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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对付的不是任斐然,而是你那个庶妹吧?亏你还为人师表,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夏初霁微微皱眉打量着他说:“你跟世家贵族有什么仇?”虽然他的声音很平,但提起世家贵族的时候,她还是察觉到了他语调的变化。
沈颂收起嘲笑,眼中如同黑云压境一般阴沉了下来,高耸的城墙筑起,一副戒严的样子,暗中有弓箭手蓄势待发。
“被我猜中了。”夏初霁勾了勾唇没有再继续说。
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会对所有人都带着这么深防备、才会随时都保持警惕。
不过她能猜到,他一定是时刻都活在危险之中。
这样身上带着麻烦的亡命之徒本该远离的,或许是因为当久了他的老师有了责任感、与他也熟悉了,她有种想把他从深渊里拽出来的想法。
“我原先是个瘸子。”料定沈颂不会说出去,夏初霁开口说,“我那条腿是小时候为了救我庶妹摔断的,后来医治不及时。我一直以为那是个意外,直到后来无意中发现真相。我从前确实是个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现在也是,但——”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不代表大家闺秀就要永远大度,受人欺负。”她温柔的嗓音里带着悠远和一丝复杂的情绪,在混杂着各种声音的街上听起来尤其清晰。
沈颂看着她,见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过坚定和冷然,如同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虽然在旧式被当做是不祥之兆,但拨开那层固有的偏见,见到的是美好。
夏初霁侧头,抬眼,看进他的眼睛里说:“我虽然要找谢熙报仇、要找庶妹和姨娘报仇,可我也要活得很好。”活得比以前好。
到这一刻,沈颂终于意识到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她想要“感化”他。
沈颂移开眼睛,脸上闪过不耐烦:“啰嗦。”
又嫌她啰嗦?
从他的表情上看,是明显的口不对心。夏初霁觉得自己的用心没有白费,看着他已经走出去好几米的背影,欣慰地笑了笑。
之后,想起夏初晴,她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上辈子她没有听说任斐然装成平城轮船公司经理的事。如果说他是“对症下药”,那么一个轮船公司的经理对夏初晴来说吸引力是什么?
“沈颂!你等一下。”一眨眼,沈颂已经走出去一段了,夏初霁小跑追上去。
听到声音,沈颂虽然没有回头,但是脚下的步子却慢了。
见夏初霁追上自己,微微有些喘,他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我想见见那个任斐然。”
“见他?”沈颂嘲笑地说,“送上门去被骗?”
夏初霁点头:“是的。”她想通过任斐然弄清楚夏初晴想干什么。
沈颂由上而下打量了她两眼:“我想想。”
夏初霁也知道这件事要好好计划一下,不能操之过急。
快到宁河夜校门口的时候,他们两人遇上了包海和万柏。
沈颂没有说话,自然而然地跟万柏和包海一起走进去了。
他颂哥不是最不耐烦夏老师吗?怎么一起来了?
万柏想了一会儿,在块进教室的时候拉着沈颂悄悄问:“颂哥,你不是说今天有事吗?怎么跟夏老师一起来了?”
沈颂没看出他眼中暧/昧和八卦,回答说:“就是找她有事。”
看着沈颂径直走向座位,万柏啧了下嘴,若有所思地说:“找夏老师什么事儿还得避开我?”
无意中注意到沈颂泛红的耳朵,联想起前两次,他茅塞顿开,一下子有了定论。
他颂哥怕是情窦初开,喜欢上夏老师了!
夏初霁虽然是他们的老师,但是年纪不大,只比他颂哥大一岁。两人长得都很好看,外貌上是十分般配的,至于身份上……
他颂哥这么厉害,才来留城多久,就已经收服一批地痞流氓,成为这条道上数一数二的大哥只是迟早的事,到时候身份和地位也就都有了。
沈颂坐到座位上后趴下来闭上了眼睛。感觉有一道视线在自己身上,他警觉地抬头,就见万柏在对着自己傻笑。
“你笑什么?”
万柏摇头:“没什么!”
周五傍晚,依旧是从夏家到宁河夜校的路上,夏初霁再次遇到沈颂。
他依旧没有任何寒暄,开门见山地说:“任斐然的行踪已经清楚了。他几乎每晚放学的时候都会开着车在沙田女高隔壁一条街等你庶妹。”
夏初霁注意到夏初晴最近确实是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她对家里的说辞是去同学家做作业。
“你打算怎么做?”沈颂破天荒多问了一句。
第38章 心虚的表现
怎么做?
当然是先弄清夏初晴想跟轮船公司的人来往是为了什么; 然后助任斐然一臂之力了。
其实夏初晴有什么目的; 她大概已经猜到了。
“任斐然有什么动向及时告诉我。”夏初霁想了想,觉得这个“及时”有些困难。
她的父亲和祖母还是不喜欢她抛头露面。平日里除了去夜校外; 很多时候她出门他们还要过问,总不能太频繁出门。可是沈颂他们又不能来夏家。
沈颂像是看出了她的忧虑; 淡淡地开口说:“想要联系你的时候我自然能联系到你。”
这对他来说似乎是小菜一碟。
随后他又说:“马鸣跟任斐然的几个手下已经混熟了,听说你庶妹好不容易答应了任斐然的邀约,是在周六。”
夏初霁点了点头。
今晚又看到他颂哥和夏老师一起来夜校; 万柏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为了给他们多一些相处的机会; 他拉着包海没有过去打扰他们。
周六这天早上; 夏家的人一起吃早饭的时候; 夏显打量了一下三个子女的衣着; 问:“你们今天都要出门?”
