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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
彭丽第一个给建议:“找她赔啊,犹豫什么。”
李珍叹了口气:“萧靖连宿舍分摊的费用都不愿意给,何况我这副眼镜……暑假特意去省城配的,一共花了558元。”
何双跟另一位舍友冯娟倒抽口气。冯娟说:“妈呀,好贵啊!我这副在县人民医院配的,才130。”
李珍:“我散光五百几度,不去省城配不出来。”
冯娟乍舌,“阿妈话我近视眼败家,原来有更败家的。”
“我散光是天生的,每年都要去省城检查配镜,来来回回加上水脚费至少花上千元,”李珍哽咽了,“我也不想……”
走廊亮着暗黄的灯,将每个人的脸照得枯黄。下面的操场黑压压的,像一口古井般安静。
“这事我们别单独讨论了,”好一会,程心开口,她记不得上辈子有这么一桩事了。“舍长,你私下去问问萧靖吧,听听她的看法。”
何双为难了:“万一她不认怎么办?吵架我肯定吵不赢。”
“我跟你去!”彭丽自告奋勇。
程心拦着:“算了吧,你去的话这事没完。”她对何双说:“我跟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将前面的三十几章修了一下,没有大的剧情改变,但发现很多错别字与语句不通,真是辣大家眼睛了……'允悲'
第37章
第二节晚自习打铃了,何双借班长之利将萧靖喊走。
萧靖的学习安排向来紧密,无端白事被打断自是少不了腹诽,出去后见到程心也在,心里更是困惑又不爽。
走廊尽头,厕所外面,萧靖站在何双与程心的对面,姿态防备,也不主动张嘴问事。
何双呼了口气,将李珍眼镜被弄烂的事详细讲了一遍。
萧靖好笑了,“所以?”
何双鼓着劲说:“李珍想你赔她……”
“开玩笑!”萧靖随即打断,“她是不是姓赖的?赖我了?我没有碰过她的眼镜。”
“但眼镜在你床上烂的……”
“那眼镜还是在宿舍里烂的呢,是不是全宿舍的人都要负责?”
萧靖拔高声线的反驳堵得何双无助地望向程心。
程心背靠栏杆,没什么情绪问:“你知道李珍的眼镜放在你床上?”
“知道。”萧靖仰仰下巴,“我收拾床时看到的,她当时已经走了。我本来想帮她带去课室,但后来没有。幸亏没有,否则我怎么说都水洗不清。”
何双:“真没碰过?”
萧靖激动了:“如果你们摆明不信我,何必浪费我晚自习的时间?不是我做的事,休想逼我吃死猫!”
她又说:“况且,我还没投诉李珍,她就恶人先告状?她自己没有床吗,为什么老把东西放我床上?一时食物,一时衣服,一时又眼镜的,乱扔乱放,出事了又赖到我头上!”
何双:“因为你的床靠近她的斗柜,她收拾斗柜时就顺手……”
话到这里时,本来气冲冲的萧靖脸色略略一变。
她没有理会何双,反倒不太肯定地自言自语:“我收拾斗柜时,往床尾扔过书包。”
宿舍斗柜的排序是从下往上的,所以5、6号床的斗柜在最高层,程心与萧靖使用的时候必须要用垫脚凳,戏称“高人一等”。而萧靖的书包是名符其实的书包,里面除了书就是书,沉甸甸的。她若站在垫脚凳上往自己的下铺床扔去个书包,那撞击力可想而知。
何双想了想那个画面,有所发现,“会不会是你的书包砸中李珍的眼镜了?”
萧靖抿抿嘴,眉间隆起,不接话了。
虽然是晚上,天空的浮云却清晰易见,估计明天会是个大晴天。
走廊里安静了好一会,才又有人说话。
程心对何双说:“其实萧靖讲得对,我们都有自己的床柜,东西不应该乱放,万一出了意外,像这次,真不好说对错。”她继而看向萧靖:“我们不是不信你,逼你吃死猫什么的,只是有疑惑了总要提出来。今天这事,不管是谁都要摊开来说的。我们自己把问题解决了,就不用惊动老师。”
哪怕以后李珍不追究,也难说李珍父母不会追究,到时应对父母的肯定就是学校老师了。
何双强烈同意,跟程心一起等萧靖的回话,可没料到先来的是一声陌生的问话——“你们在做什么?”
