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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办法叫醒他们?”
国师没回答,反而走到窗前,看着清水滴滴答答从两人身上淌下,指尖沾了些水滴,盈满了白色的玄气点在他们的额头上,白色的玄气缓缓输进他们体内,指尖的水滴如冰般抵着两人的额头。
墨泓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讶于惧怕,国师他…竟可以操纵水!
须臾,墨保S与秦不楚悠悠醒来,国师缓缓收了手,站在两人窗前,挡住大半烛光,面上神色浓的几乎看不清。
“父上!”秦不楚看清了窗前站的是什么人,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可手臂刚撑在床上便又倒了回去,她怎么会没了气力?
墨保S尝试起身,可只动了下手便放弃了,既然起不来便在床上躺着,就是这湿透的衣衫穿着难受,他还不想在他们面前丢了威仪。
“混账!”墨泓大步走到床前,指着墨保S怒声道:“这一切是不是你策划的?”
墨保S邪邪一笑,看着墨泓怒意萦绕的面庞,嗓音低哑,“父皇,若是儿臣策划,儿臣会没脑子等着国师前来么?再说儿臣现在根本不能动,显然是有人对儿臣下了药,您何故要怪罪儿臣?”
“前几日你还同朕说对不楚姑娘有意,不是你还能是谁?”
墨保S摇头一叹,“父皇,当真不是儿臣,您不信也罢,能不能叫人进来先让儿臣换身衣裳?传出去丢的也是雪月皇室的脸面,想必父皇并不想儿臣丢您的脸是吧?”
☆、第四十一章 调换身份,他是谁?
“你已经将朕的颜面都丢尽了!”墨泓咚的一声垂在床柱旁,床榻跟着摇晃了几下,墨保S恍若不觉的继续笑道:“那父皇总可以叫常总管他们出去,儿臣的脸皮虽然不薄,但也经不住这么多人观摩,不知道还以为儿臣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墨泓狠厉的瞪着他,面色被气的铁青,大手一挥,对身后的太监道:“都给朕滚出去,没有朕的吩咐谁都不得入内!”
“是。”南常弯着腰退了出去,并替将殿门关上,同时掩去了月光流泻一地的清辉。
“父上。”秦不楚可怜兮兮的瞅着国师,眼底满是惊诧,不住的摇头。
国师除了进来时眼底流露出的那一抹暗沉,便一直是平淡的神色,他看向秦不楚,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唇瓣一动,吐出几个字,“是谁对你下的药?”
“我不知道。”秦不楚摇头,“父上,我真的不知道。”她很怕国师不肯信她,但自从她进来后没说几句话就昏了过去,期间就算墨保S做了什么她又怎会清楚?
国师的神色依旧淡淡,不经意间瞥到了秦不楚眼底的那抹惊惧,低沉的声音犹如滂沱大雨砸击窗棂,令人心里忍不住的发颤,“不楚,你今日来太子殿下的寝殿为何?”
秦不楚心里直发慌,莫非父上在说她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吗?她…她是为了墨赤炎才会来这里的,可…秦不楚看了眼面色深沉隐忍怒火的墨泓,又将想说的话噎了回去。
“是你主动来找殿下?”声音再次响起,同样有着几分怒意,这是秦不楚第一次敢不回他的话。
“是…”秦不楚小声的应了句,发现父上的态度转冷,细微的打了个哆嗦。
“原因。”
“我…”秦不楚紧紧的咬着唇瓣,她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墨保S,还是说了实话,“我来问殿下关于五皇子的下落。”
国师拧眉,显然他很不满意自己竟然不知道这些事,“五皇子如何需要你瞎操心?”
墨泓咳了一声,适时开口:“是朕让不楚对炎儿下蛊让炎儿忘记对夏侯月的感情。”
“皇上可知万蛊成就一蛊?”国师勾起一抹讥嘲,问道:“五皇子人呢?”
