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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佑振连一瞬的犹豫都没有。
“好,明天片场见。”
从那人甫一出现,他的目光再也没有落到过身旁的阮青禾身上。
阮青禾的心,随着朴佑振嘴角上扬的弧度,渐渐下沉到谷底。
他喜欢那个女孩子。
阮青禾一丁点都不再怀疑。
而她在认清这个事实之后,胸口止不住地闷痛,像是生了一场无法言喻的重病。
第二天清早,朴佑振不到六点出家门,坐地铁去仁寺洞的片场。
阮青禾起床之后,只看到空空荡荡的房间,和餐桌上孤零零的两片面包,一杯万年雷打不动的牛奶。
她碰都没碰他留给她的早餐,啪地一声翻开了他的电脑。
屏幕里是万年不变的金文熙,为了宣传自己的新电视剧,拼了命地上综艺。
“金文熙啊…”她像是在对着日日相见熟稔无比的好友聊天。
“你有没有暗恋过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她轻轻说,“那种绝望的感觉渗到骨子里。好像这一辈子无论做什么,都再也不会感受到开心。”
节目里的金文熙浅浅笑,对主持人说:“…我排解压力的方式,一般就是好好洗个澡,喝一杯红酒。”
“那不行,我还没成年的。”阮青禾瞥了一眼屏幕,自顾自地继续说,“…如果他喜欢我,最起码,是不是也会抱抱我?”
她垂下眸。
朴佑振从来都没有抱过她,哪怕一下。
“你说,我当他是哥哥吗?怎么说,也是父母去世后,第一个对我这样好的人。”阮青禾认真地看着屏幕里金文熙的脸,疑惑地问道。
“可是如果只是当他是哥哥,为什么我会想和他这样,住在一起一辈子?” 阮青禾抱着肩膀,无助地坐在桌前。
“长得不帅,个子还没我高。从背后看过去,真的像一颗土豆啊,我没开玩笑。” 阮青禾咬牙,掰着手指头数朴佑振的缺点。
电视里的金文熙对主持人姜钟勋笑着说:“…我已经不再是肤浅的年纪了。喜欢一个女孩,又怎么能只看她的外表?”
阮青禾抬起头,眼角露出隐约的晶莹:“是啊…如果只凭外表,就可以停止自己的喜欢,该有多好。”
那一年冬天,朴佑振过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忙碌。
他考了驾照,常常兼任了司机。
不仅早出晚归成了日常,冬日骤雨,还常常有许多次彻夜不归的时候。
而他深夜晚归的那些日子,她胆战心惊地坐在沙发上,在一片夜雨声中竖起耳朵,努力辨别他上楼的脚步声。
“你到底在忙些什么?”阮青禾冲朴佑振发脾气。
以往的他,必会心中有愧,好脾气地低声下气来哄她。
可是现在的他,疲惫之外,眉间更是增添了许多阴鹜。
“星耀在筹备一部大电影,艺人和老板都在江南的会所谈生意,一谈就谈整个晚上。”朴佑振揉着眉心,“我等在楼下,老板不发话,也不能走。”
“秀美的经纪人同时带了好几个艺人,有的时候忙不过来,也需要我去送她。”他淡淡地说。
秀美就是他们曾在餐厅撞见过的那个,朴佑振从进公司开始就喜欢的女艺人。
阮青禾心中一涩,咬了下唇。
朴佑振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一下瘫倒在沙发上。
“…公司扛收视和票房的大腕艺人都不在,反倒是秀美这样的二线演员比谁都忙。”他像是憋不住烦闷在抱怨,又像是疑惑地自言自语,“可她忙成这样,也没见接到什么好资源啊。”
“到底是什么生意,要彻夜让这些小配角来谈一整晚?又是什么生意,江南区那么多饭店不能谈,非要跑到圣水洞的偏僻会所里面去?”
到底是什么生意,会让这些有利益争斗的十八线女明星们出现在同一栋偏僻的别墅?又会让各行各业大腹便便的老板,隔三差五就上门拜访?
他心里明明有猜测,甚至有呼之欲出的答案,却偏偏怎么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什么生意?”阮青禾突然出声,歪着头,顺着他的话问道。
朴佑振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坐起身来,像是刚刚意识到她还在这里坐着。
她听见了他的喃喃自语么?朴佑振心中一紧。
“你怎么还不去睡觉?”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直到看到她愣愣的表情,才缓和了声音。
“我只是太累了…”朴佑振小声安慰绷着脸的阮青禾,凑过去讨好道,“对了,过两天是金文熙三十岁的生日。秀美和他拍过戏,问经纪人要了粉丝见面会的票,你…想不想去看?”
她抬起小脸,期待地看着他:“哥哥,你也会去看吗?”