三人同时望向突如其来的来者。
对方是两个女生,个头比她们高,一个短发一个长发,手臂上都系着红袖章。三人顿时觉悟,遇上学生会来巡查晚自习了,不妙。
“晚自习不留在课室,来走廊聊天?你们哪个班的?”
刚才问话的短发女生此刻又问。
何双怕极了会累班级扣分,紧张得开不了口,直低头。
萧靖也有些小慌,视线飘忽到别处,不敢与对方有任何交流。
只有程心看了眼短发女生,又愣愣地看着长发女生。
走廊灯光暗黄微弱,但不妨碍她认出长发女生是禽兽的女朋友。
长发女生也看着程心,眼底嘴角有抹浅浅的笑。
“到底几班的?”短发女生追问,语气严肃了不少。
程心收回目光,连忙回答:“我们是初一级的,我和她同一个宿舍,她肚子痛在厕所待了很久,我就让班长陪我出来看看她有没有事。”
程心指指萧靖又指指何双,俩人尚算醒目,配合地点了点头。
短发女生盯着萧靖:“肚子痛?来例假了?”
萧靖应了声是。
所以她斗柜里有卫生巾。程心想。
“呵,”短发女生不以为然,跟长发女生说:“现在新生的伎俩一模一样。初一就来例假?我不信。”
何双稍稍放下一点的心猛地又往上提了。
“我真的来例假了,不信进厕所脱裤子你看!”
幸得萧靖冲出一句,噎得短发女生无话可说。
“好了,”长发女生终于开腔,话声一如印象中的轻柔,“你们快点回课室上晚自习,再有下次一定扣分。”
“多谢多谢!”何双如蒙大赦,一边道谢一边拉住两个舍友往课室跑,有惊无险。
回到座位,彭丽问程心谈得怎样。程心拿笔在草稿纸上写:问何双,我纯粹背景板。
怕是要回宿舍再谈了,到时人多嘴杂,不一定谈得妥帖。
过了一阵,程心意外地收到从何双传过来的纸条,上面写着:萧靖给我纸条,说赔是不可能的,只愿意帮忙修,问题是眼镜能修得好吗??要不要答应??
程心不自觉地笑,回她:不管大小都是诚意啊,先收了。
何双又赶紧给李珍传纸条问话。
李珍犹豫了很久才回复:好吧。
彭丽听说这个结果后,撇撇嘴:“她也就这样了。”
周末放假,李珍把眼镜放好在眼镜盒里,忧心忡忡交给萧靖。她认为根本修不好,而且担心萧靖会将眼镜越修越坏,可不让萧靖补救的吧,她又不甘心,纠结了半天。
而这周末程心给大妹小妹带回去一袋零食,俩妹妹喜出望外。
“大姐你去旅行了吗?怎么会有这些零食?”
小妹边说边暴力拆解那袋明治朱古力软糖,袋子爆裂,软糖差点洒了一地。她一手抓了一把,分给大姐和二姐。
程心不要,“郭宰请的,碰到他记得讲多谢。”
大妹看着掌心黑黑胖胖的朱古力豆,喃喃道:“他请的?”
“是啊,你少吃点,肥死你。”
“哦。”大妹一次过将糖塞进嘴巴里,啧啧地吮,好甜。
程心留意了一下阿妈,跟以前一样黑口黑脸,不觉有异。到傍晚阿爸下班回家,吃晚饭时程心才发现父母吵架的事也许更严重一些。
因为饭桌上少了一个菜,就是以前必备的鱼。
偷偷观察,阿爸应该没什么,阿妈的坐姿则生生往外掰,有意躲开阿爸一样。
程心扒了两口饭,惴惴不安。
饭后,阿妈连碗都不洗就要出门。
“阿妈,你去哪?”
