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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昨日和水无痕练剑的地方,络青衣发现清流比她们更早的等在那里,络青衣不禁讶异,扬了扬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清流对络青衣轻颔首,微微一笑,缓声道:“爷让我来照看着,若是青姑娘有危险,我好第一时间通知爷。”
“墨彧轩记得你了?”络青衣眉头轻皱,有些不明白墨彧轩这么做的用意。
清流眸光暗了暗,依旧笑道:“爷还不曾记起我,只是爷知道他有醉璃苑,凌公子便同他说了我是谁,爷昨夜将我叫了过去,并吩咐我以后的任务还是跟在青姑娘身后,任青姑娘差遣。”
原来他并没有想起来。
络青衣敛下眸子,心头划过一抹失落,“你回去吧,我与梦樱比试无需照看,待会水无痕和无妙就会来了,你大可放心。”
清流摇头,有些执拗,“这是爷自失忆后吩咐我做的第一件事,我不能不听,况且爷说了,要是再有一把木剑从天而落,清流一定要以身抵挡,护青姑娘周全。”
再有一把木剑从天而落?这话里含的意味怎么听着像是嘲讽?
眸子蓦地睁大,络青衣抬首,沉声道:“这么说昨夜我与梦樱比试的时候他是在的!混蛋!他来了不现身,等着我被木剑刺穿吗?”
清流优雅的抬起手,捋起一缕长发,慢声道:“是青姑娘眼里只有水无痕,未曾看见爷的存在。”
“你说什么?”络青衣的目光陡然变得极为犀利,这话是在说她水性杨花么?
“呵……”清流摇了摇头,“是清流失言,青姑娘不必放在心上,不过爷昨夜的确就在青姑娘身边,只是青姑娘没看见罢了。”
络青衣抿着唇转身,走到宽阔的场地中央,对百里梦樱道:“开始吧!”
“好。”百里梦樱也没多说,她点头,丢给络青衣一把木剑,两人你来我往的练起剑来。
水无痕与无妙来的时候她们俩已经打完一场了,一场平局,却都坐在地上喘着气,看来是真下了功夫。
无妙看了清流一眼,转过头对络青衣挑眉,“姐,你来的比我们还早啊!我还以为我动作不慢了呢。”
络青衣掐着腰没说话,她抓着木剑在地上画圈,一圈圈画的什么都不想,可就是神色极为认真,令无妙走过去瞅了眼,问:“你这画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都不是。”络青衣挥剑将画的图案打散,拍着手从地上站起身,剑尖一指,眉尾一扬,看着百里梦樱,“继续?”
“继续。”百里梦樱抓着剑站起,使出剑招,毫不相让。
水无痕看着两人比试,也对无妙丢出一把木剑,道:“陪我练剑。”
无妙险些没抓住剑柄,他撅了撅嘴,将自己所会的所有剑招用了出来。
清流站在树荫下,静静的看着四人练剑,周围尘沙四起,木剑相碰声十分激烈,四人动作近不相同,只见络青衣反身轻跃,反手握着木剑横刺,而她身前的人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水无痕。
百里梦樱与无妙停下来,两人退到安全的地方,甩着手腕休息,并看向场中央还没反应过来的两个人。
过了片刻,络青衣突然停下手,她转头寻找百里梦樱,看见百里梦樱干笑着对她挥手,长眉一拧,没注意到身后刺来的一柄木剑。
水无痕发现她站着不动,面色微变,忙抓着剑在半空绕了半圈,手腕轻转,木剑散发出的剑气扬起络青衣身后的长发,堪堪在离她十米之内停下。
“青儿!”水无痕的声音中还带有一丝后怕,幸好他停下了手,不然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嗯?”络青衣转身,对着水无痕笑了笑,又将剑举起,“来吧!这回咱俩好好打一场!”
