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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孖看着她背影进了课室,才静静离开。
一回座位,小妹随即被一群人团住。
有人尖叫:“程意!他居然跟你讲了……四个停顿,五句话!”
小妹:“……”
隔这么远都听得见??
又有人问:“从实招来,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天!我记得了,你好像每周末都和他坐同一路巴士的!”
一个爆料,引发无限的“哇…………”叫。
吵得小妹耳朵痛。
她将作业本拍书台上,解释:“我和他是旧街坊,从豆丁的时候就认识了。那路巴士有许多锦中学生坐,不止我和他,况且我们在不同站下车。”
在锦中呆了不出一个月,小妹早听说自己的二姐和旧街坊大孖是楼上初二年级的人物。
一个带疤学霸,一个高冷学霸。
每每谈起二姐,那些人总用同情的口吻说:“好可惜,明明五官很标致,皮肤又好,却被那道疤毁了容。如果她没有那道疤,又瘦两圈的话,肯定是级花!”
小妹听见后心里堵着堵着不舒服。
不过开学前大姐提醒过她,在锦中若碰上关于二姐疤痕的闲言闲语,不要理会。
越理会,越在乎,二姐会越介怀越受伤。
而聊起大孖时,那些人会兴致勃勃:“好酷!昨天在饭堂撞见他,连拿着饭盒排队买饭的样子都特别帅啊——!”
小妹就:“……”
和孖仔相识六七载,自小玩大,她不认为大孖是个“酷”的人。
他只是相对于开口说话,更喜欢摆脸色罢了。
况且他说话直,容易得罪人,这个“人”指小妹,小妹宁愿他闭嘴。
可在外人眼里,大孖沉默寡言,待人冷淡疏远,成绩牛,学生会副部长,偶尔上场打打篮球入个樽,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皮肤白净,个子高高瘦瘦,自自然然成了爱幻想的小初生的梦中男神。
据闻去年,有关注大孖的女生发现他每周末都与隔壁班的带疤学霸“出双入对”坐巴士放学,于是他俩的绯闻产生。
有好事者专程去问二姐,二姐否认之余,亦解释了她与大孖一同坐车的原因。
加上有人认为二姐虽然也是学霸,但始终脸上带疤,大孖怎么可能和她一对?
不合理。
绯闻便渐渐淹熄。
而小妹入学后,每周末也是随二姐和大孖坐巴士回家。
这是大姐在暑假与大孖沟通过的,托他“关照”两个妹妹,就像小学时一样。
大姐私下对二姐说:“三个人坐的士也划算,比坐巴士舒服。需要的话帮大孖付的士费,别小气,人家是个照应。”
不过二姐和大孖向来依时出行,未有过急急忙忙要坐的士赶时间的情况,俩人一直是巴士的长客。
之另外,说是说一起坐车,可实情是他们很少坐得近。比如一排两个座位的,二姐坐一个,大孖会在前后左右找位,就不坐二姐旁边。后来通常是小妹和二姐挨着坐,大孖就哪里有缝往哪里塞。
坐得远,交流的机会便少。一般下车的时候打个招呼,就没了。
在学校也是,碰见的机会不算多,遇上了也就打个眼色,几乎不怎样说话。
说什么呢,难道问“吃饭没”这么蠢?抑或“考试怎样”这么严肃无聊?
不的不的。
所以这天晚自习大孖过来班集点名找小妹,还说上话递上东西了,才意外地引起外界剧烈反应。
更意想不到的是,在小妹否认了自己与大孖有特殊关系之后的那个周末,放学前,一个平日文静胆小的女同学过来找她,瑟瑟缩缩递去一封信,诚心诚意请求:“程意,你和梁崭是旧街坊吗?拜托你帮我把信给他。”
小妹接过去看,粉红色的信封面写着“梁崭收”,封口处贴了个……红色心心??
