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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关键的是,陈老太太把潘大明的罪状也做了证明,因为承认错误诚恳,再加上她转为污点证人,法院判决行政拘留两年零七个月。
那天,天空飘着小雨,陈家湾来了好几辆法院的警车,有摩托也有小轿车,这阵仗在陈家湾这种小山村里甚至有人从未见过,家家都凑过来看热闹,可就是没人敢上前。
陈家阔气的平房院落内,站满公家的人,陈双和陈秀兰也被警车给带了过来。
陈秀兰的手一直在发抖,娘俩坐在后排座,陈双紧紧的攥着陈秀兰的手,可陈秀兰却依旧哭的像个泪人。
据公家人阐述,逮捕潘大明的时候,他正在村头的小卖部门口打扑克,被公家单位的人按住给带回了陈家的院子。
而陈家院子里围着的公家人是因为陈秀荷带着月子头巾抱着没满月的孩子,扬言要掐死她。
此刻,院子里乱作一团,陈秀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三姐:
"三姐,你可不要冲动……姐夫他本来就是个混蛋,你为啥到这时候还护着他?"
"你闭嘴!"陈秀荷双眼毫无感情色彩,发抖的手一直卡在襁褓里,孩子哭着挣扎着,这让没有生育的陈秀花看的一阵提心吊胆。
眼瞅着,潘大明被人押进了陈家院子,却闹成一团,陈双安慰了几句陈秀兰,下了车也跟了过去。
到了现场陈双就发现了刚才那一幕。
陈秀荷以往干练的形象早就消失无影,眼前的陈秀荷用疯婆子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她的眼神涣散六神无主,手脚颤抖,说是冷酷无情,可她却又为什么还要护着潘大明呢?
此刻被押回来的潘大明在众目睽睽之下看见自己的婆娘跟个疯子一样要掐死孩子,他一把推开牵制住他的公家人,上前两步:
"怎么?你不是挺恨我潘大明的吗?恨不得我去死吗?"
陈秀荷一听,颤抖的手从襁褓里抽了出来,眼神有些迷离的自言自语道:
"对啊,我不是很恨你吗?为什么?"
陈双一愣走到肖队长面前说道:"她有产后抑郁症!"
紧接着,陈秀荷似乎反应过来了,一把卡住孩子的喉咙,咬牙启齿的说道:
"是啊,我不是很恨你吗?为什么我要替你生孩子?"
"陈秀荷,你可不要伤害孩子,这些事孩子都不懂,你耍什么疯婆子劲儿?"
谁知道肖队长根本没听说过什么产后抑郁什么的玩意,上去就吆喝了一声。
谁知道这么一刺激,那陈秀荷竟然大冷天的把孩子从襁褓里掏了出来,光着屁股挣扎着,那肚脐眼上的三寸脐带还如同肉疙瘩一样晃悠着。
"秀荷姨!"陈双喊了一声,这一幕恐怕在这种穷乡僻壤谁都没见过吧。
门外已经堆积了很多乡亲们,有些也不知道怎么翻上陈家院子的院墙的,脑袋挨着脑袋看热闹。
陈双还没来记得说话,潘大明闻声望去,一眼看见站在肖队长身边的陈双,他目光一怔,随后,有一丝危险的气息一闪而过。
潘大明重新被公家的人按住,还上了手铐,他不甘心的挣扎了几下,却也于事无补。
就在这时候,一声急促的呼唤传来:"秀荷,你给俺放下娃娃!"
紧接着,陈双就看见自己母亲陈秀兰拨开人群进了院子,指着陈秀荷一边往前走一边骂道:
"离了这个男人能饿死你还是咋滴了?"
陈秀兰的出现,不少人都开始议论起了当年的事情,说这姐妹二人一个丈夫,说啥的都有。
"孩子是不是你掉的块肉?男人不疼,自己疼自己,你要是还不把孩子抱起来,往后咱们这姊妹就别见了面打招呼了!"
