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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好几天,她都没跟他说一句话,哪怕他使劲拽她小辫子,解她头发上的橡皮筋,她也一声不吭。
就连踢她凳子,也没个反应。
还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
也不知她中了什么邪。
一直到下午第三节 课,苏夕开始不住地咳嗽,越咳嗽越凶,一副差点儿把肝肾脾胃都咳嗽出来的架势,梁逸被她吵醒好几次,一时间觉得心烦意乱的,就再次踢了一下她的凳子,“你能不能小点儿声?”
苏夕面色苍白的回过头,轻声回他俩字:“好的。”
接着,再次咳嗽起来。
梁逸有种耳膜都快要被她震碎的错觉,刚捂住耳朵,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再度传来。
梁逸在桌上胡乱翻了半天,最后找出两片止咳药,也不管是否在上课,使劲扳过苏夕的头,掰开她的嘴巴,把药片塞进去,一脸不耐烦的冲她吼:“吃药!吃完再咳嗽,老子掐死你!”
药太苦了,苦得苏夕眼泪在眼圈直打转,“水。”
梁逸这才想起来,动作笨拙的朝她嘴里猛灌了大半杯水。
尽管他态度很凶,但是出发点是好的。
趁老师转过身的时刻,苏夕回头对他说了声“谢谢”。
梁逸始终沉着脸,眸光里却涌动着一丝波澜,“是不是很苦?”
苏夕点点头。
梁逸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朝她的脸晃了晃,“来,叫声二哥,赏你糖吃。”
“我没力气跟你开玩……”她话还没说完,他就朝她嘴里投喂了一颗糖,并笑着问她:“甜么?”
苏夕的脸莫名其妙就红了。
回到家后,她觉得嗓子舒服多了,就连胸腔都不疼了,这还多亏了梁逸的药。
简单吃过晚饭后,她站在露台上看星星,突然想她家老苏和老李了,也不知他们此刻所在的城市的夜空有没有这么多星星。
不经意侧过头去一看,梁逸竟坐在隔壁的天台上喝着小酒,地上堆满了瓶瓶罐罐。
皎洁的月光照亮他的脸,他望着她的眸光比头顶的星空还亮。
对上他的视线,她朝他招了招手,正准备离开时,他的声音打破夜的寂静。
“你看,又停电了。”
第十二章
最近怎么总停电?
苏夕打小就怕黑,可是随着父母工作越来越忙,她知道应该慢慢适应,变得强大起来。
她扬起脸来,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说:“停电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怕。”
无视梁逸的笑,她头也不回的走下露台。
房间里一片漆黑,窗纱随着风肆意飘舞着,如同鬼魅一般。
苏夕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此刻她非常后悔,为什么不提前买点蜡烛备着,好在今晚没打雷下雨。
没了光亮,屋里显得格外寂静,这一静下来,大脑就禁不住遐想连篇,一遐想连篇,神经就格外敏感,一敏感就容易失眠。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刻,她睁开眼睛,突然发现屋里屋外都亮了。
她揉了揉眼睛,像是不敢相信一样跳下床,拉开窗帘一看,窗下摆满了蜡烛。
火光随风摇曳着,照亮了院子,也照亮了她的房子。
惊喜交加的时刻,隔着窗户玻璃,她看到了梁逸。
微风里,他站在窗下,点完蜡后,顺便用打火机点了一支烟,神情透着一丝慵懒,吸了一口。
烟雾如同一场美梦的布景,他就站在那个缥缈如幻的布景里,冷的眼,冷的脸,却那么好看。
那是第一次,苏夕的心脏开始砰砰直跳,是那么用力,又那么杂乱无章。
双手不受控制的打开窗户,对上他如墨般漆黑的眸,她对他柔声说:“梁逸,谢谢你。”
梁逸笑了笑,如同夜空里炸开的烟花,“这就感动了?”
