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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康乃馨,踏着熟悉的婚礼进行曲而来。
欧阳宏很清晰地记得,他们确定恋爱关系后的第二天,自己几乎找遍了整个伦敦,才在小巷里找到一间依然在圣诞节期间营业的花店。粉色的康乃馨,宛如顾惜君害羞时的脸颊,绯红而不张扬,让人过目不忘。
而当年那个羞涩的少女,已经落成温婉的成熟女子,在哥哥的陪伴下踏着红地毯走来。在那一瞬间,坐席上的所有人都黯然失色,他的眼中只看到缓慢往自己走来的顾惜君。她的目光浅淡而温柔,不经意间望向欧阳宏的方向,让他的心如繁华盛放般惊艳。
三步、两步、一步,顾惜君被顾柏乔牵着右手,郑重而缓慢地交叠搁放在欧阳宏伸出的掌心处。微凉的温度让他的心猛地一抖,然后是无尽的愉悦和激动。讨有尤血。
“小君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顾柏乔似乎也被感动到了,眼眶微红,微笑着望向欧阳宏。他转身看了坐席上的顾伟业一眼,唇际的笑容越发明媚,上前轻轻抱住了顾惜君的双肩,小声叮嘱说:“以后有欧阳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哥,我知道了。”顾惜君感到掌心处传来灼热的温度,抬头对上欧阳宏盈亮的双眸,正散发着情深款款的目光。她微微点头,同样下意识转身望向坐席上的顾伟业,眼眶再次充盈了泪水。
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顾伟业的精神却很不错,看到顾惜君看过来,轻轻挥动着不断颤抖的右手,眼神示意她放心。
既然毫无保留地踏出了这一步,顾惜君也不会想要回头。她任由欧阳宏把自己的手紧紧攥在掌心,带动她的身体面向十字架。
阳光如瀑布般倾泻下来,琉璃玻璃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慈祥的神父穿着黑色的长袍,在亲友的见证下说出了誓言。
顾惜君安静地看着前方的十字架,感到内心的忐忑和激动都化作虔诚。她已经听不清誓言的内容,只记得欧阳宏的掌心从灼热变为微凉,然后渗出了汗水。
“顾惜君小姐,你愿意嫁作欧阳宏先生为妻子,无论疾病或贫苦也不分开吗?”
全场一片寂静,顾惜君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深沉的目光落在十字架上。身旁的欧阳宏心情也变得忐忑起来,随着神父再次询问,坐席里逐渐发出了轻微的议论声。
“顾惜君小姐,你愿意嫁作欧阳宏先生为妻子,无论疾病或贫苦也不分开吗?”神父轻咳了一声,提高声音再次宣读誓言。
然而,顾惜君却依然没有反应。
“小君……”欧阳宏轻声提醒正在发呆的顾惜君,汗水也不断从额头开始冒出。
顾惜君终于把目光从十字架上挪开,缓慢地转身望向身旁的男人。她的双眼在灯光下如同一潭清澈的湖水,盈亮却隐藏着说不清的深邃。她的唇角微微上扬,苦涩的笑容让她看起来迷茫而不安。
“小君,你愿意吗?”欧阳宏伸出手指,轻轻落在顾惜君脖子的伤口上。虽然血已经止住了,顾惜君也涂了一些粉底掩盖伤口,可是那抹伤痕在他的眼中看来,依然那么刺眼。
如果不是顾惜君的阻止,如果今天不是他们的婚礼,欧阳宏绝对会把程梓浩狠狠揍一顿。他对顾惜君的伤害,一切的欺骗以及利用,是欧阳宏此生无法原谅的事情。
全场气氛沉寂下来,顾惜君粉嫩的嘴唇轻轻蠕动,声音伴有几分沙哑:“欧阳……我……”
有那么一瞬间,欧阳宏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他屏住呼吸,握着顾惜君的手缓慢地松开。
“欧阳……我……”顾惜小巧的鼻尖因为紧张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目光从前排的顾伟业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欧阳宏苍白的脸上。她用同样慎重的语气,坚决地回答。
“我愿意!”
