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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让你胡说八道!
“嘶——”宁随风倒吸了一口冷气,不顾众人揶揄好笑的目光,连连求饶,“安安,我错了,轻点轻点……”
慕容以安小脸越发羞涩红艳,非但没有松手,手上的力度越发加了几分。
无耻混蛋!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她做了什么了!
“安安,松手。”剑眉拢在了一起,宁随风语气越发柔软,大手包裹着那只作乱的小手,不动声色的解救了自己那点软肉。
慕容以安红着脸呵斥,“再敢胡说八道,老子打死你!”
一窘迫一激动,粗话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闻言,众人非但没有不悦,反而越发觉得慕容以安真性情。
毕竟,慕容以安是他们从小看大的,她什么性子,大家也都清楚。
齐月眉也忍不住给慕容以安夹菜,笑眯眯道,“你们两个尽快给小墨生个弟弟妹妹,就这么说定了。”
慕容以安窘迫不已,也不反驳了,低下头只顾着吃饭。
她一张嘴说不过这么多人,她保持沉默。
看着众人都给慕容以安夹菜,慕容振华羡慕之余,更多的是心酸。
视线落在了自己面前的水煮鱼上,慕容振华眼神一动。
他的安安喜欢吃鱼,可没有人给她夹鱼,是不是上帝故意给他的机会?
慕容振华既忐忑又激动。
他夹了一块鱼,仔细地把鱼刺剔除干净,小心翼翼的把鱼肉放在慕容以安碗里。
慕容以安吃饭的动作微微一滞,慕容振华摒住呼吸,他看着慕容以安,眼底期盼满满。
就连众人也停止了用餐,看着慕容以安。
然而,慕容以安接下来的举动,让慕容振华的心瞬间跌进了万丈深渊。
只见她夹起那块鱼肉,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丢在了垃圾桶里,随后她继续若无其事的用餐。
尴尬难以掩饰,众人面面相觑,即便有心开口缓解一下似乎都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慕容振华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面容黑沉苦涩,喉头仿佛哽着一块鱼骨,刺得眼底浮起了一层茫茫雾气。
他的女儿啊,竟是恨他到了如此地步,就连他夹得菜,也毫不犹豫地丢进垃圾桶。
慕容振华喉咙滚动了一下,他差点没忍住哽咽出声。
放下筷子,他极力地让自己看起来还算平静些,“我吃好了,先回去了,你们慢用。”
音落,不等众人出声挽留,匆匆离开。
那背影带了几分狼狈,魁梧的身躯竟是显得潦倒无比,就连步伐也蹒跚着。
实在是没有颜面接着留下去了,慕容振华落荒而逃了。
他参加过抗震救灾、抗洪抢险,他上过战场,扮过卧底,可他从未怯懦过,更没有落荒而逃过,可现在,他逃了,而且逃得无比狼狈。
出了宁家庭院,慕容振华终于克制不住了,他蹲在路边,双手捂着脸,呜咽出声。
浑浊的泪水从指缝中沁出,夏夜凉风一拂,透骨凉心。
“呜……”他极力的克制着,终是无法隐忍,若有若无的呜咽声随着夜风飘荡,仿佛孤狼在月夜里长嗥,悲戚哀绝。
悔、恨、苦、涩……
人生千百苦,慕容振华此刻终是有了切身体会。
可他能怎么办?
他无能为力,他只能硬生生的承受着。
一切的业障都是他自己种下的因,所以后果他只能承受。
可是,他后悔了。
夜风凉沁,却敌不过慕容振华心底的寒凉。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是止住了呜咽,踉跄着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地往慕容家走去。
他的背影满是颓唐,仿佛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
的确是巨大的打击。
月光和路灯辉映着,拉长了他的影子,充满了萧瑟凄凉的味道。
宁家。
慕容振华离开后,宁安国叹息了一声,“以安,当年的事的确是振华错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有些事情你也别做得太过了,这么多年振华也不容易……”
慕容以安有些不解,“宁伯父,您在说什么?”
她做什么了?
齐月眉似是也看不下去了,“以安啊,父女之间没有隔夜仇,有些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也别揪着不放,日子还得过下去,我们要往前看。”
慕容以安停止了用餐,她蹙眉询问,“伯父伯母,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没必要绕圈子。”
他们不觉得绕,她还觉得头疼呢!
其他人眼底缭绕着层层薄雾,似是在为慕容以安的无情薄凉不满,也似是在为慕容振华感到心疼。
只有宁随风和小墨,两人如出一辙的漆黑幽邃似深夜的眼眸,露出几分了然的神色。
宁随风扣着慕容以安的手指,不由得启唇解释,“你们都想多了,安安并非在针对慕容伯父,她只是不能吃鱼而已。”
他见不得慕容以安被人误会,即便是他的至亲也不行。
有些话慕容以安可能不屑解释,但他不会。
就算需要他对全世界的人一一解释,他也会不厌其烦。
第235章 美好的回忆一
果然,听到宁随风的话,众人皆是一惊。
宁吟霜蹙眉质问,“我记得以前以安可是很喜欢吃鱼啊。”
“八姐你也说了,那是以前。”宁随风话语略显冷漠,“可现在安安对海鲜过敏。”
“怎么会……”宁吟霜有些不可置信。
海鲜过敏一般是体质原因,可以前慕容以安根本不过敏,没道理七年后就过敏了啊。
齐月眉也觉得宁随风在为慕容以安开脱,不悦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好好的怎么会过敏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都是心怀善意,可慕容以安依旧心生不悦。
即便这些人都是她的亲人,姑且算是亲人吧,可他们又有什么权利对她评头论足呢?