夏初晴笑着回答说:“今天约了去同学家写作业,然后一起复习背书,马上要考试了。”
明明只要说一句是去写作业就好了; 后面又偏偏加了两句话。人在说谎的时候下意识会因为想要自己的谎言天衣无缝而加入其它多余的描述。
同时; 她的肢体上也有破绽; 手指无意识摩挲碗口的动作是紧张时的自我安慰。
夏初霁把她的破绽看在眼中没有戳穿。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借口很好。
因为年初犯的错; 夏显现在对夏初晴管得很严,除了上学以及学习上的事情,几乎不让她随意出门。
“我也跟同学约好一起写作业。”夏至温说。
有趣的是夏至温也说的谎话。他们兄妹两人连借口用的都是一样的。
夏初霁猜测他大概是去找那个舞女,也没有拆穿他。
“我约了初云去书店看看。”眉眼间的温柔让她看起来很传统。
夏显这样古板的人最喜欢传统。
“你约了初云?”夏初晴惊讶的语气里带着不满。
夏初霁依旧一副温柔的样子:“怎么了?”
夏初晴没有说话。
她跟夏初云现在的关系没有以前好了,不过听到夏初霁跟她走得近; 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呀!”
旁边夏初霁轻声的惊呼让她回过神。
夏初霁不小心碰倒了面前装满茶水的茶杯,茶水迅速蔓延到了桌子边缘滴了下去,刚好落在夏初晴的裙子上。
夏初晴立即站起来后退,可裙子上已经沾了水渍。
“初晴,实在抱歉。”
见夏初霁拿着帕子要替她擦,她皱着眉躲开了,正想发作,可看到父亲和祖母还在,只好硬生生忍住了。
“我吃好了,先回去换衣服了。”
看着夏初晴离开,夏初霁也站了起来,温婉地说:“我也吃好了。父亲、祖母慢用。”
被忽视的周锦脸色很差,可偏偏自己是个姨太太。
离开饭厅后,夏初霁勾起唇笑了笑。
她是故意把茶水打翻的。
回到院子拿了手包后,她便出了门。
她刚刚走到巷口,就见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开了过来。
车突然急刹车,坐在车上的任斐然头差点撞到驾驶座的靠背上,忍不住问:“你他妈怎么开车的?”
开车的司机无辜地说:“老大,是前面突然蹿出来了一个人。人好像摔倒了,要不要下去看看?”
任斐然抬头望前面看了看,刚好见到摔倒的人缓缓站了起来。
“是个女人,还挺漂亮的。能住在这种地方的都不一般,我下去看看。”
任斐然下车的时候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样子,西装领带很讲究,俨然是个绅士,好像刚刚张口就是脏话的人不是他。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夏初霁抬起头柔柔地说:“我没事。”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任斐然。他长得虽然不是特别英俊,但是也不差,再加上精致的衣着,走在街上足以让人回头。
不过大约是因为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她觉得他这副长相和刻意表现出来的样子十分油腻。
任斐然也好,谢熙也罢,先前根本连长相都不知道的人居然轻而易举地改变了她上辈子的命运。
夏初霁觉得有些好笑。上辈子的自己不问世事、安心在后宅当个大家闺秀是错得那样离谱。很多时候不是安分守己就能得到想要的平静的。
任斐然近距离看清楚夏初霁的脸的时候,眼中闪过惊艳。
“小姐没事就好,不过我的司机因为急刹车脑袋撞了一下,怕是得要大夫看一看。”任斐然脸上带着笑,一点都不像是要找麻烦。
果然是个骗子,谎话信手拈来。
夏初霁假意害羞,后退了两步,看了眼司机,有些慌张地说:“人有事吗?毕竟是我的错,如果有事我愿意赔偿。我是夏家的大小姐,这里就一户夏家。”说到这里,她脸上闪过一丝难处。
她低眉顺眼,端的是一副胆小心善、古板守旧的大家闺秀的样子。
夏家的大小姐?
任斐然眼中闪过惊讶。
“要是你的司机有事就来夏家吧,我还有事,告辞了。”
见夏初霁匆忙离开,任斐然回到了车上。
“大哥,怎么这么久啊?那女人长得比那个夏家二小姐好看多了。”司机盯着夏初霁的背影,眼睛都看直了。
上车后,任斐然立即现了原形,一副市井气地说:“这是夏初晴的姐姐,你说巧不巧!”
“太他妈巧了吧?”司机惊讶地说,“这个夏初霁我听说过,是安平王的前妻。去年因为她丰厚的嫁妆,道上好多兄弟妄想娶她呢!”
任斐然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来,骗这个夏家大小姐可比那个二小姐好多了。”
“可不是?那个二小姐没这个大小姐漂亮,我们下了那么久的套还没完全上钩,而且还是个姨太太生的。这个大小姐就不一样了,你要是能娶了她,那么多嫁妆抵得上我们干好多年了,往后还是夏家的姑爷,前途无量!”司机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太好了。
“可是我们已经先接近了夏初晴。”任斐然摸着下巴说,“先让兄弟观察着这个大小姐再说吧。”
夏初霁刚走出巷子,就遇到了夏初云。
夏初云本不打算答应她的邀约的,可是先前夏初霁过生日,自己白吃了她一顿饭,还带走了蛋糕,十分不好意思。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没办法拒绝这位堂姐了。
“你的裙子怎么脏了?”她问。
夏初霁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说:“刚刚在巷子里差点撞上一辆车。”
“撞上车?”夏初晴下意识往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