程心诚惶诚恐。小时候阿爸不在家,阿妈晚上独自外出的情景浮现上来。
跟当年一样,阿妈一声不哼拉门走人。
“阿爸,”程心佯作镇静问:“阿妈去哪?”
若无其事的阿爸连一眼都不看她,更别提回话了。
程心急了恼了,猛一跺脚,“你就不怕她去找阿飞?!”
换作以前她绝对甩手不管,哪像现在皇帝不急太监急。
阿爸像是认识阿飞,听到名字后神情骤然变了。
程心乘机劝:“快去看着阿妈啊!”
阿爸丢了半边魂似的,站起来四处找着什么,但最终他鞋都没换就跑了出去。
大妹小妹不明所以,问大姐发生什么事。
程心不答反问:“最近阿妈都出去散步吗?”
大妹说:“昨天有。”
“你们没问她去哪?”
“……她很久很久以前也这样啊。”
很久很久以前,阿妈也会在饭后一声不哼独自离家,然后每次都好好地回来。大妹本来不怎么担心,可见大姐这种异样,不禁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程心正自个思忖,没回话。她不太明白,之前应该是阿爸生阿妈的气,怎么一周时间变成阿妈生阿爸的气了?
“大姐,大姐?”连小妹也追问。
程心燥了。鬼知道那两个大人做什么!一会你气我一会我气你,玩谁啊!
“没事,去看电视,爱看什么看什么。”她打发两个妹妹。
“大姐不如我们去看看阿爸阿妈。”
“是啊是啊我们去看看!”
大妹小妹却围着程心叫嚷,吵得她心烦意乱。
“去什么去,留在家里!”程心怒了,赶着妹妹进客厅,再去门廊的房间找阿嫲:“阿嫲,我出去一下,你看好程愿程意。”
交代完,她换鞋出门并把家门锁得牢牢的。
“大姐,快点回来!”
大妹小妹趴在客厅的窗户,争着往外伸脑袋。
程心一口气跑到街口,左右张望。
入夜了,街坊都回家吃饭,周围特别安静,榕树底下拉接的路灯老化了,忽闪忽灭,照得树下的人影忽隐忽现。
前面石桥,左边河涌,后面回家的路,都暗暗沉沉没有声响,程心一时没了主意,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找。
“你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冷不防从身后冒出来。
程心吓了惊,回头看见郭宰,骂咧起来:“神经病!走路没声吓死人!”
郭宰看着她笑,“这么慌,做了亏心事?”
“亏你个头!”程心问他有没有碰见自己的父母。
“有啊,”郭宰指向石桥对面,“我刚才见到你阿爸。”
阿妈以竞走的速度去到戏院才停下来。刚吃完饭没消化,走得又急,右腹有些作痛,她拿手撑住,轻呼着气放缓脚步。
“阿秀。”阿爸追上来了,“不舒服?”
他拉着阿妈的手臂。
阿妈先是呆了几秒,再是扔手甩开,大步大步往前走。
阿爸唤了她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索性闭嘴跟在后面。
那时候的路灯并不多,总会一段路有光,一段路又黑得叫人害怕。有光的时候阿爸跟得慢些,没光了他的步速就特别快。
阿妈受不了他这样,率先挑话。
“你别跟着我!”
她转身瞪着阿爸,身后不远处有一支路灯。
阿爸看不清她背光的脸,只说两个字:“回家。”
“不回!”
“不回去哪?碗都没洗就出来乱跑,连女儿都看不过眼。”
阿妈失笑,“程伟,你就打算一直避重就轻?”她往回走,走到阿爸跟前,“不如你告诉女儿,你擅自借了30万给别人,看谁看得过眼!”
阿爸表情凝重,无话。
阿妈仰着头看他,继续热嘲冷讽:“怎么不讲话?讲啊,给我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