“跑…跑了。”秦不楚声若蚊嗫,她竟然忘了万蛊成就一蛊这么重要的事情,若她真对墨赤炎下了蛊,那么此时墨赤炎必然殒命。
“什么意思?”相反,墨泓并不知道什么是万蛊成就一蛊,难道他做错了?
国师看了墨泓一眼,缓缓说道:“意思是五皇子体内只能生存一种蛊毒,皇室皇子除了太子殿下,体内都有我种植的蛊毒,若不楚真给五皇子下了蛊,那五皇子此时必定会死,一个人的体内又岂能有两种蛊毒的存在?二蛊相杀,痛苦的只会是五皇子。”
竟然是这样!墨泓面色一白,他有些庆幸炎儿脱逃,如果此时他被下了蛊,自己便会失去一个儿子,幸得国师提醒,也幸得秦不楚来的晚了些。
“还望皇上以后想要做什么决定都与我商量,幸好今日未酿出大祸,不过以后便说不准了。”
墨泓有些尴尬的看着国师,身为一国帝王,权利却被他人分羹,心里这个难受!
“父皇。”墨保S看向墨泓,缓解了他此时的尴尬,道:“五弟说希望父皇能够将他的名字在玉牒上除名,自此后他复姓上官,与墨皇室再无干系。”
“他…真的这么说?”一时的震惊竟让墨泓忘了问墨保S为何会知道这句话。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墨保S想要点头,却发现浑身无力,连点头也十分吃力,于是扯开一抹邪气的微笑,狭长的凤眸变得更加深幽。
不孝子!这是墨泓心头浮起来的第一个念头,好歹方才他对墨赤炎还有些牵挂与担忧,可现在已经磨得无影无踪了,养育他二十一年竟然换来脱离玉牒的后果,当真是太不孝!
“他与夏侯月一起逃了?”墨泓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当着国师的面并不好发作,只能独自压了下去。
“嗯。”墨保S应声,他被传为孝子,也是所有皇子中最尊敬墨泓之人,可现在看来倒有些不在意,让人对他产生了怀疑。
“你怎么这么清楚?”墨泓终于发现其中的不对,他想过墨保S会救走墨赤炎的可能,可又想到平日墨保S对他百般孝顺,应是做不出这等忤逆之事。
但世事往往就在不可能之中。
墨保S笑了笑,看着墨泓那阴沉的面色,低声道:“因为是儿臣放走了他们。”
墨泓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是他吗?这个百依百顺的外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显然,这个答案对他的打击不小,毕竟他觉得墨保S是最不可能之人。
“没有原因。”墨保S轻笑,被墨泓一把抓住衣领提了起来,平静的看着墨泓想要将他大卸八块的模样,并没开口求情。
墨泓余光瞥到了国师那与除之后快的神色,心里盘桓片刻,猛然间松手,墨保S重重的跌落回床榻,并发出了一声极低的闷哼。
“皇上,今日您总要给个交代。”国师见墨泓松手,面上有着不悦,他并不想让墨泓饶了墨保S,因为两人同床已毁了秦不楚的声誉。
“朕…”墨泓对于墨保S终是不忍心,想起墨保S率兵攻打鸾焰并战胜的那刻,只有那时他是觉得墨保S可以胜任帝王之位,但他心里始终属意墨彧轩,所以…他又开始为难起来。
“不楚必须嫁给谁,皇上应当知道!既然九皇子无登九五之心,便由太子殿下也没什么不可。”国师悠悠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在他看来谁当皇帝都一样,今日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所以皇位最好要由墨保S承袭,否则,他会杀了墨保S,顺便让墨彧轩体内的蛊毒发作。
“但嘢儿他是…”墨泓的话没说完,他知道国师明白,墨保S不是他亲生儿子,莫非真要他将帝王的宝座交给自己的外甥?
