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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曼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就当是默认了。
闵智轩扶着她上楼,楼梯很狭窄,容不下并肩走的两个人,只能半搂着她。
到了的三楼,她站在门口翻着包包找钥匙,头很晕,门口的灯光昏暗,她找了半天没找到。就在她低头翻包包的时候,啪一声,一瓶白色的东西从包包掉了出来,在地上滚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闵智轩弯下腰帮她捡起,看到白瓶子上面的药物名称,他有片刻怔愣。
秦曼慌忙地从他手里夺过药瓶,“谢谢。”
闵智轩过了片刻才问:“钥匙找到了吗?”
秦曼摇了摇头,“我再找找。”
她找了一会儿,终于摸出了钥匙,视线有点模糊,找了半天没找到钥匙孔。
“我来。”一个温热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取走了她的钥匙。
开了门,闵智轩一眼就看完了她的住所,一间房带一个洗手间,很简陋,一张床一张梳妆台,外加一个折叠衣柜,也就没别的东西了。
房间的窗对着别人的墙,手伸出去就能摸到,可想而知采光很差。
秦曼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秦曼这句话含了要送别的意思,闵智轩找了个借口留下,“有水吗?我有点渴。”
“开水喝吗?”
“嗯。”
“那你等一下。”秦曼把包包放在靠近门口的梳妆台上,拿起烧水壶装水,她走路有点不稳,闵智轩走到她身后,取过她手上的壶,“我来吧,你先去坐着。”
秦曼晕晕的,也没去想礼貌不礼貌的问题,她走到床边坐下,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点。
闵智轩进了洗手间接了半壶水,放在电热底座上开始烧水。
他回头看了看坐在床边的秦曼,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身子,“你这样还是去医院看看。”
秦曼摇了摇头,“老毛病,医生也看不好。”
闵智轩大概猜到了她那句‘医生也看不好’的意思,是药物带来的副作用,长期服用抗抑郁药某种程度上会损坏神经,只要她不停止服用精神类药物,副作用就没办法消除。
他突然为她心疼,他对她的了解还不够多,比如,他不知道她随身携带精神类药物,也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要吃。
他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那些药副作用大,你还是别吃了。”
秦曼看着蹲在身前的他,想要努力挤出一个笑,“我也不想吃,可是,我病了,病了就要吃药,不是吗?”
秦曼的那一丝笑就像是一把刀,戳进了他的心里,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冰冷的手背,声音变得低哑,“什么病,能告诉我吗?”
“抑郁症。”
闵智轩的手紧了紧,秦曼明显感觉到手上的力度变大了,她声音很低,“看不出来是吧,很多人都不相信我有这种病。”
“不是,我相信。”
秦曼抿着唇笑了笑,她的笑有些虚弱,“不过,我最近好多了,慢慢地,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遇到你很美好,遇到许老板也很美好。”
这段日子,闵智轩和许瑞杰给了她不少帮助和温暖。他们就像是她生命中的贵人,给跌落谷底的她打开了一扇窗,让她看到了阳光。
闵智轩看她穿着单薄的礼服,房里也没有任何取暖的东西,他说:“你先躺下吧。”
“嗯。”
闵智轩安排她在床上躺下,帮她盖好被子,秦曼的脸一半在被子下,只露出两个眼睛看着他,“你要走了吗?”
“不走。”闵智轩在床沿坐下,“我就在这陪你。”
“不用的。”
“你这个样子,我就算走了,心也不会安,还不如留在这。”
“我一般睡一觉第二天就好的。”
闵智轩再帮她提了提被子,“那你睡,我就在旁边。”
“你在这,我睡不着。”
“那我把灯关了,你就看不到我了。”闵智轩把灯关了,那一壶水早就开了,他却已经忘了。
关了灯之后,房里一片漆黑,闵智轩坐在床沿,动作很轻。
秦曼闭上眼睛,头还是晕晕沉沉地,她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很低,“在过去25年里,我觉得抑郁症离我很遥远,我也觉得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接触,但是我错了,甚至在我陷进去的时候,我毫无意识,陷进去了之后才知道,那样的状态,生不如死,每天活着却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所有的一切都是灰白的,当我想要走出来的时候,却怎么也走不出来了,所以,我必须靠吃药维持现在的状态,一天也不敢停。”
她从没跟别人说起自己的抑郁症,这次是例外。也许是不舒服,她的内心也变得柔弱。
闵智轩柔声道:“我理解。”
听到他说理解,秦曼说:“但是那种感觉正常人是不会有切身体会的。”
“虽然没有切身体会,但我看过不少这方面的书籍,所以我理解。”在黑暗的环境,闵智轩对着秦曼所在的方向,温声说:“抑郁症并不是不能痊愈的,要是能处理得好,不吃药也可以痊愈,吃药只会让你产生依赖。”
“嗯。”
此时的闵智轩像个专业的心理医生,“能告诉我导致你陷入抑郁的起因吗?”
秦曼也像个听话的孩子,慢慢诉说着她陷入抑郁的前因后果。
说着说着,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秦曼还穿着昨天的礼服。她醒得很早,这是她长久以来的生物钟,所以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旁边的闵智轩还没醒。
他昨晚留在这了,侧身躺在秦曼旁边,他们之间隔着一床厚厚的棉被。
但是,这足以让秦曼感到忐忑,她回想起昨天发生的点滴,再看了看跟自己距离不到二十公分的闵智轩,莫名不安。
他们只是朋友,现在的距离有些逾越了。
但是她知道,闵智轩是放心不下她才留下来的。
她动作很轻地起床,从衣柜里拿了衣服进了洗手间换。出来的时候,闵智轩已经起来了,他坐在床边,看着她,“头还晕吗?”
