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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板!”
田福小跑了过来:“陈老板……怎么办,对方很多人!”
陈双攥了攥拳头,她现在不用望远镜也能看见了,特别是中间甲板上还摆上了龙门阵。
当中一张老板椅,坐着的是一位大胡子,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长杆子旱烟,眼袋随着海风吹拂,在他烟杆下头晃动着。
身边足有六七十号人,各个摩拳擦掌,挥舞着手里的铁砂杆子和弹珠钢管。
“张大胆,你上次遇到的就是这人?”陈双看着此刻原本站在不远处的张大胆,正缩着脖子准备去船舱,被陈双一回眸叫住了。
“哈哈,又见面了……”
还没等张大胆说话,前头那大胡子的船只已经靠近,扬声说话听得真切。
这艘船一靠近,陈双才发现,船身虽然是货轮,但是,船头高昂,整个呈现下玄月状,这是为了减少海风的阻力改装过的。
因为根本不用拉货,所以船身就不比陈双脚下的货轮这般笨重。
如果要是调转方向,对面那艘船可以在短短三分钟内调转,而货轮伸长两三百米,即便有调转空间,在这所谓的苍鹰谷,根本没办法调转。
除非继续前行两百海里的距离,借助海域的宽广,可以调转。
“真是个好地方!”陈双感叹道。
身边的张大胆吓的一缩脖子,上回他就是被这大胡子身边的那个矮人龟儿拿着钢管子顶着他脑门子的。
那货,才到他腰那么“长”的身高,穿着一身黄色抹布一样的褂子,整个人看上去跟个一不小心多放了些膨化剂的老油条似的。
整个粗壮的手臂和带着短矮的粗腿站在自己面前,那腿还是罗圈腿。
想到这里,张大胆拽了一下陈双的风衣角儿:
“那个矮子……”
陈双听闻此话,不由得眯着眼睛看着那对面甲板上蹲着的人,顿时陈双一副牙疼的模样。
那人哪里是蹲着的,明显是站着的,是个侏儒人。
嘭的一声,墙头的船抛锚了,高昂的像是西部地区木瓦鞋一样的船头,高高的抵在了陈双所在的货轮上。
二号货轮沉重,又注了水,船身下压载重量在那放着,被轻轻磕碰一下,二号货轮动都没动。
“呀……怎么还有个压船的小姑娘啊!挺嫩的嘛……”
对面货轮上的大胡子翘着一条腿,朗声笑道。
陈双看着那些面露屠夫模样的嘴脸,她不害怕是假的,一群亡命之徒,靠着打家劫舍的生活,在他们眼里生命就像是草芥一样。
死了,随手丢进海里喂鱼,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今儿货舱里装的什么?自己给大爷卸下来吧,省的兄弟们动手没轻没重的!”
大胡子似乎志在必得,上半截身躯窝在椅子里,高高的翘起左腿踩在案子上。
案子上头摆着一坛酒酿,面前那海碗足有一个烙饼那么大的碗口,那大胡子俯身端起海碗仰头就喝干了。
些许琼酿落在他那络腮胡子上,形成了挂珠状态滑落。
陈双看了看两边的船只,当下微微一笑:
“让秃子起锚!”
声音很轻,似乎只有站在她身后身姿笔挺的靳子良才听得到,但是,顺着迎面而来的海风,身后的田福也听见了,愣了愣转头往船舱跑去。
靳子良微微蹙眉:“嫂子……退无可退……”
“他的船,载重最多二十吨重,其中包含十吨油库的重量,我们的船,载重四十吨,油箱和注入水量还是排除在外!”
掌船的秃子接到指令,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咣当一声,把拉杆按到了底部。
船尾顿时掀起惊涛骇浪,螺旋桨就跟吃了鸡血似的,猛地就启动了,翻滚着海水,随着海风吹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撒了稀稀疏疏的水雾。
对面的大胡子一看,当下就把搭在案子上的脚撤了下来,胡子随着那双怒目动了动:
“妈的……上家伙……”
一声令下的这短短时间内,所有人手里或多或少的都拿出了弹珠野枪,还有铁砂杆子。
船头碰着船头已经有所倾斜,趁机货轮的船头,擦过对方高昂的船艄,紧贴着前行,发出铁皮磨蹭的那种尖锐刺耳的声音。
对方的船身载重不够,突然摇摆了起来,可他们只需要张开双臂保持平衡,便相安无事。
毕竟他们都是在水上生活的一群毫无理数的人。
“抛锚,让兄弟们都回船舱等着!”
陈双言语平静,可手心里早已经冒了冷汗,如果对方随便来几下那铁砂杆子,恐怕自己和所有的人都会受伤。
随着一声抛锚,船头刚好与对方船只相交替,宛如两只互相摩挲脖颈的鱼儿。
“黑鸦,我看那娘们儿一直都没动过,难道她一点都不怕咱们?”
大胡子身边的侏儒男不由得凑过去说道。
“她啊……是陈家航运的老板!”
大胡子眯着眼睛看着从始至终都没动过的陈双,即便自己兄弟都掏出了家伙,这丫头,依旧站在甲板上一动不动,除了嘴皮子动了几下之外,她眼皮都没动过。
有这样胆识和魄力的人,一看那气质就与众不同。
“啊?”
侏儒男吃惊的啊了一下与身体不成比例的大脑袋,那粗短的脖子似乎随着一转头,能把那大脑袋晃悠掉下来似的:
“草……这么嫩?还长得挺好看?黑老大……要不……不对,黑老大您怎么知道她是陈家航运的航老?”
