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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眠碗里放辣得冒油的小龙虾,吓得飞奔而来,急急按住唐知眠的手。
“先生!你怎么……”
被唐知眠一个眼神轻轻止住后面的话,刘叔痛心疾首地看向苏辛。
这姑娘难道不知道先生最近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吃辛辣油腻吗!
“可以了。”唐知眠擦了手,也并没有真的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一切都恰好,苏辛心情好了,晚餐还算愉悦,而他也不会真的脆弱到吃一点油辣就倒下,这样就够了。
苏辛一本满足,跟在他身后下楼,走了一半,见这个叫刘叔的老人家对着自己挤眉弄眼,苏辛摸摸脸,以为是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小姑娘,我悄悄问你一句,现在你和我们先生住一起了吗?”刘叔低声问。
苏辛严肃地看着他:“放心,现在是暂住,以后会是长住。”
第六卷 遇上方知有 第90章 我可以亲你吗
回到老宅已经是夜里十点多,苏辛对今晚的“约会”还算满意,至少唐知眠一直陪着自己,从头到尾。
这样简单的陪伴竟也让她欣喜不已。
要是“DUSK”里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知道她这么没出息,估计早就笑掉大牙了。
苏辛甜蜜而心酸地看着他的侧脸,分明在眼前,又像隔山海。
爱情本就不是一件绝对公平的事情,谁先深陷谁就是弱势,然后在未明朗的拉锯战中总是束手束脚,被另一方牵动喜怒,一颦一笑因他而生,因他而灭。
车子行驶在种满粉花风铃木的小道上,点缀在花海间的路灯如同一只只发光的莹虫,闪闪烁烁,却意外得很是明亮。
要不是刘叔将车子开得跟他这个人一样慢悠悠的,苏辛还未必会留意到这片浪漫的粉红花海。
她有些好笑,原来唐知眠品味这么奇特,一个独居大龄男人,居然会有这么一颗少女心。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银杏或者干脆种松柏。”苏辛托着下巴,凑到闭眼假寐的人面前。从上车开始,这人就一直沉默不语,搞得她一阵心痒,总算逮着话题了,可不会这么容易错过。
“唐知眠,你内心住着一个小公主吗?”她催问着,还不忘伸手晃着他的手臂,直把还在休憩的男人摇醒了。
他低下头,同她眸间闪动的光亮相触,一怔:“怎么?”
车内光线暗淡,唯有她带着好奇和戏谑的双眸像两颗璨亮星子,勾得他忽而有些心神旌动。
“你……”苏辛也不知怎么地,一时忘了自己要问什么了,只盯着他漂亮的唇形发呆,刘叔适时开了车窗,一瞬之间,窗外摇曳的路灯和随风飘来的淡淡花香,让她差点意乱情迷。
不对,宽阔的后座,唯有孤男寡女相对而坐,对方还是你心心念念着的准备强上了的对象,苏辛可耻地想着,放哪个姑娘身上都会意乱情迷吧!
她舔了舔唇,发挥一贯的厚脸皮优良品质,换了个问题:“唐知眠,我可以亲你吗?”
不等唐知眠拒绝,她已经熟门熟路地双手并用扑上去,嘟着嘴往他脸上凑。
反正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得不到他的身,吃点豆腐总可以吧?
刘叔到底是过来人啊,一看这后座的两位势头似乎还挺猛,紧急踩下刹车,准备自己先撤,留下这对继续你侬我侬!
“呀……”苏辛哪里想到这会儿还有个神助攻在,一时身形不稳,不但没如愿以偿地扑到唐知眠身上,反而直接跌到柔软的地毯上,额头狠狠撞在唐知眠的左膝盖上!
膝盖……
她紧紧盯着他的膝盖处,一时愣住,半晌没有动弹。
先前还跃跃欲试的神情已经从她脸上尽数散去,车厢内一丁半点的暧昧气息都逐渐被静默取代。
唐知眠扬眸,看了眼满脸尴尬的刘叔。
“咳咳……先生,这、这夜里光线不好,刚才好像有只猫跳过去……”刘叔自觉好心办了坏事,讪讪地故作镇定。
“下去。”
已经进了老宅大门,距离住处不过十来米距离,刘叔识相地打开车门迅速离去,留下呆呆出神的苏辛和微微蹙眉的唐知眠。
这丫头不大对劲。
不过失败一次而已,以她的性子,应该更加得寸进尺才对,现在却安静得叫人不安。
“苏辛?”他叫她的名字,下意识放轻了声量,却见她不管不顾地伸过手来,就要将他的裤管卷起来。
又来了。
这是苏辛第二次要强行卷起他的裤管了。
唐知眠轻轻按住她的手,阻止她没头没尾的小动作。
她似乎总是这么跳脱的,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从来能将人性拿捏精准的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感到无力。
肌肤相碰,唐知眠这才发现苏辛的手格外冰凉。
已经是夏末,夜里的风确实挺凉的,唐知眠探身过去,将车窗关上,隔绝了外间的光亮和若有若无的花香,原本宽阔的车内忽然变得拥挤起来。
呼吸之间,眼眸顾盼之间,都是彼此。
“冷?”他一向惜字如金,即使表达关心也是话少得可怜。
苏辛回过神来,仰起脑袋望着他。
她不说话,他便也不急着问,而是取过毛毯盖在她身上,像一个寡言少语的神祗难得莅临人间,顺手照料不懂事的孩子。
和记忆里落拓又无赖的那个他不同,自重逢以来,眼前的这个他始终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为什么呢?