原本一头雾水的小妹:“…………”
第121章 第 121 章 捉虫
周六放学,大妹小妹在锦中外的巴士站等。
等了有二十分钟,仍不见大孖身影。
小妹摸着裙子的口袋,一直浑身不自在。
她对大妹说:“二姐,不如我们先走吧,都过了两辆巴士了。”
大妹捧着小笔记本在看,没抬头,说:“不好吧,他出来见不到我们,会误以为我们未走而等下去的。”
小妹后背抵住站牌,一下一下踢着脚尖,“其实我们这么大个了,不用每次都和他一起走的。”
大妹依旧低着头看笔记,“话是这样,但旧年他陪了我一年,现在因为你来了就不需要他了,好像过河拆桥。”
小妹:“问题是我们一不一起走有什么区别?反正都不讲话,又不同站落车。”
还要帮忙传情书,别扭死了。
大妹看向她,笑道:“安静也是一种陪伴,就当还人情。”
小妹:“……”
又等了十分钟,学生走得差不多了,巴士站没什么人影,大孖才大步大步跑过来。
他微微喘气,站在俩姐妹前解释:“老师临时留我,不好意思。”
大妹:“无事,走。”
她带头上了候客的巴士,小妹大孖尾随。
上车投币,一人两元,大妹却找不到零钱,“奇怪,我明明放好的。”
她正要解下书包翻找,最后面的大孖说:“我有。”
话间,他稍稍往前倾身,将跟前的小妹轻轻推一推,伸手至投币箱哗啦啦投了一爪硬币。
巴士车门处有两级台阶,小妹比大孖站高一级,他推她时,她的肩背似乎碰到他的肩膀。
细微的触碰产生了巨大的凝固力,小妹入了定般不会动了。
前面的二姐朝她身后的大孖说:“那谢了,回去还你。”
身后的大孖:“不用。”
就中间的小妹没有反应,大孖拿手悄悄拍了拍她的腰间,轻声道:“走啊。”
他吐出的气从她耳背拂过,痒痒的,温温热热,小妹整张脸都在发麻。他的手拍过的地方也迅速起火,烫至全身。
司机启动巴士,换了个档位,蓦然“咔咔”一声将小妹吓回了神。
她匆匆往车厢内走,在二姐旁边的位置坐下。
人不多,这里又是始发站,车厢内有一半空位。
大孖就在俩姐妹的过道对面坐了下来。
巴士动了,由缓至快向下一站出发。
车外三十多度的高温威胁不了在车内享受着空调的慵懒乘客,一厢安静无人说话,除了司机在听中午时分的讲故台,抑扬顿挫的讲故声将人带进古旧时代。
大妹脑袋枕着车窗昏昏欲睡,小妹眼睛一直睁着,精神却不见得多勇猛。
对面的大孖一条腿伸至过道中间,蓝色的校服西裤缩至脚踝之上,露出一截黑色的中筒袜子。
他眼望前方,状似在专心听故,不见动静。
过了三个站,乘客有上有落,人数基本不变。
小妹下定决心,将裙袋的情书掏了出来,一递,递到过道对面的大孖面前。
大孖低头看了看,眨眨眼,再扭头盯向小妹。
小妹假装看着前方,余光则不遗余力地扫瞥大孖。她没法瞥清他的表情,只可以肯定他看到信封上的红色心心。
哪怕第一次接触,他也必然明白这代表什么。
这么多年的卡通片不是白看的。
小妹说:“我同学给你的,拿着。”
她分不清自己是压着气还是压着嗓门,反正话声很低。
但过道对面的人听见了,并且怔了怔。
小妹又说:“这女生平时很乖,生得也不错,白白净净的。”
话到最后,她咬咬门牙。
然后,手递了半天,信没被取走。
小妹扭头看去,堪堪撞上大孖的目光,愣了愣。
大孖斜眼盯她,一动不动,嘴唇抿成一条线,脸颊有些绷紧。
这是小妹有史以来见过他最严肃的表情。
她莫名被他盯得心虚,扬扬手,“快拿着!”
大孖盯了她好一会,才失笑道:“你是不是傻?”
