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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霁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愣住了。那是一个舞会,貌似参加的不是军政界的名人,就是出名的资本家。他这是要她一起参加吗?
正在想着呢,宝翠突然拍她的肩膀,回过神来,才发现张逸丰已经走到了门边,他看着她,说着:“时间是在三天后,到时候我会让人来接你。”
说完这话,还没等赵霁说什么,人便自顾自地离开了。赵霁坐了起来,刚想喊他等一下,却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宝翠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看向宝翠,就见宝翠的口型在说:“小姐,你会去吗?”
会去吗?
赵霁的心里也犹豫着。说起来,这不是张逸丰第一次邀请她陪同他一起出席类似的场合了。每一次她都拒绝了。想想,这两年来都是他在关照自己,总不能这点小忙都不帮吧?但,一旦答应就等同于答应了他——那个他们都心知肚明的秘密。
分明是不能称之为秘密的秘密。
连宝翠都看得出来的秘密——“小姐,不考虑一下吗?”
“考虑什么呢?佑辰一直都在这里。”她摸着自己的心房,说道。虽然想帮忙,但果然这样的忙,不能帮。
宝翠怔了一怔,微笑。不管怎样,至少现在小姐很好。她还活着,而且很宁静地活着。不是当初那个为了初恋的死就虽生犹死的小姐了。虽然姑爷他,他……早就不在了。
想到这里,宝翠看赵霁的目光中就充满了怜惜和担忧。
不能让小姐知道这个事。这个秘密,所有人都要保守到死。
第一零五章 偶遇
某处高级别墅的大铁门缓缓打开,一辆车驶进,停在洋房前面。
等在门口的管家亲自过去打开了车门,一只厚军靴踏在地上,车内走出了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男人身形高挑,容貌俊朗,尤其是帽檐下那一双丹凤眼让人望而难忘。他转过身来,冲车内伸出一只手。不一会儿,车内就伸出了另一只手,那只手修长,白皙,轻轻地搭在男人的手上,紧接着,就走出一个容貌美丽的女人。波浪卷的头发简单地向后梳了个髻,前额光洁白皙,容貌秀美,一双眼睛更是自觉不自觉地流露出深深的笑意。女人也穿着一身军装,配上凹凸有致的身材,显得飒爽干脆却又不失女子与生俱来的柔美。
“小姐,姑爷。”管家毕恭毕敬地打着招呼。
女子看了管家一眼,笑着:“刘伯,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好吗?”
“托大帅和小姐的福,过得很好。谢谢小姐关心。”
男人似乎对他们主仆之间的对话并没什么兴趣,不过是抬眼打量着面前的洋房,粉刷的外墙,规格不小,二三楼都带阳台,不管是门还是窗所选用的材质都是这些年来最好的,而洋房的周围则种植着许多高大的洋梧桐和稀有的花草树木,价值绝对不菲。
“这里是我们冯家的老产业了。不过,虽说是老产业,却是年年翻修的,这一花一草,一门一窗都是全新的。”女子看了眼男子,笑着解释道:“通常如果来上海,我们都会住在这里。这些日子我们就暂且住在这里吧。明后天二哥也会到这里来。”
男人回望了眼女子,笑道:“好。我在哪都一样。”
说着,他牵起女子的手,走了进去。
这时,司机把车内的行李取出来,对管家说道:“刘伯,这是小姐和姑爷的东西。”
刘伯点了点头,吩咐身后的下人:“分别放到小姐和姑爷的房间去。”
与此同时,上海最著名的女子大学里,一个扎着双麻花辫戴着圆眼镜的女生抱着厚厚的书本飞快地穿过林道,躲进了学校的一个小公园里。她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神情紧张却又聚精会神地听着身后的动静。
隆冬的天气就像是被某种死灰的色彩浸染了似的,到处都是萧条的景象,包括稀稀落落枯秃的枝干,像是路上往来的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分辨不清表情的路人,又像是此刻,钻到心底里的冰凉。
女学生怕极了。也冷极了。她将脖子上的围巾向上拉了拉,掩住了大半张脸,嘴里却是忍不住地呵出白白的热气,白扑扑的,都快把她的镜片彻底给遮住了。
“为什么要躲我?”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蹦了出来。
女学生吓得尖叫了一声,转过身来跌坐在地上,身体向后一仰,也顾不得书了,两只手颤抖地支着地面,看着来人。怎奈镜片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面前的人,她想摘下眼镜看,却鼓不起勇气。
还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倏地将她的圆眼镜给摘了下来。
“我记得你眼睛好得很呢。为什么要戴眼镜?”对方是一个女子,长相俏丽,却穿着军装,身上还披着件厚厚的皮外套,边说着话,边把那副圆眼镜往自己的脸上戴,突然惊奇地说道:“呀。怎么戴了跟没戴一样?”
坐在地上恐惧的女学生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万万没有想到这一路上跟踪自己的人竟是个如此俊俏特别的女子,再一看对方的容颜,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秦晓怡,这眼睛是没有度数的啊?”
对方蹲下身来,眼睛耷拉在鼻梁上,眼睛亮得出奇,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秦晓怡愣了一下,叫出了声来:“倪裳?!”
听见这恍然大悟的叫声,倪裳的眉头微微一挑:“看来你把我忘得差不多了呀。难怪刚才一直见鬼似的又跑又藏。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跟踪狂吧?”