“太子殿下姓墨。”国师淡淡的给出自己的答案,不管墨保S是不是他的儿子,只要他姓墨,就有资格承袭皇位。
“容朕思量。”墨泓犹豫不决,眉峰紧皱。
国师笑着勾起嘴角,“皇上能思量的时间并不多,一旦此事传出宫外,百姓议论,群臣上谏,就不是皇上还能考虑的事情了。”
墨泓面容一板,国师这些年仗着自己的作为竟开始对他威胁,他还记得络青衣说过,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当日叫她进宫她说了那么一长串话,其实自己都是听进去的了,但终归是一时之气,想着不让络青衣好过,他的心渐渐软化,到底是因为大限要到了,还是因为…通过今日这件事情他看得更开了?
“国师插手国事并不妥当,朕自明白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就请国师放心,朕必当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墨泓眼底的怒气缓缓消褪,声音多了几分严厉,也多了几分威严。
国师见墨泓的态度有所转变,倒也没再为难,反而对墨保S道:“太子殿下,这药不是你下的?”
“本宫何必呢!”墨保S面对国师并没有墨泓的隐忍,也没有他人的畏惧。秦不楚早非处子,他还会对她感兴趣?
“可殿下与不楚所为已被众人皆知,想必过不了多久便是传遍雪月,待到那时殿下想给不楚一个什么样的名分?”
“国师想让本宫给不楚表妹什么名分?”虚伪与蛇,他做得来!但这样的残花败柳也配得上自己所给的名分?
“皇后。”国师并未看向墨泓,声音十分坚定,浓黑的眸子直直看着墨保S,似乎多了些压迫。
“那也要看父皇是否同意。”墨保S又将话锋转给了墨泓,仿佛与自己再无干系。
“朕此时并不能给你答复。”墨泓转头,看向国师,他知道国师想要什么,给不给皆在自己一念之间,但这一念,委实太难做决定。
国师淡淡一笑,拉着秦不楚起身,“无妨,只要能在群臣上谏时给出答复便好,皇上您说呢?”
秦不楚软绵绵的被国师半揽在怀中,面上满是委屈,抬头看向国师,哽咽道:“父上,您要相信您的女儿,不楚真的不知道为何会与殿下同榻。”
国师半揽着她并没说话,浓黑的眸底极快的闪过一抹清光,反而带着她走出墨保S的寝殿。
墨泓见国师离开,心下也松了一口气,站在床榻前,对墨保S道:“嘢儿,告诉朕,你怎会与秦不楚睡在一起,这一切真与你无关?”
“父皇还是不相信儿臣?”
“你让朕如何相信你!”墨泓声音又沉了下去,这一切已经与他的预期发生了偏离,当初他教导墨保S并不希望结果是现在这般难以掌控。
“儿臣当真不知。”墨保S吃力的抬起胳膊,想着这药力真霸道,到现在竟还没未消散,还是想不透他是如何着了道。
墨泓深深的看了墨泓一眼,“你与秦不楚的事情朕自会考虑,近期免你早朝,省的那帮大臣说闲话。”
“儿臣明白。”想将他软禁完全可以直说,不过今日的父皇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对他怎么没有半点处罚?
“父皇不责怪儿臣私自放走五弟与夏侯月?”墨保S忍不住好奇还是问了出来,父皇对五弟何时这般宽容了?
“比起要你五弟的命,还不如自此与他断了父子情分,他不要这皇子名号也罢,天下间多得是人眼红,再说鸾焰已在朕手,夏侯月身无长物根本掀不起任何风浪,任她九段玄技又如何,她心地太软终会吃亏,只要她不再回来,她的命朕都会给她留着。”
“父皇何时想开了?”墨保S有些讶异,父皇向来不是斩草除根斩尽杀绝的么?
“就在方才。”墨泓毫不隐瞒,低低叹了一口气,看着墨保S全身湿透的模样心有些不忍,挥手叫了南常进来,“给太子拿身衣裳。”
“不用。”墨保S出声阻止,“待会儿臣叫溯郄进来便可,这点小事就不劳常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