他一笑,小妹更莫名了。
这好几年来,她见过他笑的次数不多,其中有次是他们最后一次在除夕一起去派贵人,孖仔将收获的利是钱全送给她和二姐了,他们在街口树底数完钱,小妹笑哈哈说“我是个大富婆”时,个个都笑得特别开心,包括他。
可眼前他的笑摆明不是因为高兴,而且有点点……嘲讽??
小妹怼回去:“你才傻,你以为我愿意做这么蠢的事,再有下次我肯定拒绝。这次我是答应人家了,你帮我完成任务。拿着!”
她又递了递手。
大孖不再说话了,收腿抬身往窗口位挪。下一秒,某位大婶在他原来的位置坐下,隔开了小妹和大孖。
小妹:“……”
她将信收回裙袋里。
余下的车程大孖一直扭头望窗外,安静如画。
巴士到涌口站,小妹起身往车门走时,以秒速越过大婶将情书塞进大孖怀里,再以秒速下车。
被人无视的大婶瞥见信封上面的红色心心,低低“呵”了一声。
大孖:“……”
大妹睡了一路,下车时没醒透,迷迷糊糊地压根不清楚小妹的小动作。
这个周末程心没回家,事实上除了十一那个假期,她没回过家。
中午大妹小妹在厨房煮饭,洗米的小妹忽然问:“二姐,你有无收过情书?”
切菜的大妹:“啊?无。”
小妹:“那你有无写过情书?”
大妹:“都无。怎了,你收到情书?抑或给谁写了?”
小妹连忙摇头:“无无,随口问问。”
大妹笑:“大姐讲过,交男朋友要请她饮冰的。”
小妹:“我记得。”
想了想,说:“那大姐在大学有交男朋友吗?听讲大学可以拍拖的,夜晚有很多情侣在湖边啊在树下啊卿卿我我。”
大妹好笑:“谁教你这个词的?还卿卿我我。”
小妹答非所问:“你猜猜大姐在大学会不会收到情书?”
大妹很笃定:“会,大姐又靓又聪明,好多人喜欢她的。”
这个问题并没有在俩姐妹的私下讨论中消化,没多久小妹就直接问程心要答案。
“大姐,你在大学收过几封情书?”
程心:“……”
她将手机拿离耳朵,把通话音量调小了一点,放回去耳边,反问:“无端端问这个做什么?”
小妹:“快讲啦,多少封?收到一封请饮一次冰!”
程心哈哈乐:“那我请你们饮两次吧。”
“啊?真有??才两封???”
“不然呢,大学里百花盛放,你大姐我收到两封已经很犀利了。”
开学两个月,程心收到两封情书,一封自己班的,一封同专业隔壁班的。
程心没理会,幸好对方也不见得多执着多喜爱,说不定情书都是群发的,撒网捞鱼,所以她也没惹来纠缠与麻烦。
据她所知,同宿舍的温静静和于丹丹也收过男生的表白,而且数量不少。
温静静看上去恬静婉柔,与她表白的人爱用含蓄的手写情书。
于丹丹爽直,没耐性看字读信,于是男生们干脆当面向她表白。
温静静收到情书如何处置,她没在宿舍聊过,而于丹丹听完人表白,抬手就搭着人家肩膀去饭堂,“走!喝得过我,我当你女友!”
然后回到宿舍叫嚣:“没一个男的喝得过我!全他妈是弱鸡!无敌最寂寞!!”
听闻她因此结交了一帮哥们,逢夜里没课,就出去疯。
这天晚上她难得窝在宿舍。
“哟,于大美女怎么没节目了?居然躲在宿舍浪费青春,这不是你的风格。”温静静坐床上,对着小镜子照鼻头,阴阳怪气地调侃。
于丹丹趴书台上剪鼻毛,说话一截一截的:“我在,闭关,准备,出大招。”
程心用肩膀夹着手机,下了床出去外面走廊,问手机对面的人:“听见吗?喂喂?信号不太好。好了?”
她披了件薄外套,倚在走廊栏杆看楼外撑着雨伞来往的人,与郭宰通电话。
郭宰笑说:“好了,现在声音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