朴佑振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答应她:“当然,我会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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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秀美
金文熙三十岁生日的粉丝见面会; 阮青禾站在朴佑振的身旁,静静凝视着舞台中央的他。
不愧是以“神颜”著称的明星; 真人比屏幕中还要好看。在追光下像是登顶的帝王; 有不可一世的骄傲。
金文熙坐在台上,说他音乐剧的梦想。
朴佑振一瞬不瞬地看着; 突然间低下了头。
他靠近她,呼吸落在阮青禾的耳边。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他离她最近的一次。
“青禾啊; 我也有个梦想。”他微笑。
“如果有一天,你也成为耀眼的明星,能够并肩站在金文熙的身旁。”他闪亮的眼神投向舞台上,“到那个时候,我也会在台下像现在这样看着你。”
阮青禾平静的心弦; 像被他这句话轻轻被拨动了一下。
她从来没有正视过的“练习生”这个身份; 在这一刻有了全新的意义。
每一段人生; 都需要继续下去的小目标。
她现在的心愿,大约就是能够像朴佑振盼望的那样,真正地出道、成名、赚很多钱。
还清父母欠下的债; 也可以让她的哥哥过得更轻松一点。
那年夏天,距离阮青禾十七岁的生日还有三个月。
星耀娱乐出了不大不小一件意外; 让忙碌了整年的朴佑振骤然清闲下来。
事情发生之前; 阮青禾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软弱好欺的佑振哥,即便是回到家中,话也越说越少。偶尔的出声; 也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
“哥哥最近有些不一样。”她小心翼翼地关心。
朴佑振轻轻笑了两声:“…干这行久了,见得场面多了,总会有成长。”
他的目光中是浓得化不开的阴鹜,只字不言催促她出道的事。
就连她按捺不住试探,他也只是皱着眉头看她:“…当明星有什么好?”
你看他们现在风光无限,其实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走得比谁都还要艰难。
能不能出道,阮青禾其实并不那么在乎。
她对未来的期待,大半都基于朴佑振对她的期待。
可他突如其来的转变,仍让阮青禾平白多了许多紧张。
“是不是秀美前辈出了什么事?”她以为他转变的原因是遇到了水性杨花的女孩,得来一次情场失意。
朴佑振的眼神骤然凌厉,迟疑了一秒,才轻轻摇头。
那年九月,是阮青禾印象中最混乱的九月。
娱乐公司每年的招商引资都在九月,星耀娱乐迎来了又一轮为了投资人和电视台觥筹交错的应酬。
可偏偏这个时候,已经逐渐成为秀美专职助理的朴佑振,却独自称病在家。
所有的窗帘都被拉上,他独自一人躲在黑漆漆的小房间里,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阮青禾端着晚饭,推开门进来,却被满地的废纸团拦住了脚步。
“哥哥…”她胆战心惊。
朴佑振抬起头,对她久违地笑笑:“没事,就是想试试写一首歌。”
他又不说话了,可他的手机却在响,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朴佑振却像躲避什么洪水猛兽,烦躁地将笔砸了过去。
九月的第二周,朴佑振终于离开了龟缩整整一周的家。
可是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朴佑振未归的第一天,阮青禾并没有当回事。
吃、睡、练习,一复一日地重复她的练习生生涯。
朴佑振未归的第二天,她焦躁的情绪多了许多,夜幕来临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
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听。
阮青禾默默挂了电话,辗转反侧地躺在床上。
朴佑振未归的第四天,阮青禾每分每秒都像是在炼狱里煎熬。脑海中飘过无数个可能,每一个都并没有预示什么美满的结局。
她终于忍耐不住,背上包想去星耀娱乐询问朴佑振的下落,等到了门口,才发现巨大的玻璃门前站了数位严阵以待的高大的保安。
没有了朴佑振带着,她连星耀娱乐的大门都进不去。。
阮青禾绝望地回到家,反复摩挲着手机。
走投无路的时候,要不要报警?
她咬牙,下定决心,想拨出报警电话,却突然收到了一条极短的短信推送。
“合作艺人自杀身亡,金文熙遗憾送别再展善良。”
冥冥之中像有什么召唤,她下意识点开新闻链接,打眼一望,就看见左边那张——虽然只过一面,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忘记的脸。
秀美自杀了。
她的哥哥朴佑振,一直以来喜欢的女明星,因为抑郁症而自杀身亡。
阮青禾脑中嗡的一声,第一个窜出来的念头却是:“那朴佑振,现在人在哪里?”
客厅和房间被阮青禾翻了个底朝天,满地散落了一片纸张。她脸颊泛红,神情镇定,拼了命地在房间内找朴佑振留下来的蛛丝马迹,猜测他最有可能的去向。
最差的状况,她不敢也不愿去想。
阮青禾泛白的嘴唇印上深深的齿痕,手里紧紧握着当年和星耀娱乐签下的合同,一心想冲进星耀娱乐的大楼里去。
可是她拉开房门刚想下楼,却被门前的人影吓得连连后退。
是朴佑振,沉着脸,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前。
他整个人黑了一圈,还穿着离家时的那身衣服,几天时间却瘦了许多,衣服挂在身上显得有些空荡,像是经受了莫大的打击和折磨。
阮青禾猛地扑向他,嘶哑的声音带了哭腔:“朴佑振!”
他却回避着她的眼神,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敷衍地安慰:“没事。秀美因为抑郁症自杀,我作为助理,需要协助警方调查。”
“没能提前告诉你,对不起。”朴佑振避重就轻,“过几天是你的生日,我再补偿你。”
阮青禾从失而复得的狂喜中恢复过来,终于想起他离家的原因。
“秀美前辈为什么要自杀?”她一边张罗着要煮绿豆给他吃去邪,一面好奇地小声问,“是谁发现的?哥哥你没事吗?”
朴佑振的脸色煞白,却突然转了头,对阮青禾说:“青禾啊,你的证件都放在哪里?”
“…秀美已经不在了,公司想尽快签几个新的艺人。艺人的证件归公司管理…你的身份证护照,就都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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