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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作为长辈寿星,不用去敬酒,只用坐着等人来敬就好了。这晚上不论谁来敬她,她都拉上旁边的郭宰去回敬。
如此一顿寿宴下来,所有宾客都认定了,这个长相出众的年轻男人就是程心的男朋友甚至未婚夫。
散席时,有人跟阿爸说:“阿伟啊,明年嫁女记得通知我。”
阿爸听得一头雾水,想问阿妈程心什么时候说过要明年结婚?可想到与老婆仍在冷战中,外婆又不在场看着,那他何必没骨气地去主动找她说话?罢了,他是有骨气的人,而且郭宰挺靠谱,程心嫁他没问题,于是乎他这个当父亲的乐呵呵回答人家:“得得,无问题。”
问的人多了,回答得多了,他自己就被洗脑了,认为程心明年真的要跟郭宰结婚了。
既然如此,他这个未来外父必须要替未来女婿多想一些主意。
宾客走得七七八八时,阿爸去主家席找郭宰。郭宰一直陪在外婆身边,程心暗示了几回他都不走。
“郭宰,你下个月14、15号有无时间?”阿爸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来问。
郭宰想了想,说有。
阿爸说:“桂江打算在那两天去阳山行一趟,考察地皮的环境,你有兴趣的话跟程心一起去。”
郭宰怔了怔。
一个房地产公司考察地皮的事务怎会让他参与?在公,他于这家公司来说,也不过几百个供应商之一而已。那程叔提出这个建议,唯一的解释就是,在私,他把他当自己人看。
郭宰不敢贸然答应,说:“这个要跟程心商量。”
“商什么量,那两天我刚好去不了,你和她代我去,正好。”
在酒楼门口送客的程心得知阿爸这个安排后,风风火火去找阿爸谈判,却见外婆拉着郭宰的手笑眯眯说:“阳山靠北啊,温度比我们这里低,下个月的话一定会很凉,你记得多带两件外套,不要冻病了,照顾好自己和心心……阿伟啊,住宿方面怎样安排的?那边挺穷的,我后生时去过,他们去到会不会吃不好住不好的?”
阿爸语气低顺地说:“外母你放心,那块地皮附近有一个最近很热门的旅游景点,他们是去考察也是去旅游,不会太辛苦的。”
“那就好,那就好。”
外婆看着女婿与未来孙女婿,笑得皱纹都多了几茬。阿爸与郭宰两个大男人,低眉顺眼地听着老人家的叮嘱与提醒,场面和谐得谁都不好意思去破坏。
程心认怂了,决定改天再跟阿爸谈这个事。
结果,阿爸永远是老大,他做的决定,女儿再牛逼也无法推翻。程心唯有自己争气,行程中尽量不与郭宰有多余的接触。
阳山县在北部,以前穷得连番薯都吃不起,近年来修好路,又流行短途游,它借着背靠的大山河流打造旅游景点,初见成效。
桂江有意拍下景点附近的地皮开发度假村,一行高管坐专车去当地考察。
阳山县那座景点山就叫阳山,冬天的时候山顶山腰会错错落落铺着红叶黄叶,这种斑驳艳丽的景致在省内算是少见。而阳山与对面隶属外省的另一座山之间,有一条宽几十米的天然河流,叫阳河,阳河沿着两座山夹出来的径道绕行,形成一个山沟。由于未受工业污染,阳河水呈天然的碧蓝色,值得一览。
花了一天时间考察完地皮情况,第二天的行程,桂江考察队在当地领导的陪同下去阳山阳河观光。
因为昨天考察的成果不俗,桂江投地的意向很大,当地领导招呼起来便特别卖力热情,尤其对程心。她并非这支考察队里唯一的二代,也并非队里唯一的“总”,不过既是二代也是“总”的,就只有她,而且她打理的东澳城名声很响,几乎无人不识,她的大名便也跟着响当当的。
在山上俯瞰阳河全景时,她不经意说了句:“这条河真漂亮,水会很清吧?”
便立即有人应:“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程心随口问:“能下去吗?”
