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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僵硬,沈倾城探头想去看是谁,却被他躲开。他松开手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目光闪烁的说:“我去接个电话。”
沈倾城微笑着点头,待他走到阳台,才渐渐敛了笑意,盯着他的背影出神。虽然他躲得快,可她还是看到了模糊的三个字——陈院长。不知为何,她心底隐隐觉得有些东西在发生变化。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许君澜才挂了电话,表情看上去略带凝重,目光复杂纠结。她忍不住出声问:“怎么了?”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眼底各种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块,看不出究竟是怎么了。直到她又问了句,他才恢复平静,略带抱歉的看着她说:“倾城,我可能要回去一趟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沈倾城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紧张的问。许君澜摇头,“不是,就是工作上有点事情,我得马上回去。”
“那你赶紧去吧。”许君澜什么都没说,只静静的看着她,目光平静如水,可就是这一眼,却让沈倾城的心里开始发慌。他点点头,轻声‘嗯’了句,转身就开始收拾行李。
她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动作不急不缓地将昨晚刚拿出来的衣服一件件的塞回行李箱,忽然有一种,他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的错觉。
程正最后还是离去了,苏瑶刚醒来听到这个消息,不过一秒的时间,再次晕倒在了另一间病房。沈倾城死死的抓住门框,看着门内一个个人扑倒在床边嚎啕大哭,程乐溪也禁不住打击晕了过去。而在病床的另一边,那抹身影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是如同死寂般的安静,像是感受不到周围喧嚣的一切。
没有人过去劝他,也没有人因为这个而有丝毫动容,只有她知道,这个骄傲一世的男人,究竟是有多敬爱程正,才会为他跪下自己从未弯曲过的膝盖。
之后就是后事的忙碌,那些曾经在程正床前痛哭流涕的子孙儿女,如今却为了财产开始不顾一切的撕破脸皮,对顾子卿和程乐溪更是横眉冷对,生怕他们会为了挽救‘景荣’而独吞这一切。
开追悼会的那一天,B市开始下雪,所有人都举着伞站在墓地前听着那些辞藻华丽的祷告词,唯有顾子卿什么都没拿,只着一身黑色,站在人群中,一言不发的看着墓碑上程正微笑着的脸。
之后所有人离开,顾子卿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沈倾城和苏芯亦对视一眼,后者点点头,示意她小心一点,便跟着沈易哲走了。
她举着伞走到他身后,因为身高相差太大,她不得不费力的往上举,才能为他遮住风雪。寒风冷冽,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恍惚间就听到旁边低沉悲痛的声音:“你说,他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所以就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让我见到?”
沈倾城摇头,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根本看不到,刚想开口,却又见他直挺挺的跪了下来,神情庄重肃穆的,在程正的墓前磕了几个响头。
一声接着一声,闷响砸进她的心底,痛得她险些哭出来。她死死的抓住伞柄,拼命克制才忍住没让自己冲上去抱住他,求他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晚上回到程正的家,顾子卿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目无焦距的看着院子里的石椅石桌,眼前浮现出小时候程正教他下棋的场景,很多年后,他长大成人,而程正逐渐老去,两人再交手,竟是棋艺相当。
他想得出神,身边有人坐下,安安静静的陪着并未说话,可那气息太熟悉,不用言语他就知道是谁。他想起程正当初对他说——“沈丫头是个好姑娘,你要是有心思,那就好好待她,如果没有,那就不要耽误了人家。”
他最尊重敬爱的人,曾告诫他看清自己的心,珍惜眼前人,可到最后,他不仅把她弄丢了,还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外公。
“外面冷,顾子卿,你进去休息一下吧。”
他没说话,转头眼神专注的对上她的视线。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黑而深,却开始发亮,她在他的眼睛里只看到自己的倒影,仿佛天地之间他只看得到自己一个人。
眼前的光渐渐变得模糊,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却只感受到一个冰冷的怀抱,他倾耳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了一句话,声音低缓哀沉,短暂的发音,却像一个个滚烫的石头,熨烫着她的心。
几天之后,财产问题终于解决。除了顾家一分钱没拿,把自己的那一份全数给了苏瑶,其他人都拿到了自己应得的一切。
回到L市,万家欢乐迎接新年的到来,而在顾家,却是悲寂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看看橙子多么的勤奋,第二更又来了。
天使们给点力啊,第一更点击这么少,评论寥寥无几,你们这么不积极让橙子怎么有动力在满课的情况下抽空努力码字给你们双更呢?
离正文完结又进了一步,快快告诉橙子,你们激动不?!
晚安,如果今晚评论超过十个,明天再次双更!!!
第66章
新年热闹的氛围里,一直接连不断发生糟糕事件之后,正月初七,法院正式宣布‘景荣’被告涉/黄的罪名不成立。各类媒体开始采访,新闻接二连三的爆出,全都一改当初对‘景荣’泼下脏水时的幸灾乐祸,对其大赞特赞。
沈倾城那悬着的心终于在看到新闻的那一刻,彻底放了下来。也许这是程正离开后,唯一能够让顾子卿重新振作起来的动力。她拉开窗帘,外面灿烂的阳光散落进来,她闭上眼,感受那一丝丝温暖,新年过后,又到了离开的季节。
顾子卿,这一次,是真的再见了吧?
