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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氏的管家连忙让仆人拿脚蹬,有邓氏的婢女扶着姜黎上了路边的马车。
宗阙此番留她在洛阳修养,就是怕她身子受不住。可是在外人眼里,就有了别的意思。邓氏还好,有邓氏家主护着,还有邓娇与她交好,其他人不敢明着说什么。这日,京都突然传来了消息。
一大早,姜黎还未醒,就被院子里的喧闹声吵醒了。
她睁开眼,唤来了婢女。
跟着她的这名婢女还是城外庄子的那个,婢女一进屋,就激动跪在床边,道:“恭喜夫人了!”
姜黎一怔,微微蹙眉的抬头。
“……”
婢女抬头,笑道:“夫人还不知呢,今早有消息从京都传来,殿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要立夫人您为太子妃!”
“……”
姜黎这下子是彻底愣了。
她眼神呆呆的,嘴巴也惊讶的微微张开。
她喃喃道:“你,你再说一遍?”
她的眼眶微微的泛红。
婢女磕头道:“恭喜夫人,殿下要立您为太子妃!”
这个消息传到姜黎耳中,不多时就传遍了洛阳的大小世家。那些前两日还琢磨着姜黎失宠的人,此时听到京都传来的消息,再三确认后,彻底傻眼了。
邓氏的府门前,一大早就人满为患,都是要见姜黎的。
邓氏家主负着手,道:“一个都不让进,他们要是再得寸进尺,都给我打出去!”
“是。”
一时间,邓氏家仆领命,手里拿上棍子就往门口排排站,唬的一些势力小的本地家族灰溜溜的就回去了。
邓氏家主内心是十分激动开心的,对待姜黎,更是热情殷切。院子外面热热闹闹的,屋内,姜黎安静的在案前看书。婢女诧异道:“夫人,您怎么也不见高兴?”
姜黎顿了顿,苦笑一声:“我只是不想到时太过失望。”
她的顾虑不是没有依据的。
黑鹰有句话说的很对,她家世不够好,那个太子妃的位子永远都轮不到她去坐。
姜黎在屋内看书,一时间外面吵哄哄的,婢女道:“奴婢去让他们安静安静。”
她摇头,轻声道:“算了。”
就这么听着,直到了晚间,热闹才和白日里的浮躁一起散去。
*
彼时,一匹快马连夜从南方一路北上,中途路过多间驿站,跑死了无数匹千里良驹,这日,身穿军服的官兵终于望见了京都高大的城池!
“边关急报!闲人速离!”
远远看到旗帜和那一身军服,守城的官兵连忙放行。那匹快马穿过正午街,直接往宫门处跑去。
“南疆战报!速速让开!”
快马所过之处,一道道城门飞快的打开。
“报!南疆大捷,都骑左尉王广将军率一万兵士大破南疆主力军,杀敌五万余人,俘敌数千之众!报!”
此时,刚刚服过药的老皇帝听闻了捷报,激动的手指都在抖,颤声道:“赢了!打赢了!快,宣传讯兵,朕要亲自问。。。。。。咳咳咳!”
