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相较于忘赟的风平浪静,雪月可谓是波光诡谲,汹涌暗藏,这几日国师每日都会前来九霄宫与墨泓提议太子纳妃一事,每次出来的时候时间已过去三四个时辰,这可真是快逼疯了墨泓,让他本就不好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甚至连性情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完全没有了从前的铁血与威严。
更何况自秦不楚与墨保S的关系传开,这位国师更是不止一次的逼迫墨泓传位,随着国师出现在九霄宫的次数增多,宫里的其他人也就越怀疑国师的身份,这个男人是谁?为何皇上允许他随意进出九霄宫?以前好像从没见过!
此时国师前脚刚要走,墨保S后脚便踏进了殿内,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抹深沉,一抹幽冷。
墨保S移开视线,与国师擦肩而过,杏黄色的锦袍蹭着黑色华贵的长衫,他的身子几不可见的一僵,再转头时国师已走出了殿门。
“嘢儿。”墨泓看见墨保S神色的变化,紧皱的眉峰越拧越深,而那英俊的面容上已布满了疲态,甚至连眼中的红色血丝也清晰可见。
墨保S回神,应了一声,转身对着龙椅上的墨泓垂首,声音还似从前那般尊敬道:“父皇。”
墨泓摆手,示意他无需多礼,毫无血色的唇动了动,终究是溢出一抹叹息,还是道:“你上来。”
依言,墨保S深邃的眸光内闪过一抹幽冷,脑中变幻着无数的想法,每一条都离不开国师,莫不是国师又给父皇施加压力了?
“上来。”墨泓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前些日子的容光焕发与威严狠厉完全不见,此刻的他不像一名帝王,更像的,是一位普通的父亲。
墨保S迈开腿,脚步沉重的走了上去,直至墨泓身边,便见墨泓打开桌角的一方锦盒,锦盒内放着一块玉质纯粹的碧绿色印玺,印玺的大小是手掌的一半,形状宛若一盘银月,上方盘着银丝缠绕而成的银龙,以银龙为手柄,打造的十分精致。
“父皇?”一种奇异的想法浮上墨保S的心头,他不由得出声唤道。
“把印玺带给他。”墨泓咳嗽了两声,以手掩唇,越咳面色越苍白。
墨保S忙替他抚着后背,墨泓摆了摆手,平静的说道:“我无事。”
“父皇是要逼他必须收下这印玺吗?”墨保S收回手,大胆的说出心中所想,如果九弟不要呢?不要又当如何?
墨泓幽幽的打量了墨保S一眼,心底浮起一抹愧疚,声音却有些冷硬:“朕怕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给他便是,他若不要也罢,你当着他面摔了它!直接回复给朕结果就好。”
“摔了?”墨保S眸底露出一丝惊骇,父皇这是什么意思?不要就摔了?这事及雪月百年的根基,当真可以说毁就毁吗?
“父皇,您…是不是另有打算?”
墨泓抿唇,半晌,在墨保S期待的目光中开口:“没有。”
如果不是国师以自身相逼他不会想出这么冒险的法子,既然毁掉的都是雪月,何不由他亲自动手?也好让墨彧轩认清此时雪月所面临的处境,迎娶秦不楚已是必然,即便他没了野心,也会仔细衡量这座江山的重量。
“朕,等你的结果。”声音微沉,平静的面色已不再平静,他希望自己听到的结果能让他如意。
“儿臣现在便去。”墨保S接过印玺,放在袖中,缓步走到殿门,前脚还没踏出门槛,心头便浮起一抹酸楚,他缓缓回头,看见那饱经沧桑的面容低低垂下,邪魅的俊颜上笼罩着几分云雾,他回头,眸光看向前方,甩袖不须南常的搀扶,大步离开九霄宫。
果不其然,这些皇子中他看重的只有墨彧轩,难道真的只有墨彧轩才可以掌控这天下?还是说这就是父皇对墨彧轩的父爱?几近…压迫威胁的父爱。
自己是没想过登顶帝位,可对于父皇的独宠他到底还是寒了心。
第一次,他觉得回宫的这条路太漫长,似乎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从小时候起,父皇就一次次的告诫他,自己的存在是为了辅佐墨彧轩称帝,也是为了替他挡住所有杀机。
蓦地,他伸手捂上心口,原来这里不仅生寒,还有些微酸。他知道,或许父皇对于九弟的父爱也只是一种利用,谁让九弟是雪月的奇才,年仅十九便冲破了玄巅之境!而他呢?始终停留在八段玄技,大概这也是父皇看不上他的原因,就算担了个太子之名,父皇心中的太子也永远不会是他。
抬起头,他看着有几分刺眼的阳光,嘴角勾出了一抹苦笑。
雪月的根基,似乎从九弟成亲那日就开始动摇。雪月的天,似乎从络青衣离开那日就开始生变。
他对秦不楚没有感觉,靠近她,只是想从她身上拿走能够解除九弟体内蛊毒的解药,可他的筹谋还是被国师发现了,在九霄宫殿国师路过他身边时,说的是这样一句话:墨彧轩身上的蛊毒没有解药。
所以他才会有一刻的震惊,有一时的骇然,绝忆蛊的解药是被国师毁了么?因为九弟不为他所控?
