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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眠于你心上-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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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因为,他们从被遗弃到被收留,直至如今成为先生手中一把锋利的剑,本就是互利互惠的一件事。
    世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先生也从未强迫他们做违背良心的事情,他们走的每一步路都是先生反复推敲过才摆在他们面前任由选择的,艰险有之、繁复有之、冗长连绵有之……却都保障了最基本的安全。
    这已经是最仁慈的待遇了。
    在这样的仁慈之上,却还要求更多的情分,未免太得寸进尺了。
    阿南不敢再替小蚊子说话,深深叹了口气。
    其实,他在进入夜之门之前,也有一个妹妹,如果没有当初的意外,现在大约也跟小蚊子一般大了。
    正是因为抹不去内心的愧疚,他才总是对小蚊子格外照料,如今眼看着小蚊子在这次的任务中付诸了真感情,他担心以后她会因为犯傻而最终身心俱伤。
    他握了握拳:“是阿南僭越了。”
    唐知眠也没有过分指责,声线依然平缓:“小蚊子不是无用之人,自然不会做无用之事。你怜惜她才会时时刻刻以为她柔弱,但在我看来……”
    男人浅淡的眸光倏尔犀利:“她能做的远不止如此。”
    阿南仿佛醍醐灌顶般倏然醒悟:“先生的意思是……”
    “不必干涉。”
    不必干涉,简单的四个字,竟是给了小蚊子最大的自由。
    阿南一时心神大震:“谢谢先生!”
    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唐知眠切断通讯,不再费神事务,转而专心看着睡得有些沉的苏辛。
    睡着了的女生连气息都是安静的,褪去了平日里的闹腾和张扬,兀自枕着手臂浸沐在香甜的梦中。
    她将身体靠在他的膝上,如同一只飞累了的雀鸟,灵动轻快地停了下来,羽毛蓬松,体态轻柔,依赖着可供休憩的枝桠,就此放心地栖息下来。
    他发觉自己爱拨弄她的头发,就像现在,他将她的头发垂到一侧,露出白净的侧脸。
    已是日暮时分,秋阳挥洒而进,被沿路的建筑物不断遮挡,投映在她肌肤上的光影便也跟着明明灭灭,仿佛跳跃的音符。
    唐知眠蓦地想起那一年穿越雪山时遇到的一只雪兔,也是这样缩成小小的一团,将大半个脑袋都埋入雪地中,与此时模样乖巧的苏辛竟有几分相像。
    那是四年前的事了,他和乌克兰探险小组计划了小半个月,试图沿着西瓦山脉进入拉特腹地,寻找百年一发的雾莲芝,为细胞工程提供样本。
    却因为行程出了差错,让另一组人率先摘走了雾莲芝,带着遗憾返程时,更是时运不济遭逢了雪崩,轰隆阵鸣过后,视野内便只剩下白茫茫荒无的一片。
    他和大部队失散了,被迫躲在洞穴里等待救援。
    尽管最终有惊无险,欧盛带着夜之门的人找来时,他也确实正依靠着洞壁,悠闲看书,但在那之前,其实也是狼狈的。
    设备多数已经坏死,无法继续使用,他果决地舍弃了负重太大的器材,轻装出行。
    从险峰之上攀援寻找能栖身的场所,凭借常年积累的经验推断雪崩之后尚算安全的地段,险险躲过雪地狼群的寻猎,最后沿着羚羊的脚印找到了那一处赖以避寒的洞穴。
    距离洞穴不足三米处,就看见了那只傻乎乎的差点将自己闷死的雪兔。
    毛茸茸的脑袋和茫茫雪色相差无二,短短的身子因为怕冷而蜷缩成一个小球,一点尾巴翘着,要不是还会偶尔摆动一下,唐知眠也不会发现它的存在。
    他将它拎进洞中,原本是打算饿了的时候杀了果腹,却没想到这并不是一只笨兔子,反而机灵得很。
    一进入狭窄的天地,得到了温暖,借此化开了一身的僵冷,雪兔一下子也活了过来,机警地躲在角落里,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着,戒备地望着他,好像在说:“你敢靠近,我就咬死你!”