一旁的神医赵云子道:“陛下,您现在的身体不宜太过激动。”
“好,好。”老皇帝问德福公公:“阿阙呢,快让他来与朕说说。”
德福公公笑道:“是,奴才这就去把太子殿下找来。”
“慢着!”老皇帝叹道:“朕刚才听到是王姓将军立了功,好,甚好!等朕身体好了,定要大大的嘉赏。”
——
彼时,天子为了安抚百姓,将边疆捷报的消息放了出去。洛阳离着京都还近,隔日,姜黎就听说了她的舅爷爷在南疆立了大功,等回了京,就要受封。
一时间,姜黎高兴的还以为在做梦。
于是,她拒绝了邓氏的挽留,隔日就启程回京。她都听说了,岭南老家里的人肯定也都知道了。姜黎回京的那日,城外多了不少迎接她的人。
这里面除了她的一些熟人,还有好些平日不与她接触的。
这一刻,姜黎被簇拥着,那些恭维她的人不再是往日那般皮笑肉不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羡慕而友好的望着她。
这一刻,她感受到了一个家族的荣耀对个人而言,是多么的重要。家族兴,那么被家族庇佑的个人,再差也会过着比寻常人好上数倍的日子,而家族凋敝了,要想再兴盛起来,除了有天大的功劳,否则必然要经历几代人的努力,才有兴盛的转机。
回了京,姜黎就去了昔日的王家。
因着主人已经走了有些时日,偌大的宅子只留下了几个老人看守。
姜黎让人把宅子打扫出来,这样,舅爷爷回了京,就能住进来。
她一回京,便对外不再见客。
独处时,姜黎把这阵子没来得及的看账本都挨个看了一遍,对于她这般拼命,黑鹰见了,倒是有些不明白。
他给宗阙回复完她的近状,顿了顿,道:“主公,属下觉得您提太子妃的事,提早了。”
要是主公晚些日子再提,正赶上姜黎舅爷立了功,回来一封赏,他家主公再顺水推舟的这么一操作,哪还有眼下这么多麻烦?
前阵子听说太子妃的位子要给姜黎,那些世家们一个个的都反对,可不是么,太子妃这块肉周围都是环伺的群狼,落谁家不好,偏偏落到姜黎头上,那能不招人恨么。
“她也是心态好啊。”
黑鹰挠挠头。
宗阙冷不丁的看了他一眼。
黑鹰立刻住嘴,告辞后一溜烟赶紧跑了。
晚间,姜黎在一品楼二楼的雅间看账本看到了很晚。这会儿,听到外面有响动,她抬头看去,便看见了一身儒服,似是个学生的男子。
男子看了她一眼,走过去,伸手直接将她身前的账本给合上了。“这么爱财?”他声音里透着无奈。
然而四目相对,她又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一种思念。
两人才分开几日,于二人而言,真如古书上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
她从善如流的张开手臂,环抱住他精瘦的腰。她如痴如醉道:“阿阙,我好想你。”
闻言,宗阙低头,看向她。
他嗯了一声,伸手去抚摸摩挲她的长发。
“阿阙,你都有黑眼圈了。”
她一想到,因为前阵子他的提议,而让他饱受文人文官的非议,以至于让他彻夜劳累,她便心有不安。
转眼,姜黎就嘻嘻一笑。
她无赖的把脚抬起来,夹住他的腿,然后抱着他,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姜黎笑吟吟道:“阿阙,闽南那边是不是又闹水灾了?”
宗阙望着她的眼眸凝了凝,他打量了她几眼,面无表情道:“你一妇人,不可议论朝政。”
谁想呀!
要不是为了你!
姜黎笑道:“我能帮你呀!而且我怎么算是参政呢!我明明是要做一个好公民!顺带才是帮着我的男人解决麻烦。”
她哪里来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词?
宗阙对她发不起来火,干脆让她吊在自己身上,他挪着步子,朝旁边的软塌走去。托着她的臀将她放在榻上,宗阙道:“那你说说看,如何帮孤?”
姜黎神神秘秘的道:“我有一批粮食!”
宗阙瞟了她一眼,不欲理她。
她急了,拿脚踹他:“你听呀。”
第78章
宗阙伸手; 便抓住了她不老实的一对小脚。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姜黎一眼。脚被他抓着; 姜黎脸有点烫; 她赶紧抽了回来; 老老实实的坐好; 道:“阿阙,前阵子南疆战事吃紧,粮草用去不少; 我想着朝廷一时间也调不出太多粮食去赈灾,若这种时候去向商人收购粮食; 价钱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我这两年做生意,粮食囤了一批,南方也有粮仓。”说到这里; 姜黎眼珠一转,她伸出柔弱无骨的双臂,环在宗阙的肩上,她骄傲道:“我现在也算个大粮商了,你要不要考虑从我手里买走粮食; 价格还比往常低一些。届时,你再颁布个赈灾的诏书什么的; 我完全可以配合你让当地的粮商按照正常的价格比例将粮食卖给朝廷。”
闻言; 宗阙看着她,意味深长的道:“看来这两年,阿姊是真的挣大钱了。”
姜黎笑吟吟的扬了扬头。
他蓦的眯了眯眼,倾身; 低声道:“那到底,阿姊手里有多少孤也不清楚的产业?”
