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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茂早在听飞扬说话的时候就觉得不妥当,再一抬头,只见那岳娘娘也正往这边瞧,两只眸子,闪着寒光,与脸上那楚楚可怜的表情很是不配,心里暗暗摇头。上前一跪,道:“微臣孙茂参见皇上,请皇上治微臣逾越之罪。”易天远眉头一拧,冷笑道:“今天真是奇怪了,怎么赏得不要,反而一个个的在朕面前哭着喊着求治罪。”孙茂直直地跪在那,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皇帝,一片坦荡,道:“皇上,微臣事出从权,本是想等太医来了治疗娘娘的。奈何微臣知道,落水之人,若是不加措施,错了时间,就再难挽回,是以,微臣跟这位娘娘说了要把腹里地水压出来。”他一指梓绣,接着道:“可是娘娘的脚似乎伤了,刚一站起来就要摔下。微臣当时不及细想,便扶了一下,娘娘见自己脚上不好,便急着拉了臣地袖子,命微臣救人,微臣本想男女大防不便,奈何这位娘娘急着便要过去,微臣左右为难,只得去救了娘娘,臣不敢欺瞒皇上,求皇上赐臣一死,以全娘娘名节。”
躺在那儿地梓悦,早有宫人去抬了春凳又拿了锦衣,把梓悦包了起来。易天远神色缓了下来,看了一眼孙茂,只见他眼光在灯火下燃着坚毅的光,一片坦荡,心里地那股不舒服就慢慢的平了下去,道:“起来吧,事出从权,也算是为朕分忧。该赏不该罚。”孙茂站起来,道:“微臣谢主隆恩。”易天远转头,再一看梓绣脸色惨白,还是呆呆的看着自己妹妹,眼神中弥漫的满满的都是哀伤,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的边上的事。心便一下子软了下来,走过去,把梓绣轻轻的抱了起来。梓绣吓了一跳方才回过神来,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他,有点窘迫的道:“皇上——”易天远一笑,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朕送你回去。”梓绣扭着身子,想下来,脸上的苍白由于羞涩转变成了淡淡的粉色,轻道:“皇上,臣妾自己回去就是了,臣妾可以自己回去。”易天远没看她,对着周围的众妃和侍卫,道:“时辰不早了,都散了吧,太医跟两个去沁芳轩照料梁充媛,剩下的来点翠宫。”说完也不瞧众人的神色,径自向龙辇走去。高喜看着皇上抱着梓绣上了辇,有一瞬间的愣神。接着便大声叫道:“起驾——”梓绣不敢看周围的眼光,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些射到自己身上地目光。在易天远的怀抱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以后地日子,注定要坚强了。原本皇上对自己的破格晋位已经让太多人侧目。今天在绛雪宫又说送自己回宫而不是留在那儿陪刚刚升为嫔地飞扬。现在又因为自己扭了脚,抱着自己上了龙辇。心里一窒,便又开口道:“皇上,我没事,您还是去梓悦那儿看看吧。她今天不小心落了水,一定吓死了,若是有皇上在身边,一定会很开心……要不,去飞扬那儿也行,她……才封了嫔,她一定很想皇上陪她。”
易天远一皱眉,心里有点不舒服,沉声道:“朕去哪哪都会高兴。就是去你那,你会不高兴是吗?梁梓绣。你不要挑战朕的耐心,把朕往外推的。整个后宫就只有你一个人,一次两次。朕可以当新奇。但是,你最好要把握好分寸。否则。朕可以给你多风光,就可以让你多凄凉。”梓绣心里一紧,再不敢说话。
一路沉默的回了点翠宫,梓绣看着皇上铁青的脸,知道这次恐怕是气地不轻,心里暗悔,若是这个时候,把皇上惹怒了,那么,这个后宫,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保护自己和梓悦的了。今天凝翠湖边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是很清楚,明天一定要到梓悦那问个清楚。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还有待研究,若是真是飞扬下的手,那么这个宫里,她们姐妹俩的敌人就又多了一个,而亲人又少了一个。