    威慑不大,骨气倒是挺足。
    意外地,一路而来,长途跋涉的疲累在和这么一只小东西的对视中,化作浅浅的笑意。
    “不杀你,过来。”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开玩笑,他向来有言必诺,唯一感到意外的是自己居然对一只兔子下了承诺。
    耳朵动了动,随后又轻轻耷拉下来,少了警戒,多了乖顺。那兔子像是听懂了他的保证,当真扭着屁股一颠一颠地跑了过来。
    他就地取火,又将潮湿的外套脱下,撑起几根枯树枝,挂起衣服挡在洞口,防止寒风刮进来。
    兔子便安静地依偎在他腿边,小心翼翼地跟着取暖。
    火光掩映在墙面上,一人一兔,天地相伴。
    他俯下身,在苏辛睡得发红的脸颊上轻轻印上一吻,心口泛起暖意,原来,那时候难得一发的良善,竟也是有回报的。
    如非意外,这个本该和真正的“那个他”相逢的女孩,阴差阳错闯入了他的生命,撩拨他,牵动他,而后攻陷他。
    既然,他已不打算放手,她便注定要和那只雪兔一样,与他度过风雪晚来急的每一个冬夜,也终将陪他度过此后漫漫人生里的每一场春秋。
    不退不离,至死不渝。
    
    第八卷 未必总相逢 第118章 不必矜持
    
    漫无边际的田埂,宽阔又阴森,被黑黢黢的天幕笼罩着,叫人一眼望不到边际。
    她脚步踉跄,孤独而绝望地踏着泥潭往前走。
    “我饿……妈妈……我好饿……”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话,但好像又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否则,为什么这茫茫四野毫无回应,连最是聒噪的鸦雀也不再发出响动?
    她又走了好久,田埂骤然消失了,眼前有一条冗长幽深的巷子,巷口很窄,但她瘦瘦小小的身体挤进去的时候,并无困难,可等她想要出来的时候,又再也出不去了!
    “呜呜……爸爸……妈妈……我要出去……”她看到自己的手,很小,手背手心有不少伤痕,月光落在她身上,好似在伤口上洒了盐,一下子疼得厉害。
    她不敢叫唤了,只能忍住哭腔,回过身来,继续往巷子里走去。
    越走越暗,直到眼睛再也看不见前面的路时,她便下意识地往一旁靠去,粗粝斑驳的墙面很冰冷,贴着她的后背,那冷意如同毒蛇一般,钻入皮肤之中,在四肢百骸里游走,她吓得猛地往前扑去,一头撞到对面的墙上,眼前的世界再一次消失了……
    苏辛豁然睁开眼,醒了。
    是自己的房间,没开灯,四周暗暗的,只有稍微打开的窗户外,有一点光亮低低地漏了进来。
    阳台门反而是开着的,夜风灌了进来,撩动着窗帘起起伏伏,落地窗户上折射出她微微带着倦意的脸。
    梦一场。
    混乱至极的梦境,却是许多年不曾忆起的往事。
    苏辛捂着心口,那一处沉甸甸的,熟悉的窒闷感再次传来,她用力攥着床单,忍下这阵不适之后,再抬眼,仅剩的一点疲惫已经尽数散去,眼神明亮而清醒。
    她没有立刻下床,而是撑着床板稍稍坐直靠在床头,让身体恢复一点气力。目光所及之处,是秦小雯之前兴致勃勃帮她种下的绿色植物们。
    苏辛本不是什么爱好养花弄草的文艺姑娘,也没有什么耐心,自然便不常照料它们。
    秦小雯不负责任地给她倒腾了一大堆花花草草,就这么一堆一堆地摆放在阳台上,占了她大半地方不说,后来因为忙碌起来,也不再管过。
    苏辛一开始还以为这些盈盈柔弱得只需两根手指就能掐死的小东西,大约会在主人家的散漫和置之不理的情况下很快可怜兮兮地死去,到最后也许会只留下惨败的枯叶残梗,提醒着世人,这里曾留存过生命的印记。
    没想到,几个月后的某一天,当她不经意间拉开门的时候,日光倾泻,微风拂面,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鼻息之间是清新的植物香气,再睁眼竟收获了满目苍翠。
    郁郁葱葱的一整片绿意,活像是浩大磅礴的春天大方阔气地将一丛新生的茂盛,铺垫在不过方寸的阳台上,就此蔓延伸展,尽情释放生命。
