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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时霍泉发来短信,她仍醒着,顺手拿过去看。
——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他?
——像对付陈恶心一样好不好?
程心顿了顿,费了些力气才想起什么是陈恶心。模糊暗黑的镜头里,陈恶心的□□口被人一脚狠狠践踏的暴力画面登时令她惊坐了起来。
她焦急地打字回复:你答应过不会搞他的!
短信“咻”地发出去后,手机在下一秒响起铃声,来电显示:霍泉。
程心立即接听,张嘴第一句话是:“你不要搞他!”
“搞什么搞?我又不搞基。”霍泉应得很快,尔后清咳了两声,缓缓低问:“还不睡?”
程心扶着额,没有力气与他说其它话。
霍泉也不说话了,耐性极好地举着手机静静等着。
手机的两端有着一致的寂静无声,两个坐标不同的人仿佛处于同一片空间。
过了不知多久,霍泉依然不主动开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程心便说:“清清睡了?”
霍泉:“……”
她再说:“度假酒店有一个新建的儿童游乐场,周末和向雪曼带她来玩吧,她一定会喜欢。”
霍泉沉寂了半天,才应话:“你真有心。”
“应该的,一场朋友……”
“我天亮就去离婚!”他突然恶狠狠地来了这么一句。
程心瞪直了眼,哑了半天,之后激动得有点失控地低叫:“我已经够烦了!很烦很烦!我拜托你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你不要再烦我了行不行!行不行?!我求你了!!”
话到最后不止跑了调,还显然染了哭腔。她急促地挂了线,关了机,缩进床里蜷成一团,裹紧身上的被单。
为什么念着的人走得无影无踪,受不了的人却百般纠缠?这是不是叫祸不单行?
那何年何月会否极泰来?
翌日,程心没去上班,说不舒服。
大妹小妹认为她留在家中休息比逞强着去工作要好,纷纷支持,甚至说要留下来陪她。
程心只想一个人静静,拒绝之余还叮嘱她们上班做好份内事。
可当大妹小妹离开了宿舍,留下她一个人时,程心才惊觉这个安静简致的房子里有太多太多郭宰的痕迹。
郭宰平日无事就会来这里和她同住,他留在这里的生活用品诸如拖鞋牙刷毛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清理走了,没有在程心的视野范围内出现。
可他曾经坐在沙发抱着她看电视,曾经在厨房扶着灶台吻她,曾经在厕所赤着膀子修换坏掉的电灯泡……物体是被清理走了,存在过的感觉却无法清理,无形之中令景象历历在目,他仿佛就在房子里闲闲地走来走去,偶尔还会回头对她笑。
程心慌了,胡乱套了件T恤,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往外跑。
怪不得大妹小妹说要陪她,她不能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不敢往东澳城的办公楼走,便漫无目的地往相反的方向游荡。
那边是东澳城二期的小区住宅。
工作日的上午,大部份人都上班了,小区比日常宁静,只有为数不多的老人拎着刚采购完的果瓜蔬菜缓缓往家走,也有老人抱着背着,或者牵着一两岁的小孩散步。
今日阴天,天空灰蓝灰蓝的不见太阳,比前几天的酷热天气要清凉得多。尤其小区内绿化繁多,树荫不断,程心沿着小径走一圈,不觉热,没出汗,于是又一圈一圈地绕着走,打发时间。
不知在绕第几圈时,一段黄色的影子倏地从她脚边矮矮地穿过,将出神的她吓得低叫一声,心跳几近漏了一拍。
惊魂过后定定神,才看清楚原来是条小黄狗。
狗的主人拽着狗绳及时上来道歉。程心看向对方,意外了。
“大助?”
程朗看她的眼神也相当诧异,怔了几秒才喃喃:“心……好,好久不见了。”
听他这么说,程心回过味来。
她与他已经一年没见过面了,纵使她在东澳城上班,而他在东澳城二期居住生活。
顾及到没见面的原因,程心有些不自然了,双手摩挲着缩进两边衣兜,生疏地笑笑问:“今天不用上课?”