苏夕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思忖几秒,说出口的却是:“梁逸,你家蜡烛可真多。”
梁逸怔了一下,随即乐了,“比不上你家鞋垫儿多,你个卖鞋垫儿的。”
苏夕想不明白,是什么让梁逸对她家产生这么大的误会,她家分明是卖棉花的,跟卖鞋垫儿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你弄错了,我家是卖棉花的。”
“那还不如卖鞋垫儿呢。”
苏夕叹了叹气,心想,梁逸啊梁逸,我前一分钟还觉得你冷漠的外表下实则藏着一颗温暖而又善良的心,结果你暖不过一分钟就原形毕露。
可毕竟,他帮了她。
所以,她没和他贫下去,而是说:“我家棉花巨多,不然我送你一些上好的棉花回报你吧。”
梁逸瞬间哈哈大笑起来,心想这小丫头片子真是可爱,可爱得都有点儿傻了。
笑完,他正色道:“想回报我?”
“嗯。”
“叫一声二哥吧,我喜欢听。”
苏夕的脸顿时红了,犹豫几秒,她缓缓张开口——
“二……哥。”
“再叫一声。”
“二哥二哥二哥。”
语速飞快的说完,她实在不好意思看梁逸愈发滚烫的目光,下一秒就关上了窗户,背对着窗外的梁逸,捂了捂剧烈跳动的心脏。
冷静下来后,苏夕突然想起来,今晚风大,窗下又燃着蜡烛,真的安全吗?
跑出门去一看,盛放蜡烛的铁罐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室外应急蜡烛。
想不到,他还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
这一晚,苏夕睡得格外香。
起床后一看时间,竟然快七点了,担心迟到,她手忙脚乱的洗漱一番,就背着书包朝屋外跑。
路过梁逸家门前时,看到梁逸正和徐飞宇他们坐在院子里围观仓鼠妈妈生宝宝,苏夕朝梁逸点了点头,接着朝前跑。
没跑几步,就被梁逸叫住了,“跑什么?赶着去投胎啊?”
“再不跑就迟到了。”
听她说完,大伙儿都乐了。
徐飞宇正要提醒苏夕,今天是星期六,学校放假,却被梁逸用眼神制止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苏夕面前,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最终摇了摇头,“你就打算这样儿去上学?”
苏夕急得直跺脚,“不然该怎么样?”
“头发梳了么?”
“忘了。”
“你嘴巴上沾着什么?”
苏夕掏出小镜子一看,好家伙,牙膏的泡沫还挂在上面,掏出纸巾擦干净后,梁逸又说:“你这裤子穿反了吧?昨天我还记得那三朵小红花在前面,今天就长屁 股上了。”
苏夕的脸“唰”地一下红了,甩给他一句“流氓”就朝家里跑去。
火急火燎的梳了头,把裤子重新穿一遍,就再次朝门外冲去。
这一次,梁逸没拦着她,而是坐在那儿数仓鼠妈妈生了多少个仓鼠宝宝,就跟个为了孩子操碎了心的老父亲似的。
徐飞宇问梁逸:“你刚刚为什么不拦住她?”
梁逸笑了笑,“我是为了她好。”
“怎么就为了她好了?”
“你想啊,她肯定担心如果迟到,会被老陈罚站,结果去学校一看,哇塞,今天学校放假啦,知道真相的她会不会很惊喜?”
徐飞宇也笑了,“梁二,你真是越来越善解人意了。”
苏夕一路上不停地催促着司机,“麻烦您快点儿,再快点儿。”
司机被她催得烦不胜烦,堵车的时候,侧过头对她说:“姑娘,我已经把一辆破现代开出了法拉利的速度,您就知足吧。”
苏夕觉得也是,司机真的尽力了,再说迟到已成定局,晚多久都一样。
见她沉默,司机又说:“周六就是堵啊,都快堵成心肌梗塞了。”
听完司机的话,苏夕差点儿心肌梗塞。
“今天是周六?”