    苏辛忽然想到从前的自己,她以为自己会死去,可最终依然活了下来。
    人的命,脆弱又坚硬,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此时此刻,那些曾给予她力量的绿植,在黑夜里也不再看得清颜色,黑乎乎的一片,如同张牙舞爪的小怪物,嗷呜一声就能从梦境中跳出来,大口大口地将她吞噬。
    心口处蓦地又是一滞。
    她咬着唇,逼着自己不要发出可怜的呻吟,额际汗液津津,精神却无比集中。
    很快就过去了,苏辛告诉自己,这样的痛苦很快就会过去的,不就是那些辛苦过往的残留病症吗?很快就过去的。
    “唔……”
    她不受控制地翻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头晕目眩恶心一齐涌了上来!
    糟糕……
    好像……有点失控了……
    意识迷迷糊糊之际,有人将她轻轻抱住,而后扶住她,稍稍远离被汗水浸湿的床铺。
    她下意识地顺着这人身上的温度攀了上去,使劲抓着对方的一只手。
    肌肤相贴的瞬间,她恍然看见了这样的画面:那个奔波在田埂里的那个自己,不用继续奔波了,因为灯火明灭的远处,终于有人肯施舍一点怜悯,端出一碗剩饭,让饥肠辘辘的她填填肚子;而那个被推进长巷里的自己,也不用再哭泣害怕了,因为她抬头的时候,看到顶上有人踩着长梯,停在墙的另一面,冲她招手微笑。
    所有的迷茫失意,所有的痛苦流离,都借着这人的手,这人的体温,在一点点地退散开去。
    “救……救救我……”她终于听见自己的声音了,没有憋在心里,没有含在嘴里,而是实实在在地说了出来。
    “不怕。”男人嗓音沉稳,静静地响在头顶。
    他的手轻轻按在她的后背,一遍一遍地替她顺气,直到她的呼吸声不再急促,神色不再痛苦,这才松开,转而将她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
    他抱着她用手肘将门推开时,外间的光亮瞬时窜了进来。
    苏辛眯起眼,缓去一时的不适,却听客厅中有人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她这才发现抱着自己的是唐知眠,而吹口哨的是恬不正经的司越之。
    梦,彻底醒了。
    “放我下来吧。”她靠在唐知眠怀里,神色恹恹。
    唐知眠眉梢轻动,低头看着她:“确定?”
    苏辛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凤体欠安,今晚宠幸不了你了。”
    “那确实可惜。”嗓音隐隐带笑,竟真像觉得可惜似的。
    可惜什么?可惜她居然没有得寸进尺调戏他吗?
    苏辛狐疑地上下看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算是意思意思。
    结果这一摸之下,发觉居然触感极佳,她忍不住又摸了几次,感慨道:“一个大男人皮肤这么好,我能把持得住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不要故意凑上来让我开荤行不行?”
    “苏辛。”
    唐知眠轻顿了一下,淡淡的眸光映出她冷汗未干的小脸,在看到她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发红的脸颊时,才放下心来,语声也带着不易察觉的纵容,“以后对着我的时候,你大可以不必矜持。”
    “咦?”苏辛盯着他一本正经的脸,确定刚才那样撩人的话确实是这人眼也不眨地说出来的时候,忽而感到很无力,喂喂喂!为什么这男人每次都可以这么云淡风轻地跟她调情,而她总是不能立刻做出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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