梓绣一边想着,易天远已经把她放在到床上,一众太医战战兢兢的上来检查着,梓绣兀自想着别的事情,只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直从心尖上窜上来,立刻大叫出声,疼的眼泪也出来了。易天远怒道:“轻点,没看见她疼吗?”太医擦着汗,点头哈腰道:“是,是。”易天远有点纳闷,似乎面对着这个女人,总能轻易地挑动他的情绪。刚才心里明明生她的气,都始终没把她扔下去。若是换个人,他不确定会不会直接把她扔下去以后拂袖而去。梓绣冒着冷汗,只是扭了一下,怎么会这么疼,正看着,只见那个太医有点迟疑地看着自己,然后道:“娘娘,您的脚倒是也没大事,但是脱臼了,需要凑上去……只是,娘娘需要忍耐,这个凑上去地过程,怕是有点疼。”说着擦了擦汗,有点心虚地看了一眼易天远。梓绣立刻明白了,这个老太医是怕自己喊疼,惹怒了皇上自己倒霉,先跟自己说了。于是就笑了笑,轻道:“有劳太医了。”那太医点了点头,道:“娘娘不要怕,老臣一下子就好。”就在说话间,手猛得一抖,梓绣疼的眼前发花,却是咬紧了嘴唇没有叫出来。易天远看着,心里跟着疼了一下。梓绣已经虚弱地笑道:“太医国手,已经好多了。”太医感激的笑了笑,道:“娘娘,臣开几副清凉散淤的方子。娘娘敷上,就会感觉舒服些。”梓绣笑了笑,使了个眼色给正在旁边守着的玲珑,玲珑便把太医带下去拿方子拿药。
梓绣看了看易太远,嘴巴动了动,然后垂下眼睛,轻道:“皇上今天要在哪安歇,臣妾的脚……怕是不能服侍皇上了。”易天远忽然笑了一下,道:“你服侍朕,是用脚的吗?”梓绣一愣,立刻羞的满脸通红,再也说不出话来。易天远看着她,道:“放心,朕今天很累了,不想再回去。而且,你脚伤了,未免扫兴,朕就在你这睡一晚,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梓绣的脸更红,皇帝这样的说话,反倒象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一时间又羞又窘,恨不得找个地洞自己钻进去,她很想说,让玲珑再打扫间干净的房子让易天远去睡。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易天远更了衣,便上了床,梓绣只觉得自己的脸烫的厉害,身子僵硬的不敢乱动一下。鼻端充斥的都是易天远身上的龙诞香的香气搀杂了男子的阳刚之气,只觉得头一下子更晕,嗓子发干,心突突的跳着,又是害怕又有点不舒服。身上也跟发烧了一般,连自己都觉得滚烫的吓人。
第十八章 双伤(二)
这一晚上,不仅梓绣没睡好,其实就连易天远都没有睡好。他看着身边装睡的那个女子,眼睫毛一直在微微的抖动的,也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在激动,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容易到了半夜,梓绣实在是累的很了,终于沉沉的睡过去了,易天远看着她睡着的时候微红的脸上那抹娇憨。心里就直发痒,好几次想要把手伸过去,终究还是忍住了。他苦笑,明明是自己的女人,自己看着她的时候却不忍心碰她,大概是因为她的脚伤了吧,自己不忍心让她更疼。心里想着,就肯定道:恩,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谁也没发现,在点翠宫外面那棵高高的树上,有一个白衣男子站了一晚上,脸色比身上那件洁白的长袍还要白上几分,一脸的木然,目不转睛的看了梓绣的房门一夜。卫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只知道,再看见易天远进了点翠宫再没有出来以后,自己的心就已经麻木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这个感觉,就好象当年那个小男孩,看见烧成废墟的家,看见已经死去永不瞑目的爹娘和姐姐那样,绝望和不甘。皇帝,我卫家与你,不共戴天!
