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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镜的速度太快,导致陶念秋不习惯昆仑镜的飞行速度,她几次差点被风吹下去,却都又被络青衣拽了回来。
无奈之下的络青衣只能叫昆仑镜飞得慢点,结果昆仑镜还有了脾气,它故意多绕了两圈,使得陶念秋趴在昆仑镜上向下面大吐特吐。
昆仑镜也有神识,它就是不喜欢陶念秋,它已经限制了自己飞行的速度,陶念秋不习惯关它什么事!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到了金陵赌坊的门口,陶念秋因呕吐而脸色惨白,她靠着项元纬,浑身虚软无力。
“真快!”项元纬只给陶念秋做了支撑,却将心思都放在赞叹昆仑镜上。
昆仑镜得意的绕着他们飞了一圈,随后隐没于络青衣的貔貅空间内。
“青衣姐姐,你带的那个是空间项链吗?真漂亮!”陶念秋说话的力气还是有的,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络青衣脖子上戴的貔貅空间。
络青衣对陶念秋点了点头,她看向怀镜,道:“我们进去吧。”
“白天不拍卖吧?”怀镜看向郑文曜,郑文曜耸肩,可无意间牵动了伤口,他倒吸了一口气凉气,道:“白天营业,但是到了晚上才拍卖。”
又是晚上。
络青衣数了下日子,好在凌圣初还能坚持住,如果滟芳华此时回来了也会在炎狱等她,她还是能等到晚上的。
“那就等晚上再来。”现在是正午啊,络青衣抬头看了眼日光,想着中间的时间要怎么熬。
“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们可以去走走。”怀镜继续和郑文曜搭话,郑文曜面色平淡,“一千米外有处枫林,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去看看?”
“枫林?”怀镜挑眉,“青衣师妹,既然离拍卖的时间还长,不如我们去看看?”
你可真有闲情逸致!络青衣看着怀镜的眼神中透露着这样一个消息,怀镜无所谓的摊手,正好散散心嘛,看看风景也不错。
“那走吧。”络青衣不好在他们面前拂了怀镜的面子,左右她在这里的确是没事可做。
一刻后,他们走到枫林,枫林宛若朝霞的淡红令陶念秋惊叹,就连络青衣也觉得此地甚美。
漫山遍野的枫红映入眼帘,怀镜摘下一片红色的枫叶放在络青衣手上,“这个可以拿给独活看看,我记得那个小丫头喜欢枫叶。”
络青衣将这片枫叶放进空间,鼻尖轻动间闻到了一股陈香,她扬眉,浅声道:“哪来的桂花香?”
桂花香,有吗?
怀镜深呼吸两下,果然闻见了桂花的香气,他循着香气走过去,便看见屹立在枫叶中的几棵桂花树。
“青衣师妹,快来。”怀镜站在枫林中间对络青衣挥手,络青衣抬步走去,郑文曜趁机跟在她身后,低声道:“九皇子妃,你是否还欠我一个理由?”
九皇子妃?还真是认出她来了!络青衣笑道:“你想要什么理由?谢光远跟你没说明白吗?我想让你加入镜白门。”
“可我并不想加入镜白门,你不觉得这样是在逼迫么?”
“我救过你,就当是我挟恩以报,你也得进我镜白门。”
“你还没和我说镜白门是做什么的,我为什么要受你的胁迫?”郑文曜皱眉,他对络青衣可以说是有些好感,但好感也不至于到了听她话的份儿上。
“你觉得这是胁迫?”络青衣想了想,又点头,“也是,我还没问过你的意见,不过如果我跟你说镜白门旨在对抗魔妖,保护人界呢?”
“你的玄技只有七段,我想要你不是看上了你的玄技,而是看上了你的人品你的骨气。镜白门需要与心性坚决之人,而且只有在危险面前不为动摇者才有资格加入镜白门,我知道你宁死不像魔妖折腰,所以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一个能与魔妖相互抗争的机会。”
“你是在说笑吧?”郑文曜根本不信,“镜白门的作用是对抗魔妖,保护人界?你告诉我镜白门现在几个人,它有什么能力达到你说的作用?”
