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泽文心说谁呢,跟着一看,当下脸色就变了,恨的牙根直痒痒!街上那人正不疾不徐的走着,可不就是害他被禁足半个月的罪魁祸首!
彼时,姜黎穿着一身红色的裙裳,乌发金簪,步履优雅的在街上走着。
今日是她母亲王氏的生辰,她无法回去给王氏庆生,只好在这一天穿上艳丽的衣裳,心中怀着对王氏的祝福,也算全了她作为子女的孝道。
两日前,她就把礼物送回了岭南,这会儿,她爹娘也应该收到了。
姜黎心情不错,便趁着空闲了就在街上买点食材,回去做好吃的。途径一家酒楼门口,听见有人在喊“姜先生”。她抬头,就看到酒楼三层的窗子里,一群学生正朝她招手。
“先生可否有空,不如上来喝一杯。”
“是啊是啊,先生赏脸吧!”
还有人调皮道:“顾二,快点把先生喊上来啊。”
顾泽文端着酒杯,一张俊脸都黑了,他冷哼道:“谁敢让她上来,今日我顾二就不认他当朋友!”
这话一出,就没人敢再跟他开玩笑了。
“嘻嘻嘻,顾二哥还恼了。”
“真是不多见,平日先生都穿着一身素,今日大红衣裳,当真是风华绝代,昔日的南国夫人在她跟前一比,怕也是风华尽失了。”
这群人挨个把姜先生夸了个遍,席间几位贵公子虽与顾泽文关系要好,可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感叹:“先生美貌,恐无人能及。”
这句话一出,下一息,忽然有一壶酒朝下面泼去!
顾泽文倚着窗户框,唇角扬起坏笑,将手里空了的酒壶随便扔地上。
“等着看吧,她这不就成了落汤鸡么。”
话音刚落,顾泽文漫不经心的往下面一瞥。
那酒水并未泼到姜黎身上,反倒是她的一名护卫,眼疾手快将她拉开了。顾泽文冷冷一哼,心说:算她走运。
他气恼的坐回去喝酒了。
楼下,姜黎抬头望窗户淡淡看了一眼。然后便道:“走,上去瞧瞧。”
她也听说了,因着别苑那事,顾泽文差点被他爹给打残了,在屋子里修养了半个月才好。而他被陈公痛斥的消息也疯传了出去,现在京都上下,都知顾二公子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
而姜黎,本来跟他也无仇怨,也不曾想到自己的一个举动,就给他造成了这般大的负面影响。
她上了楼,进屋后,看到的就是一群京都权贵子弟的骄奢淫宴。
这宽敞的华室里,不仅有专门奏乐的伶人,还有衣着暴露的舞姬。室内熏香浓郁,酒气逼人。姜黎出现在门口,微微蹙了蹙眉。
当初常二那帮公子哥,也没见敢这么玩的。
这要是给他师兄看见了,那么在座这一群学生,恐一辈子都要完了。
她一出现,屋内众人先是静了静,紧接着就有人抬手,顿时奏乐和舞蹈都停了下来。一人道:“这些腌臜东西,真是脏了先生的眼,都滚出去。”
“不用了。”姜黎出声。
这时,她往前走了一步,进了屋内,她的目光落到正中,被人簇拥着的顾泽文身上。
顾泽文眼下最不想看见她,他仰着一张白皙的俊脸,嗤笑道:“先生还是赶紧走吧,这地儿污秽,实在不适合你啊。”他碰碰旁边的人:“你说,是不是?”
那人看了眼姜黎,又看看黑脸的顾泽文,只得点头:“是,是!”
顾泽文冷笑着,把手松了。
姜黎的目光落到屋内的各处,安静的看了一圈,她转过身,乌亮的眼眸瞥向顾泽文,半晌,她唇角一勾,淡淡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这话一出,顾泽文腾的就站了起来。
他就知道,这人一来,就是来羞辱他的!
因为她!
他现在被所有人嗤笑,走在街上,但凡认出了他的,都在背后指指点点!