秦曼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不晕了,我说过,睡一觉就好的。”
看她的精神状态,确实已经恢复了,闵智轩松了一口气,“你先试一试暂停服用药物,看看情况。”
秦曼点头,“嗯。”
闵智轩还坐在秦曼的床上,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氛围有些诡异,秦曼觉得有些别扭。
闵智轩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下了床,挽起西装,“那我先走了,要是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嗯,谢谢。”
第38章
快到中午的时候; 许瑞杰打了电话过来; “乖女儿; 你没事了吧。”
“没事。”
“那就好,你昨天那个样子; 可吓死爸爸了。”
许瑞杰左一句爸爸; 右一句女儿; 秦曼已经习惯了; “对了; 你昨天和你的小仙女怎么样了?”
“嘿嘿。”许瑞杰有点得意,“收获颇丰。”
“能否详细点?”
“总之,就是她对闵少彻底死心; 然后在我怀里哭了一会儿; 就这样。”
呃……秦曼听不出任何值得得意的地方。
“对了,你跟闵少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许瑞杰笑得有点淫~荡。
“什么怎么样?”
“昨天他说的话你难道没听到?”
“什么话?”
“就是……”许瑞杰想到昨天她都快晕过去了,估计是真的没听到; 想了想; 他还是等闵智轩亲口跟她说; 他先说出来那就不浪漫了,“也没什么。”
秦曼结束了和许瑞杰的通话; 准备出门,天气开始慢慢转暖,她的身材瘦了下来; 去年的春秋装已经不合穿了; 所以打算在外面吃了饭再去步行街逛逛衣服。
刚进了一家服装店; 秦曼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楚博弘打过来的。
“我在你附近。”
秦曼四处看了看,没看到他的影子,“你看到我了?”
“在马路上看到的,你现在具体在哪,我过来。”
“有事吗?”
“对,私事。”楚博弘说:“或者你找一间咖啡厅先坐着,我待会过来。”
她想起上次说过,会跟他再约的,于是答应了。
楚博弘刚刚开车经过这一片商业区,一眼看到了走在街上的秦曼,他的车在反向车道上,只好在下个路口转弯。
秦曼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给他发了微信定位,再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楚博弘五分钟之后就到了,他穿了一身休闲西装,走进来的时候,吸引了不少女性的注意。
秦曼客套地喊她楚总,楚博弘一脸阴郁地坐下,“现在不谈公司,叫我的名字。”
但是,秦曼发现已经很难开口直呼他的名字,总觉得那太亲昵了。
楚博弘瞥了一眼她面前那杯卡布奇诺,唤来服务员要了一杯拿铁。
秦曼静静地喝着咖啡,等着他开口。
楚博弘看着她,用很郑重的语气说:“上一次在KTV门口,何晓玲说当初是我甩了你。”
正在喝咖啡的秦曼呛了一下,她咳了几声缓过来,说:“她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那就是你承认是你甩的我?”
都过去七年了,再来谈论谁谁甩谁,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秦曼看着杯子里已经混乱的奶泡图案,“其实,事情都过去七年了,不提也罢。”
“可是,我就是想提。”
秦曼微微勾了勾唇角,似无奈,“那你想怎么样?”
楚博弘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放在桌上,看着秦曼的眼神带了责怪,“你提出分手之后,我整整难过了半年,后来好不容易挨到我毕业,又传来你结婚的消息,导致我连回来的勇气都没了。”
听完楚博弘的话,秦曼略微诧异,她不知道楚博弘在国外是这样度过的,但是,他说的不对,“我没提过分手。”
楚博弘蹙起眉,“所以呢?你只是给我发了一段消息说你爱上别人了,再把我拉黑了?”
秦曼说:“也没有。”
楚博弘质问:“什么叫没有,难道我亲眼看到的消息会有假?”
秦曼想起七年前,楚博弘出国后几个月,那时候是圣诞节,她收到了一封来自国外的包裹,她兴冲冲地打开,却是一封分手信和他们两一起定制的情侣项链,项链上各有一个字,她的是弘,而楚博弘上面的是曼,这项链世界上只有这么一对,他却把它寄了回来,并在信中告诉她,想结束这一场异国恋。
秦曼也难过了一段时间,因为他们明明约好了,会等对方四年。
后来,秦曼在大学里遇到了陈子昊,陈子昊的关心和爱护让她慢慢从失恋的低落中走了出来,再后来,她嫁给了他。
而楚博弘七年后才说,是她甩了他。
秦曼看着对面的他,语气很平静,“其实,何必纠结以前呢,无论是谁甩谁,都没有再探讨的价值了不是吗?”
楚博弘不屈不挠,“你最好解答我的疑问,否则以我的好奇心,下次还是会问。”
“什么疑问?”
楚博弘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为什么背叛我,嫁给别人。”
秦曼深吸一口气,完全败给了他,他那固执的牛脾气一点也没改。秦曼只好把当初收到他的信和项链的事说了出来。
楚博弘听后,一口否决,“这不可能!”
秦曼不语,楚博弘再道:“我从来没给你寄过东西。”
“但是我确实收到了。”
楚博弘说:“我不可能这么做。”
该说的都说了,楚博弘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