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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葵朝他挤眉弄眼,说:“就是常平呗!”
老张手里的泡面差点翻了,说:“你连常平都知道了?”
陆小葵说:“知道的也不多,还等着你们给我补充呢。”
老张纳闷:“这些事都是谁告诉你的啊?”
陆小葵朝他眨眨眼睛,说:“我自己查的呀。”
老张一脸质疑:“你不就是想写崔景行吗,找他去就行了,干嘛这种拐了十八个弯的都要照顾到,你是不是傻呀?”
陆小葵偷笑:“不管,反正你给我说说常平就行了,找到他了吗,用刘夕铃这个名字试试看呢?”
老张此刻不只是疑惑,完全是惶恐了,将面碗往桌上一搁,推着她背往外赶:“你出去,你出去,什么玩意儿啊,随随便便就闯进来,影响警察工作你知不知道!”
陆小葵被推得一阵踉跄,说:“我不强迫你,你就跟我随便聊聊!”
“聊个屁,我们有规矩的,不能说就是不能说,等案子结束你再来行不行?”
陆小葵一阵哼哼,过分机灵的两只眼睛忽的一亮,对着刚进门的祁鸣敬礼:“祁队!”
办公室里一团混乱,祁鸣拧着眉问:“什么事!”
陆小葵恶人先告状:“张警官他打我!”
老张气得一口血:“祁鸣,这人又来胡搅蛮缠,问胡梦那件事呢!”
陆小葵噘嘴,弱弱:“祁队,他打我!”
祁鸣恶狠狠瞪着老张,嗤的一声。
陆小葵刚看得一阵舒心,就见他转过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手也推倒了她身上:“别说他打你,我都想打你!”
陆小葵:“……”
陆小葵被扔回大厅,铁门上锁,长长的过道之后,办公室门也被关上。
老张拍拍胸口,说:“现在的记者真是疯,跑新闻都跑到这儿来了,这两天还有电视台给我打电话,说想把胡梦的事搬上法制节目呢,被我拒绝了。”
祁鸣摸出一支烟点上,说:“屁事真多,别理他们。”
“你别小看啊,他们本事还挺大,刚刚陆小葵不仅问我常平的事,居然还提到了刘夕铃。也就是说,她已经查到了常平就是可可夕尼,还看到过他的签名。”
祁鸣拧着眉:“她这么关注这件案子干嘛?”
老张道:“就是为了崔景行呗,她对崔景行特别感兴趣,只要跟他有关的事,她都要去挖掘。”
“她有病吧?”
“呵呵,我看了她以前的报道,都是有关大人物的敏感报道,想红想疯了的病。”
祁鸣冷笑:“那她走运了,这次这个说不定还真让她押中宝了。”
老张连忙凑过来,问:“怎么了?”
“刘夕铃这个人我查过了,全国叫这个名字的不少,但要和常平扯上关系的,就不多了——”祁鸣挥了挥抓着烟的手。
正到关键,没了下文,老张眼巴巴看着祁鸣,催促两声。祁鸣一脸嫌弃地说:“你倒是给我拿个烟灰缸啊!”
老张骂骂咧咧给他拿东西。
祁鸣弹了弹烟灰这才说:“我在系统里查过了,常平有个同乡就叫刘夕铃,两个人挺有缘的,差不多年纪,同个小学同个班。”
老张琢磨:“跟常平同乡,那也就是跟崔景行同乡了,三个都是同乡啊,有缘有缘。这人现在在哪?”
祁鸣说:“死了。”
老张一惊:“死了?”
祁鸣点头:“十年前就死了,这又是一个很奇怪的故事了,不仅仅是这个小女孩死了,这个小女孩一家子都死了。”
老张背脊发凉,眼前自动闪过之前处理过的种种案子:“灭门惨案啊?”
