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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一些,因为比起人家神色上的斤斤计较,她就显得太过于无所畏惧。
红景试着在很多时候不提起不想起眼前的人,但是每次从其他人口中听闻王曲任何一点新闻都会让自己感慨万千。也总是有一个人是你觉得自己怎么比都比不上,怎么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很多年后,红景才想通,王曲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女子,不浮不躁,不争不抢,不去计较浮华之事,不是不追求,只是不去强求。而后红景发现,淡然地过着自己的生活,不要轰轰烈烈,只求安安心心,这正是她自己一直以来渴望又不敢奢望的。
红景微微颔首。
宽大的房间内针落有声,王曲揉了揉眉退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她觉得自己有些晕眩,刚想开口示意对面的人不用那么干巴巴站着便见到那名叫CeCe的短发女保镖神色异常进来。王曲看了CeCe一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那头火红的短发已经染黑。
如果按照王冠秋的说法,能进魏宅的除了有通天的本事之外便是入地的本领。显然眼前的人本领强大,她有机会进到魏宅、有机会毫无阻扰地进入任何一个房间,有机会在别人毫无防备之下饶人清梦,那么这个人定然很是有趣。
王曲觉得没什么不好,眼前这个能让她一个月无聊的生活稍微有点姿色的人绝对是稀有之物,至少王曲觉得自己遇到了“活生生”的人。
CeCe面无表情地请红景出门。显然红景不容易屈服,她板着脸站在原地。那名女保镖也鲜少为难的尴尬在门口,论以往早该亲自“动手”。王曲勾起嘴角看着眼前活泼的画面,而后见着红景不顾阻力风风火火地来到自己面前坐下。
“你和魏君灏是什么关系?”
未婚妻。
王曲在心里下意识的回答让她自己有些错愕,皱了皱眉,王曲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知道为什么魏君灏一直如此执着,未婚妻?他明明看起来那么厌恶她。
有些尴尬。一方是红景的咄咄逼人,一方是王曲的心神散漫。
“和你又有什么关系?”王曲歪着脑袋。
她无波澜地疑问,并且转移话题的火候也不足够,却让红景着实有些哑口无言。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非得有什么关系,并且非得和魏君灏有什么关系。见红景的神色,王曲心里大致了解一二,眼前的人至少没有外表所见的那样潇洒无惧。
人一旦碰上感情这种东西就显得有些卑微,尤其是毫无保留付出的那一方。王曲对爱情不算懂,但是道理懂。她想,至少她不是爱魏君灏的。
CeCe终是忍不住上前,看样子她是准备强行“请”走红景。
王曲对CeCe摇了摇头。
一大早的清新阳光让王曲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她发现自己身着昨天的衣服,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套了袜子,她的手心磨破皮的地方被用白色胶布粘贴着,大概是正在结痂,并不是那么痛了。随后她突地看见自己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只琥珀雕花手镯。
这是一只很简约大方设计的手镯,手镯里面一片花瓣,像是罂粟。
王曲尝试将手镯取下来,却徒劳无功。她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印象是谁帮她戴上去的。
多少红颜悴,多少相思碎,唯留血染墨香哭乱冢,透明色的手镯真容易教人看醉了。
王曲揉了揉太阳穴,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又闻了什么东西睡得不省人事,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不敢往后多加推想,她有些浮躁,看了眼门口还在僵持的两个人,说:“CeCe,你带我去见魏君灏吧。”
= = =
红景一直觉得自己是魏家独一无二的人,她可以自由出入,可以为所欲为。戒备森严的魏宅几乎连一只蚊子飞进去都要经过地毯式的搜身,就是这样一个地方,红景可以肆无忌惮地从东门到西门,从南边到北边。她自幼因为父亲红洛奇的关系可以自由出入魏家,大一点则仗着魏君灏的默认开始大胆妄为。
但是在魏君灏面前,红景多大的气焰也都会压下。即便是如此,她还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在魏君灏面前这般。
这种独一无二的自我良好感觉至少维持了十年有余。
当一天清晨无意间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导自演之后,红景觉得自己简直是笼子里让人随意逗弄的八哥。她完全只是一个笑话,只有自己以为表演地精彩。她驾车飞速来到魏宅,凭自己一贯的作风找到了那个陌生的女人。
这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一出戏,居然有人拿枪伤了魏君灏!这可比一天营业额上百万来得有趣。
红景看着魏宅门口的大铁门,那么些年了,第一次觉得这里发光发亮。门口的壮汉目不斜视前方,她前一秒还在和他们挣扎。这真是一个有趣的世界,眼前的人完全没有性情的机器却来判断她是个“疯子”?