用餐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就是一粒米她也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有些无聊地用筷子戳着白米饭,慕容以安低垂着眼眸,眸底如月光笼雾般看不真切。
一直在关注着她的宁随风知道她生气了。
“行了!都闭嘴!”宁随风话语严肃了不少,“过敏就过敏,不想吃就不想吃,丢都丢了,难不成还要从垃圾桶里捡起来再吃下去?”
众人神色一变,话语顿时止住。
小墨放下筷子优雅一笑,“三年前我跟妈咪在北冰洋的小岛上生活了一个月,在那里我们每天都吃海鲜,从那时起妈咪就对海鲜过敏了。”
轻轻软软的话语,分明是用很淡漠的语气说出来的,可大家都知道,这孩子是在为他的妈咪抱不平了。
一抹愧疚的神色在众人面上蔓延,宁吟霜低下头,不敢与小墨对视,更不敢看慕容以安。
齐月眉也有些尴尬,她不明所以地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慕容以安,却从未想过慕容以安为何这么做。
惭愧啊。
“作孽呦……”宁老太太感慨不已,“是慕容小子活该,怪不得我的小心肝!”
说话间,老太太拄着拐杖起身,她走到慕容以安身边,轻轻抚顺慕容以安的齐肩长发,苍老的眼底尽是疼惜。
如果说宁家人是真心对慕容以安的话,那么老太太真的是把慕容以安当成小心肝来疼惜的。
如果说世界上有两个人不会伤害慕容以安的话,一个是宁随风,另一个就是老太太。
慕容以安握着宁老太太的手,仰起头,她的眼眸清澈见底,可仔细看去的话,却有丝丝缕缕的凉意缭绕,就像是秋天的晨雾一般,淡淡的,凉凉的。
她勾唇微笑,凉凉淡淡的,“宁奶奶,没关系的,以安都习惯了。”
“习惯”两个字,像是两根针,狠狠地扎在了众人的心头,他们疼得心头一颤。
丝丝戾气缭绕在眉梢,宁随风更是饱含悔恨。
他猛地起身,因为动作过大,撞得椅子在大理石地面上滑行了好远,发出“吱”的抗议。
“别打着关心的旗号来责备安安,我们都没资格!我没有,你们更没有!安安,我们走!”箍着慕容以安的腰肢携带着她站起来,宁随风冷冷扫了众人一眼,那一眼饱含警告。
宁随风带着慕容以安离开,就连小墨都没关注。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众人眼底的愧疚越发深浓。
宁老太太摇头叹息,“作孽呦……”
随后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出了餐厅。
餐厅里一群人满是愧疚。
小墨起身,优雅含笑,“没事的,妈咪已经习惯了,不会斤斤计较的。”
要是斤斤计较的话,也不会留他一人了。
小墨越是这样说,众人越是愧疚。
齐月眉简直觉得羞愤难当,“小墨,是奶奶不好,是奶奶太武断了,奶奶这就给你妈咪道歉去!”
说话间,齐月眉便要起身去给慕容以安打电话。
小墨连忙拉住她,“齐奶奶没事的,妈咪真的不在意。再说,不是还有宁叔叔陪着她么,妈咪不会放在心上的。”
事实上,慕容以安的确没放在心上。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她,若是每一次她都放在心上,每一次她都黯然伤神,她早就跟林妹妹一样含泪葬花了。
齐月眉抱着小墨,依旧是愧疚不已。
“小墨宝贝,跟我们说说你们这么多年的生活琐事吧,免得下一回我们再说错做错。”一直沉默不语的宁安国开口道。
其实他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一方面是希望了解慕容以安和小墨这么多年的生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慕容振华。
“好。”小墨点头答应,即便他知道他妈咪对有些事情根本不会在意,可他也舍不得有人有意无意的来戳他妈咪的心窝子。
也许有些事情说开了会更好。
*
离开宁家后,宁随风带着慕容以安在大院里游逛。
两人十指紧扣不见一丝缝隙,凉凉的夜风轻抚面颊,吹散了白日的燥热,不免令人心旷神怡。
大院里的路,两人不知走了多少次,就连每一个角落里,都充满了回忆。
再次踩在昔年的斑驳马路,过往的回忆犹如潮水般在脑海里翻涌。
两人走到一处老房子前,宁随风唇角噙笑,他侧目看向慕容以安,深情似海。
“安安,还记得这里吗?”他的话语淡淡的,带了些许回忆的感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你拔了麦爷爷的西红柿秧苗,被麦爷爷找上门,却把我推出去背锅……”
慕容以安神色恍惚,随即笑容浮上眉梢,显然是想起来了。
“不仅如此,爸爸拆穿了我的谎言,当着麦爷爷的面,脱了鞋子就打,我就绕着院子跑,你护着我,最后我们两人都挨了两鞋底……”
似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慕容以安说完就笑了。
然而,笑意还未深邃,就僵在了唇角。
房子还是当年的房子,可麦爷爷已经走了,她也不是当年的她。
物是人非啊,总是令人徒生伤悲。
察觉到了慕容以安的心绪变化,宁随风牵着她慢慢离开。
走到转角处,一棵茂密旺盛的垂杨柳吸引了慕容以安的注意。
眸中惊喜乍现,她忍不住惊呼,“这棵大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