“好!”水无痕温柔一笑,嘴角微微上扬,无所保留的与络青衣过招。
络青衣感觉到有些费力,只守不攻,因为水无痕不仅玄技与她平齐,剑术也比她更精湛,她还是用巧劲才能躲过水无痕刺来的剑锋,若说这场比试,她赢得几率太渺茫啊……
想起当初愿与一战那四个字,络青衣动作一迟疑,就被水无痕抬剑靠近身前,水无痕将剑一拧,剑尖反对自己,剑柄指着络青衣,轻轻的落在她的肩膀上。
络青衣垂下手,淡淡笑着:“明日的比试就靠你了。”
水无痕收回剑,浅步走近,声音清润,“你的对手已定,我的对手还未知,我不能太掉以轻心,皇天学院玄巅之境的人还没出,说不准与我对战的人是玄玄或玄玄之境以上的人呢。”
络青衣握着拳头抵在他肩膀,“你不是那么没有信心的人。”
水无痕淡笑出声,也没在说什么。
络青衣转身,对等待在一旁的百里梦樱招手,“走吧,我们今天就练到这里,再练下去我怕旧伤发作,荆胜国我们还没逛过,今天出去走走。”
百里梦樱的眼中满是兴奋,她还以为要陪络青衣练一整天,只过了一个时辰就可以解放了?那她…可不可以去找圣初?
络青衣见百里梦樱站着没动,眉头一挑,似乎明白了什么,调侃道:“想人了吧?有无妙和水无痕陪着我就好,你去吧,今晚不回来都没关系。”
百里梦樱听出了她话中的含义,脚一跺,有几分羞涩的低下头,小声开口:“那我走了啊,你晚上给我留门。”
“留什么?”络青衣故意装作没听懂,百里梦樱瞪了她一眼,转身跑开,直接奔到风苑里还在等她的某人怀中。
“走,出去看看。”络青衣丢掉木剑,扯着无妙的衣袖,带着他走出了皇天学院。
水无痕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两姐弟时不时互敲一下头,只觉得这画面甚为温馨,暖意漫上眸底,他瞥见身侧的清流,唇角微扬,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今日的街道并没有太热闹,络青衣在出去的时候就带了面纱,擦肩而过的路人对她投来疑惑的目光,无妙便将她护在一边,目露狠光,令那些人心里一颤,也不敢多看,逃似的飞快走开。
络青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今天是出来玩的,你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是想将街上的所有人都吓走吗?你看前面的糖人怎么样?”
无妙顺着她说的方向看去,那位做糖人的是位胡子花白的老爷爷,老爷爷满脸和蔼,一分钟的时间就能做好一个惟妙惟肖的龙形糖人。
“这个怎么卖?”络青衣看上了摊位上摆着的一个形状似老爷爷自己的糖人,她指了指那个糖人,红唇轻咬,看样子很是喜爱。
老爷爷笑着看了她一眼,道:“姑娘抱歉,这个糖人老夫不卖,姑娘要是想要人形糖人便画下来,老夫都可以给姑娘做出来。”
还要画?
络青衣皱起眉头,她自认画工惨不忍睹,她画出来的东西能看吗?
“那我要个她这样的,你也给我做一个。”无妙指了指络青衣,下巴一抬,瞧他多聪明!有现成的人就站在眼前,还费劲巴拉的拿笔画什么。
老爷爷摇头,笑呵呵道:“这位姑娘必须要把面纱摘下,老夫我才能做出来,但老夫知道姑娘出门带面纱必有缘由,所以少年人,你还是换个人吧。”
无妙不悦的噘嘴,上前去扯络青衣的面纱,却被络青衣抬手横裆隔开。
“别闹!这是在大街上。”络青衣看着无妙,声音一低。
无妙悻悻的收回手,蹲下身按住宣纸,提笔在宣纸上画出来络青衣易容后的容貌。
络青衣眸光一闪,终是没说什么,任由无妙将画好的图像拿给那位老爷爷。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老爷爷就做好了糖人,无妙拿着金晃晃的糖人付了钱,满意的咧起嘴角,端在络青衣眼前,道:“姐,你快看,像不像?”
