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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暗暗叫苦,不知道彦一在想什么。
“你好,彦一。”封信说,“我叫封信,是个医生,彦先生给我看过你的病历。”
他朝彦一伸出手来。
“封医生是C城名中医……”彦景城插嘴向彦一介绍道。
“你就是封信?”彦一突兀地说,手指朝我一伸,“安之说的那个封信?”
封信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收回手来。他这一夜肯定没休息好,但他的眼里仍有蓝天。
“我应该……就是那个封信。”
我脸上腾的一下发起烧来,虽然我自问是个不多嘴的人,但此时也好想问问这诡异而混乱的组合是怎么回事。
“好,我去和你住。”彦一又石破天惊地丢出来一句。
都不需要寒暄,也不必猜测理由,彦一的世界有时简单如儿童,却让人不忍加害。
封信却一点儿都不意外的样子,含笑点头:“好。”
只丢下一脸乌黑的彦景城,仿佛变成局外人。
他们三个最后怎么商量的,我不得而知,因为我被彻底醒了过来以后好奇心大作的七春拖进里屋不分时机地拷问“关于三个男人的变态关系”这种话题,好不容易脱身出来,却看到屋里已经没有了那几个人的踪影。
手机上有一条封信发来的短信:“不要担心我,我是来看看你昨晚休息得如何。晚上来接你吃饭。”
这一刻,我感觉昨天的种种,都如幻梦,消散无影,仿佛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
封信,他是温暖的,他是万能的,他是我的发光少年。
陷害与阴影,恐惧与退缩,都如浮尘,不会沾染他的心。
我甚至怀疑昨夜听到的那一句他对何欢说的话是我的错觉。
只是后来,当我目睹封信真正的脆弱与崩塌时,我才知道,我当时的这些喜悦是多么可笑而自私。
它不过是我用来催眠自己的安慰剂。
因为我害怕,所以我轻易相信了那些阳光的美好的表象,我竟然希望封信是神,刀枪不入,风雨无惧。
我竟然没有想过,有一种人,骄傲如他,在受伤的时候,也能强忍疼痛,不出一声。
他确实是我的发光少年,只是他的发光,不过是笑着忍疼。
而那时,我只是欢喜地为他的状态而安心,我着手开始实施我的小计划。
我打电话给妹妹若素。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身怀六甲的若素大梦初醒的呢喃声:“老姐……你知不知道,在上午吵醒孕妇是罪恶的……”
“我亲爱的小马车还好吗?”我懒得接她的茬,笑眯眯地问。
小马车是若素和何欢给肚里的孩子取的爱称,来源于最近若素的胎动格外厉害,用她的话来说,简直日夜不停地动。
为了安抚调皮的宝宝,金牌大律师何欢不得不每晚趴在爱妻的肚皮上唱童谣:“我亲爱的小马车呀,你若是乖乖的……”
然后,他们就共同决定给宝宝取个乳名叫小马车了。
我第一次听到若素跟我说这个决定时,笑得差点儿内伤。不知道小宝宝是男是女,但总觉得他(她)长大一点儿能听懂自己的乳名后,会为自己的天才爹妈的思维而哭的。
果然,一提小马车,若素就来了劲儿。
“可不乖了!”她告状,“昨天晚上又闹到半夜,从东滚到西,从西滚到东……”
她叽叽咕咕地分享着做母亲的喜悦与埋怨。
我陪她聊了一会儿,然后和她提起我的事。
“你这几天找机会问问何欢,我想拿到那对失去孩子的夫妻的地址,他参与了调解,应该能拿到。”
那天就是若素通知我出事了,我才及时赶去,所以事情的大概她也了解。
“姐你想干吗?这事有何欢封信他们自己处理,你就不要掺和了。”
“放心啦,我见过他们,就是想和他们再见一面聊一聊,我觉得何欢封信都不会直接告诉我的,所以拜托你啦,只要打听到大概住哪个镇哪个村就行。”我说。
她犹豫了。
“若素……”我哀求。
最终,她还是答应了。
第二章 Flower·秘密
'楔子·姚姚的秘密'
在我们终于相遇以前,我们都是孤独地生活着。有时一个人看云,有时一个人看树,有时唱歌。也许时间漫长得你以为那场命中注定的相遇再也不会发生。
风安堂出事那天,姚姚刚好开车路过那里。
虽然她清楚这场变故的源头,但是,恰好看见这一幕,仍然有些震慑迷茫。
和封信做了几年面子夫妻,她就算与他回归陌路,但多少知道,封信把他的职业尊严看得很重要。
她并不能确信这个方法能击垮他,但和以前的每一次针对他的小伎俩一样,她只是不甘。
不甘他就这么从她的生命中走掉,不甘她的每一个夜晚,心都像空了的城池,徒有晚风经过,冷冷地响。
她想,她身为封太太的那几年,虽然也不快乐,也不曾被爱,但至少回忆起来,比现在温暖。
因为知道无论怎样做,在合约期内,那个有信义的男人会守在门外不离开。
但他也够无情,时间一到,说走就走,于是现在,连这一点儿虚假的安慰都不再有了。
她其实清楚她是从小被娇纵惯了的女孩儿,掌握重权的父亲视她如珠如宝,几乎到了宠溺境地。
所以在遇见小圈圈的爸爸以前,她的人生几乎不曾尝过输。
没有人教她该怎么面对输。
离开圈圈爸爸时,她还能装作强硬的洒脱,是的,是她先不要他的。
但是,封信是她的再次劫数,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她突然不想再装了。
就像儿时她永远是小伙伴中的公主,她想要的玩具,都要拿到,一群人玩游戏,她必须是制订规则的那一个。
她才不管是用什么方法。
她知道很多人因此讨厌她,但那又怎样,至少她次次如愿以偿。
只是有一点儿意外的是,那个香港商人彦景城,竟然下手如此迅速。