“放暑假了。”程朗说。
“哦。”程心将目光转向其它地方,不再直视他。
程朗握着狗绳不走,也不说话。他穿了一身运动衣与跑鞋,个子高高瘦瘦,虽戴着眼镜,但仍有一股与以往斯文不同的活力感。
而他的小黄狗乖巧地坐在地上,伸着舌头“嘿嘿嘿”的。
两个成年人无言了小片刻,直至小黄狗“汪”了一声。
始终太尴尬不好,程心便没话找话,拿小黄狗做说辞:“你养的狗?”
程朗点点头。
“挺可爱的。”程心说着,顺势将注意力放到狗上,看出了什么,讶问:“这是,秋田犬吗?”
程朗“嗯”了声。
“叫什么名字?”
“秋田。”
程心:“…………你真懒。”
三个字,程朗竟听出别有一番嗔怪的亲密意味,像琴师的魔手,吹灰不费地拨动了他一直按捺着的心弦。
他微微睁眼看她,她也正好看他,两双视线对上,又瞬即各自闪开。
程朗试探问:“今天不用上班?”
程心歪歪脖子:“调休了。”
“哦……你在散步?”
“嗯。”
“那我,我继续溜狗了。”
“好,你慢走,再见。”
“……再见。”
程朗牵着狗绳,引着狗往前走,几步之后忽地跑了起来,带着狗跑了。
程心目送他跑远,心里有点点失落。
假如她当年没有去找他,假如她不知道他钱包里收藏的火车票,那她与他仍是交情不错的朋友。
程心低着头继续沿小径慢走,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自已什么都没有了。爱情没了,友情也没了,越来越孤独,心窝越来越落空,郁结。她也真是失败。
这条小径也越来越乏味。
一片鸡蛋花树叶在她面前被风吹落,她伸手正好接住,放到眼前将双眼蒙住。
数一百声后将树叶拿开,眼前的事物会不会回到过去?
她如今经历的难过不比上辈子浅薄,如果是梦那就好了。
一边自嘲无聊至极,又一边默数一百声后,将树叶移走,睁开双眼望前方。
风景依旧,时光倒流不存在的。
不过有个人倒回来了。
程朗站在不远处,微微喘息,双手拿着两个雪糕甜筒,将其中一个递向她,说:“请你吃。”
第276章 第 276 章
东澳城二期小区的绿化要比一期好不少,除了有游泳池,旁边还有个常年运作的小型喷泉。
程心与程朗坐在小喷泉对开的休闲椅,安静地吃雪糕。
秋田犬伏在程朗的脚边,阖目养神。偶尔不知受了什么骚扰,耷拉着的双耳会蓦地竖起来,抖了抖,确认没事没敌人了才又懒洋洋地耷拉回去。
这小犬是化解两人之间拘谨的气氛的良药,程心乐于拿它做话题。
“怎么突然养狗了?”
程朗的雪糕是草莓味的,他轻轻抿唇,舔走唇瓣上的粉色雪糕,才无奈说:“于丹丹塞给我的。”
“啊?”程心瞪了瞪眼。
这什么情况?难道于丹丹跟程朗来戏了,所以这狗是,定情狗?
程朗接着说:“她说我是单身狗,就送条狗给我做伴了。”
程心即:“…………”
她心里说,那你赶紧找个女朋友摆脱这狗挂件啊!
换作以前这话早脱出口了,不过现在形势不同了,催他找女朋友之类的话已经不适合她讲。她唯有绕过去,找别人做话题:“于丹丹最近如何?”
“挺好的,跟男朋友快结婚了。”
程心又“啊”一声,“她快结婚了?”顿顿,再讶然问:“她有男朋友了?!”
