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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优雅的抬起手,摸了摸鼻尖,浅淡笑着:“我想来看看静长老,如果静长老不欢迎,我现在立刻就可以离开。”
静沉月是想赶人,但她没有那么做,她穿鞋下地,神色如常的站在清流身前,与他保持几米的距离,“清流公子好像很有闲心。”
清流笑了笑,如画的容貌上绽开一丝朦胧的微笑,他摇了摇头,缓缓道:“并非是我有闲心,只是有些事……我想替九皇子妃求证。”
“九皇子妃?”显然,静沉月抓住了这个称呼,语气不由得一沉,“听说她是你亲妹妹。”
“那又如何?她现在是我的主人。”清流说这句话的神色依旧,他仰着头含笑看着静长老,那双清澈里的倒映着静长老头戴帷帽的身影。
静沉月无声而笑,抬步走过屏风,她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茶水,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清流公子,若不嫌弃,可以尝尝我屋子里的茶。”
清流随之起身,他走到桌前,眸色忽然变得极深,端起静沉月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
“茶水可不是这么品的。”静沉月平静的开口,她掀起帷帽一角,露出樱色的唇瓣。
“那你告诉我,要如何品?”清流挑眉,他将茶杯放下,缓缓笑着:“是不是还像小时候教我的那样,一口一口轻呷?”
静沉月握着茶杯的手一僵,她渐渐收紧了五指,樱色的唇瓣一点点变得发白。
“十八年,做长老的滋味如何?”清流衣袖轻拂,不经意间扫落了一个茶杯,陶瓷碎裂声使静长老竟没端稳手里的茶,手一松,茶杯从她手里掉落,同样摔了个粉碎。
“怎么不说话?是没想到我能认出你?”清流优雅而笑,“也是,如果我的身份没暴露,你也不会认出我。”
“清……”静沉月向后一步跌坐在椅中,她没料到清流会发现她隐藏了十八年的秘密!想来络青衣也只是怀疑,但清流却确切的认出了她。
“你想唤我清流,还是清尘?”清流面上始终噙着一抹笑,他向前走了一步,脚尖不小心踢到碎裂的茶杯,陶瓷相互碰撞,他不以为然的继续道:“隐姓埋名十八年,想不到你最后不仅还在忘赟,而且还是在眠月昊天眼前,你就这般离不开他?”
“我并不想隐姓埋名。”静沉月,或是说络如音,她苦笑着拿掉帷帽放在桌上,她面色稍霁,缓缓道:“婆娑宿发作,我又不舍得离开忘赟。”
“不舍得?”清流讽刺的笑笑,“映妃那么对我的时候你是不是都在?都在一旁看着?”
“我……”络如音哑然,她那时不能出手,甚至,她现在也不能出手,否则便会像现在这样,承受着反噬的剧痛。
“我的好母后,你还真忍心啊。”清流悠悠出声,他眸底隐隐划过一抹杀气,想到在忘赟被欺负的那几年,手掌握起,手背上爆出一条条明显的青筋。
他之所以痛恨眠月皇室不是因为眠月昊天,也不是因为这个身份,而是因为在他被映妃迫害的时候自己的母后竟能在一旁隐身看着!他没告诉任何人,他与络如音身上都有同一种气息,所以当静长老出现时,他马上就知道这个人是他消失了十八年的母后络如音!
他真的想不到,络如音看着他被映妃废掉玄气是一种什么感受!
络如音心痛的看着清流,嗓音干哑,“清尘,原谅我!我真的是迫不得已,这是我与天地立下的协定,一朝违反,整个忘赟……将会是一片涂炭。”
“你与天地立下的协定?”清流低笑了声,俯身看着她,声音蓦地一沉,“你与天地立下了什么协定?”
络如音没有隐瞒,她低下头,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我看过善沢的星轨,便知道青衣会有今日,所以我想保住这身玄技,替她来守护忘赟,也因为忘赟是我们的家,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毁掉忘赟!那时我体内的婆娑宿发作,容貌一夜间化作枯骨。后来,我便只能靠着灵气和易容支撑着现在的模样,睢冉很少出门,认识她的人也少,当时我过于心急,于是就幻化成她的样子进了龙腾学院,你也该知道,婆娑宿一旦发作,全身根基尽毁,我便在天地立誓,我愿以今生寿命换二十年玄技,到现在,我所剩的时间不过两年。所以我更不能与你们相认,我不想让你和青衣承受相认又分离的痛苦,还不如就此不识,我们都能好过些。”
“今生寿命换二十年玄技?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保住忘赟不受魔界的侵袭?”
“都有。”络如音的声音更低,她移开看着清流的目光,继续道:“如果在这期间,我助你们其中一人都会受到来自天地的惩罚,罚我身上的疼痛尚不要紧,但它不止罚我,还会毁了忘赟。我做了这么多最希望的就是保住忘赟,所以我希望你原谅我,这些年我没有帮过你,也没有帮过青衣,你们两个人受的折磨和苦痛我都看在眼里,我也心疼,但我真的不能露面,真的不能。”
“所以你就以静沉月的身份待在龙腾学院,表面上是龙腾学院的静长老,实则是为了保护忘赟才留下。”清流笑着摇头,他不知道有个这样的母亲是幸还是不幸。
络如音可以为了忘赟眼睁睁看着他和络青衣两人受难,到头来只是为了保住一个国家?
或许一个国家在她心里才是最重要的,他和络青衣的性命在国家面前,是否就不重要了?