“不然呢?别告诉我你还当周五过呢。”
苏夕顿时松了口气,对司机笑呵呵说:“我们原路返回吧。”
司机细细打量她一眼,心想多水灵一小姑娘啊,怎么就脑子不太好呢?
就这样,苏夕折腾了一早上,又回来了。
大伙儿看她在那儿开门,都笑得格外喜庆。
走进院子,隔着一道墙,苏夕大声质问梁逸:“你明知今天是周六,为什么不提醒我?”
梁逸忙活完仓鼠,又开始坐在那里逗鹦鹉,跟个退休老大爷一样悠闲,“你当老子是时钟啊?动不动给你报个时?”
苏夕昨晚临睡前,本打算接下来和他建立起和睦的邻里关系,用热情与真诚回馈他的暖心行为,然后把这份爱传递到整个黄昏里社区,让大伙儿每天都生活在温情与感动里。
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人家梁二少爷根本不需要她的感谢,也不需要和她建立邦交,他是好是恶全看他的心情。
就像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一样,每一刻的梁逸也是不同的。
这么想着,苏夕白了他一眼,拂袖离去。
*
回床上补了一觉,起来时已经接近晌午,囫囵吞枣般吃了点午饭,苏夕开始了紧张的复习功课时间。
还有一周就要期中考试了,这是她来一中的第一次考试,对她而言至关重要。
连着刷了五套题后,她顿觉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打算出去透透气。
推开门一看,梁逸他们正坐在院子里打牌,林果不知何时来了,此时正站在梁逸身后,殷勤备至的帮他扇着扇子。
苏夕不禁皱起眉头,心想今天温度才十几度,连个太阳都见不着,还扇扇子,咋不冻死他呢?
林果不经意转过头,就看到了苏夕,她今天心情貌似不错,主动和苏夕打了个招呼:“苏夕,哈喽啊。”
梁逸听到后,也转过头去,看她裹着单薄的衣衫,正站在风里瑟瑟发抖,他对林果说:“今天是有些冷,别扇了。”
林果刚放下扇子,梁逸又对她说:“不是,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呵呵,生怕被苏夕误会。
够能装的。
林果冷笑一声,起身去逗那只鹦鹉。
苏夕在露台上吹着小风,突然想起有一道物理题不会解,于是,她给班长许彦晖打电话,“班长,我有道物理题不会,你能给我讲讲吗?”
许彦晖可以说是个物理天才,市里的,省里的,甚至全国的物理竞赛,一等奖都被他包揽了,而物理却是苏夕的弱项,所以她发自内心的崇拜许彦晖。
在电话里,许彦晖耐心给苏夕讲了三遍,她死活听不懂,又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他,就说:“我听懂了,谢谢班长。”
许彦晖一下子就听出了苏夕在不懂装懂,他向来热心肠,就问苏夕:“你家住哪儿啊?”
“什么?”
“我去你家吧,给你讲题,顺便一块儿复习功课。”
这年头班长都这么敬业的吗?还带上 门服务的?
盛情难却下,苏夕报出了自家地址,坐在小板凳上等许彦晖的空隙,梁逸上天台抽烟,见苏夕形单影只怪可怜的,他问她:“你都没朋友吗?”
苏夕摇摇头,“几乎没有。”
梁逸不禁叹了叹气,说:“那你人缘儿可真差。”
苏夕也跟着叹气,“是啊,自打转来一中,除了单小薇,我就交了班长这么一个朋友。”
听到这里,梁逸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那晚苏夕被李茉莉欺负,向来和他没有任何联系的班长竟主动给他打电话,难道他们……
在他快要想歪时,班长许彦晖走进了苏夕家的院子。
远远的,他朝苏夕招手说:“苏夕,你家真是难找啊。”
苏夕看都不看梁逸,一路小跑下了露台,在梁逸的全程注视下,笑容甜美的把许彦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