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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挑眉,她眉头利而浓,自带英气。
“怎么?林队给你压力了?”
“岂止是压力?”叶臻阴测测地说。和林北钦相处的短短时间里,她简直备受打击,深感挫败。
方圆轻笑,说:“破案本来就需要通力合作,你一个人完成不了的。”她走到白板前,快速写下几个名字:孙可怡、冯翰、孙可薇、钱亚峰、白曦、孙承光、刘俊扬。
“冯翰,孙可怡的丈夫,两人大学时期相识,毕业后就结了婚。这个人,在大学时的风评就不怎么好,他父母很早就离异了,他从小跟着父亲生活。他父亲……曾经因□□被捕。所以他从小生活得很艰苦。他和孙可怡的婚姻,其实并没有得到祝福,尤其是孙可怡的父亲,非常反对他们两人来往。他们都结婚好几年了,冯翰也没进过孙家的大门。”
叶臻感叹:“他和孙可怡的差距的确很大,能走到一起,看来感情不错。”
方圆默了一瞬,说:“冯翰是学美术的,他在大学时,曾接受过社会人士的资助。他和那位资助他的人,也有不少暧昧的传闻。他毕业后,和资助者断了联系。在孙可怡的协助下,办过几场雕塑展和绘画展,在艺术界小有名气。私底下,有不少人说他是吃软饭的凤凰男。”
叶臻轻咬着手指,“案发当时,他有不在场证明。”
方圆点点头,继续说:“孙可薇,孙可怡的姐姐。她们关系很好,而且她没有作案动机,所以我认为,她的嫌疑最小。钱亚峰是她的丈夫,两人是家族联姻。但感情不错,孙可薇为了他,辞去有大好前程的工作,在家里当全职太太。案发当天,钱亚峰已经离开别墅,我查过他的行程,没有问题。”
孙可怡死亡的时间是八点半到九点半之间。钱亚峰离开的时间与孙可怡死亡时间基本吻合,未免有些可疑。
“白曦,是孙可怡的继母。”方圆说,“以我多年的刑侦经验来看,我认为这个女人不太简单。”
这倒是与叶臻不谋而合。
“五年前,孙可怡母亲夏蓉病重,孙承光为她请了医生照顾——这个医生就是白曦。”方圆有些八卦地说,“你知道吗?夏蓉一死,白曦就和孙承光结婚了。这件事把孙可怡和孙可薇气得够呛,直到现在,孙可怡和孙承光的关系也非常僵,她还曾说,除非孙承光和白曦离婚,否则绝对不认他这个父亲。”
“还有这事?”叶臻淡笑。
“还有更狗血的。”方圆露出神秘八卦的脸色,“刘俊扬,就是那个孙承光的私生子,你知道吧?”
叶臻点头:“知道。”
方圆说:“孙承光早年穷得家徒四壁,完全靠娶了夏蓉改变了命运。但是他在和夏蓉结婚前,是有未婚妻的,甚至和未婚妻还生了一个儿子。但为了娶夏蓉,孙承光隐瞒了一切。直到夏蓉快要病逝,他把儿子接到身边,陈年真相才得以公开,夏蓉得知后,病情陡然加重了。”
她摇头,“夏蓉多半是被他气死的。”
“你调查得可真细,”叶臻说。
“那当然,”方圆得意一笑,“有关孙家的八卦,我都会去查的,连他们家十几年前的老邻居,我都让人去拜访过了。”
叶臻对她竖起拇指!
方圆淡然地说:“这算什么,曾经为了查出一个牙套出处,我和几个同事,在半个月内走访了七百多家牙科医院。”
叶臻对她钦佩不已。
难怪,难怪林北钦会让她进组。
她和方圆一比,相形见绌。
方圆说:“林队很严,甚至会有些不近人情。但我们谁都清楚,他对自己,更严、更不近人情。”
叶臻一怔,呆呆地望着她。
……
方圆进警局的时候,林北钦还没辞职。
那是他留在警局的最后一个月。短短一个月里,他连破数案。为成功抓捕凶手,他可以几天几夜不眠不休。
曾经有一位高智商的凶手,被抓捕之后,任谁也撬不开他的嘴,问不出任何线索。林北钦将自己和变态杀手关在一起,三天三夜后,杀手精神失常,险些疯了,最终跪在林北钦面前,崩溃地交代了作案过程。
曾经有重大命案,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人证物证,但林北钦却在几十个嫌疑犯中,一眼认出凶手。当时有人问他是如何确认凶手的,他只回答了两个字:“天赋。”
他天生就是犯罪的敌人。
据说他是行走的最强大脑,只需看一眼弹孔,就能精确计算弹道角度、射击位置,以及枪支类型。他的记忆力和计算能力惊人,少有人能望其项背。逻辑能力,细节洞悉能力令人震惊。
方圆说:“哪怕你掉了一根眉毛,他都看出来。”
有人说,他冷面无情,对下属和学生严苛变态。任教期间,他的一位学生晕血,他直接把那学生带进屠宰场,让他看了整整一周的屠宰过程。
有人觉得他恃才傲物。三年前,他破获大案,国家公安部请他到中央任职,他却一口拒绝,辞了工作,跑到学校里教书去了。
虽说这些事迹和评价或许有夸大的部分,但足以证明,林北钦是一位优秀绝伦的警察。
……
“三年前?”叶臻盯紧方圆,连忙问:“你知道三年前,他破获的是什么案子吗?”
