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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去早回,我等你。”
陈易澜狐疑地看了他几眼,但仔细想想也挑不出错。她忙不迭地走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韩纵脸上再也没有笑意。
陈易澜坐上车,深吸一口气,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以往跟母亲通话,一接上就能听到一声柔唤“澜儿”,但这次却没有。她太过心慌,也没能察觉这种小细节,一径开口说道:“妈,现在退婚还来得及吗?”
她不知道,自己手机早就被韩纵换了,这部并不是她原本那个,只是外型一模一样。而那个“妈妈”对应的手机号码也并不是陈母,而是拨到了韩纵那儿。
——这简直是一场灾难。
母亲没有回话,可能觉得这个消息很糟糕,陈易澜主动认错:“对不起,妈,女儿给陈家丢脸了,但这回要跟你们说实话,一早我不是自愿的,是韩纵他……他强行跟我发生关系,那时候我一直瞒着,没有把这事告诉你们,因为觉得难以启齿,但我现在明白,一切都错了,甚至收不住,错误从那时候就开始,我不该选择沉默的……”
她怕韩纵追下来拦路,于是开了免提,一边讲话一边将车开出去。
“那回之后,陆陆续续地又有几次,我真的很怕,于是躲回家里。再然后……我就怀孕了,我也问过他是不是故意这样,他说不是,我竟然信了……因为我对他还有感情,”她眼眶开始发红,声音也开始哽咽,“但现在发现,他都是骗我的,妈,他甚至剥夺了我的工作,让人伪造我的检查结果,他简直是想逼我当他的奴隶……”她本来想说性/奴的,但毕竟面对的是母亲。
她就这样一边说,一边哗哗掉泪。倾诉地太投入,一口气说完都没意识到那边没给一点回应。
大雨倾盘而下,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泪水滴在她洁白的裙子上,晕开一小片。
说出来后,心头稍微松泛,于是哭得愈加厉害,似乎在宣泄一直以来的痛苦,她视线模糊地看着前方,然后抬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
“妈,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有侥幸心理的,以为自己真能改变他,以为自己是他的终结……但人的本性根本就是改不了的。”她重重抽噎了下,听起来很惨,“我现在纠正错误,弥补过失,还来得及吗?”
“第一步应该要打掉孩子吧……”可是一想到这个,她就好心痛,怕自己下不了手。
她这种状态显然不适合开车,语无伦次四肢都在抖,憋在身体里的激烈情绪难以发泄,被她转移到动作上,咬牙猛踩油门,甚至一脚踩到底,但这车却没能瞬间飙上一百八,速度反而还一点点慢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一下两下三下,狠劲踩,但转速表却还在后退,一直退到30,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看到发动机的标识亮起了红灯。最后,车子竟慢慢停了下来,她重启几次都没能顺利开火。
她深深地叹气,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外面还下着暴雨,整个被困在车里。她缓了一会儿后,对着手机讲:“妈,你能来接我一下吗?我这车不知怎么回事,开了不到十分钟,就出了故障……”
话音一落,那边亦没回,车厢里是一阵诡异的寂静。她在这寂静中生出几分不安,蓦地想到自己快要离开时,韩纵那深不可测的眼神。
她浑身一个激灵,拿起手机迫切道:“妈,你说句话,我是易澜啊,你没事吧?怎么都不给我回话?”
她焦急万分,第一反应还不是自己打错号码,而是韩纵已经威胁自己亲人,所以母亲才会一直沉默。她心里冷了个彻底,发狠地说了句:“妈,韩纵对你是威胁还是利诱?我现在就来报警!”
结果这话音刚落,她身旁突然飙来一辆车,还堪堪刹在跟她并列的位置。
她震惊地看着,看韩纵下车,顶着暴雨走过来,然后轻易就打开了自己的车门。
“你——”
她刚开口,却更惊诧地发现,韩纵手里握着的那部手机,竟传来自己的声音。
☆、79
80
跟上次一样的暴雨,甚至连时点都很接近。不同的是; 上回; 他拼命保护她; 而这回……
他仍旧会保护她; 毋庸置疑。
她看着他,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一样地含着泪花; 嘴里喃喃地叫他名字; 并且往后缩了下身子。
那是一个抗拒的姿态,很明显。
他温柔地伸手,“过来宝贝; 跟我回家。”
她下意识地摇头,“不,我不想; 不能在那儿待着……”
韩纵脱下自己的外套; 没有任何迟疑地强行把她拽了出来,外套裹着她; 不让她淋雨; 然后把人塞进自己车里。
车门一秒落锁; 她用力拍着窗户; “我想回家; 自己的家。”
韩纵从后视镜里盯着她,“回家跟父母坦白事实?”他的声音太过平稳,又隐隐地透着一股寒意; 像是暴风雨前一刻的死寂。
陈易澜含泪反问:“有错吗?”
“没错,”他说,“但我不准。”
然后飞快地调转方向,往来时路开去。
刚刚讲出来的真相,她好不容易才有的勇气。没想到竟还是截在韩纵这儿,最后依旧被掩得密不透风。恐怕这个秘密以后再也没有见光的机会。
他越是这样面无表情,就越令人感到可怕。他跟之前比,显然有了一点改变,那就是,他变得更加运筹帷幄,不管怎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动容。
“韩纵,你连我手机都给换了,不让我跟其他人联系,现在还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本该是控诉,跟先前那些事情累加起来,此刻激烈地控诉都不为过,但她的声音实在抖得厉害,尾音都劈了。
韩纵只是微微一皱眉,“与其撞得遍体鳞伤被迫退出,现在这样不是更好吗?节省大把时间精力。结果是既定的,我不想让你白白遭受那种曲折。”
陈易澜垂在身侧的双手捏得不能再紧,“人总归是要死的,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还让我早点解脱。”
“你的伶牙俐齿在庭上用用也就行了,”他声音冷了几分,“不要拿过来跟我偷换概念。”
“韩纵……”她视线被眼泪模糊,心里一阵阵揪着疼,“你为什么总要用这种手段让我妥协和屈服?”