对上姜黎一双眸子,顾泽文吭吭哧哧,脸庞涨红。他不知怎么的,面对一身红衣,特别显得气势凛然的姜黎,他的脑子里就想起那日在湖边,自己在她跟前,就跟个傻子一样被她嘲笑。他活了十七年的尊严,仿佛在那一刻,被她无情的踩着,末了,还用脚使劲撵了两下。
气氛一时安静。
他的那群朋友看看顾泽文,又看看姜黎,也不知道谁先起的头往外走,没多时,屋内就只剩下了两人。敞开的门外,阿大和侍卫们把门口都堵严实了。
这时,顾泽文恍惚间回过神,他厌恶的移开眼,阴沉着脸道:“现在你高兴了?这么羞辱我,你当我真不敢对你动手?”
姜黎摇摇头,叹息道:“你也太敏感了,这就是羞辱你了?”顿了顿,她继续道:“换个说法,如果他日你上了战场,因武力不敌对面的将军,人家说你两句,你就要当个缩头乌龟,自甘堕落了。可我看,顾二公子并非是怨天尤人之人啊。”
“你!”顾泽文白了脸,盯着她半晌。
她这是夸他呢?不是吧……
盯了她一会儿,顾泽文泄气的坐了回去,他阴着脸,怒道:“你滚!我。。。我不想看见你!”
姜黎笑了笑。
然后,转身带着阿大他们下楼了。
待她一离开,顾泽文倏地抬起头,他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复杂,最后他竟然起身往窗边走去。
往下一探头,正好看见姜黎一行人出了酒楼,正往街道上越走越远。
顾泽文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明的情绪。
自那日后,姜黎再次看见顾泽文,是在数日后开放的别苑讲坛上。他穿着一身俊朗的紫裳,安静的站在人群里。姜黎清点人数时,点到了他的姓名,顾泽文眼神避着她,举手:“到!”
这一看,顾泽文与当日一比,眼睛有神多了。
姜黎的目光并未在他身上过多的停留,很快点完人数,她便带着几名弟子离开了。
“顾二,听说这两日你可老实了。”
“就是就是,李三他们喊你去吃酒,你都给拒了。怎么,被姜先生骂了一通,弃武从文了?”
那日酒楼三楼发生的事,除了二人,其余人都不知情。
他的那些朋友惯爱开玩笑,顾泽文听了,没好气道:“老子心烦,滚一边去。”
那人无缘无故被骂了,扁扁嘴不再自讨没趣,一溜烟走开了。
顾泽文悄悄瞅了眼姜先生离开的方向,还怕人发现,他不敢多看,匆匆就移开了目光。
数日后,陈叔公启程回武汉前,特意再次问她:“阿黎,你当真不愿嫁入陈家?”
姜黎抿了抿唇,脸上带着苦笑。
陈叔公捋着胡子,极为惆怅的摇了摇头,但他并非想要强人所难,于是道:“你的事,老阚也和我说了。未来之路,尚且艰难阻阻,你且珍重吧。”
说罢,陈叔公转身上了牛车,头也不回的往出城的方向走了。
目送陈公离去,直到街道尽头再看不见那辆牛车,姜黎才敛眸,转身穿过守卫,进了别苑。
自从宗阙离京前往汉中赈灾,每隔两日,姜黎都会寄信给宗阙。她也不用什么信鸽这种黑科技,只需把信件交给暗六,他自会将信送出。一般是两日后,她就能收到回信。
这日,姜黎刚寄出信,突然,一名婢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先生,宫里出事了!”
姜黎蹙眉,将她扶起,道:“别急,你细细说来。”
“陛,陛下他这两日都宿在晚美人的宫里,今天一早,陛下迟迟未醒,卢皇后带人进去一看,陛下已经陷入了晕厥。晚美人因有嫌疑在身,已被收押大牢了!”
姜黎闻言,心中蓦的一凛,顿了顿,她忽的道:“云妃娘娘呢?”