如果只是性格,其实司越之也是像极了六年前的唐知眠的,油嘴滑舌,浪荡风趣,可她这六年来对着长相不错的司越之却毫无非分之想。
而现在的唐知眠,别说是性格了,连容貌好似都已经无法和从前的那个他重合了。
他跟六年前截然不同,苏辛近乎笃定地告诉自己,这样的唐知眠根本不该是她会喜欢的那种类型。
却……依然可以让她这样不管不顾地想去亲近,想去拥有,想跟他一直在一起。
大约,喜欢一个人,跟他是圆是扁是方是正都无关,只是因为情之所至,怦然所念,所以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他同样是她甘之如饴的沉沦。
苏辛将脸颊贴在他曾经因她而受过伤的左膝上,闭上眼,让浮动喧嚣的情绪缓缓沉沉地落下来。
唐知眠虽然不知道她在低落些什么,还是没有推开她,而是任由她像只温顺又粘人的小兽,靠在他腿边,隔着薄薄的布料,将冰凉的小脸贴在他的膝头。
苏辛一想到自己这么没脸没皮地缠着他,他对着自己仍然是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纵容,心下又是一酸。
没有名分、没有理由、没有让她欣喜的纵容,跟恩赐与怜悯有什么不同呢?
“唐知眠,”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开了口,如果你一直记不起我的话,我真的……会很难过的。”
“咚咚……”
车窗上突然传来一阵轻敲,是去而复返的刘叔。
唐知眠还没细细思索苏辛这话里的意思,摇下车窗,对上刘叔怪异的眼神。
“什么事?”
“先生,老夫人来了。”
“果然耐不住了么。”唐知眠轻笑,淡雅清闲之感倏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独属于帝王将相的沉稳阴狠。
此时的他,才是人人闻而却步的唐先生,而不是在此之前,由着苏辛上下其手、吃尽豆腐动不动就能对着他幽怨发泄的唐知眠。
第六卷 遇上方知有 第91章 纪彦民
三人进了主屋,客厅里只亮了一盏灯,灯光幽幽静静的,并未如外界所说的金碧辉煌,而是简单至极,好似唐知眠这个人一般,从来不需要浮华包装,不言不语之间,净是磊落清朗。
苏辛本来就精神不佳,现在更是有些疲倦,迷迷糊糊地跟在唐知眠身后,正要往楼上走。
原本走得不疾不徐的人突然停了下来,苏辛收势不及一头撞到他背上。
“嘶……”她揉了揉额头,发现先前撞着他膝盖的地方,有些红肿,现在又是一撞,才觉得有点疼。
“刘叔。”前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苏辛按着疼痛处,刚想探头看他,紧随其后的刘叔便上前扶着她往另一边走去。
“苏小姐,这边请。先生今晚会独自睡在二楼,您跟我去您新的房间。”说话的人鬓发发白,脸上有岁月留下的痕迹,显然年岁已大,话又说得不卑不亢,看来在唐知眠那里也算是有份量的。
“好。”苏辛掂量片刻,也没多问,顺从地往另一边走去。
刚才进来的时候,虽然她心不在焉,却也没有错过庭院里停了另一辆豪车,看来,老宅有客人了。
尽管心下好奇是哪位客人值得让唐知眠亲自接见,还特意将她支开,但苏辛知道,有些时候,明知而装作不知,才是最聪明的。
“谢谢刘叔。”行到房门口,苏辛露出甜甜的笑容,看得刘叔一阵欣慰。
多懂事的孩子啊,先生眼光可真好。
新换的房间是苏辛喜欢的风格,干净利落的蓝白风格,透过落地窗,恰好可以看到外间一大片的粉花风铃木。
夏末的夜晚,外间的草丛里有蛐蛐鸣鸣的声响,苏辛抱着枕头在飘窗上坐了会儿,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刚才在车上,当她接近唐知眠时,意外察觉到一件事,一开始并不十分确定,后来在客厅里又撞到他身上才真正有了结论。
那时候的唐知眠已经脱下外套了。
沾了不少小龙虾气味的外套当时正披在她的身上。
苏辛撞到他背上,隔着单薄的衬衣,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以及……药味。
唐知眠身上,有药味。
是她熟悉那种止疼药草,在博大精深的中药药材之中精挑细选了七中相生相克的草药,与忍冬时分的清晨露水一同熬煮而成的“千千结”,能纾解心肺疼痛,缓和漫无边际的痛楚之苦。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研发那种药。
而那个人,她已经很久没见到了。
哪怕他与她血脉相连,她依然只能隔着千山万水,去知晓他的踪迹。
纪彦民。
真好笑,他姓纪,她姓苏,却是真真正正的父女俩。
黑暗的房间内,白日里嬉笑怒骂的女生,终于卸下所有伪装,只剩下一张冷漠而沉寂的脸。
窗外透进的光亮打在她微微散乱的房间,衬得她一双漂亮至极的丹凤眼愈发撩人心弦。
苏辛拿出手机,给司越之发了条短信,手机静了几秒,很快亮起,上面依然只有三个字:南迦山。
怎么回事?苏辛皱眉,纪彦民居然还在南迦山?
那为什么小雯说他已经不在了?
早在一年之前,代号“虹”的队友在南迦山一带埋伏目标对象的时候,就忙里偷闲给大家传来消息,说浪荡江湖的臭老头原来躲在南迦山吃香的喝辣的,问大家伙儿要不要组团过去揍他一顿。
群内的消息刷着刷着,就跳出几句猜测来。
哎,你们说,老头儿是不是觉得亏心事做多了,突然大彻大悟,皈依我佛去了?
去你丫的!南迦山哪里有寺庙?那是一座道山!只有道观!
噢噢,那就是做道士去了!
哈哈哈!
……
满屏的热闹,苏辛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频频刷新的消息和谈笑,手指在键盘上停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出现,而是默默闭了群,转而打开邮箱准备挑选新的委托任务。
司越之是“DUSK”里唯一知道她和纪彦民关系的人,大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