“太子殿下。”轻巧的女声传来,墨保S缓缓回神,他看见站在自己身前的巧妃,点头回礼,“巧妃娘娘。”
巧妃笑着拨动了一下手上看似平常的戒指,问道:“殿下怎么站在这里发愣?莫不是被皇上训了心情不大好?”
“娘娘多虑了。”墨保S眸光冷凝,视线落在巧妃手上的那枚戒指上,邪气勾唇,“本宫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不便与娘娘多聊,就先回宫了。”
巧妃点了点头,目光柔和的看着墨保S抬步离去,这时,她身边一直充当透明的丫鬟开口:“娘娘,您给皇上做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就要凉了。”
巧妃陡然惊醒,“还不快走?皇上可不喜欢喝凉的东西。”
“是。”那丫鬟端着汤欠身,跟在巧妃身上亦步亦绉的走向九霄宫。
这正是络青衣没能想到的,当初她不过随口一绉,谁知道巧妃当真寻来了南海珍珠,可这珍珠含有毒性,可怜啊,墨泓就这么喝下了……
墨保S满怀心事的走回寝宫,他发觉今日寝殿内特别安静,抬首,便看见两抹白色身影围桌而立,一抹冷淡中透着疏离,一抹慵懒中散发着风流。
“九弟。”低魅的声线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低声絮语,墨保S站在门口,看着墨彧轩缓缓转身。
“皇兄回来了。”墨彧轩挑眉,伸了个懒腰,向前走了两步,感受洒在身上暖意融融的阳光。
墨保S幽幽的看着他懒散的动作,嘴角微微扬起,从袖中拿出那块玉质清透的印玺,简单道:“父皇给的。”
“嗯?”墨彧轩挑眉,笑盈盈的凑近,看着摊在他掌中的银月玉块,瞥了眼上面的银丝缠龙,嘴角微勾,满不在乎的道:“印玺啊…”
“嗯。”墨保S应声,将印玺递给他,可墨彧轩并没手下,反而问道:“父皇给错人了吧?”
墨保S邪魅一笑,“九弟以为父皇糊涂了么?自然是给你的。”
“臣弟才不信!”墨彧轩侧身避过墨保S的指手,笑意慵懒的退居他数步。
“你不要?”墨保S挑眉,手心微微朝下,眼见着那印玺就要摔落在地,因这是父皇说的,他若不要,摔了又何妨?
“不要。”墨彧轩摇头,“拿着这东西就说明臣弟也要连带着迎娶秦不楚进门,小青衣一定会生气的,所以这么重的东西臣弟要不起。”
墨保S皱眉,拒绝的这么肯定?那便别怪他了!只见墨保S手腕一翻,那印玺以破风之势疾速摔下,手柄银龙朝上,几乎就要与地面相撞。
墨彧轩迅速反应过来,他将双手负立在身后,猛地转身,白衣如一抹光影穿梭,又如白蝶蹁跹飞舞,他抬脚一勾,避免了印玺砸落地面支离破碎的下场。
凌圣初淡漠的看着墨彧轩抬起一只脚,那印玺稳稳落在他银色的靴面上,又见墨彧轩抬眸粲笑,慵懒清柔的开口:“皇兄想过没有,你这摔碎的可不止是一块玉石而已。”
“本宫只是依照父皇的吩咐,九弟若不想要便当着你的面摔了,既然九弟知道这代表的不只是一块玉石,又为什么不接?”