婢女摇了摇头。
待婢女退下,姜黎回到案边,她练字练到一半忽然把笔折了,然后她换了身衣裳,让阿大带着她去了一品楼。
第70章
路上; 阿大低声道:“有人跟踪。”
姜黎收回目光; 道:“想法子甩掉; 再去城西的庄子。”
“是。”
甩掉了尾巴; 马车变道; 沿着小巷往城西的方向而去。从隐秘的后门进去; 因着宗阙已离京,庄子里空荡荡的; 只有婢女和护卫。姜黎在空荡无人的屋内静坐了一会儿; 手指抚着案上的琴; 心里就想着那夜; 在榕树底下抚琴的白衣男子。
这时,院外传来脚步声。
她抬头,便看见一名黑衣卫入内,见了她; 于是道:“姜先生。”
她道:“我就是进来看看。”
那名黑衣卫后退两步,转身就离开了院子。
在庄子里静坐了一会儿; 姜黎就上马车回去了。而此时; 一品楼的掌柜也收到了姜黎的消息,看完后; 沉吟片刻; 便对青衣小童道:“去; 把人手都准备一下。”
——
两日后,京都风云骤变。
先是卢皇后查出晚美人是南疆那边派来的奸细,暗中喂陛下服了毒药; 才导致陛下意识模糊,缠绵病榻。为保护陛下安危,特意掉了城北兵营里的官兵驻扎。另一方面,宫中不可无主,在今天的早朝上,原废太子宗衡拿着一道盖有玉玺印章的圣旨,在早朝上恢复自己的太子之位。
一时间,朝野大惊。
有几名发出了质疑的臣子,当场就被顾将军给砍了。故此,无人再敢反对。
如今烨王还在汉中,距离京都千里之遥,远水难救近火,那些一开始还摇摆不定的朝中官员,不少已是投靠了太子。
一夜之间,麒麟卫的都督被革职查办,金吾卫统领也换了人。
京都众官员人人自危,敛声屏气。
在如此凝重的氛围里,陛下的病情非但不见好,反而白日里清醒着的时间也短了,众御医对陛下的病情无从下手,只道陛下中的毒出自南疆,解法未知。
卢皇后因此昭告天下,遍请名医前来京都救治陛下。
半个月后,京都紧张的氛围更胜之前,白日里虽是天气晴朗,但街道巷尾时常能见到官兵抓人抄家。
这日,阚老和众弟子商议过后,便决定启程回江东。
如今时局动荡,太子和卢皇后雄踞王宫,又有顾将军围兵京都,陛下在他们手中,太子一党已是占尽优势。而在两日前,太子在早朝上就因汉中灾民未安抚为由,推迟烨王回京的时日。
但凡明眼人,都能瞧得出,在尘埃落定之前,太子是不会让烨王有机会回京争权的。
阚老不放心姜黎留在京都,本欲带她一起走。在启程前一日,突然宫内来了一队内侍,宣读的卢皇后的懿旨,要姜黎入宫。那架势,她若不愿,定会被强行押入皇宫,姜黎只得接旨。
临行前,她与阚老说:“老师,若明日学生未回来,您就赶紧离京,不可耽误。”
阚老沉吟着。
她说完,深深一躬。
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不多时,姜黎再次到了王宫。这次,她去的是卢皇后所居的宫殿,规格和占地面积都较云妃的居住宫殿强上数倍。她跟在皇后的婢女身后,缓步往前走着。垂着头,姜黎想着:听闻卢皇后出生卢氏嫡女,在当世有才女之名,她和陛下的婚事是祖皇帝还在时就定下的。
卢皇后此人,从小就戴着光环成长,一生顺顺利利的成为太子妃,再到国母。直到卢氏被抄家,她被废后,她的儿子成了废太子,现实给了这个智慧的女人迎面一击,她慌了,才会选择在烨王离京的时间,发起宫变。
原文里,老皇帝生命的尽头,选择的继承人是男主宗阙。只是旨意还未发布,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