祁鸣说:“不知道,如果真的是灭门案,网上不说铺天盖地,起码也该有一两篇漏网之鱼。可这家人就跟从来没在这星球上呆过一样,半点消息也没有。”
烟烧到尽头,祁鸣捏着屁股再抽了一口,忙不迭地甩了,说:“我已经把这事联络了那边的人,希望他们帮忙找找线索,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
老张这回听过半晌没吭声,祁鸣斜视着来求赞同,他叹息着说:“祁队,刘夕铃这事是挺吸引人发掘的,可这跟胡梦的案子离得是不是太远了?”
祁鸣说:“那可不一定,有些事情看着离了十万八千里,但其实一环扣一环,不挖掘到最后一步,你永远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你是不是还觉得胡梦是常平推的,可你别忘了常平是可可夕尼,有一百多号人能为他出示不在场证明呢!”
“你这前提就是错的,可可夕尼是有不在场证明,可没有直接证据证实常平就是可可夕尼。我现在找刘夕铃的资料,不就是想帮他反向找出这个证据吗?他还该谢谢我呢。”
老张一阵摇头,说:“不管你说得怎么天花乱坠都没用,你就是不肯相信现有的证据罢了。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确实走得太偏了。胡梦不是常平推的,这事告一段落,咱们现在该想的是找其他嫌疑人。”
祁鸣冷笑:“这案子是我抓的,事情什么时候到什么程度,该不该告一段落,也该是我说了算,你算老几啊,凭什么帮我做这个决定?”
老张看着他欲言又止,祁鸣几乎是立刻就猜出了原因,拍桌而起:“他们把这案子交给你了?”说完就要往领导办公室冲。
老张抱着他腰,说:“祁鸣,能不能别这么冲动,这就是个小案子,你来我来还不都是一样的嘛?”
祁鸣一把扯开他,说:“小案子?我看不一定吧,你们不是还追着常平不放吗,要真跟你说的一样告一段落,干嘛还花这么大力气去追他?”
老张语塞:“那不是——那不是他还有个吸‘毒的事嘛!”
“就那么个烟头,就是抓回来又能关他几天?我看不尽然吧,你们追他,是不是想看看他身边有没有女人,那个女人是不是孟宝鹿?”
老张一张脸赤红,说:“你从哪儿听说的?”
祁鸣直笑:“我在局里呆了这么多年,要连这点事都不知道,还能混吗?局里到底是姓公,还是姓崔,你们一个个都成崔景行家臣了?”
祁鸣大喉咙,这时候又吊高嗓子拼命喊,老张吓得直要去捂他的嘴,说:“你小声点吧,就是知道你会这样才都不告诉你的。这事儿还只是猜测,反正大家也要找常平是不是?”
“猜谁不行,一定要猜常平,这两件事之间有半毛钱联系吗?还是崔景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有天知地知他知,一露出苗头就赶紧掐住。亏你们这些人还要给他作嫁衣裳!”
老张叹气:“还说自己不靠感觉呢,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一个警察,不用事实说话,全凭臆想胡乱指责,对得起你穿得这身衣服?就是知道你跟崔景行不对付,怕你判断出偏差,惹出什么事,这才不让你加入,这是大家关心你要保护你!”
祁鸣咬牙把脸偏去一边。
老张鲜见的严肃道:“总之胡梦这事你别管了,常平也由我们来跟,局里的事多了去了,你要有空,多帮帮其他人。”
祁鸣负气离开,路上踢倒了过道里的一把椅子。
第40章·Chapter47
碍于职业限制,许家父母向来没有在家开火的习惯,平日里不是到处蹭酒席宴请,就是在单位里跟同事们一道吃大锅饭。
许朝歌回来也丝毫没有例外,许爸爸一早订好了饭店,到了饭点就让许朝歌先去点菜,自己开车接来下了培训班的太太。
许妈妈保养得宜,身材苗条匀称,一条长裙穿得极有风情,宝蓝的颜色衬得她皮肤雪白,走来的路上吸引眼光无数。
母女长久不见,许朝歌还有几分害羞,特别是在许妈妈绕她一圈,毫不客气地说她长胖的时候,这股害羞更甚。
许爸爸做起和事佬:“别一见面就说这么伤心的话题啊,坐下来吃饭,你看朝歌点的都是你最喜欢的。”
许妈妈亲切地搂着许朝歌坐下,捏着她腰上一圈肉说:“真是心宽体胖啊,怎么都有救生圈了,你爸爸说你找男朋友了?”