“迄今为止,算上你只有三个。”络青衣没有藏私,与郑文曜和盘托出,“镜白门是我玄机门下属机构,玄机门是什么想必不用我给你过多解释,你既然知道我是络青衣,就该知道我嫁的人是墨彧轩,可如果我告诉你,墨彧轩除去他雪月九皇子的身份外,还有个身份是魔界的魔神,你信吗?”
“这不可能!”郑文曜最敬慕的人就是墨彧轩,就算没见过,他也听说过。
“不可能?”络青衣呵的一笑,“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的话?曾经我也觉得千百个不可能,但当我亲眼所见,这些不可能就是个笑话打了我重重一记耳光。墨彧轩不是人界守护者,真正的人界守护者是我和凌圣初,凌圣初想必你也听过,天下第一公子,可是现在凌圣初被墨彧轩重创在床,如果你见到了凌圣初,也会觉得不可能这三个字有多可笑!”
郑文曜的神色惊骇,他突然停下脚步,声音颤抖,“这么说这一切都是墨彧轩布下的假象?”
“思维转动的很快。”络青衣赞赏的看着郑文曜,不愧是怀镜力荐的人,他的优点还真不少。
“等你跟我们回了雪月也就能完全明白,我此番出来是帮凌圣初寻药,却好巧不巧的遇上了你们,我的身份及秘密你还不能说出去,如果这一刻你还是觉得我让你进镜白门是逼迫的话,我……”
“我自愿加入镜白门,并甘愿为镜白门效力,誓死遵从阁主之令。”光凭与魔妖对抗这一点就已经够打动郑文曜的了,而且郑文曜不想做井底之蛙,更不想屈居在这个地方一辈子都不能出去见世面。
络青衣给他机会,他就要抓住这个机会,怪不得院长会这么放心的让他离开,相较于他人,这是求之不得的一个机会,他,绝不会放弃!
“很好!”络青衣点头,这一趟炎狱之行收获颇丰,不仅创立了镜白门,还能为对抗魔妖招揽人才,看来还得多多感谢凌圣初啊……
这话络青衣不敢当凌圣初面说,她不是盼着凌圣初受伤,但如果让凌圣初知道,没准他就觉得是这个意思。
离怀镜越近,桂花的香气也就越浓郁,郑文曜停下脚步,低着头站在不远处。
络青衣走到桂花树旁,压着一根桂花花枝,意味深长的开口:“此处桂花香飘甚远,我只说了一句,你就在茫茫枫林中找到了这几棵桂花树,我是说你慧眼独具呢,还是说你嗅觉灵敏?”
怀镜大笑,笑声震落了几片浅浅黄白色的桂花,“青衣师妹,你想表扬我说出来就是,说起来你是我的主子,为主子分忧,难道不应该吗?”
“可你知道我并不想让你把我当成主子。”这样会显得她很老啊……她明明才十八岁,而且万年十八!
怀镜摸着定心镜,挑眉道:“所以我一直都叫你师妹啊……”
络青衣笑睨了怀镜一眼,“郑文曜这人不错,该知道的他也都知道了,壮大镜白门的重任就落在你肩上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长得很高?”
“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你想累死我,不仅累死我,还压垮我,我当你玩笑,你还真把整个镜白门都交给我,不如在加派个人,我看清流或者无妙都不错,正好无妙需要历练历练。”
络青衣一巴掌拍在怀镜的肩膀上,眸底划过一抹狡猾的光亮,“甭想把他们两个人拉下水,你怎么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啊,我才不能称了你的心思,你帮助小善子打理玄机门这么多年都没喊累,现在不过多个镜白门,你就跟我喊累了?”