陈秀兰看着那襁褓里的孩子,眼瞅着就冻的浑身发红,当然,这时候的气温也算不上天寒地冻,可新生儿才多大点儿,沾着点儿凉水都不行,这叫陈秀兰一阵的心疼。
"哼哼!"陈秀荷目光如同试水,看着二姐冷笑道:"二姐,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此话一出,议论声四起,更多的年长一些的人都在议论当时陈秀兰带着五六岁的闺女离婚后回娘家的事情。
都说她是不检点,才被男人赶出家门的。
"肖队长,这么耗下去不行,孩子不冷也得着凉拉肚子拉死,你还是继续执行公务吧,让你的手下把陈秀荷给按住再说!"
陈双对肖队长说道。
"要是因为这次强行执行公务,那孩子没保住,我这回头咋跟上级交代?"
肖队长也是愁得慌,毕竟,这里可不是大县城,是乡村,说白了,在大城市有法可言,在这里,全都是对付那些泼妇,还真是秀才遇上兵,头疼的很。
"你脑子开窍不?"陈双蹙眉:"人家是怎么爬上去的?不知道从后边偷袭扣住陈秀荷吗?这要是完成任务了,你还有奖励呢?这叫成功解救人质!"
陈双也是越发的觉得社会真的是在进步,旧社会的人思想观念还真就是笨蛋,设想八零后的,小时候到十七八了还以为亲嘴会怀孕是一样的道理。
陈双这么一说,肖队长来精神了。
"俺就算是来看笑话也不会多长一块肉!"陈秀兰话语一落,就眼巴巴的看着正屋的房顶上窜下来一人,一把擒住了陈秀荷。
一直盯着看的陈秀花冲了上去,接住光屁股孩子,俯身捡起襁褓给孩子裹上。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把陈秀兰给吓得后退了两步。
第385章傻大彪筹办酒席
潘大明被当即逮捕送往公家单位,他猛然低头斜视了一眼陈双和陈秀兰:
"老子教训自己的闺女,有错吗?"
此话一出,问题出现了,是的,他可以把绑架拐卖殴打说成是教训自己的闺女。
即便没有哪个父母会把自己的孩子装进麻袋里殴打出半条命的,可是,他这个说辞,完全可以替自己开脱罪证,转成"家暴!"
"孩子养大了没养我,老子都没追究,凭啥生了她不养俺?打几下咋了?"
嚎叫着,人已经被公家塞进了车里。
陈双有一种愤不能平的滋味,果真前世流传的那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流氓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随着公家的执法车辆离去,乡亲们也渐渐散了,陈秀兰回头看了一眼陈秀荷呆滞的坐在地上想上前说句话,陈双却快步走了过来:
"秀荷姨,你仔细想想这辈子值不值好了,要是什么需要帮忙的,找我就是了!"
说完,陈双拉着陈秀兰出了门,可陈秀兰却挣脱开了:"俺有几句话和你秀荷姨说说,你先回吧!"
陈双回头看了一眼空旷的院子里坐在水泥地上的陈秀荷,陈双叮嘱早点回家后离开了陈家湾。
姐妹俩一开始都是陈秀兰在说话。
她说潘大明以前的恶习,好吃懒做的性子,回到家要酒肉,有酒没肉就会动手打人,有肉没酒也不行,还是要挨打。
陈秀兰说着她为闺女时候,到出嫁结婚有了小双的时候,一直到陈双五岁,陈秀兰没有一天不是咬着牙过来的。
刚生下小双,潘大明打了她,陈秀兰心想,她真的恨不得就怎么走了,可是孩子还小。
等到后来陈双终于长大了一点儿,两三岁的时候,陈秀兰被打了,还是想带着闺女一走了之。
可是,闺女现在还小。
直到孩子五岁了,这一次,她是被打掉了半条命,她自己也觉得,总是因为孩子小,这次,不管咋样,她都要走!