“因为最快,你受到的伤害也最小。”
“你觉得你干的这些……就不是伤害我吗!”
可这句话好像刺激了韩纵某个点,他忽然变得有点愠怒,“我宁可自己伤害你,也不想看你在别人手里受伤。因为我爱你,陈易澜,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真的伤害你,但其他人做不到,包括这个社会,整个官场!”
“如果那天我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怎么办?如果我没能追上那辆车你会发生什么!”韩纵近乎失控地吼着,从冷酷沉稳中骤然迸发的情绪都会格外激烈。像掀起一阵狂暴的波涛,陈易澜简直感觉车身都晃了晃。
如果不是因为正在开车,他绝对会一把将她抱住,很紧很紧。
“坏事一旦发生就不可逆,后续再怎么弥补都没用,如果你在其他人手里出事,我真的会疯的。陈易澜,那次你被带走,我没命地飙车,生怕在哪个路口搞错,甚至没有时间犹豫,好不容易追上你,却发现前面坐了两个男人,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慌吗!”
慌?这个字从韩纵嘴里说出来,似乎并不真实,他也会有恐慌的时刻吗?明明一直那么强势狠手腕。
“如果那天我没能追上,你被那群人凌辱了,伤害了,那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陈易澜,我受够这种感觉,我不想再有!”
“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再暴露在任何可能的危险下,别跟我说你的意愿和梦想,这跟你的安全比起来,一文不值。要么当律师,要么去司法部,没有第三个选择!”
话音一落,周围陷入死寂,空调的风呼呼刮着,他身上冰凉的雨滴啪嗒掉落。
陈父陈母花了两年都没有完成的事,他只用三天,但却是以这种方式。
韩纵现在不掩饰自己的强硬,于是在最开始的这刻,就粉碎了所有磋商的可能性,陈易澜知道自己又只剩承受,深吸一口气,她双手扒在他椅背上,“韩纵,我答应你,我不说……但你让我回去,我想一个人待几天,缓缓……”
空一段时间说不定能慢慢接受,毕竟,等这阵气愤难受的情绪过去,她终究是可以恢复的,但至少需要一个喘气的空间。可韩纵根本不理这句话,只是轻轻地挑了下嘴角,那个神情让陈易澜不寒而栗。
“你要退婚,还要打掉孩子,凭什么认为我会放你?”
他说得格外缓慢,不气也不急,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森然。
陈易澜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他脸上没有动容。激烈的情绪迸发过了,他重归平静。
“韩纵……”她低着眼睛声音很哑,“我不退婚,也不打孩子,现在只是想回去。”
“不行,回去就是逃避,为什么不能直面我?你可以骂我,也可以像上回那样讽刺,甚至动手打我都行,但我不准你回去,不准离开我身边。”
“自从上回你躲了十天半个月,觉得我现在还会把你放走?”
韩纵这种威胁现在已经吓不到她,只是骤然涌起一阵悲伤,莫名的,都不知从何而来。
“陈易澜,不要再有这样的念头。从现在开始,就算吵架闹脾气,你也只能待在我身边。”岂止是如此,他恨不得从此将她栓在身上,让她一直待在自己能看到的视线里。
她泪水簌簌掉落,片刻后,低下头。当然没显出什么怯弱,只是不再说话,腰背笔挺地绷着。
抵达后,韩纵把车门打开。冰凉的空气在接触到她背后一层薄汗时,变成了让人忍不住颤抖一下的寒意。
韩纵站在车门外,高大的阴影笼罩了她。
那一刻他心里很疼,或许比陈易澜更甚。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她的手,但十指交扣的动作却仍旧十分强硬,然后把她带上去。
陈易澜寂寂的,没发出任何声音。是的,她现在已经不恐惧,只是难过和痛苦。新一轮的折磨又要开始了,以爱情的名义,甜蜜的折磨。
陈易澜从来不知道,自己微微咬紧牙关,隐忍中透出几分冷艳的模样,其实很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他一进屋就疯狂地吻她,在那种急切的力道之下,她被推得不停往后退,直到双腿撞上沙发的扶手,被挡住,才堪堪停下。
吻到她的那一刻,韩纵心头重重一跳,像有一束烟花在脑海绽放,旋即倏然舒缓。他先前竭力克制的某种戾气,那一刻真正地稍微减轻——果然还是要占有她才有用。
他多么希望,这具微颤的娇躯,实实在在、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
他用力勒着她的腰,她被迫仰头,承受这个吻。
唇和唇紧紧相贴,舌头激烈交/缠,她上颚被他重重一舔,几乎让她产生了一种自己要被他吃进去的错觉。
她很快便缺氧,想要张口呼吸却被吻的更深,她完全被对方的气息占据。
发香,沐浴露,还有她身上极淡的体香,交织在一起就是韩纵心心念念的甜美气息。
嘴唇稍稍分开的间隙,他跟她面贴面,双手却利落地脱去自己湿淋淋的外套、衬衣,甚至“咔哒”一声,解开皮带。
他眉头紧蹙,神情里有种难以自拔的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