怀镜摸了摸鼻子,道:“师妹将所有事情都交给我,自己则当个甩手掌柜,我真的很怀疑我会英年早逝。”
“那是你的荣幸。”络青衣摘下一片桂花瓣放在怀镜手心里,缓声念出一句诗来,“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镜白门就好比这朵桂花,它现在躺在你的手心里今生就只能是片桂花,可如果……”络青衣抬手拂掉他掌心的桂花瓣,又道:“让它落在地上,谁也不能保证明日会不会长成一棵桂树。”
怀镜扫了眼四周,大片枫林中似乎也就只有这里长着几株桂树,数量虽少,可它清可绝尘,浓能远溢,堪称一绝!
“你知道这是什么桂吗?”络青衣轻抚着形似珠帘的桂树,眸光落在椭圆形的叶子上,在怀镜好奇的目光下缓缓道:“桂中珍品,玉帘银丝桂。”
桂中珍品,玉帘银丝桂。
意思是,玄机门之重,镜白门。
“师妹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我会让这片桂花长成一棵桂树,一棵连玉帘银丝桂都比不上的桂花树。”
“回去记得叫我哥哥去帮你忙。”络青衣落下这一句话便出了枫林,怀镜有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就差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激络青衣,这样一来,他能多活个好几年啊。
项元纬的目光始终在络青衣身上,陶念秋失落的看着项元纬,她晃着项元纬的手臂,“项师兄,这里的景色不美吗?”
“美,满目枫红,自然是极美。”项元纬心不在焉的点头。
“既然极美,为什么反叫枫叶之外的景色吸引了你的目光?”
“因为她比满目枫红更美。”话说的这么直白,陶念秋再不明白就是傻子,她眼眶泛红,强忍着不当大家的面哭出来。
项元纬只能盯着络青衣戴着面纱的侧脸,可即便是侧脸,也够他看上半天。
“念秋,你说青衣姑娘在和郑师弟说什么?”
“听不清楚。”陶念秋的耳力虽好,却也不能达到顺风耳的那种程度,她能听见细微的声响,可络青衣说话的时候特地在外施放了一道结界,陶念秋能听见才怪。
“那你说,青衣姑娘和怀镜又在说什么?”
“不知道,距离太远了。”她都听不见络青衣和郑文曜的谈话,更别想听见络青衣和怀镜说了什么。
“唉,你说她怎么就不和我多说两句话呢?”项元纬连连惋惜,这种时候他似乎已经忘了陶念秋是他从小呵护长大的女孩,也忘了再过几个月他就可以迎娶陶念秋为妻,他的视线在络青衣身上流连,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到络青衣这样的女人,他不承认自己被浮华迷了眼,还以为这才是真正的喜欢。
生活中这样的人太常见,这样的男人也有不少,项元纬不过是他们其中最普通的一个人罢了。
陶念秋瞥过头,神色渐渐黯然,她自小被项元纬照顾长大,这些年她的目光都在项元纬身上,曾经项元纬的眼睛里只有她一人,可如今项元纬的眼里却再也容不下她。
是不是她错了呢?项元纬,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她也不应该在傻下去,等她的男人其实不少,她是不是应该多看看别人,而不是把自己的青春年华都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如果不是络青衣的出现,怕是陶念秋这一辈子也看不清项元纬的为人。
毕竟这世上总有人青梅竹马相濡以沫数年,最后却敌不过天真或绝色的一副容颜。
“你们饿了吗?我们去吃饭?”怀镜从枫林里出来,他见络青衣神色古怪的站在那里,还以为她是饿了。
“我知道这里有家酒楼做的菜不错,我们去那里尝尝吧。”陶念秋的提议使得项元纬大惊,而后问:“你怎么知道这里哪家酒楼做的菜好吃?”
“以前长远师兄曾带我来过一次,但是我没太在意。既然青衣姐姐来了,自然要去最好吃的酒楼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