欧阳宏觉得,这三个字是他这辈子听过最感动的说话。他含泪握住了顾惜君的手,颤抖着把手中的钻戒套入她纤细的中指上。
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兴奋来形容,欧阳宏甚至有一种拥有了全世界的幸福感。他已经听不清神父的说话和接下来的誓言,激动地翻起了顾惜君的头纱,用这辈子最真诚的语气承诺说:“小君,谢谢你!我会一辈子爱惜你,保护你,珍惜你。”
话音刚落,他弯身紧紧地把对方拥入怀中,热烈的吻如细雨般落下。坐席上想起了如雷鸣般的掌声,赵子琼坐在前排上,感动得双眼微红,流下了欣慰的泪水。
婚礼如其顺利进行,晚上的宴会在全市最高级的酒店大排筵席。欧阳宏在兄弟的陪同下,按照传统轮流敬酒,来着不拒。
晚宴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欧阳宏似乎还不尽兴,在兄弟们的起哄下驱车回到家里,开了欧阳泉好几支珍藏的好酒喝光才罢休。
因为是独子的缘故,婚后顾惜君将会与欧阳宏的父母一起住。而且欧阳家距离顾宅不远,也方便她婚后随时回娘家。
大红的新房充满了喜庆的气氛,顾惜君脱下了身上的旗袍和头饰,卸去脸上的妆容,拖着疲惫的身体泡了个热水澡。当她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喝得醉醺醺的欧阳宏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欧阳,你喝多了,快去洗澡然后睡觉。”顾惜君走近欧阳宏,一阵刺鼻的酒气迎面扑来,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欧阳宏突然睁开了双眼,半眯着眼打量眼前身穿睡袍的女人,唇角高高扬起:“小君,我今天很高兴,所以喝得有点多了。不过我答应你,以后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绝不贪杯。”
“行了,先去洗澡。”顾惜君伸手想要去扯欧阳宏的手,却被他的长臂一扫,身体重重跌落在他的怀中。男人的气息直接喷洒在她的额头上,那是一种混合着薄荷的味道,很清淡,却很舒服。
也许是学医的缘故,欧阳宏很喜欢用一种薄荷味的消毒洗沐浴露。即使现在不在医院工作了,这个习惯依然改不了。他用大拇指轻轻摩挲顾惜君的下巴,迷离的双眼含着发自内心的笑意。
“小君,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别人常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说呢?”欧阳宏邪魅地笑了笑,低头吻上了顾惜君的粉唇。
他的吻与程梓浩的粗暴很不同,一直都显得小心翼翼。先是温柔的探视,然后耐着性子慢慢地深入。
顾惜君心里在迎合,可是身体却在拒绝。她下意识想要推开对方的身体,却被双臂缠得更紧。喘息之际,她故意把头扭开,语气强硬地说:“欧阳,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你这么害怕我的亲近,是因为程梓浩吗?”欧阳宏捏住了顾惜君的下巴,用力让她转过来面向自己,语气搀和轻微的怒意:“我们都结婚了,你还忘不了他吗?你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看清楚谁才是你的老公。”
那张儒雅温柔的脸孔,因为怒意而显得有些扭曲。顾惜君的心一紧,用力挣脱了欧阳宏的怀抱,心情因为对方提及的名字而变得低落。
“欧阳,你醉了。”
“醉了又怎样?即使我醉了,依然看得出你神不守舍。你今晚做得很好,装作若无其事骗得了所有人,唯独瞒不过我的双眼。”欧阳宏猛地抓住了顾惜君的手腕,狠狠地把她的身体往沙发上甩。
还没等顾惜君反应过来,男人沉重的身体已经重重压了上来。欧阳宏的双眼泛起了微红,盯着身下的女人一字一句地吼道:“小君,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说着,他像是黑夜中的猛兽,毫无预兆就往顾惜君的身上撞过去。
“放开我!”顾惜君就像中了邪似的,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欧阳宏的脸上扇过去。“啪”的一声划破了寂静的卧室,她瞬间愣住了,看着脸色变得青白的男人,心里像打了麻药后停止了跳跃。
也就是这一巴掌,欧阳宏恢复了清醒,呆滞地看着身下脸色泛白的女人,许久才吐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
顾惜君最终还是推开了身上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一边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语气平静地说:“欧阳,我已经在神父的见证下与你宣誓结为夫妻,心里就不会再记挂着其他男人。今晚的事我只当作是你喝醉了,希望日后你都能尊重我。”
“对不起,是我喝糊涂了,刚才都是气话。”欧阳宏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刘海,心里早已骂了自己好几百次。偷偷瞄了顾惜君一眼,发现的对方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连忙解析说:“我……”
顾惜君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她的脚步停止在门口处,缓慢地转身,神色平静地对沙发上的男人说:“我去帮你拿点醒酒的药,你先去洗澡。”
欧阳宏知道顾惜君生气了,却因为她的体贴而松了口气,连声回到说:“好!”
好好洗了一个热水澡后到卧室,欧阳宏发现顾惜君已经睡下了。我是里只亮着一盏台灯,床头柜上搁放着一杯温开水和药丸。欧阳宏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女人心尖也变得柔软起来。他拿起药丸往嘴里一丢,和着温水吞了下去。
熄了台灯,欧阳宏在顾惜君的身侧躺了下来。他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的腰,微微叹气说:“小君,对不起。”
***
嫁给欧阳宏,顾惜君终于尝到被万般宠爱的滋味。
欧阳泉是个严肃的老头子,可是对于顾惜君这个儿媳却十分满意。至于赵子琼,从小看着顾惜君长大,更是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
一家四口温馨而融洽的气氛,让顾惜君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顾家。那时候顾氏父母还很恩爱,而她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宠爱有加。那些未完的孝顺,那些未尽的宠爱,似乎一夜间从欧阳家里找到了。
欧阳宏担心顾惜君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无聊,让人收拾了一间卧室作为顾惜君的画室。有了寄托她的心情似乎逐渐好了起来,加上顾伟业的病情有所好转,一切都在往乐观的方向前行。
自从结婚那天以后,程梓浩再也没有出现在顾惜君的面前。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因为那一次的激/情而忐忑不安,心里总有种对不起欧阳宏的念头。
同样从结婚的那天晚上开始,欧阳宏再也没有重复过那夜的冲动。每晚和衣而睡后,他只是习惯性地把顾惜君揽入怀中,却从未有过更亲密的举动。
顾惜君不打算挑破这种默契,因为她知道欧阳宏一直在等待她的放开和改变;而她也一直等待自己完全忘记程梓浩的那天,可以真真正正地接纳这个一直对自己交不离不弃的男人。
元旦很快过去了,农历年假期也相继而来。
南市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顾惜君也慢慢融入欧阳宏的家。她每天除了抽空到医院探望顾伟业,还会虚心地向赵子琼请教厨艺。
顾惜君也亲眼看到江丽美无怨无悔地在床边照顾病中的顾伟业,对她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冷淡变为接纳。其实顾柏乔说得没错,爱情是这个世上最复杂的情感,作为旁观者他们没有必要给予太多得的压力。
对于赵子琼,顾惜君敬佩之余更多的是欣赏。她是南市妇女协会的会长,一直为已婚妇女的权益努力,还经常参与一些慈善和义工活动,试图帮助一些因为家庭暴力而变得绝望的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