“谁说不接?”墨彧轩脚一掂,将印玺抛起,在转身轻踢,那印玺安然无恙的落在凌圣初身前的桌上,玉石与桌面相碰发出轻微的响动,日光下那清透的印玺内仿佛有碧色的清泉流动。
“这不是用脚接的么?”墨彧轩盈盈笑着,不以为然的看着墨保S逐渐黑沉下去的面容。
“九弟这是何意?”墨保S指着桌上的印玺,眸光深幽如同亘古寒潭,眸内的幽冷似乎能将人生生冻住。
“何意啊…”墨彧轩笑着拉长了音调,“原来皇兄没看明白!意思是臣弟不想用手接下这块印玺,秦不楚更是连躺在爷脚下的资格都没有!臣弟想让皇兄劝劝父皇,雪月的主宰并非只有臣弟最为合适,不如看看眼前人,别到头来失了人心。”
墨保S面色更沉,还没等开口,便看见窗口处落下一只海东青,那只海东青睁着滴溜溜的圆眼,吱唔一声飞进殿内,爪子抓紧了墨彧轩肩上的衣衫。
墨彧轩抬手拍开占色的爪子,占色跐溜划了下去,翅膀及时扑腾了两下,飞到墨彧轩眼前,抖了抖绑着信件的爪子。
墨彧轩笑着解下爪子上的信件,看见上面写了天生异变,速回六个大字,落款为善沢,他将信笺甩给凌圣初,凌圣初收手便把轻飘飘的信纸握在手中,眸光微凝,看着墨彧轩道:“现在就回。”
“好。”墨彧轩点头,漫步尽心的瞥了眼桌上的印玺,笑吟吟的对墨保S说道:“多谢皇兄这两日来的照顾,臣弟这就准备离开,另外还请皇兄将臣弟的话转告给父皇,希望父皇多作抉择。”
“走的这么急?”墨保S拦住墨彧轩,他想将责任都推给自己吗?
“很急。”墨彧轩拂掉墨保S抓在他手臂上的手,紫眸悠悠的看了眼那杏黄色龙纹锦袍,笑了笑,“皇兄应该知道天下与雪月哪个更重,更该知道臣弟如今的身份,你若再拦,保不准雪月下一刻是什么模样。”
“你…”墨保S看见墨彧轩与凌圣初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寝殿内,他大步走出殿门,看到向宫外飞去的两抹白色身影,大手紧紧的握上门框,邪魅的俊颜上多了几分冷意。
墨彧轩与凌圣初到达轩王府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两人直接去了善沢所在的房间,一进去便发现善沢盘膝坐在地上,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两人识趣的没去打搅,坐在一边等着善沢睁开眼。
又过了半刻,善沢缓缓开着眼睛,看到墨彧轩与凌圣初正端茶呷饮,眸光一动,问道:“你们回来的时候可发现了异常?”
墨彧轩笑着放下茶杯,“爷和圣初这一路都没放松警惕,哪里会有异常?”
“这就怪了!”善沢皱眉,花白的胡子轻微抖动,让人看了有种想全部拔光的冲动。
“异象应该就在皇宫四周才对,你们从皇宫里出来竟没发现异常,难道是老夫算错了?”
“你真的有算对过?”凌圣初对此有些质疑,说什么六坎四坷,到现在他一样也没遇到过。
“要不我们再回去看看?”墨彧轩笑着开口,他倒是不怕折腾,就怕圣初觉得麻烦,如果不是老头子六个字的召唤,只怕他还同皇兄在宫里周旋。
“给老夫一点时间,容老夫再算一次。”善沢闭上眼,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