南要和我了结一些事情。”罗小安解释说。
“电话号码。”
罗小安打开了通话记录,一下子愣住了,接电话的时候没留意,这不是一个正常的手机号码,数字乱七八糟的,好像是从国外拨过来的ip电话。
警察接过手机看了看,耸了耸肩:“这个不能证明你说话的真实性,麻烦你解释一下当时为什么刚好也在安全楼梯,正好碰上了秦小姐从楼梯上滚下来?”
“我怎么知道!”罗小安急了,“我到了这里秦济南连人影都没有,门口只有一个小秘书说他妹妹在,让我去那边找,我一进去就停电了,鬼知道她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一定是你!”殷羽在旁边哽咽了起来,“小西和我说了好几次了,你们俩一见面就吵架,上回她不小心让你摔进了水里,你一定怀恨在心,趁着我们公司乱成一团的时候下了毒手!”
“罗小姐,我们已经调看了大厦监控,”警察冷冷地看着她,“虽然安全楼梯内没有摄像头,但根据走廊上的监控显示,在断电前后这十几分钟内,只有你和秦小姐两个人走向安全通道,也就是说,事发的时候,安全楼梯里只有你和秦小姐两个人。”
“你简直血口喷人,”罗小安脑中一片混乱,“你把秦济南叫过来,他要是这样设套诬陷我,算我看错了他!”
“是我叫她过来的,你们误会了,她不可能推小西。”
一个压抑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家顺声看了过去,秦济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病房门口,他的脸色依然青白,下巴上冒出了胡渣,看起来狼狈而憔悴。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是……”
“我是秦济南,里面躺着的是我妹妹,”秦济南的话一气呵成,好像已经酝酿良久,“那个电话是我打的,我和她有点事情商量,可我给忘了。我妹妹腿脚不好,可能是不小心踏空了,我相信不是她推的,对不起,连累大家忙了一个晚上。”
秦璇西还在药效下沉睡着,虽然所有的疑点都指向罗小安,但却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罗小安推了秦璇西。既然家属不想追究,警察也无能为力,只好留下请各方在笔录上签了字,说是等秦璇西好一点了再来。
临走前警察还教训了他们一顿:“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任,不管是报案还是作证,这么随便是不允许的。”
唐进有些狐疑,不过这毕竟是老总的家务事,不便掺和,他跟着马上告辞了,毕竟又熬了一个通宵有点吃不消。而殷羽的脸色几乎铁青,一直想要说话,却被秦济南凌厉的眼神给压了回去,等警察走了,她终于忍不住小声地啜泣了起来:“秦总……你就这么庇护她吗?云翼可是你这一辈子的心血,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它被人弄垮吗?小西可是你的亲妹妹!她还躺在里面不能动呢!”
秦济南忽然踉跄着了一步,身体晃了晃,幸好扶住了墙壁才没有一头栽倒。
殷羽赶紧扶住了他,惶急地叫道:“秦总你怎么了?”
“没事……”秦济南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忽然,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手指铁钳似的抓住了罗小安的胳膊,大步朝外走去。
“秦总你去哪里?你不去看小安了吗?”殷羽跟在后面追了两步,几乎咬牙切齿地问。
慕长青刚好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抬手就去阻拦,却被他充血的双眼和狠厉的眼神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松开小安,有话好好说……”
秦济南充耳不闻,整个人都直撞了过去,把慕长青撞了个趔趄:“你别过来,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一把把罗小安拽进了慕长青的办公室,一脚踢上了门,咔哒一声上了锁。
罗小安有些恐惧了起来,秦济南看起来有点失控,从前那种自信傲然的神情不翼而飞,现在的他,就好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还没等她说话,秦济南冲着她俯下身来,用力地咬住了她的嘴唇,罗小安甚至听到了两个人牙齿相撞的“咯哒”声。
血腥味和残留的酒精味交缠,肺部的空气都被掠夺殆尽,窒息的感觉传来。
罗小安无力地抗拒着,却完全敌不过秦济南几近狂怒的力气,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泪夺眶而出。
压在身上的重力一下子消失了,秦济南松开了他的手,怔怔地看着她泪痕交错的脸庞。
“这么……难以忍受吗……”他喃喃地问。
罗小安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可莫名的委屈和心酸席卷而来,她控制不住,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越来越汹涌。
“别哭……”秦济南抬手徒劳地擦拭着,“你的报仇成功了,该高兴才对。”
“我高兴……得很!”罗小安哽咽得几乎无法发声。
秦济南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神情渐渐冷静:“昨天下午我没有让人打电话给你。”
罗小安愕然迎视着他的目光,把话在脑子里过了两遍:“你说什么?”
“小西虽然刻薄,可她的本质却不坏,是我牵连了她,要是她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这个做哥哥的向你陪不是,以后如果……还会见面……”秦济南的喉咙有点哽住了,“你多担待些……”
浑身的血往脑袋上涌,罗小安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就算刚才面对警察的质疑,她都没有如此愤怒:“你这是在怀疑我撒谎?你怀疑是我把秦璇西推下去的?”
秦济南摇了摇头:“可能有什么误会吧,可我不想再追究了,我累了。”
的确,他累了。
刚才在病房里看到秦璇西的一刹那,他手脚冰凉。
他的偏执和狂妄已经伤害了最爱的人,他以为他掌握了真相,而他所谓的真相让罗小安因此家破人亡,痛苦不堪;而此时,他的妹妹,最亲的亲人也因为他而再次受到了伤害。
儿时的噩梦仿佛就在此时重演,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帮强盗打折了秦璇西的脚踝却无能为力。
再纠缠下去,只会让所有的人都筋疲力尽。
他的神情疲惫而痛苦,眼中仿佛一堆灰烬,没有了半点光亮:“你赢了,我放弃了,我们俩……就算……”
房间里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罗小安的黑眸被泪水浸泡着,晶亮通透,仿佛这世上最亮的星星。
可这不是属于他的,他把那颗属于他的星星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两清了……”
最后三个字困难地从喉中挤了出来,那一刹那,他仿佛听到了胸口深处“哐啷”一声。
所有的前尘往事都被压缩起来收进了心房的角落里。
关上门,上了锁,锁眼里溶了滚烫的铅水,无人开启。
这一段可笑却刻骨的爱情,就此画上了一个句号。
☆、39|4。4…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正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时节。就连市区也满是新绿,各种花争妍斗艳,走在路上不经意就能随着春风嗅到几分花草的清香。
罗湖是市区一南一北的中心湖,西南边是罗湖最有名的一景“樱花大道”,正值樱花盛放的季节,一团团的粉色层层叠叠,就连天空都被妆点上了几分少女的羞涩。
罗小安背着写生架,到了罗湖畔写生。
自从开了这家名叫“罗卜”的网络工作室后,她的日子重新又回到了从前那种自由悠闲的状态,早上上网查看订单干活,下午四处闲逛寻找灵感,晚上夜深人静正好画些设计图,双休日时到顾苏的书吧上上课,和朋友聊聊天,这日子不经意地就滑过去了。
不知怎的,罗卜虽然才开业没几个月,业绩也不出众,却被云商网看中了好几回,她精心设计的logo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