这山脚是绝壁,不像有能站人的地方。
对方说:“其实我们正在修观景台,就是为了方便游人近距离去看河景,已经修得七七八八了,你们不嫌麻烦的话,可以去看看。”
反正都来了,有什么麻烦的?去,去。
一行人辗转来到山脚修建观景台的地方。
为了配合大自然这个主题,观景台全部用竹子搭建,扎成一捆捆的竹子牢牢地插/进河底,互相牵制,看上去很结实。面朝阳河这边的山脚确实是绝壁,但用鬼斧神工凿出了一条小径,供游人前往观景台使用。
小径很窄,只能容两个人并行。程心与另一高管有说有笑走在前面,将近到达时,那高管小声说:“哎,前面那个是不是省城的霍局?”
程心留意去看,见前面观景台站了好些人,当中确实有霍泉的背影。
第291章 第 291 章
霍泉也闻到身后有人声,回头看,一眼就锁住程心。
她穿的白色连帽冲锋衣在一片灰绿灰绿的山景中很惹眼,不止,还是与他身上这件黑色的同款。
他本来没什么兴致,对这里的一切感官淡泊,但她的出现令他的笑容很自然地就爬上来了。
程心隔远打量他的背影,心想,这人是不是又向谁打听她的行程了?正嫌弃着,霍泉回头,看见他脸容的那一瞬,程心怔了下。她迅速将视线随便地往哪个地方扔,恰巧落在他手中的烟上,注意力顿了两秒,那根烟便被他掐了。
她的心仿佛也跟着被掐了掐,茫然地挪开视线,竟见向雪曼与霍清清站在观景台的另一边。
这时带着桂江考察队的领导跟观景台上的某几个人打招呼。原来带霍泉一家三口来这里的也是当地的领导。
两波领导哈哈地互相介绍,得知他们本就认识后,气氛更热闹了。
两座碧山夹着一段清河,形成山沟,宁静的大自然中,此处嘻闹声一片。
程心走到向雪曼前,主动聊天:“你们来旅行吗?”
“是啊,”向雪曼抬了抬头上的红色宽檐帽,露出一张被太阳眼镜挡了一半的脸,笑说:“今天清清生日,我们带她出来走走。”
程心意外地看向霍清清。这小姑娘长大了不小,穿着利索的红色小冲锋装,乖巧地站在妈妈的腿边,直直地仰视程心。她的五官长开了,脸形没有小时候的圆,下巴变尖了,变得不那么像爸爸,而更像妈妈了。长大后一定是个大美女。
程心半蹲下去跟她说话:“原来清清是冬天出生的,生日快乐,姐姐回去后补送你一份生日礼物。你喜欢什么?”
小姑娘“扑嗤”地捂嘴笑了下,奶声奶气说:“我喜欢爸爸。”
向雪曼立即说:“小傻瓜,爸爸本来就是你的,不需要姐姐送。”
程心拉起霍清清肉乎乎软绵绵的小手,看着她说:“妈妈讲得对,爸爸是清清的,不用姐姐送。你喜欢画画吗?我送你一套画具好不好?”