只可惜陈秀兰离家之后要饭了两年,跟了老宋,她才发现,只要她活着,孩子永远都是孩子,永远都是长不大的。
"二姐只想说,只要老的在,小的不管多大都是小的,不要等……等来等去,还是等……潘大明是个什么性子,俺都知根知底,你要是愿意在这儿吊死,俺啥都不说!"
陈秀荷一动不动,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眼神落在某一处,寻不到一丝希望的焦点。
直到陈秀兰起身要走,人都出了里屋,正准备拉开堂屋的大门,陈秀荷擦了擦脸上无声无息留下的泪水说话了:
"二姐,我真羡慕你,有个好闺女!"
陈秀兰顿了顿,但是没有说话,来开门穿过陈家的院子离开了陈家湾。
一路上,不知道为什么,陈秀兰活了半辈子,竟然觉得今儿很舒心,逃离了潘大明的苦楚日子,老宋对她关怀有加。
女儿变得懂事了,她还有什么好遗憾的?要不是潘大明或许,她还真和老宋遇不上呢。
……
阳历十一月底,阴历十月半,杏花村上下都开始忙着最后一季的秋收,家家户户男女老少都上地掰玉米,割豆子。
宋有粮和陈秀兰以及陈秀芬带着思思也在地里忙活着,大狼狗雷子在玉米地里东一趟西一趟的疯跑,偶尔遇到住了一年的野兔子窝被惊动,雷子一扭头汪吃汪吃的就追出去了。
陈双抽不开身干地里的活,因为凤城农贸市场的蔬菜要运输,这种解放农用车村里没人会开,继宗更不会。
眼瞅着就要霜降了,晨间的大棚上会落下一层薄薄的霜,等到九点左右的时候,太阳升起,气温又回升了十多度,大棚就要掀草甸,所以,菜棚也要人照顾着,索性陈双一个人驾车去了凤城。
这是第二次送菜了,上回有十多家订菜,或许做生意的总想留一手,恨不得整个菜市场就他们家的菜便宜好卖,可是,卖菜不是藏着掖着久了,二三十位菜贩子也都跟着进陈双的菜。
每一次送菜最高都达到了三千斤,而这些也只够每个摊位平均分到一天的菜量。
再加上农贸市场的菜价普遍下调,平日里不舍得卖菜的也都一次性买的多,眼瞅着就到了年关,很多容易储藏的蔬菜卖的是最快的。
陈双从一天三千斤的蔬菜供应,到了阴历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已经一天七八千斤的供应量。
八亩地第一批蔬菜到了十一月底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再加上乡亲们的菜,陈双最后一趟收工是十二月十八号。
虽离过年还有些日子,但是,陈双已经把时间算的连根毛都挤不下了,鱼塘里的鱼要是再不打捞的话,这就过了趁着办年货高峰期这个好机会了。
陈双到家把车一停就去了孙家:
"大杰哥和二杰哥在家不?"陈双送菜的脏衣裳都没来得及脱就找上门去了。
出门的是孙家大媳妇儿,一见陈双来了赶紧热情的给迎到屋里:
"搁地里呢,俺去叫!"
说着,孙家大媳妇儿就领着孩子出门去了,孙二媳妇给陈双倒了一杯热茶:
"好一阵子没来家里坐坐了,怪忙的吧这阵子?"
陈双笑笑:"确实有点忙,这不,来找大杰哥和二杰哥帮忙捞鱼去,回头说好的大鲤鱼,也都不用我给送来了,随便挑!"
孙二媳妇一听乐呵呵的说道:"都是一家人,帮个忙算个啥,要吃鱼的事儿也都是说笑话的,你那辛辛苦苦养的鱼,也不能真拿呀!"
一家人?陈双自然听出来是啥意思,估摸着小杰和小翠的事情因为继宗,这自家和孙家还果然是一家人了。
"对了,小杰哥说啥时候回来过年不?"陈双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