许君澜约她晚上见面,正月初十。她记得这个日子,是他的生日。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化了妆,甚至还一改自己以往的风格,穿了裙子,很美的装扮。因为想给他一个惊喜,沈倾城跟他说好自己坐出租车过去,让他不要来接。
他没有拒绝。
晚上六点半,沈倾城如期搭上车。人刚坐上去说出目的地,包里的手机就响了。她以为是许君澜打来的问她出发没有,谁知拿出来,上面却是顾子卿的名字。
她犹豫了片刻,手指刚要滑下挂断键,铃声却陡然消失。她动作僵在原地,忍不住勾唇自嘲的笑了笑,谁知一秒之后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急促而震响。她突地改变了决定,手指一偏滑下了接听。放在耳边,里面传来的却不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喂,你好,请问你是这个手机主人的朋友吗?”是一个很陌生,但听起来很年轻的男人。沈倾城一愣,下意识的绷紧了神经,艰涩的‘嗯’了声,不等对方说话又急切的问道:“请问他怎么了?”
“是这样的,这位先生他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这里喝酒,现在喝得烂醉如泥,我听见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所以就翻到您的号码打给了您,请问您现在方便过来把他接走吗?”
沈倾城心下一沉,刚想答应,却忽然瞥见出租车上的时间显示,很快就要到七点,和许君澜约定好的时间了。她咬咬牙,想起那天洛清欢说:他的胃实在太脆弱了,要是以后不好好顾着,估计真的要废了。让对方把地址告诉她,挂了电话就对司机说先去‘TM会馆’。
司机闻言很是惊讶,善意的提醒了她一句:“姑娘,这个地方跟你刚刚要去的地方隔得很远啊,来回一趟就要几个小时,你确定要去?”沈倾城重重的点头。
她没办法说服自己放任他不管。
到了‘TM会馆’,沈倾城一进门,就有一个年轻的男侍者迎了上来,礼貌的询问:“请问您是沈倾城小姐吗?”她点头,“他在哪里?”
“请跟我来。”男人礼貌的伸手引着她往包厢里走。‘TM会馆’是一家私人的酒吧,老板是朝阳总裁林珈翊,沈倾城以前并不知道,直到南歌和秦以安在一起之后,她听南歌说起,才知道原来林珈翊是秦以安的表弟。
这奇巧的世界和人生啊。
侍者领着她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包厢,远离了吧台的热闹和喧嚣,走廊上安静得只剩下脚下高跟鞋根与地板相碰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她推开门,屋内亮着昏暗的灯光,那个身高腿长的半趟在长沙发上,身子微微蜷缩,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酒瓶,开的,未开的,都有。她慢慢的走过去,那深皱着眉头捂着肚子的人似乎听见了声音,迷迷糊糊中抬起了头。
沈倾城在他面前站定,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眨了眨眼,呆愣了一会儿,又眨了眨,随后苦涩的笑了起来,低头叹气,喃喃自语道:“真是出现幻觉了。”说着,伸手又要去拿酒瓶。伸出去的手冷不防被一只柔软温暖的小手握住,那触感太过真实,他愣住动作,连头都不敢抬,生怕这一抬头,眼前的人就不见了。
“顾子卿,你不要命了吗?”
直到听到她忍着怒气厉声责骂自己的声音,顾子卿才恍然惊醒,反手将她的手握紧掌心,用力一拉,双手紧紧的抱住她的腰,好像真的怕她会突然凭空消失。沈倾城微蹲着身子,她没料到他会突然使力,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挺挺的往前倒去,正好压在他的身上。
他睁着微醺的眸子盯着自己,周围昏暗的灯光加上两人过分亲密的姿势,气氛顿时变得暧昧不明,空气里的温度渐渐升高,她禁不住与他对视,脸微微发红,偏开头就想挣脱掉他的钳制。谁知她刚一动,顾子卿一个翻身,就把两人的位置调换过来,一只手还不忘护着她的头。
“别动。”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沙哑低沉。“是不是你?”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那一句别动让她瞬间心安,那她也许永远也不会听出他后面那句没头没尾的话里,深藏着的颤抖和恐慌。她的心为此狠狠的颤动了一下,像被人狠狠的揪着,无法跳动,疼得她脸色瞬间变白。
搁在他肩上的手慢慢的换了方向,她不敢抱他,可又为他心疼的厉害。只好像安慰小孩子一样轻拍着他的背,柔着声音回答他:“是我,顾子卿,你没有出现幻觉。”
话音刚落,她感觉他的身子立刻松懈了下来,那是一种一直处于高度紧张和害怕的情况下,突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突然心安的感觉。搁在她腰间的手渐渐缩紧,可他仅仅就是这样紧抱着她不松手,再没有其他逾越的动作。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很暖,周围很安静,她听着耳边传来他强有力的心跳,听着他平缓轻浅的呼吸,忽然就觉得很心安。没有其他更亲密的动作和接触,只是简单的拥抱,就像拥有了彼此,仿佛这样就能到达地老天荒。
很陌生,却又是很熟悉的感觉。
好像在很久之前,他们就该是如此亲密的相处。
渐渐的,他似乎是睡着了。沈倾城试着轻声叫他的名字,可没有动静。她被他压得难受,身子不由自主的想活动一下,身上的却似乎感受到她的挣脱,长腿一动将她的双腿用力压住,两只手抱她抱得更紧了。
很孩子气的举动,她无奈的撇撇嘴,可嘴角笑意掩不住,心里有一处为他柔软得一塌糊涂。
迷迷糊糊间,沈倾城也感觉眼皮沉重得厉害,内心挣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