霍清清点点头:“好。”
霍泉无言地看着程心半蹲的背影,旁边谁问他话,他一概听不见,只听见她与女儿的对话。
他胸口钝痛,背过身去朝对面的山峰不着痕迹地狠吸口气。十二月山上的空气稀薄寒冷,吸入肺中冷了全身。
再回头,程心已经站了起来,视野中也无端多出一个郭宰。
霍泉愣了愣。
郭宰也是一身黑色冲锋衣的装束,背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背囊,向程心递着什么。
程心接过去,再转手递给霍清清。
是一根棒棒糖,霍清清很喜欢,马上叫妈妈拆开给她吃。
霍泉又看了看程心与郭宰,眉头当下就皱紧了。他摸出烟咬嘴里,打了几下打火机才点着。
“嘀嗒嘀嗒”响,惹得程心望过来,他不看她,背过身对着对面的山峰闷闷地抽烟,程心也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郭宰默然地观察这俩人之间的暗涌,一声不响退回小径那边。
程心不准他接近她,说要相隔至少十米,不然她会揍他。
他哪会害怕她的花拳绣腿,他只是不想惹她不快,十米就十米吧。
郭宰随便挑了块山石坐下,也点了根烟,看着脚边那一串蚂蚁无声无息地抽。
当地领导积极地介绍眼前这条阳河富含矿物质,水又清又甜诸如此类,大家说说笑笑听着,也没有人想得太多。
程心走到观景台边往下看。三四米的高度,足够她看清湍急的河面。奇怪了,刚才在山顶望下来,不觉这河的水流会急成这样。
不知道河里会不会有鱼?她轻轻扶着竹扎的围栏扶手,微微往前倾身看。
好像没有……程心往回收身,身后却突然被什么一撞。
“姐姐,我还要棒棒糖!”霍清清从哪跑了过来,没轻没重地撞向程心的双腿。
程心没防备,站不稳,整个人往前倒。她立即扶紧扶手借力平衡,谁知扶手“咔嗒”一声,竹子断了,整排往河里塌。
扶着扶手的程心跟着往河里跌。她当场吓傻吓呆了,吓得心跳都停了,连“救命”都叫不出来。
跟在霍清清身后的向雪曼目睹此景,惊吓得“啊”了声,连忙伸手去抓自己的女儿。
霍清清本来双手抓住程心的裤子,向雪曼一用力,她就脱了手,跌进妈妈的怀里。
听见恐叫声,另一边的霍泉看过来,这时程心已经跌了出去。
他震惊了半秒,火速扔掉烟扑过去,伸着手臂要去捉住程心。可惜晚了,他捉不住,连她的鞋跟都捉不住。
程心在他眼前整个人跌进河里,激起一大片冰寒的水花,四周响起震天动地的惊喊声。
霍泉的脸登时惨白,他想都不想,跟着就要跳下去救。
可一双手臂冷不防地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拖着他往后扯。
“不要!”向雪曼惊恐地大叫,紧紧抱着他不松手。
“滚开!”霍泉急得神志不清,拼命要挣开她的阻挠。
“她会游水!”向雪曼死死拖住他,哭了。
“她不会!”霍泉大吼,着魔般要往河里跳。
偏偏平时娇弱的女人在这一刻力量强得匪夷所思,硬是拖着他往后退,不让他得逞。
霍泉差点失控时,一个黑影从旁边掠过,纵身往河里一扎。
“有人救了!有人救了!”向雪曼哭喊着,希望丈夫能冷静下来。
可霍泉不仅没冷静,他甚至想将向雪曼也一起扔下河算了。
向雪曼几乎要跪下来,哭得声嘶力竭:“你不要去!她不需要你!她不需要你!”
整个山沟都是她的哭喊声的回响,霍泉瞪直了眼。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纷纷上前拦住他,七嘴八舌地说:“不要冲动,冷静才能救人!”
几个人拉着他,无法自如动弹的霍泉绝望地盯着河里。那个白身影被湍急的河流冲走了,一个黑影追在她后面,离他越来越远。
霍清清早在程心跌进河里时就吓破胆,哇哇大哭,后来见爸爸妈妈拉扯争执,哭得更惨。
观景台上大人们都渐渐冷静下来,唯独她一个小女孩不停不停地伤心地哭。
河里。
程心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她一跌进河里就沉至水中,整个人被冰冷的河水包围,一呼吸,吸进气管的全是水。不过很快,她整个人浮上了水面,她立即昂着头张大嘴朝上方拼命呼吸。她头上脸上全是水,睁不开眼睛,耳朵也像聋了似的。
她抱紧那排一起跌进河里的竹子,指望着它能救自己。那竹子确实能浮一浮她,可惜河水眨眼就将它的架子冲散,容不得她控制,到最后一排竹子只剩下几根在她手里。
她惊慌得没有章法地蹬脚,也想伸手扒水,却不敢放开那几根救命竹,到头来,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自救。
程心慌乱至极,脑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这次死定了。
她抽了口气,又被灌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