络青衣眸子眯了眯,笑道:“像极了,就是怕你舍不得吃,糖人可不是摆着看的,要是你一直拿着,上面的糖可就化了。”
无妙哼了声,张开嘴,“谁说我舍不得吃?”说罢,他将糖人递到嘴边,还没下口呢,手里的糖人突然不翼而飞了。
无妙伸开双手仔细的看着,双眸睁大,糖人呢?不可能这么快就化了!怎么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就不见了?
络青衣嘴角一抽,看向出手抢无妙糖人的那个人,无奈的扶额,都多大的人了,还抢人手里的东西?这回无妙肯定不愿意。
“你还我!”无妙转头,也发现了出手抢夺他糖人的男人,怒道:“那是我的东西!你要是想要就自己画去,上面的人是我姐姐,你敢吃么?”
墨彧轩扫了眼手中的糖人,懒洋洋的问道:“你说这是谁?”怎么看怎么不像,这卖糖人老头的手艺太差了!
无妙眸色浓黑,五指握拳,哼唧着:“姐夫,你连我姐姐易容后的样子都不认识了,你还好意思问我这是谁!”
哦,原来是她易容后的模样。
墨彧轩没将无妙的威胁放在心上,他拿起糖人,当着无妙的面嘎吱一声咬了下去,糖人上立即缺了一角,无妙更加愤怒,他狠狠的瞪着墨彧轩,却听他轻佻的开口:“味道还不错!嗯,爷自然是敢吃的,而且…”话锋一转,语调突然变得极为幽冷,手一指,墨彧轩挑眉道:“她,只有爷能吃。”
话里含着无尽的暧昧之意,相比较于络青衣的淡定,无妙脸色一红,愣是找不到话来反驳。
水无痕面带淡笑,只有如雾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深邃。这话是说给他的,他当然明白。
络青衣甩了墨彧轩一个白眼,转身就走,无妙连忙跟上她,瞧她走的方向是皇天学院,也知道今日出去玩的心情被破坏,回头又瞪了墨彧轩一眼,这才罢休。
水无痕向前走了两步,在墨彧轩身前停下,侧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目光所及,是墨彧轩眸底的戏谑与玩味。
“若是没想起来就别惹怒她,不然总有一天你会后悔。”水无痕撂下这句话就抬步离开,离开的那瞬间面色黯淡下去,只因在墨彧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看见了络青衣眼底的欣喜,虽然只有瞬息,可他看的真真切切,原来不管如何,他都只能如似水无痕那般的站在络青衣身边护着她,他的名字,是否注定了他的一生?抑或是,注定了他的结局?
水无痕眸底的光亮再次化为飘渺,他自认对络青衣了解甚深,甚深……
第二日,当络青衣几人赶到竞技场的时候发现评委已经就座,墨彧轩与凌圣初坐在最中间的位置,而墨彧轩正把玩着一把折扇,漫不经心的向这里看来。
络青衣心思一动,指尖摸到袖中的般若琉璃玉骨扇,咬了咬唇,将玉骨扇放进空间内,免得待会打斗时会从袖中滑出。
“第三场个人比试由龙腾学院先战,这一场,龙腾学院派出的人是水无痕。”主事站在高台的另一侧,嗓音很是洪亮,他悄悄对台下的一个人打了个手势,眼中迸发出一道暗芒。
“怎么回事?怎么会是我们先出战?这一局不该是我姐和竹波峻吗?怎么换了人?”无妙拉下脸,面色黑沉,谁先出战就意味着失去先机,也会处于被动之势,本来他们这队胜利的机会就渺茫,要是还摸不清他们底,那他们干脆直接认输得了。
“看来是这位主事被人收买了。”怀镜瞥见高台上主事脸上的得意,第一时间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他捏紧手指,还是保持着理智没有动作。
“白梵他们怎么没有质问?”百里梦樱跺脚,“圣初怎么也不说话?他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