方圆摇头,“不知道,我没参与。但是听说挺危险的,林队差点没命了。”
方圆挠了挠头,“你看我都扯远了,”她拍了拍叶臻的肩膀,说:“总之你好好跟着林队干,你能成为他的徒弟,这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叶臻笑了笑,“我知道。”
第9章 他的推论(捉虫)
临近中午时,实验室的警队开了一次短会。
距案发时间过去一天半,实验室的人已连夜进行了物证鉴识。
郑小吏说:“刚刚完成对指纹的绘制,比对还需要花点时间,我还需要尽快得到嫌疑人的指纹。”
林北钦看向方圆,方圆说:“好,我已经安排人去采集了。”
穆婂调开投影仪,说:“在犯罪现场提取到的脚印比较模糊。花园里的脚印属于男人的鞋印,运动鞋,43码,身高1。75到1。8之间,体重80千克左右。”
李逸止:“尸检工作还在进行,体表的检查已经完成了,我会尽快安排解剖。”
方圆整理了资料,说:“孙可怡的人际关系比较简单,生活圈子不大,感情也比较专一。她和同事、下属相处融洽,且在公司深得人心,基本能排除职场矛盾杀人的可能。她有两个合伙人,但是都不存在矛盾或者经济纠纷,而且案发时,两个合伙人在外地,有不在场证明。孙可怡有一个前男友,在大学时交往的,但很早就分手了。如今她的前男友,已经结婚生子,在国外定居了。所以排除情杀的可能。”
其余几人也纷纷谈了自己的看法。
叶臻静默地缩在会议室的角落里,握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抬头时,不期然撞上林北钦沉静的眼睛。
她移开目光,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咬着细白的手指,握着笔的手快速地书写着。角落里的光逼仄暗淡,晕着她的轮廓,照得她脸上的皮肤,似浮着层淡淡的冰。
林北钦似想到什么,目光微微一闪。
众人发言完毕,纷纷看向林北钦,却见林北钦盯着叶臻,目光沉静。
叶臻埋下头,蹙了蹙眉。
李逸止轻咳一声,暗中伸脚踢了踢林北钦,“林队,有什么看法?”
林北钦微微回神,说:“大家说的都不错,辛苦了。”
冷面林队难得夸人,众人神色一喜。
叶臻正盯着笔记沉思,忽而就听见林北钦说:“叶臻,说说你的看法。”
她一怔,迎上众人的目光,目光依旧平静,缓缓地说:“我有以下看法。第一,我认为孙家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第二,凶手行凶时,下手狠辣、毫不犹豫,怀着让孙可怡必死的决心,所以我建议详查孙家人当中,与孙可薇有矛盾仇恨的人。第三,孙可怡是临时改住B栋的;第四,A、B两栋之间,相距三十五米左右,孙可怡曾逃到花园里,出于惊吓求生本能,她一定会呼救,为什么白曦的直播视频里,无法听到她的声音?”
说完,她松开笔,下意识看向林北钦。
林北钦面色平静,看不出情绪。
一时,会议室鸦雀无声,几人陷入沉思。
方圆首先提出质疑,“案发当晚,下了很大的雨,且我们不了解别墅的隔音情况,也可能是孙可怡不能呼救,她的脖子被伤了,说不定不能发声。”
叶臻说:“孙可怡只是被割断了颈静脉,没有被割断气管和声带。”
方圆见她不再说话,便开口问:“所以,你觉得侦查重点,应该放在孙家人的身上?”
“是,”叶臻郑重地点头,“尤其是案发当晚,本应该出现在度假别墅的那些人。”
她沉声说道:“去度假别墅,可能本就是凶手计划谋杀中的一环。”
方圆和众人面面相觑。
所有的目光最终都落在林北钦身上。
林北钦老神在在地轻点着手指,说:“我同意叶臻的看法。”
叶臻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有些庆幸,庆幸林北钦没有当场给她难看。她敢肯定,如果是两人单独相处,他一定不会这么给她面子。
于是,众人看待叶臻的目光染上了微妙。
沉静中,林北钦又开口说:“我再补充几点,第一,这不是一个人作案。”
话音一落,叶臻当即震惊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其余人也有些惊愕,但并非对林北钦的质疑。
林北钦顿了顿,并没因为众人的震惊而有任何变化,他平静地说:“第二,凶手或许从孙可怡的行李箱里带走了某样东西。第三,白曦有问题。”
会议室的人都安静地听着,叶臻也在惊疑之中想,陷入沉思。
有些线索,快速地在她脑海中飞速闪现、搭建。
林北钦站在通明的灯火里,周身似笼着光晕,他站得笔直,身姿如松,目光沉定而清澈。
叶臻有些恍然,专注认真地听他继续分析。
林北钦淡然一笑,他说:“案发时,雨夜,晚上八点半左右,凶手顺利地进入了孙可怡的别墅门。
他进门后,对孙可怡行凶,孙可怡拼死挣扎反抗,逃到了花园里。但不知什么原因,她又返回了别墅。
她能从凶手的手底下逃出来,难道就不能继续逃走?出了别墅,空间变大,逃走的可能性也会增大,单靠一个凶手,想要把她轻松地带回别墅,只怕有点难。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凶手有帮凶。孙可怡逃出别墅时,帮凶在花园中截断了她继续逃走的路,并且和凶手一起,把她逼回了B栋别墅!
花园里有大量的脚印和挣扎搏斗的痕迹,很有可能,就是孙可怡和凶手及帮凶留下的。孙可怡是个户外运动爱好者,平时喜欢健身,力量和身手,都比一般的女人更好。凶手和她搏斗,定然会留下伤痕,甚至会在现场留下DNA,毛发、皮屑、纤维等物证。
凶手完人之后,清理了现场,擦掉血迹、指纹、脚印……他们做事谨慎、周密,有不错的反侦察能力。
孙可怡的行李箱少些了东西。孙可怡入住时,带了一个20寸的行李箱,但箱子却是空的。只在内侧袋里发现一些化妆护肤品。几瓶化妆品,需要一个20寸的行李箱来装?
最后,孙可怡被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