人会因为有所比较而特意武装自己,红景不否认自己在见到那个王姓女子的时候突然冒出稀奇古怪的想法。这一切都可以解释,谁让魏家平白无故出现一个女人,还可以动手伤了魏君灏的女人。不是机器,并且那么有趣的女人。
红景不否认自己畏惧魏君灏,即使从小一块长大,即使她一贯无法无天。但是她骨子里还是畏惧,或许还有些恨,管他的呢,她和魏君灏从来都不算什么。她眨眨眼看着面前这扇门,这扇十几年都不曾更换过的古董大铁门。魏宅的一切都是破旧的,包括对面那些人,眼前这扇门。
红景曾经在这扇大门前用石子丢过魏君灏。那时他们自一辆车下来,她的恶作剧。小石子飞跃不到魏君灏一米的范围便有人阻挡,然后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魏君灏的脸色大变,周围的保镖齐齐围上。保镖分为两派,三三两围着魏君灏,三三两抵向她。
那时的她足足是一个罪无可恕的贼子,下一秒就有可能上断头台。好在她脸上强装出的无害表情救赎了她,不然她现在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其实她有护身符,可以保自己不死的护身符,不得不说顶着“红”这个姓氏的确给了她很大便利。
可无论如何,红景都知道,在魏君灏面前,她永远是不被信任的。这种感觉很是糟糕,虽然当时年纪尚小,但是她清清楚楚明白了自己在魏家的身份。
这件事情已经淡出脑海很久,久到几乎可以忘记。可是随着今早魏君灏被伤的资讯刻印她的脑海,一并连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全都涌上心头。
随着年龄增长,随着接触渐深,红景逐渐明白年少时自己的无知。魏君灏是不能被伤害的,他是魏家的重点保护对象,是整个走私分子的地下领军人物。而这样一个人居然轻易让一个人拿枪伤了身子,这事传出去不知要激起几千层巨浪。
其实真如王冠秋所说的,别试图在魏宅挑战无法预料的事情。果不其然,她第一次被丢在了魏家大宅的门外。这是一件绝对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也足够丢脸,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充其量只不过稍微打扰了正在睡觉的“陌生人”。又或许这个“陌生人”只是她以为的陌生人。
她突然有些豁然开朗自己这些年存在的意义,简直可笑至极。拢了拢长发发动车子,心情不算糟糕,还算为平淡无趣的生活添加了些许乐趣。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不相信爱情的人跌入爱情,会是什么结果?红景虽然不下十几次从章家大少身上看到笑点,但是对象换成魏君灏,也不失为另一种乐趣。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 = =
大概是早上七点钟左右的光景,宅子里安静地不得了。不过,这里一向安静。
CeCe在前带路。
平滑的走廊像是一个无底洞。
王曲心里杂乱无章,她看着CeCe整齐的短发的后脑勺,这是这个女保镖第一次那么“听话”。
魏宅的大小结构不致于夸张,但绝对容易迷路。大概是特地要营造出这种容易让人迷路的错觉,整个宅子的设计极其的统一却又复杂。
王曲来这里那么久,其实一直没有在魏宅里和魏君灏碰见过面。这个宅子其实不算非常大,可说要见不到一个人还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CeCe将王曲往西南侧带,中间七拐八拐的走廊让王曲忍不住重新认识这幢装饰单调的宅子。
而后终于在下沉花园里见到了魏君灏。
斑马纹路的毯子被压在魏君灏身下,他光裸的上半身让雪白的绷带看起来很是耀眼,缠绕在腹部的绷带上看不到伤口。
魏君灏躺在藤椅上面闭目养神,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无害。相对的,魏君灏身旁那些高大威猛的保镖就有些慎人。
王曲脑海里回忆起王冠秋飞一般离开的场景,他慌张的神情令人惊讶。她很难想象魏君灏对王冠秋的意义,当初她咬着铅笔问王冠秋:“为什么你这个大人要听那个小孩子的话?”
王冠秋只是摸了摸王曲的小脑袋瓜,顿了很久才叹息般地说:“你还小,不懂。”
直到现在,王曲还是不大能理解。
薄纱似的阳光照射下来,王曲屏息站在魏君灏面前,他身边那些虎背熊腰的人看她的眼神中一致写着三个字:不欢迎。这样的距离,王曲清清楚楚看到魏君灏的眼睫毛。等魏君灏睁开眼,似乎整个世界都可以窒息了。
他漫不经心的眼神停落在眼前的人身上,然后向上六十五度。
王曲和魏君灏对视着,僵持着,然后魏君灏说:“找我?”
王曲下意识挺起身子,正打算开口解释,不料身边高大威猛的人悉数往外头走。
魏君灏眼睛紧盯着她,他眼神里让人捉摸不透的语言没有意料中的厌恶,反而多了一丝——耐心。
= = =
学生时代的王曲是矛盾的,她脑子里稀奇古怪的东西侵占着她,她不敢入睡,一旦入睡,所有的人事物便统统跑出来。
王曲自认不是一个心理脆弱的人,但不知是否是丧母给她的打击太大,造成了轻微的自闭。她朋友不多,性格使然让她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接纳任何人。这种危险的信号让王曲一度有些抑郁,好在王冠秋及时发现。
可即便有绝顶好的心理医生,王曲还是很难避免噩梦。
初中时期王曲入睡后经常会梦到凶杀,鬼怪,蛊惑等,她平常不看恐怖小说电影,但却时常做出了血腥的匪夷所思的梦,每每都吓的出一身冷汗。
这种现象止步高中时代。或许是心理医生真的起作用,又或许是王曲真的放开,总之她变得开朗,有了自己要好的死党姐妹帮、明确的人生目标、十足的前进动力。人会因为有人鼓励、有所追求而变得生机勃勃,王曲亦是如此。她开始努力,开始独立,开始像很多人一样过属于自己的每一天。
这一切都应该感谢那位心理医生,王曲这辈子大概都忘不了那个人,一丝不苟的长发,得体的姿态。不过这些年王曲再也没有见到她,夜半想起来不免感伤,为什么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的人可以瞬间拿出放在腰间的匕首。
大概是经历过不好的事物会让人很敏感,敏感地觉察身边的人事物,好的坏的,多的少的。而王曲则过于敏感,敏感的她会对任何人的表情语气无限放大。好比放大眼前魏君灏的眼神。
其实,王曲需要这样的眼神,有耐心,很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