身为某金融机构的年轻掌权派,她免不了要经常和各类企业高管打交道,各种复杂利益纠缠,各种人际轻重判断,从小跟着父亲浸淫官场的她深谙技巧,绝对是新生代实力选手。
彦氏集团在C城开展各种投资项目已有二十多年,和政府的关系亦盘根错节,非同一般。近年来,董事长彦景儒退居二线,他的弟弟彦景城代替他打理重要事务,没少往C城跑动。而她则在半年前与他相熟。
那个看似儒雅的男人,不是普通人,这是她对他的印象。
可是有一日,他竟面带失落地提及他在C城的一个投资计划停滞良久无法推动,原因是一块关键的地皮原本以为志在必得,结果竟怎么也搞不定。
她稍一询问,就意识到他说的地皮竟然是封家的医馆风安堂。
当了封家几年挂名媳妇,封老爷子那点儿倔强和理想,她也知道一二。
封信是个极其孝顺的人,且对名利之事看得淡漠,不见得会被金钱打动。
风安堂那个地段现在寸土寸金,如果能够开发为其他的商用建筑,确实值得投资商们大费一番周章努力。
她猜想近年来打过这块地皮主意的,肯定不止彦氏企业。
只是封老爷子虽然出身民间,却是享受国务院津贴的国宝级中医专家,身后更有大批指定由他保养身体的高级政要,封信也是后起之秀,这几年代爷爷出诊赚得不少人气名声,这祖孙俩看似普通,却绝非强权能动的人物。
因此,被钉子生生碰回去的估计也不少。
只是这彦景城,倒也够执拗。
她心念微微一转,脑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
她假装端起茶杯饮下一口热茶,却感觉自己皮肤有点儿异样发凉。
她听到自己对彦景城说:“其实开医馆的,都是靠口碑,这家医馆这么难动,大概就是名声太好了吧。”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几句话来,但对方立时目光一闪。
像他们这样的人精,哪里需要把话说明。
然后,就是她碰巧路过时看到的那一幕发生。
隔着一条街,她看不清楚,但知道是有人闹事,也听得到有人在扯开嗓子哭。
还真像那么回事。
她心里微微冷笑。
她不知道封信遇上这样的事会是什么反应。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己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她只是,讨厌他在她面前永远的平静。
她不能平静,他凭什么。
就在她准备摇上车窗离开时,一辆熟悉的银灰色轿车突然开进了闹事现场。
是他来了吗?
她的心里突突跳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车。
直到那车停下,门打开。
一个个子很高的黄头发男人从那辆车里钻了出来。
竟然不是封信。
她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样,定在了那一头金发下那张恍若隔世的面孔上。
玩世不恭的笑容,吊儿郎当的气质,仿佛对整个世界都满不在乎的脸。五年了,他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变化。
她全身冰凉,咬紧牙关,控制着身体的微微颤抖,几次想要按下降车窗的按键,居然都失手滑开。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男人,能让她比见到封信更加失常,那么,就是这个人。
封信于她,是一场绵延的大雨,她深深淋透,从身到心感到寂寞荒凉;
而这个人于她,是一柄带血的剑,她从一个骄傲天真的少女,变成一个失心妇人,就是从他对她的一剑挥来开始的。
他是绝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点的人。
慕成东。
6.时间魔法的快乐与悲伤
“董大成?没有这个人。”
“对,这里是清水村,但没有听过这家人。”
“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这里没有哪家人我不认得的,肯定没有。”
“死掉的小孩子?呸呸呸,走开走开,大过年的不要这么晦气!”
原本还算语气和善的乡亲脸色大变,气呼呼地一把把我推了出去,我绊在门槛上,差点儿重重摔倒。
我垂头丧气。
我已经不甘心地问遍了整个清水村,村里人已经从开始的好奇变成厌恶。
他们众口一词根本没有叫董大成的人和他的一家。
而清水村,这是若素给我的那对在风安堂闹事的夫妻的地址。
我拿到地址那天已经是大年初二,虽然过着年,但我却不敢多耽误一秒,立刻瞒着父母和封信联系了一辆出租车,初三一大早就送我下乡。
这个时间找到一辆车愿意出城极不容易,虽然出了高价,但司机师傅仍然一路板着脸,想来是他并不想接这单,却有不得不接的理由,所以心有怨气。
我赔着小心,用手机帮忙导航,开了三个多小时,吃了不少苦头,终于找到了若素说的村庄。
可是未曾想,却完全打听不到任何线索。
是若素给的地址出了错,还是另有隐情?我不得而知。
我茫然地在村里晃过来晃过去,不甘心地想再问问人。不知不觉中,时间流逝不少。
等我终于承认失败,又沿原路好不容易深一脚浅一脚回到下车的地方时,竟然发现车不见了。
这个小村的位置距离大路遥远,出租车在很远的地方就无法寻路,因此我只能下车沿田间小道步行前往,和司机约好了在路边等我。
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车和人的踪影。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