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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道理!”赵氏听了动怒,刚要说什么,却被身旁的赵长天抓住了手,她看向他,怒道:“你拦着我做什么!难道你没有听到他刚才说了些什么吗?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当初早知他是这样的人,我绝不会把霁儿嫁给他!”
“说这些做什么?嫁都嫁了。”赵长天微蹙着眉头。
“你……”
“爸,妈,你们在争执什么?”这个时候,赵霁的声音传了过来。
第十八章 洋装伊人
赵家洋房里面的内容也十分的欧式,白净的墙面上高低不齐地挂着西洋画,一进门就可看到房子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盘旋式的楼梯通向二楼,左边那个楼梯的方向是个客厅的布置,几张高端的棉绒沙发,金质的镶边框架,绒垫上开满了繁花似锦的图案,一张大长方的桌子,雕工精致,上面摆放着银质的茶盘茶具,以及装满了各种水果的果篮,地上则铺着鹅绒地毯。
右边那个楼梯的方向附近的空间则是用作餐厅,大圆木桌的饭桌,上等红木做的,桌面上有一个小圆盘,可以转动将饭菜转向自己面前夹取,椅子则是传统的中国式背靠椅子,只是线条更为流畅简约。餐桌旁还有一间厨房,除了门,墙面正中有开一个小小的方正通道口,显然是传送饭菜的通道。
在这样一个充满了欧洲风格的房子里,站着一个穿洋装的女子,不是在油画里的,而是活生生的,并且是有着东方面孔的洋装女子。
赵霁就是这个女子。她手扶着二楼楼道的横栏站着,一身蓝色的连身长裙,裙摆处还镶了水钻,高贵而安静。泡泡袖口伸出两条碧藕般白皙的细长手臂,顺直的头发全数拨到颈后,戴了顶蓝色的小呢帽。她就站在那里,素净清丽的脸,平静无波的眼,身形纤长优雅,和身后墙上挂着的油画里面那个穿着洋装的欧洲女子相比,显得更为鲜活动人。
赵氏见她出来了,说道:“霁儿,不是叫你去休息了吗?怎么又出来了?”
“这样也好。”赵长天说话了:“霁儿,佑辰已经到了,正好,你带他回房休息下吧。这一路赶的估计也累了。”
一旁的赵氏听了,犹豫着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赵霁愣了一下,看向已经站了起来,正看着自己的秦佑辰。
身边的宝翠轻轻问道:“小姐,老爷的意思是带他到你房间休息吗?”
“霁儿,还愣着做什么?快下来带佑辰上去啊。”还没等赵霁回答,赵长天那边又说话了。
赵霁迟疑了一下,这才转身就走向楼梯口,一级一级地走下来,宝翠忙跟上去。
她穿着银色的高跟鞋,裙摆和鞋跟之间露出纤细的脚踝,走路的速度不快不慢,但优雅而轻快,每走一步,裙摆就会晃动,一步一步又一步,整个裙摆就像是涌动的波浪一样,镶在上面的水钻就像是粼粼的波光,生动极了。很显然她穿洋装的时候更为自如,而这与中国传统对女子要求的“行不动裙”的要求根本是背道而驰。
在秦佑辰看来,穿洋装的赵霁与之前穿袄裙装的赵霁也是截然不同的。
袄裙装的她温婉娴静,一张脸有意似的埋在那高高耸立的领子里面,似乎是想把自己藏得很深很深,深到不让人看见的程度。也不多话,只是露出一双清冷无波的眼睛,眼神像要直直把人看穿了,又像是根本什么都没看。
而此刻的她,脱下了袄裙装,就像从蜘蛛网中挣脱而出的蓝色蝴蝶,她那张清丽白皙的脸全部探出来了,连带着身体也自由起来了。轻快自如,落落大方,看起来自信而美丽,尽管眉眼间依旧藏着若有若无的忧郁,却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第十九章 睹物思人
这大概才是真正的她吧?自由的,自信的,带着几分洋气的。
秦佑辰想着,打量了眼已站到自己面前的赵霁,笑道:“看来我的妻子其实更适合穿洋装,你很洋气。”
赵霁并不理他,而是看向了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赵能:“能叔,能麻烦你帮佑辰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吗?”
她叫这名字叫得很顺口,甚至让其他人听着觉得说不出的亲昵。但是秦佑辰听在耳朵里,却并不多想,他很清楚,赵霁并不是真心在这样称呼他,更不可能真的会亲昵。
浴室紧关着的门,哗哗的流水声不停地传出来,宝翠看了眼浴室的方向,偷偷地对赵霁说道:“小姐,你刚才怎么叫他名字叫得那么顺口呀?我听了险些以为你们已经恩爱了好多年呢。”
“哪有那么夸张。”赵霁正低头看着一本已经泛旧了的外文词典,淡淡地说道:“有时候叫得顺口不代表就真的很亲近,而有的时候,叫不出口也不代表就不亲近。”
她说着,从书页里取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眼底泛出忧伤,出神地说道:“有些名字是叫在口中的,而有些名字,却是叫在心里的。可有些名字,宁愿是在心里,也是不叫的。”
宝翠不用看,就知道那张照片是哪张照片了,夹在那本外文词典里的,除了那张照片,没有别的。不禁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一幅幅画,都是穿着洋装的赵霁的样子,几乎每一张画上的她,都带着幸福甜美的微笑,眼睛里都是带着笑有着光彩的。当时的小姐真快乐啊。只可惜,如今的小姐——
唉。虽然说回到赵家很让人开心,可是,宝翠很多时候却宁愿不要回来,因为一回来,赵霁就会看到这满房的东西,睹物思人,不是更痛苦吗?