大胡子一摆手,左右两艘货轮开始如剪刀状往中间靠拢,把陈双的货轮钳住。
第930章她是陈家航运的大老板
陈双不动声色,抬了抬手,船身随着螺旋桨的变换方向继续前行。
船舱的铁板被刮的咯吱咯吱响。
对方调戏的话语突然戛然而止了,当下,不少自制钢管都朝着这边对准。
靳子良面色有些难看,但是,他还是不由得看了一眼站在甲板上的嫂子,她竟然依旧面不改色。
而且,还一步踩着船舷上了对方的船,靳子良吞了一口唾沫,即便他身经百战那也是曾经,可嫂子就那么不怕死吗?
还是她……真的因为老大的事情感觉自己活够了?
“贾金瑞?!”陈双直呼其名,身后五六十号举着钢管的伙计不由得信誓旦旦。
不知道为什么,一介柔弱女子,不过芳龄双十都不到,整个人却散发这一股势不可挡的气质。
那身上御寒的风衣迎风吹打,有些凌乱不堪,时而又裹在她身上,衬托出玲珑剔透的身姿。
只是那双眼神太过平静,平静的叫人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就好像,一种有备而来的自信一样,叫人不敢轻举妄动。
大胡子不由得双手抓紧了那所谓的交椅扶手,这丫头竟然知道他的大名?
“你的货轮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你一个丫头片子,要么自己跳海,要么……”
大胡子故作镇定,此话没说完,可身后的兄弟似乎抓住了勇气,手里那些土炮子全都拉了栓,信誓旦旦的指着陈双。
“我的货轮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人命!”
陈双唇角笑的淡然,看似风轻云淡,可她却微微动了动五指,让海风灌进来,好把手心里的冷汗带走。
但是陈双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身后,陈家甲板上因为自己,所有的兄弟都已经站出来了,就像是一股强劲的后盾一样守在那。
大胡子哼笑着看了一眼陈双,眼神露出了不屑一顾,单手无奈的拍了一下椅子扶手:
“哎呀,那这次,还真是倒霉了,我要人命干啥呢?”
大胡子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捏了一下眉心,双手撑着椅子扶手起身就走:
“我不管了,兄弟们自个儿随便玩玩去吧!”
“贾金瑞,你收了楚蓝宇多少钱!”
随着大胡子一走,一群人都围了上来,陈家航运甲板上的兄弟,以靳子良为首,全都跳到了这边甲板上,各个跃跃欲试。
大胡子贾金瑞停在了下船舱的铁板楼梯口处,手,渐渐的松弛,回头看着陈双,裂开被大胡子遮住的嘴巴嘿嘿一笑:
“我说陈老板,您还真会谈生意,不过,你得先有资格跟我谈才行啊?”
声音带着轻蔑和不屑一顾,反而陈双整个人都被这笑声烘托的更加一文不值。
“你瞅瞅你那破船,有啥资格跟我们陈老板这么说话?”
秃子抛锚后上了甲板,挤开人群站在前头,手里还握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筋棍。
陈双着实不知道这玩意从哪儿来的,可是见秃子这都上家伙了,一帮人蜂拥到了船舱里又出来了。
这一出来不要紧,各个手里都掂着家伙,看的陈双一脸肉疼,钢筋棍能跟那些铁砂盒子比吗?
很显然对方的人已经将目光投向领头羊了。
钳住陈家航运的两艘货轮上也蠢蠢欲动。
如果一个闪失下来,三面夹击退无可退。
“贾金瑞,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无非就是想要钱!”
陈双看向渡口那一排排的船房说道:“这里除了能靠打渔为生,恐怕也没有其他行当能挣钱了吧,再说,水岸地区也不缺鱼,……你们渡口村的人也卖不出去,只能填饱肚子对吗?
所以,你就带着乡亲们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贾金瑞冷哼一声,那一身破麻布褂子被海风吹打着,刚过膝盖的破裤子,两边裤腿儿还不一样长,光着脚穿着一双方口黑布鞋,乍一看去,像是一只穿了衣服的大猩猩:
“小丫头片子,可不要乱说话!”
他说着从身边矮子手里拿过了铁砂杆子走到陈双面前,一脸凶神恶煞的抬手指着陈双的脸,咂咂嘴可惜的模样说道
“这么一俊儿的小脸蛋儿,要是给开了花,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铁砂杆子顺着陈双漂亮的脸蛋儿下滑,一直滑到了她的胸口。
陈双面容平静,看都不看那铁砂杆子:“贾金瑞,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嘛?倒是不如听我的建议,港口村的所有渔民捕捞上来的海鱼我全都收……”
陈双看似平静,可后背早就被冷汗打湿了,那双平静的眸子无意觉察的闪过了一丝惊骇。
大胡子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陈双不由得往后退了半脚的空档,脚后跟就已经顶在了船舷上。
就在这时候,嗖的一声,一道白灿灿的精芒稍纵即逝,咣当一声,一只钢筋棍从侧面飞来,直接从二人中间的位置穿了过去,顶在了矮子脚前的甲板上。
那一米多长的钢筋棍末梢,还在抖动着。
大胡子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若不是退的及时,那右肩膀就要被这钢筋棍给穿透了。
“麻辣隔壁的,是谁?”矮子吓尿了,那钢筋棍就插在他脚尖不到一巴掌长的位置上。
矮子骂了一句从身边抢了一把钢珠弹抱着就要往陈家货轮上冲。
“靳兄弟,好手法!”秃子吐了一口唾沫,看着对面的大胡子那样子就知道给吓得不轻,只是刚才那一下再准一点,大胡子岂不是要跟鱼叉子上的鱼似的。
大胡子的眼神已经变得极其阴鸷,心还得扑通扑通跳,眼看着方才掷出钢筋棍的小伙子就跳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