当梓绣醒来的时候,易天远已经走了,梓绣揉揉眼睛,看着满室的明亮,再一抬头,太阳都已经好高了。一翻身,脚上立刻传来一阵疼痛,虽不猛烈,梓绣还是轻声的哎哟了一声。只听见玲珑的声音,隔着帘子传了进来,道:“主子,醒了吗?”梓绣恩了一声,想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玲珑知道她想问什么。便道:“皇上早朝去了,走的时候吩咐奴婢们不要叫醒主子,说下了朝再来看主子。”梓绣哦了一声。看了眼身边空白,似乎还留有那个男子身上的气味。脸上一红,忙道:“服侍我起来吧。我想去沁芳一趟,也不知道梓悦怎么样了。”玲珑掀开床帐子,帮她换好衣服,又拿了水等她洗漱罢了。才和胭脂两人一边一个扶着坐在梳妆台前。胭脂今天很开心,昨天晚上看见主子伤着回来地惊愕已经被皇上的留宿而打破。她一边帮梓绣梳着头发,一边笑道:“主子今天戴什么好呢,皇上一会还要来。前几天赏赐下来的两支金雀垂珠攒花地步摇,主子要不要试试。”说着也不等梓绣答应,就蹦蹦跳跳的找了两支步摇出来,梓绣一看,那两只步摇做地甚是精致,华美端方。就是戴一只,都立显富贵,胭脂一下拿了两支出来。不禁笑道:“这个不戴了,你收回去吧。我这个品阶是戴不得的。回来叫人看见,又是一番麻烦。”
胭脂嘟了嘴。看了看玲珑,只见她也轻轻的摇了摇头,便十分不情愿的又收了去。走回来继续给梓绣梳着头,道:“主子,你也太谨慎了,就戴一支首饰,虽然有点逾越,只是去悦主子那儿,也没什么的啊。”梓绣好笑地看看她,道:“难道我们走在路上,就不会被别人看了去吗?”胭脂想想也是,便嘟了嘴不说话了。
梓绣看着玲珑在边上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对着镜子,道:“玲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这儿也没外人,想说什么就说吧。”玲珑想了想,道:“主子刚说想去沁芳轩?”梓绣点了点头,有点疑惑的道:“怎么了,不可以吗?”玲珑道:“主子想去哪儿自然是可以的,奴婢不敢阻拦,只是,昨儿悦主子差点伤了命,主子只伤了脚,皇上却抱着主子一路到点翠宫来。主子这一去,倒象是示威了。再者说,主子脚还伤着,行走不方便,要是再扭了,主子还要受疼,可要是坐了辇去,免不得让外面的人说主子骄矜,才承了宠就如此……主子不如迟几天再过去吧。”
梓绣想了想,缓缓的道:“玲珑,你说的都对。只是你要我在这儿躺着,我始终还是不安,外面的人怎么想,我不知道,可是梓悦是我在宫里唯一的亲人,我不能不在意。”玲珑听她如此说,心里虽知道不妥,却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和胭脂两个默默地帮她收拾好,梓绣今天着了一身浅绿色的绸衣,上绣几朵莲叶。头上挽了三鬟髻,插了两支东珠的钗子,脑后戴了朵宝蓝色地钿。看起来既不是很招摇又不显得寒酸。收拾好,主仆三人便向沁芳轩走去。
好容易梓绣一拐一拐的走到那儿,后背已经沁出一层薄汗。好在两个丫头小心,诺长地一段路,竟然也没有再让梓绣受伤。一进沁芳轩地大门,就听见一声清脆的笑声,梓绣心一沉,走了进去,茯苓忙上来扶着,道:“绣主子到了,我们主子刚还说担心主子地脚伤,过两日去看主子呢,主子可就到了,快请进吧,岳嫔娘娘也是一大早的就到了。”梓绣笑道:“茯苓,不用通报了,我自己进去就是了。”茯苓应了一声,还是叫道:“主子,玉主子来看你了。”梓绣笑着进了屋,只见梓悦的精神已经恢复过来了,只脸色还有那么点苍白,正在床上半躺着和飞扬说话,一听她来了,就要往地上蹦。岳飞扬忙把她按住,笑道:“梓悦你忙什么,姐姐到了你就急成这样了,我刚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忙,真是亲疏有别呢。”梓悦尴尬的笑笑,道:“谁叫你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