许朝歌一怔,一脸埋怨地看着许爸爸,贼喊捉贼地说:“爸爸跟你胡说呢,我哪来什么男朋友?”
许爸爸道:“不得了,这孩子说谎都不带脸红了。到现在还骗我呢,那人要是你同学,我把头给你。”
许朝歌这时候再怎么强装淡定,也不得不脸红了。
许妈妈见她默认,连忙拉过许爸爸道:“谁要你脑袋啊,能当凳子坐还是能当球踢?说点正经的,那男人长什么样,叫什么?”
“她都骗我是同学了,谁知道叫什么,长得倒是有鼻子有眼睛的,算是个帅哥吧,跟我比是差点。不过年纪有点大啊,起码上三十岁了!”
许妈妈沉吟:“年纪的话其实大几岁好,男人心理普遍年龄低,你瞧瞧你都老得出褶子了,还不是跟八岁一样。”
许爸爸一阵抗议:“谁八岁?你当初跟我的时候,可是说最欣赏我的成熟稳重了,现在这么诋毁我,太伤人心了。”
许妈妈笑着来看许朝歌,问:“你倒是说句话啊,讨论你的事呢。那男人叫什么,做什么,性格怎么样,你俩怎么认识的,都说给我们听听,也好给你把把关啊。”
许爸爸说:“就是,我们到底比你多吃几年饭,看人肯定比你准。这个年纪的男人我是知道的,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候,特别能吸引你们这种年轻小姑娘,但也是最会玩的时候,最爱骗你们这种人生阅历少的。”
许朝歌扭捏地转身,抓起筷子拨着桌上的一盘芥蓝,说:“又不是要结婚,你们了解这么多干嘛。他就是一普通人,没什么特别的,我也是一普通人,他骗不到我什么。”
许妈妈把之理解为女儿的一种害羞,想到自己跟先生确实有点敏感,自我解嘲地说:“女儿真是大了,居然还谈起恋爱了。”
许爸爸也是连声叹息,说:“是啊,我还记得她没桌角高的时候,抱着我腿说要永远跟爸爸妈妈在一起来着,谁知道一转眼居然已经这么大了。”
许朝歌将芥蓝夹在碗里,又戳了两戳,垂着眼睛道:“以后也会一直跟你们在一起啊,这事儿有什么好惋惜的。”
许朝歌执意不想谈起崔景行,许家父母又变着法地来套信息,两拨势力相互试探推抵,气氛一直很是胶着。
于是当许朝歌抛出要跟同学外出旅游的提议时,许爸爸正因为深陷挖掘上一个话题而疏于防范,很容易地答应了,说:“去啊,见见世面也好。”
许朝歌忍不住偷笑,眼底的那点得意全被妈妈看在眼里。于是趁着她去厕所小解出来的时候,妈妈将她堵在门口,单独击破。
许妈妈一双眼睛奇亮,要女儿再细小的情绪都逃不过她的注视,问:“你跟妈妈说实话,这次是想跟着那男人一起出去的吧?”
许朝歌原本矢口否认,却在许妈妈接连的追问求证里,慢慢由脸红到耳朵根。
许妈妈说:“不说实话是吧,那我可要不管你是跟同学还是跟那个人,都不许你出去了啊。好好在家练练基本功,小天鹅都变胖鸭子了,就这还想上天?”
许朝歌咬了下唇:“可是我真的有事。”
许妈妈刨根问底:“什么事?”
许朝歌思索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