“昨夜我知道魔界想取出女娲碎石便快速赶到阻止,我以为这并不算帮助青衣,以为只算是守住忘赟,谁知还是受到了天地的惩罚,幸好,只惩罚了我一人。”络如音曾是上一任人界守护者,不得不说,这个守护者她当的无疑很称职,她敢舍小家为大家,可墨彧轩不敢,凌圣初也不敢。
清流清澈的眸光转瞬变得幽深,他看了络如音片刻,突然转过身,绝情的落下一句话,“也幸好你离开我,既然你愿意当静沉月,那这一辈子都不要在叫回络如音!”
清流甩袖而去,他拉开房门,看见房外站着的人,脚步突然一顿,因为房外站着的人是阙天休,眠月昊天以及楚绝色。
楚绝色最先走了进来,怪不得她会觉得南楼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南楼喜欢络如音,这些年他保留着络如音的一丝气息,所以她闻到南楼身上的味道其实是络如音的。但她没想到,原来事情是这样,络如音是为了守护忘赟而留下,她为了守护忘赟舍弃了自己的子女。
这是……无私吗?
可是,这怎么能是无私呢?
眠月昊天眼泛泪光,他看到络如音那张面容,唇瓣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是什么也说不出。
阙天休双眼通红,他也想哭,可他知道,与眠月昊天相比,他并没有权利哭。
“如音。”嘶哑的声音从眠月昊天喉咙内发出,络如音眸光一动,她立即抓住帷帽重新戴在头上,衣袖一扬,不仅将清流和楚绝色扫了出去,还将房门紧紧的关上,又在周边设下一道结界将他们阻拦在外。
眠月昊天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他就站在院子里,迟迟未动。
阙天休声音同样黯哑,他张了张嘴,最后拍了拍眠月昊天的肩膀,与楚绝色一同走了出去。
清流看着眠月昊天,眸色忽变,而后,他也走出院子,只留下眠月昊天一人站在院中。
络如音阻隔了一切声音,她不想听眠月昊天说了什么,如果她的身份没有清流揭穿,如果她还是静沉月,那该多好。
阙天休与楚绝色离开龙腾学院,飞一般的朝皇宫奔去,两人将这个消息告诉络青衣,络青衣愕然,她呆呆的没有说话。
她是想过这种可能,但是她不知道这不是可能,静沉月真的就是络如音。
而发现这个秘密的人,就是清流。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清流痛恨眠月皇室的原因,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清流屡次都想杀她。
“小青衣。”墨彧轩听后也不禁微楞,但他比络青衣回神的快,他轻轻的拍了拍络青衣的脸颊。
络青衣回过神,看着脸色激动却又悲伤的阙天休,淡淡的哦了一声。
这算什么反应?
阙天休拧眉,青丫头的反应也太不正常了!现在络如音找到了,找到了她怎么一点都不高兴?
他们一直以来不是都在寻找络如音吗?
“青衣,你…要不要去看看她?”楚绝色迟疑的开口。
“她是不是将你们都赶出来了?”
楚绝色和阙天休齐齐点头,络青衣摊手,微笑道:“那我去了也会被赶出来。”
“她是你娘,说不准……”
“没有说不准。”络青衣抬手制止楚绝色的话,“她也是清流的娘,怎么也把清流赶出来了?”
楚绝色没话说,便听络青衣下起了逐客令,“你们先回去吧,我稍后会让人把婆娑宿的解药送过去。”
“丫头。”阙天休不想走,这怎么络如音赶人,络青衣也赶人?他现在很想找人说说话,丫头怎么能撵他离开?
“我想静静。”络青衣揉着眉心,整个身子被墨彧轩抱在怀里,她顺势靠着,小脸上有着几分抑郁之色。
“那好吧。”阙天休不得已离开,“那你静一静,等你想清楚了,一定要去找她啊!”
“嗯,等我想清楚再说。”想不清楚她就不去了。
阙天休没理解她话里的意思,还想在说什么,却被楚绝色拽了出去,楚绝色指着他,道:“青衣想休息了,咱俩还在这里干杵着像话吗?怎么说如音都是青衣的娘,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解不开结,青衣又不是清流,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我不是怕她和清流一样怨恨上如音吗?”
“啧啧,你管的还真宽!那是昊天要操心的事情,你赶紧回你的龙腾学院去,你就没想过,万一如音想见你却找不到你的人呢?”
阙天休一拍脑门,先前的悲伤一扫而光,他笑道:“对啊,万一如音想要见我呢?那我回去了,青衣这里什么情况你随时给我传个信儿啊!”
“嗯。”楚绝色对他摆了摆手,阙天休就如同来时那般飞一般的离开了。
楚绝色缓缓转身,她咬着唇看着紧闭的房门,唇边溢出一抹叹息,转过身走了出去。
房间内,墨彧轩握着她的手,柔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络青衣摇头,她和络如音没有多少感情,想要找到络如音也是因为与南楼的约定,但现在真的找到了络如音,她是不是该办一办呢?
但说要怎么办,她还真就想不到。
☆、第一百六十五章 青莲貂
瞧络青衣那一脸迷茫样儿,墨彧轩心疼的拉着她走到床榻上休息,勒令她必须闭上眼睛睡觉,有什么事情待到明日在解决。
络青衣没有拒绝,很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不过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只是睡得并不安稳,因为墨彧轩迫于无奈点了她的睡穴,才能使她做到真正的不去想。
墨彧轩将她揽在怀中,薄唇内溢出一声低不可闻的轻叹。
翌日天亮,络青衣从墨彧轩怀中醒来便做了一个决定,没错,她要去澜岫大陆,她要去寻玲珑塔!
既然络如音已经找到了,那她就不算负了南楼的重托,后续之事就交给阙天休和眠月昊天去操心。说白了她就是想逃避,逃避的远远的,暂时不去想这些令人头疼的事情。
“青衣?你说我们下午就走?这么着急?”媚香也听说了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