姜黎:“……”
她眼珠一转,跳下榻便要跑。
宗阙眼眸一暗,抬手就轻而易举的将她抓了回来。倒在他怀里,姜黎无辜的眨眨眼,求饶道:“别。。。。。。我哪里敢骗你。说到底,我那些本钱还都是你给的。”
她求饶的眨眨眼。
宗阙手里把玩着她的一缕发丝,勾唇道:“事到如今,你该喊孤什么了?”
徒然的,姜黎脸上闪过一抹娇羞。
她嗫嚅的喊道:“夫君。”
宗阙眼眸亮了亮,低头靠近了些,声音温和暧昧道:“再说一遍,孤听着,甚是悦耳。”
“夫君,”姜黎红着脸,眼神柔软,她手臂勾着他的脖颈,喃喃道:“你是阿黎的夫君呢。”
在她一声声的夫君里,宗阙的表情越来越柔和,那双眼眸也柔软似水。他宠溺的看着她,抚摸着她的发丝,低沉道:“孤喜欢。”
姜黎心说:我也喜欢呢。
她倒在他怀里,抱着他,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以前啊,她对他避之不及,连带着闻到了这股味都觉得厌恶。可眼下,她在他怀里闭上眼,就这么抱着就好开心。
良久,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姜黎悠悠道:“夫君,你要回宫么?”
他抚着她的背,慢条斯理道:“阿姊想孤回去么。”
她当然不想!
姜黎也不是圣人,甚至,她这种时候还十分的想要独占他,独占这个近乎完美的男人。她将他又抱紧了,笑吟吟道:“不想,我想让你陪着我。”
她说这话时,心里其实没抱多大的想法。
现在老皇帝还病着,宗阙独揽朝廷大权,每日天不亮就要去早朝。她私心想他留下,可是……
过了一会儿,宗阙道:“那孤就留下。”
“……”
翌日,天际微微亮,宗阙便穿戴好衣物。姜黎渐渐醒了,她侧头,看着身穿太子朝服,如太阳一般耀眼的这个男人,她干脆翻过身,单身撑额,抱着被褥,眼神如痴如幻的盯着他。
察觉到她的视线,宗阙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手一提。当下,服侍他穿衣的婢女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姜黎看了眼四周,再次确定这屋子就是一品楼的雅间,昨晚,两人就在这里宿了一夜。可是宗阙仅在这里休息了一晚,好似这间房子的格调都提升了。她痴痴的盯着,笑道:“夫君这一身,好生威风啊。”
她笑起来,唇红齿白,眼神还有刚醒时的迷糊。
宗阙看着看着,忽的移开目光,正经道:“阿姊过来,帮孤穿衣。”
姜黎笑了笑,道:“好呀。”
她利索的下了榻,只是她没服侍过别人穿衣服,还是这么繁琐的朝服,她笨手笨脚,好不容易给他穿好了,却耽误了不少功夫。门外,内侍催促了好久。
她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盯着脚面。
宗阙过去抱了抱她,安抚道:“好了,以后多练练,熟能生巧。”
姜黎知道他是想让她如寻常的妻子一般,每日服侍夫君穿衣,而非将她看成婢女。
她点头,道:“夫君,时辰都误了,你快些去吧。”
宗阙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那孤走了。”
他离开后,整座搂再次安静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