“小姐……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搬出去呢?就算不扔,收起来也好啊。老这样放着,看着该多难受……”宝翠小声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心疼。
是啊,宝翠说得没错,扔掉了,眼不见为净,或许会好受些。可是真是这样吗?嫁进了秦家,她这些与他有关的东西一样也没带,还不是一样地想,还不是样样清晰在目,如果真的能忘了,又何必介意这些东西在或不在呢?
她只是难受,说不出的难受。尽管看着这些东西让她痛苦,她却宁愿看着,甚至于觉得这样反倒会更好受些,至少觉得心安,仿佛他还在。
想到这里,她不禁自嘲地笑了。这是怎样的矛盾,想忘又不舍得忘,要忘又怕忘掉,分明会痛却宁愿痛着。真是自作自受啊。
“小姐?”见她只是一个人奇怪地微笑,宝翠不解地唤着她:“小姐,你在想什么?”
赵霁抬眸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没什么。你先把那些衣服拿下去让张妈洗了吧。”
宝翠一走,整个房间里立即就安静了下来,除了浴室里传出的哗哗的水声,什么都听不见。人的心也因此变得更加的静,静到容易偏离轨道,想得多。
她抓着手中的那张照片,看着满墙满墙自己的油画,想起曾经和那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他曾经一笔一笔认真地画下自己时的神情,不禁心头一堵,一股热流涌上眼眶,悄然落下。
“知道吗?你让我如此痛苦。”她喃喃自语,自从那天后,她从不敢再呼他的名,直觉得一叫出那个名字,心里就会猛地一阵痛。那个名字就像是一个始终鲜活的伤口,只要不去碰,虽痛,却不至于痛过太过尖锐。她不想再承受心底里无端的剧痛。
只是,还是会哭,一想起就哭。她生气地想着,觉得自己很不争气。眼泪也掉得更加没有分寸,但没有声音。只要不说话,她哭的时候都是没有声音的,就是掉眼泪。
当秦佑辰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一个人无声流泪的样子。
第二十章 食不言
所有的回忆翻江倒海,哪怕是那些甜蜜的快乐的回忆,此时此刻竟都变做了伤和痛,重重地打在心上,猝不及防,不可收拾。以至于赵霁只是哭得厉害,连秦佑辰来到了身边也没有察觉。
看着她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分明没有哭声,却感觉好像听到了声嘶力竭的哭声似的,不禁心里被震撼到。自从第一次见到赵霁,她就始终给秦佑辰一种淡漠的心如止水的印象,乍见到她如此哭泣的样子,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女人也不过才二十出头,再怎么天性冷淡也不可能有那样看透红尘的眼神。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样?她的哭泣,又是否和那些经历有关?
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秦佑辰无声地在她身边坐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动作,只是想着,如果她需要一个肩膀靠靠的话,他可以破例借她靠靠。
被这突如其来的碰触吓了一跳的赵霁立刻回过了神来,这才发现秦佑辰不知何时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迅速将照片放回原处合起了手中的书。
这一连贯的反应秦佑辰倒没料到,伸出去的手尴尬地举在半途。
她仓皇地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背对着他,声音有些哑,却努力让语调保持平稳:“你洗好了?”
秦佑辰愣了一会儿,干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洗好很久了,光在这里看你哭都看很久了。”
赵霁一听这话,觉得他在讽刺自己,转过身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睛微微发红,却依旧清冽得很,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样好笑的画面。”
“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佑辰见她误会了自己,就开口解释,赵霁却根本听都不打算听,指了指床尾放着的一套干净衣服,说道:“那是我爸年轻时穿过的,虽然有些旧,但很干净。你们身形差不多,就先将就着穿吧。”
秦佑辰侧头看了眼床尾的衣服,伸手拿到手上,放在大腿上,是一套棕色的长衫,笑着说:“我不挑衣服的。”他拿着衣服站了起来,盯着赵霁的看的丹凤眼里始终噙着笑意,他指了指自己身上显得过于窄小的浴袍,说道:“既然你没事的话,我还是先去把衣服换上吧,你这件浴袍太小了,穿在身上有些不舒服。”
说完,他就径自带着衣服重新进了浴室。
秦佑辰刚一进浴室,宝翠正好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赵霁盯着浴室的门,皱着眉头的样子,疑惑地问道:“小姐,怎么了?”
“宝翠,让人去给他买件浴袍,要大号的。”
“啊?”宝翠一时没反应过来,搞不清楚状况。
秦佑辰本就长得好看,个子又高,换下了那身下人的打扮,一下子就将自身的少爷气质体现了出来,那身长衫更为他添加了几份儒雅的气质。丹凤眼里总噙着的几分笑意,惹得丫鬟们见了,都不由得痴了起来。
没有人会否认他身上所具备的魅力。唯独赵霁出奇的平静,对着这个美男子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视若未见。
第二十一章 小黑闯入
赵氏不由得面上一怔,这个秦佑辰真是奇怪,看着好像客气得很,可怎么给人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看的感觉?尽管一定程度上来说他如今的确不是外人了。然而,另外一方面,赵氏也不得不承认,那副有着无害笑意的脸,的确让人讨厌不起来。
她不禁仔细打量了秦佑辰上下,虽说丹凤眼长在男人脸上总有几分邪魅的阴柔感,但好在他有着一对剑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