秦晓怡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倪裳无语了:“真是……”她把眼镜重新还给秦晓怡,站了起来:“我是到这里来找个人的,没想到竟然碰到你。你形象变了,我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所以才一路跟着你想要确定。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这里的学生。”秦晓怡接过眼镜,将镜片用袖子擦了擦,重新戴在脸上,说道:“已经两年了。”
倪裳帮她把书捡起来,又扶她站了起来:“那你家人他们……”
“都在上海。”秦晓怡接过书,和倪裳边走边说:“那年,在战发前,我三哥就让我四哥和颖儿姐姐先到了上海,并且也通过自己的关系在上海帮我们安排好了一切。没想到就在要把我们送过来当天战争就提前爆发了。慌乱中,他还是成功地把我们所有人都送上了来上海的船。到了上海,又有四个和颖儿姐姐来接。从此,我们就在上海住下了。”
倪裳听了,笑了:“还真不愧是秦佑辰,还真是擅长未雨绸缪啊。”
“可是——”秦晓怡低下了头,神情悲伤:“我们大家虽都平安无事。可是,三哥和三嫂却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们至今也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
“赵霁也……”倪裳睁大了眼睛,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她没有跟你们在一起吗?”
秦晓怡摇了摇头:“因为我娘当时出了些状况,三哥为了照顾娘,暂时和三嫂分开了。后来送我们上船后,回去找三嫂。就没有下文了。也不知道他们到最后有没有碰到……”
倪裳傻傻的,难以置信所听到的消息。这些年来,她一直以为只有秦佑辰受伤了,万万没有想到赵霁也……当初一直想不通秦佑辰怎么会一个人受重伤倒在路边,现在听了秦晓怡的话,她才想明白过来,是啊,怎么可能一个人?原来,是为了找赵霁才……
第一零六章 赴宴
三天后的傍晚。
虽说是傍晚的时间,可是天色却已经沉得如深夜了。天上还稀稀疏疏地掉着雨,在路旁灯光的照射下,如断了的银针,一根根的掉了下来。一辆新式的汽车停在路旁,灰黑的银色,在这个冬日的雨夜里显得格外的孤独和落寞。
宝翠站在窗边,探头看了眼下面的车子,转头看向坐在床上的赵霁,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待赵霁看自己时,才说道:“小姐,真的让少帅一直在下面等吗?若再不去,他恐怕要错过这次的聚会了。听说是个很重要的……”
宝翠还没说完,赵霁的头就立马低了下去。这让宝翠一愣。小姐不想听。
她慢慢地收回了手,只得闭嘴不说,忙自己的事去了。期间却忍不住几次又走到窗边看。每次看,张逸丰的车就都在那里。打着车灯照着路面,却是半分都没挪动。
还在等。
宝翠不由得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起来这个张少帅也还真是有心的了。这两年来,始终默默地守护在小姐的身旁,给小姐无微不至的照顾,却从来要求小姐为他做过什么。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大家都看在眼里,那根本不是个秘密——他喜欢小姐。可惜,小姐心里就只有姑爷。然而,他尽管为小姐做了很多,却从没有要求小姐做什么。可今天这一次,他却意外地执着。
到底是因为什么?是无法再隐藏,一定要得到小姐吗?
看起来不像啊。
宝翠端着脸盆站在窗旁,还在疑惑着,一转身,猛然看到一身旗袍装的赵霁,吓了一跳:“小姐,你……”
赵霁穿的是一件纯水红色的长身旗袍,上面没有任何的装饰,脚上踩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看过去身形纤瘦高挑,窈窕曼妙,再加上那张清丽的面容,整个人气质高贵而优雅,除却眉眼间的那抹淡淡的忧伤。
她原本就挽着发髻,也不重新做发型,不过是走到镜子前,俯身随意地整了整,回过头来,看到宝翠还在看着自己发怔,便说道:“还傻站着干什么?把披肩给我拿来。”
宝翠这才回过神来,去打开衣柜,从中选了一件深灰色的毛绒披肩走过去,帮赵霁穿上,系好扣子。端相着她,说真的,这两年,小姐瘦多了,但气质却比前更加出众了。只是,宝翠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换了衣服,陪张少帅去呢?想通了?
把银色小包递给她,宝翠忍不住地问道:“小姐,为什么你改变主意了?”
“总不能一直被他照顾着。”赵霁抿了抿唇。
一听这话,宝翠明白了。这是要从此和张少帅划清关系了。
“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少帅很可怜。”宝翠低下头来,嗫嚅道。不由得觉得郁闷,怎么自家小姐的每段感情路都这么不顺。之前那个姓冯的就不说,这姑爷和少帅可都是好男人,偏偏碰到的时机都不对,就是跟小姐走不到一块去。真可怜的话,那还是她家小姐可怜才对。
赵霁并没有看到宝翠的表情,自然也听不到她那番话。整理了一会儿,就由宝翠陪同着下了楼。
两人站在门口,一股冷风夹杂着雨吹来,贴在肌肤上,却像是透过肌肤钻进了骨头里去,钻心的冷。
“小姐,要不要再添件外套?”宝翠担心地问着,赵霁却因为没有看到宝翠的脸,完全不知道她在和自己说话,一动也不动。目光则是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
门才打开的时候,张逸丰就一下子注意到了。看到隔着雨雾站在自己面前的赵霁时,有一瞬间的恍惚。知道她是美的,却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美。
他撑着伞,走向赵霁。像是要慢慢欣赏似的,他走得很慢,那样渐渐走近的距离,那样一点点看清她的模样,对于张