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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榜的就是铭文馆的周博琛学士,他也是当今唯一一名自荐入官之人,因他这一先例,导致民间多数自认为胸有丘壑之人纷纷翘首期盼大齐使者的来临,好让自己有用武之地,从而一步登天,成为天子近臣。
此时圣上提起,不过是强调大元有的是能人异士罢了。
萧楠霆淡然的起身道,“圣上言重,楠霆尚且记得早年贵国一个问题难倒了大齐上下数十万人,后来还是贵国替敝国释疑解惑,这才让敝国子民不再寝食难安。”
萧楠霆这几句话很是拍了圣上大大一个马屁,果然圣上面色缓和了一些。
“楠霆这次亦带来一个问题,却是为了两国更长久的发展。”
“哦?”圣上故意疑惑道,“皇长孙殿下小小年纪便有这个心思,大齐大元自当永结同心。”
“楠霆虽有心却到底只是个闲人”,就是不顺着圣上的话说,萧楠霆可不是那种听不出话里陷阱的人,“敝国圣上年岁见长,愈发期盼休养生息、邻邦和睦。大齐大元边界地区,更有少数人结成两姓之好。”
“楠霆犹记得,当年贵国以一碗盐水进入敝国,有言让敝国更加繁荣昌盛,如同盐让水更有滋有味,如今楠霆亦送回一碗盐水给贵国,希望可以增加两国的通商贸易、统一两国的文字货币度量衡,以便两国更好的交流沟通。”
似乎晴天霹雳,大殿里的人都被震了一震,半晌回不过神来。
这萧楠霆好大的胆子!
三品武将武六郎率先站起身来,“圣上,万万不可,倘若那大齐以通商贸易之名,将那些见不得光的人送到大元来,那不是引狼入室、养虎为患?”
“两国相交在于信任,大齐大元多年的结盟岂会在这一时打这个主意?”萧楠霆回击武六郎可没有应对圣上那般好脾气,“莫非在大元的子民心中,我大齐竟是那样一个国家?可在我大齐的子民眼中,大元却如同异姓兄弟,大齐子民只盼着早日与大元互通有无、共同繁荣。”
武六郎还欲再辩,圣上却呵斥道,“好了,你多年以来常驻峦县,大齐是个礼仪之邦,可不是蛮族那些宵小之辈可比的。还不快跟皇长孙殿下赔礼道歉!”
总有人表达大元的疑心才行,武六郎是个莽将不假,却不是完全无脑子的蠢人。此时可得由他来出头。
听了圣上的话,武六郎心不甘情不愿的拱了拱手,一屁股坐了下去。
圣上却没有生气,冲着萧楠霆说道,“他是个粗人,皇长孙殿下不要与他计较。大齐这次可真是有备而来啊,可现在是宫宴,原以为大齐如同往年一般带些趣味难题过来,大家助助兴,却没想到送了这么一个大礼……”
圣上扫了一眼大殿,意有所指的多看了几眼大殿内年轻的男女,这才接着说道,“这种事关国体的大事,此时说来,不觉得扫了众人的兴致?”
萧楠霆微微一笑,“圣上所言甚是,楠霆却也带了助兴的物什来。”
☆、第15章 圣心
萧楠霆知道,统一文字货币度量衡,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因此在来之前他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见圣上有意转移话题,他也不急,率先拿出自己的诚意来,“想必圣上已经得知,楠霆此次来元,带了不少物什,除了常备的国礼外,还有不少新鲜玩意,送给大元。”
圣上不知有诈,见他知情识趣,便给了他几分颜面,表现出三四分的兴致道,“那还不快呈上来。”
萧楠霆拍了拍手,事先等在外面的众人便一个个的走了进来,或是手里捧着一个托盘装着一些有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或是三两个人抬进一座两尺来高通身碧玉毫无瑕疵的海底珊瑚……,更有后边十来个人各用红绸托着一本书进来。
大殿里文官多于武将,见这些人煞有其事的样子,纷纷对那些书籍产生了好奇。
萧楠霆不负众望的解释道,“前面几本书是敝国一直珍藏的孤本,诸如《书斋》、《墨帖》、《铭经》、《乐论》……后面的书却是敝国几位神医的医药手札。”
大殿里的人都被萧楠霆的话震惊到了。
连徐素瑶也忍不住称赞几分,萧楠霆不愧诚意十足,大元崇文尚武,一本孤本的价值就相当于一座城池,而大元医术不精,大齐却有好几个神医圣手,也曾有医者偷偷跑去大齐拜师学艺,却都被折了手脚打了回来,可这次萧楠霆却将大元一直垂涎的医药手札送了过来……
这诱惑已经不是一星半点了。
果然圣上那无懈可击的表情裂了痕,他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萧楠霆,“朕听闻,皇长孙殿下的车马多达上百辆,皇长孙殿下莫不是还有什么惊喜?”
萧楠霆躬着腰身,表现出几分谦卑来,“楠霆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迎娶贵国贵女为妻,恕楠霆不敬,其余车马实则是楠霆求亲的聘礼。”
当朝圣上有好几个年岁相当的公主,其中更有数名倾慕萧楠霆之人,见萧楠霆提及此事,纷纷红了脸。
圣上却转移了话题,笑道,“皇长孙殿下带来这么厚重的礼,朕少不得回敬,来人,取三百里天蚕丝、三千只天蚕,并请十名养殖天蚕的名匠来,送予使臣馆。”
天蚕丝价值千金,往年大元派使者去大齐时也不过送千尺而已。
圣上这回礼华而不实,连萧楠霆送的孤本都比不上,更别说与医药手札相比。
当下,殿内的众人脸色变了变,熄了一半的热情。
而后的宫宴众人心思各异,时间瞬息而逝,眨眼便到了戌时,散席。
回到徐府,徐素瑶与徐思铭在斋草堂的书房内商议起来。
“萧楠霆这次来可真是下足了本钱!”想到先前关于萧楠霆的传闻,徐思铭的话里未免不带着些敌意,“难道他真的有那种想法,现在就要为自己铺路?”