程朗失笑:“对啊,你都多久没跟他们联系了。”提起这个,他又补了句:“你跟同学们都不太来往,毕业这么久,没有一次聚会出席的。”
他每次都以师长的身份参加,每次都盼着能见到她,包括过去有心回避的一年时间里。
程心自知这点很不好,任谁看起来她都像寡情薄意的人,她说:“我小学中学的聚会都不去。”
这样会不会心理平衡一些?
程朗:“……”
她笑笑问:“对方是怎么样的人?也在学校工作吗?”
“那男孩是你们专业的同届同学,读书时俩人拼过酒的,有印象吗?”
“……她拼过酒的男生多了一些……”
“那有机会约出来吃饭见见面。”
程心点点头,问:“你觉得对方怎样?”
程朗作仔细想,说:“挺好的,挺仗义的一个人。”
“那就好。”
程心吃到甜筒的脆皮,“咔兹咔兹”响。秋田犬耷拉的耳朵竖起来抖了抖,闻见主人说:“郭宰最近是不是很忙?”
主人的声音像泉水一样柔和,不管说什么话,它听着都感到安心舒服,于是很快耳朵又耷拉下去。
而程心咬脆皮的动作僵了僵。
又闻程朗说:“是不是工厂的生意很好?生意好是好事,但不能太过耽误学习,期末考连挂几门专业课,下学期就大四了,他这样毕业挺有问题。”
程心侧过身看程朗,拧眉问:“连挂几科?”
程朗亦看向她,见她唇边挂了点芒果黄的雪糕印,他拿手点点自己的唇角。
程心没意会过来,看着他不动,一心一意想着郭宰挂科的事。
程朗不动声息地放下手,小心翼翼藏起那点无人问津的气馁,回答她:“放假前跟郭宰的辅导员吃饭,提起他这个学期末的考试非常糟糕,糟糕得莫名其妙。明明他之前的学习一直挺好,虽然考试前请过很长时间的假,但没想过他会挂科,还一口气挂了几门,跟没心学一样。”
他越说,程心的脸色就越沉郁,程朗直觉地问:“怎了?发生什么事?”
程心坐回正身,暗淡的目光在前方的地面定格,程朗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才开声:“我跟他分手了。”
程朗愣然,几番动唇却说不出话,半晌后才挤出几个字:“什么时候?”
真正分手是十来天前,但早在一个多月前他们就开始争吵,所以程心说:“一个多月了。”
“……怪不得。”
程心说:“他学习很好的,挂科不紧要,补考肯定能过。”
程朗仍未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茫茫道:“我帮你问问。”
他掏出手机给郭宰的辅导员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他寒暄两句后直奔主题。
问完挂线,他告诉在旁边看着他等答复的程心:“挂科的人挺多,会在下学期初安排补考。她之前找郭宰谈过,觉得他精神状态不太好。”
程心凝重地喃喃:“下学期初,还有一个暑假时间,他能调整过来的。”
程朗极想追问分手的理由,可又担心程心会顾左右而言他,毕竟他是个不太紧要的外人嘛。这样他会更气馁。
纠结时,程心的雪糕融化了,落了几滴在手上,她翻找纸巾,程朗立即给她递过去。
“谢了。”她脸上没什么神采,擦拭的动作由于心不在焉而看上去笨笨的,令人怜惜。
程朗憋了口劲,豁出去问:“你们为什么分手?”
程心倒不诧异,告诉了别人分手然后被问及原因是很正常的过程。不过她犹豫,是随便拿“性格不合”去应付,还是与他多谈一些?
见她长时间不作声,程朗说:“我觉得,他很喜欢你。”
而你也很喜欢他。
之前有几次机会,他与程心和郭宰一起吃饭,那时候他俩口子很甜蜜,程朗看在眼里,留下的印象想不深刻都难。
程心摇着头笑了出声,语气特别无奈地说:“喜欢不能当饭吃。”
“能。”程朗说。
程心斜眼他,摆出一副她听了个笑话的模样,凉凉道:“说果然比做容易。”
“怎了?”她在打哑迷,听得程朗心痒痒的。
程心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说:“我有缺憾,他容忍不了要离开,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