统一文字货币度量衡,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统一大齐大元,进而统一天下了?
这样一来,无论现在送什么东西,到头来还不是在他一个人手里打转。
徐素瑶心中也有些犹豫,“事实上他这一要求并不过分,统一了货币度量衡又通了贸易,两国互通有无,双方受益,长此以往,驯化蛮族都不是难事,依我看,这件事十之八九会定下来,圣上已经动心,余下的不过是商议怎样统一罢了!”
改变大家习惯的东西并不是一个诏令就可以的,还需要有专门的人去传播、教授、得到众人的认可,而对于习惯了的东西人们本能的不愿去改变,因此到底怎么个统一法就是关键。
徐思铭喃喃道,“无论哪国都不会退让的,他这一提议,实在是让两国的关系再度紧张,一个处理不好,一场战争是免不了的……自圣上登基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圣上已经动了那个心思,萧楠霆此时的表现无异于与虎谋皮。”
徐素瑶心中一个咯噔,若是圣上也有那个意思……这件事情确实棘手了!
“可如果圣上发动战争,两国兵力相当,成败不论,岂不是让蛮族坐收渔翁之利?再者,即便征服了大元,日后也难保国内不再****,况且,圣上百年之后,史书记载,与友邦百年和平共处、互利互惠,可比发动战争灭了一国还要贤名,更何况,若是此事定下,日后大元的后人再要统一天下,岂不方便良多?素瑶不信圣上不知这其中的利害。”
徐思铭点了点头,“其实,如果能驳斥到萧楠霆的盐水之论就好了,可这是当年太祖爷交好大齐时使用的计策,现在若是驳斥了,岂不是打咱们大元自个儿的脸?”
“真的?”徐素瑶眼睛一亮,“这个我还真有办法!”
徐思铭也跟着兴奋起来,两个人又计较了一些细节,最后徐思铭叹了一口气道,“说这些有什么用?这件事肯定放在朝堂之上议论的,你是个末品的郡主,我又是个族谱都没入的无知少年,咱们两个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徐素瑶点了点头,“也是,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咱们在这儿瞎操什么心,早点休息吧。”
说着,去书房外寻了白芷,两个人往落蕊院走去。
外面一阵风声过去,又一瞬间,单剑出现在屋内,徐思铭沉声问道,“走了吗?”
单剑点了点头,“公子这招太悬,若是引发圣上猜忌,只怕得不偿失。”
徐思铭擦了擦书桌,上面是他写给徐素瑶的“圣上”两字。
“兵行险招,不得不走。”
回到落蕊院的徐素瑶觉察已经无人监视,这才松了一口气,身为战舰主将,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直觉,因此早在徐思铭之前知道有人监视他们,只是不知道这人究竟是哪方的人,等单剑看出来对方的底细,两个人才在书房上演了那一幕。
就是不知道圣上作何决断,也不知道,圣上是派人跟踪了每个在场之人,还是针对徐思铭,或是自己……
皎洁的月光投射在御书房内,圣上抚着暗卫送来的消息沉默不语,那徐思铭竟是个人物,偷龙转凤把徐素瑶送到宫宴里引发自己注意不说,竟然还敢猜测圣心,而眉馨的孩子……也不容小觑,看来自己低估他们了么?
☆、第16章 菩提树
这一夜,几家欢喜几家愁。
徐素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总萦绕着萧楠霆向圣上求亲的那一幕。
她记得当时自己突然不寒而栗,那种感觉如芒在背,让她坐立难安。
当时她不知是谁盯着自己,也不敢回头四下张望,可现在想起来,徐素瑶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名字来:太后。
徐素瑶忍不住披了一件衣裳,将徐思铭给她的册子又翻出来看。
太后阴氏,入宫时仅仅是一名正七品的御女,半年后怀上龙子,升为正六品的宝林,等生了一子——也就是当今的圣上——才破例连跳三级,成为正三品的婕妤。再一年,生了徐素瑶的生母眉馨长公主,此后不久成为正二品的昭仪。
因当年大元派送使者时撰写的难题是阴氏所出,难倒了大齐数十万人,先帝便将空置已久的贤妃一位封给了阴氏。
又过了两年,先国母涉嫌先太子谋逆一案,被赐死,阴氏所生的二皇子才得以继承大位,而阴氏在圣上继承皇位后才封为太后。
徐素瑶看了前几句,就止不住冷汗连连,徐思铭搜集到的太后资料并不多,可即便如此,徐素瑶也清晰的认识到,太后,真是一个无比恐怖的存在。
想到眉馨长公主是大元圣上唯一的同胞姊妹,太后唯一的嫡亲女儿,自己作为眉馨长公主的遗腹子竟然一直是个隐形的存在,徐素瑶不禁拉响警铃,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尽快查清这其中的缘由。
次日一早,徐思铭便兴冲冲的来到落蕊院,同徐素瑶一起吃早饭。
徐素瑶用随身空间里面的蔬菜炒了一碟子小青菜、做了一小碟子的醋萝卜、一小碟子的腌渍白菜,又用随身空间里的粮食熬了一锅皮蛋瘦肉粥。
吃完早饭,撤了餐具,徐素瑶才开口道,“你今日有什么打算?”
徐思铭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早朝之时必定讨论昨夜的事情,但肯定没有结论,圣上还打算利用此事窥测大臣们的心思,这事没个几天不会了结的,等晚间时分,我去董府,把咱们的意思同董阁老商议一番,同时让闵夫人想个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